啊,這…


    夏稚耳尖微紅,“這方法真的管用嗎?為什麽書中的兩男主名字是我們倆?”


    最最令人尷尬的是!這書確定不是某棠文學發布的嗎?讀起來也太羞恥了吧?


    沈時驍一本正經:“醫生說,書中的角色最好是我生活中認識的人,伴侶是最佳選擇。”


    夏稚默默將書桌上的幾本書都翻閱一遍,臉頰隨著封麵一點點漲紅:《霸道總裁的小嬌妻》、《偏執徒弟的軟萌師尊》、《暴戾帝王的絕代妖妃》…


    這題材也太百變了吧?


    哪位作者太太這麽有才?


    沈時驍看出他的猶豫,垂著雙眸低語:“協議你仔細看了嗎?”


    夏稚預感不妙:“…看得挺仔細。”


    沈時驍看著他:“其中有一條協議是,有義務幫我治療嗜睡症記得嗎?”


    夏稚蜷著手指:“記得…”


    沈時驍從辦公桌抽屜中掏出支票本,瀟瀟灑灑寫上幾個數字後交給他,“讀一本書一百萬,即刻結算,成交?”


    夏稚慢吞吞望著支票,忍著血和淚將它抱在胸口,他的內心在流血!


    嗚嗚嗚,他不幹淨了!


    這件事談妥,沈時驍輕鬆不少。他朝夏稚說:“今天我有空閑,不如把證領了吧?”說話時,他聲音低低的,眼神始終留意著夏稚的神態,帶著罕見並難以察覺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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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稚抱著支票本驀然抬頭,對哦,他們倆現在屬於無照駕駛。


    反正照相簽字的功夫,他點點頭:“好。”


    沈時驍輕輕鬆了口氣,帶著他一同前往民政局。


    手續的流程辦理很快,簽下自己的名字時,夏稚才發覺手心出了很多汗。


    民政局門口,沈時驍心情意外的不錯。


    “結婚證交給我保管吧。”


    “好。”


    夏稚沒想太多,大大咧咧交給他。


    嗚嗚嗚,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有夫之夫了!


    車上,沈時驍給沈母打了一通電話,大概是在約正式回家見家長的時間,電話中沈母心情不錯,聲音難得的中氣十足,夏稚抱著果汁彎起眼:“伯母最近身體不錯,病好些了嗎?”


    沈時驍抿了抿唇:“嗯,多虧了你。”


    正在和小姐妹喝下午茶的沈母掛下電話,“我兒子領證高興,今天請大家去做美容,全場我買單。”


    見家長定在本周末,夏稚為此特意挑選一套白色小西裝,聽說到時候沈家所有長輩都會在場,他得穿得講究些,不能怠慢。


    床頭前,放著某棠文學,沈時驍特意囑咐讓他熟悉劇情,最好可以聲情並茂地讀出來。


    夏稚每次看一頁都需要深吸一口氣,這作者文筆不錯,內容太有畫麵感了。


    【昏暗的樓道中,夏稚緊緊貼著冰涼徹骨的牆壁,腰間忍不住顫抖。炙熱的體溫埋在他頸前,夏稚輕聲嗚咽:“老公,我錯了。”沈時驍眯著眼,危險地摘下手表:“下次還逃嗎。”夏稚:“嗚嗚嗚,不逃了。”


    他追,他逃,他插翅難飛!】


    這作者可真是個奇才!


    夏稚揉揉眼,邁著雀躍地步伐下樓找點吃的,走到一樓時,忽然發現地下一層開著燈,好奇心的趨勢下,沿著樓梯走下去。


    這裏是沈時驍珍藏紅酒的酒窖。


    聽到聲音,沙發上的沈時驍轉頭:“這麽晚了怎麽不睡?”


    夏稚答隨口回了句白天睡多了。


    他總不能說,***小說看多了,寂寞難耐叭。


    沈時驍套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襯衫,修長的雙腿微微交疊,沿著筆直地褲線露出一截腳踝。


    夏稚慢吞吞坐下,一雙小鹿眼眨巴眨巴望著麵前的紅酒。沈時驍輕輕抓了抓淩亂的頭發,一分慵懶的笑容抵達眼底:“一起喝一杯?”


    夏稚捧著遞過來的紅酒:嗚嗚嗚,羅曼尼·康帝!都是金錢!


    沈時驍側身靠在沙發上,手臂時不時抵著額頭看著夏稚,似乎猶豫很久,他舉起酒杯:“新婚快樂。”


    夏稚抿了幾小口紅酒,眼眸帶著微紅,流光四溢。


    與沈時驍輕輕碰杯:“新婚快樂。”


    地下一層養著許多小雛菊和鼠尾草,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夏稚醉了,盤腿坐在沙發上,鬼使神差問出他最好奇的問題:“可以問問,你為什麽和初戀分手嗎?”


    沈時驍眼眸閃了閃。


    夏稚垂著纖細的睫毛:“抱歉,我讓你難過了。”


    “他突然就消失了。”沈時驍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幾年前我父親去世,我患了嚴重的心病,我媽媽陪我去國外治療。我是在醫院認識他的,他是個留學生,當時在醫院做義工,他叫summer。一次意外,我們倆相識,他每天都會在醫院的花園等著我,在我告白的第二天,他再也沒有出現。我找遍了法國,都沒有找到他。我沒有他的學校信息,沒有他的真實姓名,隻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可愛,眼睛很漂亮的男孩子…”


    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夏稚蜷著雙腿,腦袋枕在手臂上,像一隻沒有防備的小獸。


    沈時驍輕輕起身坐到夏稚身旁,溫熱的手掌落下,寵溺地揉揉他的頭發。


    還是和一樣軟。


    沈時驍凝視著夏稚,慢慢俯下身,吻向他的發絲。


    “不過後來,我終於找到他。”


    “但他忘記我了。”


    “沒關係,隻要他在我身邊就好。”


    司機停在沈家門口,夏稚輕輕挽著沈時驍手臂,神情不自覺緊張起來。沈時驍拍了拍他的手,像是安撫,“沒事,都是家裏人。”


    會客廳已經坐滿了人,當夏稚和沈時驍進來時,一雙雙目光匯聚而來。


    沈時驍:“媽,我和稚稚來了。”


    沈母正在和沈時驍小姨聊天,抬起頭時溫婉一笑,“稚稚,快來媽媽這裏。”


    夏稚朝著長輩們點點頭,小跑著坐到夏母身邊。沈家的親戚地位依然顯赫,有很多熟麵孔,大多是社會名流。


    不過沈家一派大多依附於沈時驍父親,如今沈時驍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大家對他還是有所敬畏,說話時並沒有拿出長輩的姿態,反而小心翼翼。


    沈時驍的姑姑最先張口:“這就是時驍的媳婦兒?”


    夏稚乖巧點頭,問過沈母後回道:“姑姑好。”


    姑姑問他:“你是夏淮山的兒子?”


    夏稚:“對。”


    姑姑似笑非笑:“夏淮山可教出個好兒子,你們家挺有本事。”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兒,沈時驍坐在一旁態度驟然冷漠,剛要開口沈母卻搶先說道:“當然,稚稚很乖很聰明,怪不得時驍這麽喜歡他。”


    沈時驍隨手剝了一顆荔枝,朝著姑姑道:“您也挺會教,從堂弟新投資的項目就能看出來。”


    他表弟最近被人忽悠,生生投了十個億進去,血本無歸。最後還是姑父相求,他出麵擦的屁股。


    在場的親戚誰不知道這件事?各個神色古怪,小姨更是嗤笑一聲,看好戲地瞧著姑姑。


    姑姑有些抹不開麵子,張了張嘴沒說話。


    她之前給沈時驍介紹過許多女朋友,大多是她丈夫家族的名門閨秀,奈何沈時驍全部拒絕。所以她今天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看看夏稚到底有什麽本事能嫁進沈家。


    夏淮山的兒子?落魄暴發戶?她挺不屑的。


    但沒想到沈時驍居然當眾下她麵子,看來沈時驍真的挺喜歡這個人。


    冬季的新鮮荔枝北方鮮見,但夏稚很喜歡吃。沈時驍耐心地剝了幾顆放進碗裏,當著大家的麵遞給他,“別貪吃,容易上火。”


    夏稚捧著碗靦腆地笑了笑,轉身交給沈母,“您吃。”


    沈母推阻:“切,時驍給你的,我才不爭寵。”


    “哈哈哈哈,看來你媽媽吃醋了。”


    氣氛變得熱絡,沈母借機說:“來,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媳婦夏稚。”


    沈家的親戚們紛紛微笑著點頭,拿出事先準備的禮物交給夏稚,祝福他們新婚快樂。


    夏稚抱著一堆禮物,甜甜地叫大家叔叔伯伯。


    雖然他和沈時驍是協議結婚,但他有此刻有點幸福。


    吃飯時,沈時驍坐在夏稚身旁,時不時為他布菜,就連大蝦的殼都會提前剝好,惹得許多親戚頻頻看來,夏稚害羞得不好意思抬頭。


    用公筷給其他人夾菜,這是他們約定俗成的規矩。


    因沈母就坐在夏稚另一側,他心裏想著,還是禮尚往來比較好。一時緊張,夏稚拿著自己的筷子給沈時驍夾了一塊牛腩,“喏,你喜歡吃的。”


    沈母愣了愣,繼而欣慰地笑著。


    過了半晌,當夏稚注意到旁人詫異的眼神時,腦袋裏轟然一愣。


    他忘記用公筷了!


    然而沈時驍並沒有在意這些,若無其事地夾起牛肉放在嘴裏,“謝謝。”


    夏稚耳根發紅:“…不客氣。”


    飯局吃到一半,按照慣例沈時驍和夏稚要給長輩們敬酒。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說了句親一個,親戚中的年輕人開始起哄,“兩位新人親一個吧!”


    夏稚握著酒杯,臉頰微微發燙,略顯局促。


    沈母也隨聲附和:“我也想看。”


    沈時驍輕抬眼簾,漆黑的眼眸染上一絲溫度。他的右手輕輕覆上夏稚的腰,使夏稚向他這邊挪動一小步,半靠在他的肩膀。


    夏稚垂著雙眸,睫毛輕輕顫了顫。


    “可以嗎?”沈時驍低著頭,埋在夏稚耳後,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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