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飯,黎夏和黎南沒有在醫院多呆,梅芬也沒讓陳正和陳軍在醫院守著,他們明天還得上學呢。


    至於陳林秀,梅芬很想當作沒這個人。


    但隻怪自己當初眼瞎,沒看出來陳林秀是這麽沒有擔當的男人。


    夜裏,陳林秀出去抽煙,梅芬在床前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跟了過去。


    走廊盡頭,陳林秀沉默地吸著煙,看到梅芬,不耐煩都寫在了臉上,“你出來幹什麽,兒子等下自己把針拔了怎麽辦?”


    真那麽關心兒子,怎麽會沒看好他。


    “……”梅芬默了默,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但情緒還是忍不住會有起伏。


    “陳林秀,我不想跟你吵,兒子受傷,我比誰都心疼!今天這事我有責任,你也有責任!”


    她不能由著陳林秀把責任都推在她的頭上,陳正陳軍要真信了他的鬼話,以後會怎麽看她這個媽。


    “怎麽不是你的錯!”然而陳林秀就是像火燒的尾巴的貓,一下子就驚跳起來。


    梅芬看了他一眼,“我去做飯的時候,說了讓你看著兒子的,可你是怎麽看的!你要是看好了,丁丁能跑到廚房去?”


    陳林秀心虛了一瞬,但他可不會承認這事,“照顧孩子本來就是你這當媽的責任,你要是把廚房門關好,能發生這種事?”


    “明知道家裏有孩子愛亂跑,換下來的煤也不放好!”


    “再說了,當時我心情不好,正發愁單位的事,哪有心思幫你管孩子。”


    梅芬氣笑了,這就是她千挑萬選的男人,一點事也經不起,最會的就是推卸責任。


    她也顧不上這是在醫院了,滿肚子火氣地道,“幫我,那也是你兒子,你怎麽就看不了了,你……”


    “咳咳咳……”


    醫院夜裏其實是很靜的,走廊盡頭的病房傳來的咳嗽聲都能清晰地聽到,瞬間打斷了梅芬接下來的話。


    也打散了她心頭的怒火。


    人們常說,男人要麵子,說得好像女人不要麵子一樣,實際上,梅芬比陳林秀更要強,更要麵子。


    她不想在醫院裏跟陳林秀吵起來,丟份。


    她忍了忍心裏的怒氣,壓低了聲音問,“你單位有什麽事,你要發愁?”


    要是沒有什麽事,等回到家裏,看她不撕了他。


    “我們單位要調我去縣裏。”陳林秀猛吸了一口煙,之前這事單位就在研究,這兩天才下決定。


    從下周一開始,他就不必再去單位,而是要去下麵的縣屬單位報道了。


    陳林秀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果,但跟單位對抗的結果隻有一個,不是被停職,就是被開除。


    他一個進過拘留所的人,想再找工作也不容易,實在是沒有勇氣跟單位對著來。


    想到這裏,陳林秀就無數次後悔,為什麽在公安局的時候,不把事情推到梅芬身上。


    事實上也不是推,本來就是梅芬堅持讓孩子去引黎夏幾個的,他當時明明都後悔了,跟梅芬說過不要搞的,是她非要去搞,才有後頭的事的。


    而且梅芬一個女人,又隻是個臨時工,大不了就不工作了,在家帶孩子也是好的。


    現在事情搞到這個地步,損失大了去了,陳林秀簡直暴躁得想打人。


    如果不是梅芬,他不至於麵子裏子都丟了個幹淨,現在還被發配邊疆,這叫他在同事間怎麽抬得起頭來。


    現在陳林秀還擔心,這些破事會不會傳到縣裏去,新同事背後會不會說他。


    光是想到這些,陳林秀就隻想在家躺著,不去報道。


    去縣裏,梅芬愣了愣,幾乎是立刻就在心裏計較得失,“你工資會調嗎?”


    陳林秀很不耐煩,現在是工資的事嗎?


    去了縣城,他又有進拘留所的前科,以後晉升都不可能的,能不能調回市裏來還不一定呢!


    他老領導倒是跟他說了,讓他在縣裏好好幹,有機會再讓他回來,可那個虛無縹緲的機會到底是什麽時候,誰也不知道。


    但這些擔心,陳林秀不想跟梅芬說,說了她也不懂,頭發長見識短。


    “工資應該不會動。”陳林秀冷著臉道,“你現在就關注我的工資?”


    不關注工資還關注什麽?梅芬暗暗翻了個白眼,但隻要陳林秀工資不動,什麽都好說,“要不你再找找關係,看能不能留下?”


    如果是以前,梅芬會很著急,會找娘家找人,會去求陳新春,但現在,梅芬一點也不想管了。


    關她什麽事。


    陳林秀要真去了縣裏,那還好呢,她帶著兒子在家,還少了個陰陽怪氣的人。


    陳林秀要是能找到關係,還至於在這裏發愁嗎,“我自然會找,你懂個什麽,還不趕緊照顧兒子去。”


    梅芬也不跟他爭,她時刻告訴自己,這裏是醫院,鬧起來嚇著孩子了不好,忍著忍著就過去了。


    陳輝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uu看書 .uukanhu.co 在醫院住了兩天後,定期去換藥打針就可以了,為了照顧他,梅芬跟單位請了假。


    現在才周四,離下周一還有幾天呢,陳林秀天天在家裏躺著,梅芬帶著孩子也在家.


    半天不到的功夫,夫妻兩個就在家裏打了起來。


    等到中午放學回來,黎夏一眼就看到了梅芬臉上的傷,還有紅腫的眼睛。


    陳正陳軍自然也看到了,兄弟兩個氣衝衝的,結果衝進屋裏才看到,他們爸爸臉上的傷更重,臉上被撓了好幾條傷出來。


    “堂叔怎麽能打人!”做飯的時候,黎南忍不住替梅芬打抱不平。


    從小到大,爸爸都是教他,都是男孩子要有責任心,要能保護家裏人。


    打女人是懦夫的行為。


    黎夏也覺得陳林秀不可理喻,孩子對什麽東西都好奇,受傷是再所難免的事,好好治療就好了,為什麽要打自己的妻子。


    可惜他們夫妻間的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尤其他們還是孩子,黎夏隻能抓住機會教育黎南。


    “他確實不該,小南你要記住,除非有人不當人,否則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打女人,所有問題都有解決的方法,暴力是最無知又最沒用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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