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的夜晚格外的安謐,窗外月光點點,陣陣草香混合著泥土的氣息,隨風而來,再加上那悅耳的蟲鳴聲,無華但卻真實的鄉村夜晚顯得格外的祥和。


    父母已經入睡了,這也許是八年來他們睡的最踏實的夜晚吧,蕭晨心中感觸很多,最多的是覺得愧對父母,八年未曾盡孝,流浪在另一個世界,讓一對老人飽受了多少辛酸?


    看他們白發蒼蒼,蕭晨心中感覺陣陣酸楚,歲月最是無情,任誰也無法阻擋,年邁的父母還有多少時間?


    如今的蕭晨,身處禦空境界,是真正名副其實的半神,如果沒有意外,在人間界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也快差不多了。他輕推開房門,無聲無息的進入了父母的房間中,兩道柔和的光芒透指而出,讓父母陷入更深的睡眠。


    蕭晨坐在床邊,雙手不斷劃動,自體內逼迫出一道道生命精氣,乳白色的光芒像是水波一般,柔和而又聖潔,被蕭晨導入父母的體內,而後他連續拍打父母周身穴脈,讓精氣運轉開來,讓那些生命元氣流淌過穴脈,進入血肉與骨骼,均勻的遍布全身,徹底融入他們的身體中。


    做完這些,蕭晨輕輕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始終無法入睡,最終又推門而出,輕飄飄的飛上房脊,看著夜月下的小村。


    八年過去了,村內沒有絲毫的變化,還如過去那般樸實。


    蕭晨有一股不真實感,就這樣回來了?長生界……曾經的一切,恍若一夢!


    能忘記那場夢嗎?


    八年的夢……


    如何忘記?


    怎能忘記?


    尤其是有一點,讓他很擔心,在空間大裂縫前,清清是否也被卷入了空間海眼中?他不知道……


    蕭晨在虛空中邁步,環顧小村,靜聽夜蟲的鳴叫。


    後半夜時,他如一個幽靈一般,獨自在月夜下徘徊,在附近的山地出沒,最後騰空而起,向著黃河上遊飛去。


    十幾裏外的黃河岸邊,一座巨大的高台氣勢恢宏,占地數裏,還沒有完工,就已經高足有二百米,透發出一股莫大的威壓,憑著感覺蕭晨知道高台絕對不簡單。


    這不僅僅是勞民傷財的宏偉建築物,恐怕也是一座可怕無比的祭台,內裏恐怕雕刻了不少陣法。


    人間界果然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不然怎會如此呢?蕭晨繞著巨台飛行了一圈,而後繼續禦空而行,沿著黃河逆流而上。


    幾乎每隔數百裏就有一片巨型土木工程,有高聳的巨台,有宏偉的宮殿,有直通高天的巨橋,九州的國教真是大手筆,如此大興土木,最終必要傾盡天下之力,而修建所謂的祖龍台、通天死橋,定然將要有大圖謀。


    蕭晨沒有繼續追溯到最上遊,因為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快亮了,他以八相極速回到了家中。


    大清早,再一次享受到了母親做的早餐,雖然很簡單,但是卻讓他感覺滿口芳香,勝似一切人間美味。


    而此刻外麵已經傳來了喊話聲,催促村內的眾人上路,每日早晨都會有人到各個村落點名,若有不準時者,必然會受到懲罰。


    父母無奈的看了看他,道:“你在家中躲著,不要被人看到。”兩個老人就要推門而出。


    “我與你們一起去,去黃河上遊看看,最遲不過明日,徹底解決村人的困擾。”


    “不行!”蕭晨的母親攔住了他,剛剛團聚,怎能再生出事端?雖然蕭晨沒有說這些年去了哪裏,但是兩個老人還是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同,眼神似乎更淩厲了,怕他的衝勁上來惹大禍。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蕭晨微笑著安慰兩個老人。


    最終,一家人一起走了出去,兩個老人之所以同意他去,是怕被人告密家中還有一個壯勞力,怕會如此害了蕭晨。


    村口,村人都已經集合完畢,就等著上路了,一個痞裏痞氣的青年滿不耐煩的瞪眼,道:“蕭老頭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吧?居然這麽磨磨蹭蹭,晚到了足足半刻鍾,想死的話今天扔你們到黃河裏去!”


    痞氣十足的青年,乃是附近村落的潑皮,他負責這個村子,每日都要來催促、點名,他瞪著眼睛,拎著鞭子就想過來抽上幾記。


    蕭晨的眼睛當時就立了起來,兩道寒光射出,半神的神識力量相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無法想象,一股懾人心魄的壓力直襲潑皮心間,當時就讓他的靈魂顫抖了起來,“撲通”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蕭晨收回目光,看也不看他一眼,帶著父母走了過去,村中人嘖嘖稱奇。


    潑皮根本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羞怒之下跳了起來,喝喊道:“你……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蕭晨回過頭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潑皮這次真正感覺到了,眼前的人太可怕了,那雙眼睛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重重的在他的靈魂上撞了一下,當時他就感覺受不了了,不自覺的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村民全都驚奇無比,國教大興土木,招攬了不少潑皮痞子,鎮管附近的村民,這些人平日最是可恨,無法無天,欺淩鄉鄰,今日竟然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跪倒在蕭晨的身前,實在是奇事。


    也未見蕭晨動手?怎麽就讓這個小痞子如此服服帖帖了呢?


    跟蕭晨一起玩到大的那些夥伴則高興無比,議論紛紛。


    “晨子雖然離家多年,威勢還在啊,當年他一瞪眼,十裏八村的混混們都要老實上十天半個月,這小兔崽子那時候雖然還小,但是肯定還記得晨子。”


    這些人哪裏知道小痞子遭受了神識蹂虐。


    潑皮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再也沒有任何話語,灰溜溜的向前走去,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可怕的邪乎,根本惹不起。


    一行人走了十幾裏,來到了上遊的巨台附近。


    太陽雖然剛剛升起,但是這裏已經幹的熱火朝天,十五萬奴隸天沒亮就被趕了起來,相比較來說附近的村民還算幸運。


    可謂勞民傷財,國教很可恨,看著那些赤著上身,汗水不斷滾落的奴隸,蕭晨為這些人感覺悲哀,長歎了一口氣。


    小痞子來到這裏,哧溜一聲跑了,快速來到一個身穿軍士服的人麵前,道:“大哥有人辱我……把他扔到黃河裏為我出氣!”


    雖然那個人身穿軍士服,但根本難以掩住一身的痞氣,他惡聲惡語的道:“現在,還有人敢惹我兄弟?找死!哪個刁民?”


    “那個混蛋叫晨子,很邪性,大哥我看他很不好對付,要不要多找點兄弟?”


    “晨子?!”身穿軍事服的痞子一把抓住了自己弟弟的衣領,急促的問道:“該不會是蕭老頭的那個兒子回來了吧?”


    “是……是和蕭老頭走在一起,你看……他們在那呢!”小痞子有些害怕自己哥哥此時的神態,急忙指點河岸上某處。


    “是他,他真的回來了。”大痞子心裏一哆嗦。


    “大哥你認得他,快去收拾他啊,為我出氣,一定要活活的淹死他。”


    “淹死你個球!”大痞子狠狠的抽了小痞子一個嘴巴,罵罵咧咧的道:“你知道他是誰嗎?竟他媽的給我惹禍。”覺得不解氣,他又狠狠的踹了兩腳。


    小痞子呲牙咧嘴,敢怒不敢言。


    正在這個時候,蕭晨望了過來,大痞子硬著頭皮衝著那個方向笑了笑,而後扯著小痞子就走了過去,邊走邊道:“你他媽的就知道給老子惹禍,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他媽的怎麽知道啊?”小痞子非常鬱悶,沒好氣的頂了一句。


    “我幹你媳婦!”大痞子接連三個大嘴巴抽了過去,打的小痞子暈頭轉向,道:“咱們縣府最狠的主知道是誰嗎?就是他,當年一瞪眼,這個地麵上的混混、痞子大氣都不敢出,你他媽的給我去惹他?找死啊,不想活了?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敢……”


    大痞子突然止住了話語,因為已經來到了蕭晨的不遠處,他一腳將自己的弟弟踹過去,陪笑道:“蕭晨兄弟回來了,我這兄弟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蕭晨很無奈,看到當年的痞子都成了監工,就知道這個國教不是什麽好東西了,用這種惡勢力鎮壓附近的村民,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麽善類。


    “你是隔壁村那個大禿子吧?”


    “是,是我,這麽多年沒見,十裏八村的兄弟們都很想你。”


    “想我?是盼著我一輩子別回來吧!”


    蕭晨當年年輕氣盛,十幾歲的時候曾經於一夜間將本縣十個最大的惡霸給扔到黃河裏去喂魚了,平日間一瞪眼就驚的尋常的混混心驚肉跳。


    “哪裏,哪裏……”大痞子一邊否認,一邊“哐哐”踹自己那被放躺在地上的弟弟,痛的小痞子齜牙咧嘴,涕淚長流,心裏咒罵:“哥誒,我知道是混混的祖宗回來了還不行嗎?你他媽的別踹我了行不行?你他娘的做戲也不要這麽真啊,哎呦,痛死我了!”


    消息不知道怎麽傳開了,很多監工都跑了過來,來見蕭晨,這些都是當年的痞子,現在卻成了官府的監工,成了國教的爪牙。


    這讓蕭晨相當的無語,他儼然成了流氓頭子了,周圍聚集了一大幫流氓惡霸,他發誓絕對沒在這行混過,都是過去年輕氣盛所致。


    蕭晨他們的村的老老少少,一個個目瞪口呆,晨子他……這讓蕭晨有口也解釋不清。


    總算是和他一起玩到大那些朋友懂得一些內幕,在村人麵前解釋清楚了。


    威勢還在……但是,蕭晨卻相當的不高興,怎麽整的他好像是混混祖宗似的?看著眼前這些人,他沉聲道:“我聽說我們村的大壯是被監工打死的?”


    這群痞子、惡霸立刻拍著胸脯,道:“我們雖然不是好人,但也沒這麽混蛋,絕對沒有逼死過本縣人。大壯是隔壁縣那叫白眼狼的家夥給活活打死的,我們其實想阻止的,但是白眼狼勢力大啊,我們這邊沒人敢惹。”


    “那我們村的小寒、小海是怎麽死的,還有十幾個村人也死的不明不白。”


    提到名字的三人都是蕭晨兒時的夥伴,這次回來沒有想到卻聽到了他們的噩耗。


    “那也是隔壁縣的監工幹的,沒辦法啊,他們勢力大,經常欺壓、逼迫鄰縣的人。”


    蕭晨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問你們,有什麽辦法讓我父母以及朋友免受苦役嗎?”


    “這個包在我們身上,伯父伯母以後就不用來了。”痞子們一個個拍著胸脯下保證。


    “我是說我們整個村子的人。”


    “這……真的為難我們啊,一兩個人還好說,但是一個村子的人……我們哪裏有那麽大的權利,被捅上去的話,我們明天就要集體跳黃河。除非……”


    “除非什麽?”蕭晨冷冷的掃了一眼這群痞子、惡霸。


    “去上麵打點一下,不是沒有特例,有些村子就被免了苦役。”


    “哦。”蕭晨點了點頭,揮了手,讓這些流氓頭子們退去。


    惡霸與流氓們各自散去,看的附近的幾個村的村民目瞪口呆,誤以為剛才召開了流氓大會呢,看向蕭晨這個混混祖宗的目光都怪怪的。


    被自己的大哥毆打了一頓的小痞子憤憤不已,不住抱怨道:“大哥你也太怕事了吧,他再厲害有什麽用?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了,我們可以找上麵的人收拾他啊!”


    大痞子聽到這些話氣不打一處來,反手抽了小痞子一個大嘴巴,又“哐哐”踹了四腳,罵道:“思想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你沒看到剛才所有惡霸都過來見他?除非你能找到那些會玩飛劍的靠山,不然你他媽的給我老實的呆著,要不然我親自踹你娘的下黃河。”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小聲道:“隔壁縣的白眼狼那夥人過來了。”


    那夥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不時用手中的皮鞭狠狠抽打附近的正在出苦力的村民。


    但就在這個時候,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為首的白眼狼像是中邪了一般,一個猛子紮進了黃河中,浪花一翻,消失不見。更加邪異的事情還在後麵,後麵的惡霸、混混一個接著一個,都像著了魔一般,目光呆滯,全都跳入怒卷浪濤的黃河中,漩渦閃現,眨眼間失去了這些人的影跡。


    當著所有人的麵……沒有人推他們,沒有人脅迫他們,隔壁縣的惡霸、痞子們集體跳河,這立時引起一片轟動,所有村民以及奴隸都拍手稱快。


    而蕭晨這個縣府的痞子們則都在倒吸冷氣,心裏哆嗦個不停。


    那個挨打了的小痞子失聲叫道:“是他……一定是他……他是魔鬼!”


    結果被大痞子一個嘴巴將後麵的話抽了回去。


    “你他媽的閉嘴!現在知道害怕了?十幾年前,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發生過了……”


    就在這個時候,蕭晨的聲音突兀的在他們的背後響起:“過去我那是除暴安良,現在……我是在看戲,我什麽都不知道。亂說話會死人的。”


    小痞子機械的點著頭,差點尿褲子。


    “是是是……”大痞子也使勁的點頭。


    蕭晨看了看大痞子,道:“大禿子你很有眼力見,好好幹吧,以後別在欺負鄉鄰了。”


    “好的,好的!”


    蕭晨的父母被送回了家中,不走的話,一群流氓頭子都要哭了,哭真喊著跪下叩頭。


    至於蕭晨村中的人,雖然依然留在了黃河岸邊,但是卻不用再出苦力了,隻要人在這裏就可以。


    我們村怎麽沒有一個混混祖宗呢?這是其他村的村民的心聲。


    看到這些,蕭晨歎了一口氣,目前他也隻能解救出自己村的人,大環境不可能立刻改變。


    一晃身,蕭晨從黃河岸邊消失了,速出現在了州府,在州府有名的惡財主府庫中飛過,收斂了大量金銀珠寶,而後出現在了府衙後宅。


    當蕭晨出來的時候,府衙中傳出命令,免去武明縣祖龍村勞役。


    當消息傳回來時,村民歡聲雷動,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蕭晨回來後,再一次來到黃河邊親眼目睹了祖龍台、通天死橋後,他覺得事情很不簡單,心中浮現出一個驚人的猜想。


    難道說……黃河是一條祖龍不成?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瘋狂,五千多公裏的黃河如果是一條祖龍……簡直不可想象!


    人間界似乎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蕭晨覺得看似普通的人間界充滿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黃河是一條祖龍,那麽鎮壓黃河的那塊天碑……蕭晨覺得有必要去看看那塊沉入河底的天碑。


    正是那塊天碑成就了今日的蕭晨,如果沒有上麵的天圖古法,他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此外,他還有一點疑惑,為何他們的村子叫做祖龍村呢?


    沿著黃河順流飛下,快速來到了村口前的黃河段,蕭晨自天空中衝入滔滔黃水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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