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境還是現實。那個對我說已開啟幸福之門的仙女是誰?為什麽現實中的我是這麽無助與孤單。是不是我太過執著太過倔強才引起這場不必要的紛爭。我自我反醒的思考著這個問題,但得到的卻是無解。


    讓自己忙碌來忘記憂愁在某些時候或許有用,但對現在的我來講,根本就不能讓我的心好過些。隻會感覺越來越孤單。


    當我以為一切都回到了原位時,事實卻給我開了一場玩笑。讓南宮集團入主沈氏,這對商業界來講是何等重大的訊息。一時間,沈氏成了所有媒體關注的焦點,這無形中給沈氏做了不少廣告。各地的經銷商和供應商知道情況後更是信心大漲,無論銷售量或是供應量都提升了幾倍。


    我不得不佩服父親的決定。確實,除去我和南宮烈的矛盾,讓南宮烈來幫忙經營沈氏是最好的決定。但是,父親不怕這樣可能沈氏會被南宮烈轉到他屬下的南宮集團嗎?如果這樣,那麽即使能使沈氏死灰複燃,卻也會讓他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斷送掉。


    我雖然每天遊離在公司與醫院之間,但是,卻好像沒有什麽事情好忙一樣。隨著哥哥回來掌管沈氏,並且有南宮烈利用南宮集團的財力,物力的讚助,沈氏也變得越來越有聲有色,我反而不用怎麽工作,即使到公司也隻是走走場而已。南宮烈是天生的領導者,凡事都被井然有序的安排好。


    我想要離開這一切,逃到美國,想要見Ray,但是我卻不敢這樣做,我深怕徐百川會再一次對父親不利。在這段好不容易得來的親情以後,我更加珍惜,也因此,我想陪在父親身邊。想要等旭陽回來以後,請他幫忙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化解他們上一代心裏的恩怨。


    從醫院出來,晃悠晃悠地想著要不要回公司,可是,我回公司又能幹什麽呢?不就是在那裏看著他們在忙碌嗎。好像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手機突然的鈴聲喚醒了恍惚中的我,看著屏幕上熟悉的號碼,突然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他是否已經回國?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他是否已經知道。而我,該不該說?


    音樂響了又停,停了又響,而我卻還在猶豫中。一切,如此混亂複雜,而我,該如何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要怎麽樣才能更好的處理這件事情。不讓旭陽為難,不要再讓父親受到傷害呢?


    以前彷徨和無助和時候,我的身邊一直有旭陽的幫忙。這一次,他是否也能如往前般,默默的陪在我的身邊,幫我一起化解父親和他父親之間的恩怨呢?我不敢確定,也不敢指望,畢竟這是親情與友情間的較量。雖然我知道旭陽是知書達禮的人,一定會正確的判斷這件事情。但我也不能否認親情的號召力。畢竟,如果現在換成是我。在至親至愛的麵前,一定會感動彷徨。做出的選擇也不一定會正確。


    心裏默默的數著次數,在思考著是否應該接聽這個電話,思量著要如何說這一切。


    “旭陽。”在音樂重複第四次之後,我用感覺最輕快的語氣接通了這個電話。這一次,我不想再逃避。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來解決這件事情。


    “諾諾,怎麽現在才接電話呢?還在忙嗎?”彼端傳來旭陽好聽的聲音,可是此時卻讓我感覺如魔咒般可怕。一樣的關心,沒有任何異樣,我可以肯定的知道,旭陽必定還不知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他現在的語氣不會這麽輕快。


    “旭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輕喚著旭陽的名字,借此來整理自己的思緒。這一次關係到的是他敬重的父親,這讓我如何開的了口呢?我不能讓旭陽痛苦,因為如果知道了事實,那麽他一定比任何人都難受,更甚至,他會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我。


    “諾諾,怎麽了,是不是伯父的病情發生了什麽變化?”或許是我的欲言又止讓旭陽擔憂不已。細心如旭陽,總是輕易地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我要不要和他講呢?我想試著讓他說服他的父親。但又怕旭陽接受不了這個事情,怕影響到我們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畢定他為我付出的已經太多太多了。這一次,讓他夾雜在我和他的父親之間。要讓他怎麽抉擇呢??


    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等麵見以後再講吧。畢竟沒有見麵的情況下,怕這樣隻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


    一直都是旭陽在保護我,這一次,就讓我來保持他吧。“沒事,我隻是剛從醫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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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聽說了,沒想到,我出國洽談的這幾天,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諾諾,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讓你受到傷害了。是不是南宮烈危挾你,不然沈氏怎麽會落到南宮烈的手中。”旭陽的語氣裏充滿著擔憂。我在心裏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和旭陽講清楚這一切,難道讓我和他講,其實這一切都是他父親造成的。


    “旭陽,我沒事。不要擔心。我爸已經好多了。我隻是自己心情不好。”


    “傻瓜,伯父不會有事的,你不要這麽擔心,不要搞壞了自己的身體,到時候伯父會更擔心的。”旭陽以為我是在擔心父親的病,安慰著我。


    “嗯。”就讓他誤會好了,這樣好過讓他知道事實。


    事實總是傷人的,選擇逃避,選擇善意的謊言,為了讓無辜的人不受傷害。隻是,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個謊言能維持多久,當水落石出的時候,真的可以做到零傷害嗎?到時候,我和旭陽的這段友情是否還能保住?


    “諾諾,要不晚上一起來家裏吃飯吧。”旭陽盛意的邀請,我要怎麽拒絕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可以把徐百川當成長輩般的對待。但是現在,在一切事情都攤在麵前的時候,我真的沒有辦法再這樣若無其事的按受旭陽的邀約。


    “旭陽,我今晚想去我們以前常去的餐廳。好嗎?”我想要和旭陽見麵。想當麵和他說清楚一切。想要得到他的幫忙。但是,我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再跑去旭陽家裏,若無其事的再和徐百川見麵。再者,徐宅也不是談清這一切的好地方。最後我還是決定,把旭陽約在外麵。約在我們常去的地方。


    “也好。那裏離醫院還近些。”旭陽體貼的講道。我知道,隻要我提出來的要求旭陽必定會答應。但是,麵對著對我這麽好的旭陽,我隻會更加無助。


    我總是這樣,因為自己,讓我身邊的朋友和親人都陪著我一起傷心難過。以前,我無法體會父親的心情,總以為他冷落了母親,冷落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心裏有著那麽多的無奈和彷徨。


    這些天,陪在父親的身邊,知道了很多以前並不知情的故事。包括母親和他生前的愛情故事。也終於能體會,母親對父親感情上的那份執著和不悔。原來,他們的感情故事竟然是這麽讓我動容。原來,父親竟然是這麽愛母親,而且把這份愛埋得這麽深。什麽是為了愛情不顧一切,我想我現在懂了。


    出生在有錢人家的孩子注定沒有選擇自由的權力,母親從小就受盡嗬護和照顧,從來沒有為錢煩惱,也不知道人世間的冷暖。徐百川和母親從小就是青梅竹馬的玩伴。他們一起成長,一起學習,一起遊玩。在徐百川的心裏,早就認定了母親是今生所要保護的人。也許是她柔弱的外表惹人憐惜,也許是徐百川早已對母親投入了過多的感情。甚至,他在乎母親的那份心意更重於他自已。對母親的那份愛更可以說到了變態的地步,隻希望母親的心裏隻有他自己,想把母親獨藏起來。母親並不知道自己對徐百川的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自然而然的那樣一起生活一起成長。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以為,自己終會嫁為他的妻,家人也一直都是這般安排著的。可是,一次事故,使得原本的名望家族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唯留下自己孤苦伶仃。夢幻的世界也隨著破滅,那一刻才知道其實世界並不都是粉紅的夢幻。為了可以自力更生,母親選擇了自己求生計,拒絕了青梅竹馬的好意,學習著獨立的生活。而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遇上了父親。或許,那個時候,他隻是一個同樣為了理想為了生活而奮鬥著的年輕人。是他那股衝勁,不怕輸吸引了母親的目光。漸漸的相處,讓她懂得了對青梅竹馬的徐百川其實並沒愛意,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可是,徐百川卻很是憤怒,自己尊貴的身份,為什麽會輸給一個什麽都不是的窮酸小子。但麵對母親的淚水與哀求,他最後選擇了成全。父親為了可以給母親更好的物質生活,不斷地為事業奮鬥著,一手建立了沈氏,以為這樣就可以彌補一直以來母親受的苦。隻是,當他奔波奮鬥時卻忽略了家中的嬌妻,知道最後才明白一切為時已晚了。


    母親的死是徐百川報複的異火線,父親這些年的毫不在乎讓徐百川為之氣憤,我不知道是否是我在徐百川的麵前出現,提醒了徐百川的這段往事。也許,冥冥之中就已注定。這些事情都會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不是遇到旭陽。那麽這件事情也就不會發生。徐百川甚至已經遺忘了一切。


    是我,一切都是我。我是一個不祥的人。是我害得大家現在這個樣子,讓父親和哥哥也再一次受到傷害。


    我等待著黑暗的到來,等待著和旭陽的見麵。


    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是因為等待著的人心情太沉重嗎?思索著等一下要怎麽跟旭陽說這些天來的事情,因為即使我不說,他也一定會問的。這些年來的相處,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性格,隻要是跟我有關的事情,他必定不會馬虎。忙碌的工作使他沒法時刻跟隨在我的身邊,體貼如他,當然不會忘記關心。所以,我必需想想要怎麽跟他說才不會讓他擔心。


    想讓旭陽幫忙,想讓他幫我說服徐百川,這樣的我是否太自私。我也是為人子女,當然知道旭陽知道後的那種痛苦和無奈。但是,如果不這樣做我又能怎麽樣。難道真要看徐氏倒下去,等著旭陽最後知道嗎?


    我想,我如果現在和旭陽說清楚一切,有可能還能挽救回什麽。也許,告訴旭陽以後,我們二個人真的能夠化解得了父親和徐百川之間的恩怨。畢竟他們二個人之間的怨恨是因母親而起。現在唯有讓我們這一代人,有真誠化解彼此心中的疙瘩。


    但是,想想旭陽,當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必定會很難過的。要想想,自己尊敬的父親,一直在他心中有著美好的形象。要是突然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愛著另一個女人,而且還做出很多壞事。他情何以堪。我又覺得不可以那麽殘忍地對他。舍不得,舍不得他難過。


    四處看了看這個我們一直相約的餐廳,一切如昨,隻是,我們之間卻已變了很多,很多。


    “諾諾,你怎麽那麽早。”旭陽俊帥的麵孔出現在我麵前,還是那般溫柔的嗓音。


    “好久不見啦,我在附近,所以就直接過來了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鬆自在,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讓旭陽擔憂而問其它。


    “公司最近做幾個跨國工程,不得不親自去處理。”拿起桌上的水杯,旭陽邊喝著水邊說著,“諾諾,這些天你受苦了,沒有在你身邊,你一定很難過吧。”溫柔的眼睛裏有著濃濃的歉意。


    “都過去了,我很好。你工作重要,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懂得怎麽照顧自己了。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學會成長那是人生必定要經曆的階段,我豈會不懂呢,我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他們的庇護之下,我也要有自己麵對困難的勇氣才行。


    即使是聽我這樣輕鬆的語氣,可是旭陽還是很擔心,“諾諾,有什麽困難一定要跟我說,好嗎?如果南宮烈敢對你怎樣,你放心跟我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一直以為我的難過都是南宮烈照成的,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的我是因為不知道怎麽來處理因徐百川引起的種種。


    事情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在乎的人牽掛在心裏,不懂得如何去取舍,如何去降低傷害,所以,一直陷入了煎熬之間,沒有了終點。我們都在趕路,渴望著找到一條平坦大道,因為唯有這樣才能沒有坎坷。可是,事不盡人意,曲折之中,無辜的人還是要受傷,而我們,無計可施。


    “放心,隻有愛一個人,他才有辦法對我造成傷害。現在,我對南宮烈已經沒有愛了,所以他再也傷害不了我。不過旭陽,我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忙。”不想再七轉八轉的必要,我雖然不想讓旭陽受到傷害,但是,既然是早晚必須麵對的問題,此時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會有意義。


    “諾諾,你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不要和我客氣。”看著如此熱心的旭陽,看著這個一直默默關心我的人。我真的很難開口。但是,沈諾諾,如果現在你不講,問題就無法得到解決。如果你現在不講,到最後旭陽也會知道。到那時的結果恐怕就不是你能把握的了。沒讓我再有退縮的機會。我原原本本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旭陽,包括母親的日記和徐百川和江可薇對我做的事情。


    深重的氣氛圍繞著我們,旭陽靜靜的聽著父母親和徐百川之間的故事。眉頭深皺。


    兩難的局麵,我有點後悔把事情告訴旭陽,害怕他會因此而陷入困境。


    “旭陽……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看著他如此痛苦的表情,我真的覺得自己很不應該。


    看著我,旭陽的神情很是複雜,其中有著愧疚,有著掙紮,有著悲傷。“諾諾,你受苦了。”可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對我的擔憂。


    這個時候,讓我覺得自己有多失敗,總是讓別人擔心,即使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即使是在旭陽知道了這麽嚴重的事情之後,卻還是讓他對我擔心。沈諾諾,你怎麽會這麽的無能,這麽的自私!


    遺憾,因為很多的身不由己,很多的無計可施。很多時候,發生的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控製了。受傷的人隻能在隱埋的角落舔傷,期待著傷口愈合的那一刻,或許,我們都可以解脫了。隻是,這一刻,要多久?等待,是那麽的漫長,而我們卻無能為力。


    明天,迎接我們的會是怎樣的局麵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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