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那邊也有人想替朋友出口氣,打著討教幾招的幌子,突然站出來,向喘息未定的秦如海發起挑戰,“我也想討教幾招,大哥需要緩緩再比嗎?”


    秦如海故意製造假象,目的是讓對方放鬆誤會。其實,之前那兩下子根本不算什麽,在家練臂力的時候,經常單手抓舉石碾車轂之類的重物,一跳一推根本沒費多大力氣,假裝有些勉強地說:“嗬嗬,好啊,剛才僥幸贏了一局,這次還望兄弟能手下留情呀?”


    那人似乎沒耐心跟他廢話,擼起袖子,開始圍著他轉圈走動。


    秦如海突然感覺這人身形步伐和曹德曼非常相像,見他身材矮胖,猜測可能學過摔跤或者相撲,肌肉發達,底盤厚重,雖比不上曹德曼寬大厚實,但也有的一比,估計比剛才這個更難對付,一下打起了精神,提高了警惕。


    秦如海穩站原地想以靜製動以逸待勞,屏息聚神,左腳後跟微微離地,右腳則踩得很實,將身體重心悄然移動到兩腿之間傾向於右腿的位置,已經做好了閃轉騰挪的準備。


    對方繞著他轉了好幾圈,突然從身後猛地用力撲向後背。雖說秦如海看不到身後情況,但似乎早已摸透對方心思,耳朵感受到來自身後加速襲來的強壓狂撲之氣,瞬間一個靈動轉身,同時將左腿抬高,兩腿迅速變成垂直姿勢,借助右腿支撐,像圓規一樣,彎曲勾住左腿,淩空橫掃過去,那人來不及躲閃,生生地挨了一膝蓋,隻聽得一百八十多斤重物轟然倒地的聲響,隨即在身體周圍揚起了陣陣塵土。


    那人想借蠻力偷襲秦如海,以壯碩身體猛撲後背,促使對方防備不及被推翻壓倒在地,誰知秦如海早已覺察,在輕鬆繞開對方的同時,還用左腿膝蓋猛擊對方頭部,致使出現了撲空又挨打憑空跌落倒地的畫麵。


    算起來,這人傷得應該比之前那位還要重,因為他受到了秦如海膝蓋一擊,幸虧還不是正麵造成的劇烈碰撞,位置和重心有所偏差,否則很可能會出現頭破血流或者脖頸錯位甚至扭斷脖子的危險。


    這人倒地不起,就算被朋友攙扶起來,似乎還是辨不清方向,暈暈乎乎失去了平衡,就那樣被三個人用力相扶著。


    在他倒地的同時,秦如海也做了些假動作,當即翻滾在地,蜷縮身體,將膝蓋緊緊抱住,想造成他也受傷了的假象。


    王強帶人過去詢問他膝蓋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檢查,等等之類的話。


    秦如海顫抖著聲音推說不用,但表情控製得很到位,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弄得大家都不敢再看再比了。


    吳雪剛想喊停,突然從她身後擠進來一個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體重不過一百四十斤,乍一看是個鄉下小老頭,圓嘟嘟胖乎乎,但他的出現,徹底引起了秦如海等人的恐懼和緊張。


    因為,秦如海他們聽到吳雪請過來的這些人都喊他師父,而且個個對他恭敬有禮,眼中充滿了畏懼和期望,徒弟都這樣厲害,更何況十多人恭敬的師父呢?


    “都退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暫且讓我來會一會,也好給你們挽回一些臉麵,隻有這樣才不會丟光我們華英武館的臉麵。”


    秦如海急忙掩飾恐懼,上前拱手施禮,“老館長,還請留情饒恕。”


    “嗬嗬,好說好說,來吧,你有什麽絕活都使出來,讓我小老兒也見識一下!”


    秦如海聽他自稱小老兒,就感覺他的年紀應該在五十歲以上,雖然染過發,但眼袋凸出下墜,眼角也有幾道皺紋,這些都暴露出了他的真實年紀。“好,這裏的規矩是點到為止,多給晚輩留些機會,拳腳不長眼,傷到哪裏就甘願承擔吧!”


    那人連聲說好,但身上並無動作,隻是死瞪著秦如海,是為剛才弄傷他兩個徒弟的事憤憤不平。


    秦如海拍掉身上塵土,不想多說,也跟著對立僵持起來。對方一動不動,秦如海絲毫猜測不到他善於哪門功夫,甚至難以看出他擅長拳腳還是摔跤,越是這樣就越覺得危險將至。


    兩人對峙幾分鍾後,那人才有了手腳動作。


    隻見他步履沉穩,緩緩向秦如海走來,還是沒露出一點異動。


    秦如海習慣性地後退讓步,早已做好了充分準備。


    那人越走越近,秦如海隻得連連後退,伺機尋找進攻時機。


    秦如海有了不小動作。隻見他慢慢分開雙腿,將雙手收起插在腰間,打算他再進一步就要主動出擊,再忍讓下去,恐怕會越來越被動。


    那人反複猜想秦如海的進攻軌跡以及所要采取的手法,也把眼睛睜得滾圓。


    就在那人緩緩走到相距不足一米的時候,秦如海騰空躍起,以肘擊向對方雙肩。但還未接觸到對方,就被人一個橫向側滑巧妙躲過,接著反被對方用雙掌砸向後背,直接跌落倒地,受傷不輕。


    王強大驚失色,急忙攙扶起秦如海,問他有沒有事,要不停手認輸算了。


    秦如海不是那種輕易認慫服輸的人,隻見他推開王強,又和那人麵對麵對峙起來。


    挨了對方一掌,秦如海反而更加謹慎小心,站在一邊反複打量對方身形,很快看出了不少問題。


    這人個頭矮小微微發胖,但出手迅疾動作靈巧,似乎練過太極之類的慢功,擅長於借力打力,力道卻很沉重,一上手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機會。


    再看,這人身體微微傾斜,右腳明顯受過傷,整個重心稍微傾向於左腿,如果不是受傷,那就是右腿稍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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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點,秦如海馬上有了相應對策,很快將攻擊重點放在了他的下身重點是右腿。隻見他左腳踩實右腳微微抬起,故意迷惑對方,實際上是反著的。


    那人也是練家子,看到這樣,把防守重點放在了他右腳上。


    讓對方防不勝防的是,秦如海迅速換腳,右腳蹬地,左腳猛地踩向對方右腳,雙手護在胸前,右腿彎曲支撐身體,一番拜觀音的姿勢,再見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雙手迅疾變掌奮力打向對方胸膛……


    那人右腳確實受過傷,被秦如海猛踩上去,霎時間因為劇痛失去了抵抗意誌和還手能力,接著被秦如海猛擊一掌,根本抵抗不了強勁的掌力,瞬間後仰倒地,身體蜷縮成一團,右腳鞋尖那裏滲出不少血水,頓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秦如海看到這種情形,急忙上前攙扶,反被對方幾個徒弟推開。


    “你太卑鄙了,我師父右腳負傷,才剛出院沒多久,你這一腳,舊傷複發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老人家對不起,我實在不是故意的!”秦如海急忙道歉掩飾。


    那人緩緩坐立起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忍著痛對吳雪說:“雪兒,你的目的達成了,這個人足以保護你周全,他的反應能力和出手速度遠在我之上,有他保護你我就放心了。”


    吳雪帶著哭腔說:“三叔,先送你去醫院吧!”


    那人擺擺手說:“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先扶我起來,我要和這個年輕人好好談談,很長時間都沒剛才這樣痛快了,今天算是遇到真正的對手了,我很高興。”


    秦如海也走過去,尷尬地說:“老人家,剛才用力過猛,傷到你了,先去醫院看看,之後我們再談也不遲呀!”


    那人卻搖頭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麽,練武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不說了,我們坐下詳談吧!”


    吳雪等人見他固執強硬,不敢再勸,慢慢攙扶著往房間走去。


    秦如海帶人緊跟上去,雖然取得了勝利,但誰也不敢洋洋得意。


    那人坐下,吳雪就吩咐人去拿藥箱過來。


    塗上藥,經過簡單包紮,吳雪等人才算放鬆下來,向丁武成介紹了秦如海。


    而秦如海才知道這人就是市區一家武館鼎鼎大名的丁武成館長,又是一陣吹捧和道歉。


    丁武成也向秦如海介紹了他剩餘的十多名徒弟。


    兩邊互有損傷,在丁武成和秦如海的解釋下,其他人很快放下敵意握手言和了。


    “秦兄弟,你師出何門呀?”丁武成疑惑不解,看不出他來自哪門哪派,深感興趣。


    秦如海憨笑著說:“丁館長誤會了,我沒有師傅,隻是在家練過一段時間,讓你見笑了。”


    丁武成更加疑惑,追問道:“你不要騙我,這樣好的身手斷然不是自學能達到的境界,臂力可以練得出,但這手法和技巧卻是難以琢磨練就的。”


    秦如海見瞞不過,才說:“我看過很多武術競技和比賽,也看過不少地攤武功秘笈,從六歲開始到現在,一直堅持練習,隻當鍛煉身體強健體魄,三十多年來,我從未得過一場感冒,這是最大的收獲和幸福了。”


    大家聽到這裏,紛紛咋舌,深感震驚,都為他能一連堅持三十多年由衷感到敬佩和慚愧。


    丁武成信服,當即問他看過什麽門派的書,有什麽心得和收獲。


    秦如海一一告知,也說出了一些難以理解和掌握的地方,都得到了丁武成的耐心指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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