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曼受到戲弄,頓時忍不住抓狂了,對著秦如海叫囂:“臭小子,要比咱就痛快點,別在這裏耍嘴皮子功夫,我們真刀真槍地比,今天不把你摔成肉泥,我就不姓曹!”


    秦如海見他還沒到火候,又站在一邊,急忙叫停,“哎,你先別著急,嗬嗬,你們也都知道,今天是我結婚的大喜日子,大半夜起來準備,到現在就啃了幾口白饅頭喝了幾口涼白開,就算吃不著午飯,也得讓我緩一緩吧?”說完,幹脆癱坐在地上,懶洋洋眯著眼瞅著曹德曼的臉部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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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曹德曼也需要休息和放鬆,但怕給對方足夠時間再沒扳回來一局的機會,狠狠瞪了汪兵一眼,示意他馬上喊“開始”。


    汪兵剛才挨了罵,再不敢懈怠,當即硬拉秦如海起身,底氣不足地勒令:“小兄弟,為了找你,我們從早上到現在也沒吃一口東西,其實也挨著餓,你們都不吃虧占便宜,抓緊時間,等結果了你,我們還等著回去吃頓好的呢?”


    秦如海再沒坐下,但隨即又想出了歪點子,帶著商量的口吻對汪兵和曹德曼說:“嗬嗬,既然大家都沒吃東西,為什麽不一起到市區吃點東西再比劃呢?餓著肚子比賽,真不是什麽好辦法呀!”


    曹德曼可不傻,當即拒絕,威脅著說:“臭小子,別跟我耍心眼,你我都餓著肚子,對大家來說也算公平,痛快點,別像個婆娘磨磨唧唧,大兵,準備開始!”


    秦如海見一計不成,又來了第二計,急忙作出迫不及待的樣子,哀求他們說:“那好,我也豁出去了,但你們要稍等一下,我得找地解個手方便一下,免得到時候把尿給擠出來!”


    汪兵急忙看向曹德曼,見他沒有異議,隨即點頭讓其他人開了個缺口,等秦如海走出,就讓三個人緊跟了上去。


    剛下車那一陣,秦如海是有逃之夭夭的打算,但現在勝了一局,早已沒了逃跑打算,慢悠悠過去解手,一步才走二三十公分,還不停再找地方,像著急下蛋的母雞一樣,猶猶豫豫,但動作又顯得不急不躁。


    曹德曼見他慢吞吞在拖延時間,氣不打一處來,隔著十多米就大罵:“臭小子,你又想幹什麽,撒個尿至於這麽猶豫吃力嗎?我給你數三十聲,不管你完沒完,我就當作開始了啊!”


    秦如海一聽這話就著急了,不怕被他們看到笑話,就怕這種人不知羞恥從身後猛然襲擊,隨即加快了速度。


    在解手時候,秦如海在想,接下來如果贏了第二局,萬一他反悔不認賬怎麽辦,或者現在認賬幾天後又上門索要又該怎麽辦,要不要報警,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尋找高玉蘭,等等,在短短三十秒時間,腦海中閃現過很多問題,但都沒來得及想到解決辦法。


    兩人又重新拉開架勢,在汪兵的一聲“開始”下,摔跤第二局正式開始。


    這次,曹德曼變聰明了,沒有急於上手抱摔,而是伺機尋找漏洞和弱點,和秦如海僵持對峙著,遲遲不肯下手。


    秦如海見他這樣謹慎,也開始集中精力沉著應對了。


    他們兩個當中,還是曹德曼急躁冒進一些。


    兩人對峙一陣,曹德曼見沒有很好的機會,便急於上手,迅速使足力量,又把秦如海攔腰抱住,用盡全力將他抱離地麵順勢下摔。


    秦如海還是那一招,第一次輕易化解。


    但曹德曼很快調整策略,改變以前麵對麵抱摔的動作,虛晃一槍,迅速繞到秦如海身後,急速出手,又將他貼背抱起在胸前,死死箍住,不讓他有任何翻身側身的機會,隨後使出渾身力氣,迅速將對方按壓在地了。


    秦如海完全沒意識到他會臨時改變策略轉而從身後進攻,來不及轉身防守,就被對方死死抱離地麵,根本使不上力,隻有手舞足蹈亂抓亂蹬的份了。


    第二局,秦如海輸了,總比分是一比一平,勝負就在關鍵的第三局上。


    現在該輪到秦如海著急了,他不是很在意三百多萬的歸屬問題,而是在爭一口氣,一個關乎正義和邪惡的最後較量,也為的是打壓這幫人的囂張氣焰,所以當即爬起來蹲坐一旁開始設想第三局可能會出現的所有場景和自己所能采取的各種防禦和進攻策略。


    第一種情況就是第一局那種場景,在這種情勢下,秦如海有絕對的勝算和把握,但料想對方是不會重蹈覆轍故技重施的。


    第二種正是剛才第二局中遭遇到的尷尬局麵,對方從背後偷襲,猝不及防抱離地麵,弄得自己四腳朝天,根本沒有任何轉身和反抗的機會,而他輕易取得成功,第三局會再次使用的可能性極大,必須正視和麵對。對方在自己身後,唯一可以翻身扭轉局勢的動作就是,解脫雙手迅速下滑落地,之後再依靠慣性將對方反手騰空提起倒翻,這樣一擊必勝,但要想在短時間內把兩百多斤的重物從身後憑空拽到身前,這需要很大的臂力和腿功,萬一失敗,對方順勢落地也會把自己壓垮倒地,失敗不說,有可能還會造成腳踝韌帶斷裂受損甚至脖頸錯位扭曲,嚴重的可能會當場斃命。很明顯這是一條捷徑,卻也是最危險的反製措施,成者王敗者寇,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非常凶險,但卻是非常管用和出奇的殺招。除此以外還有另外招數,就是騰出雙手用力攀附抓捏對方衣物,但效果微不足道,頂多就是取得平衡安全落地,但要是再被對方反抱在前,還能不能輕易擺脫又是未知數。


    第三種可能情況就是被對方緊貼身體抱緊,之後一陣猛推或猛拉,對方有足夠的體重優勢,這樣一拽一推,自己很可能會因體力不支或者腳下打滑而意外摔倒,這也是非常難以擺脫和化解的攻擊,料想曹德曼也有可能會使用這一蠻橫招式,比起第二種,這個比較輕易對付,可以借力打力,先順勢滑行,等時機成熟可以突然停住奮力下滑或者勾腳,也有比較大的勝算把握。


    秦如海很快將心思放在了第二種場景上,又開始糾結要不要采取猛烈的反製措施,一方麵擔心失敗會受傷,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給錢了事,另一方麵又擔心對方會受傷,如果真能將對方從自己頭頂憑空倒翻摔落下去,即便不會摔殘也會落個脫臼骨折的下場。這種策略是個玉石俱焚的殺招,殺敵三千自損八百,就算取勝也會留下不小的後遺症,但失敗就意味著要賠付對方三百四十萬賭注,可手上哪有這麽多錢可供揮霍,而且事後還會受人恥笑。


    “臭小子,怕了吧?怕了就乖乖給錢,打電話向我卡上轉賬也行,再不行讓你幾個小妹妹陪弟兄幾個玩幾天也可以,怎麽樣,是慫了吧?別以為一點小聰明就可以扛得動大山,我可是咱縣裏麵摔跤的蟬聯冠軍,想跟我比摔跤,你可能沒聽說過我在圈內的名號,‘曹大山’,這個名字你應該很陌生吧,嗬嗬,不錯,說的就是我,隻要遇到我,別想逃過我‘泰山壓頂’的必殺技,嗬嗬,到現在沒幾個能算得上是我的對手呢!”


    曹德曼露出輕蔑神情,不斷拿言語刺激秦如海,試圖激發他的鬥誌,再一舉拿下方顯“曹大山”的氣概和本事,也好在兄弟們麵前炫耀一番。但他蟬聯縣級摔跤比賽冠軍確實是真的,他說的“泰山壓頂”也確實是少見的必殺絕招,別看他身體臃腫,但在正式比賽上,比平時輕盈靈巧的多,閃轉騰挪,沒有他到不了的地方和使不出絕招的機會,幾乎是百發百中一擊必勝,到現在基本無人可破無堅不摧。


    “泰山壓頂”並不是單純的拿體重壓人,恰巧就是秦如海預料的第三種情形,隻要被他沾手粘住,隻有等著被他火速往回拽拉或者向前狂推的份,他有著鐵爪般的抓握能力,還有力發千鈞的蠻力,在一推一拽中迅速使人耗盡抵抗體力,最後隻剩下被他猛然推倒或者拉倒的份。


    秦如海確實沒聽說過這個名號,也不知道“泰山壓頂”究竟是怎麽樣的,還糾結要不要采取憑空掠人的驚險動作。


    曹德曼以為他被嚇傻嚇慫了,又站在一旁激怒:“小夥子,跟我玩你還嫩了點,趕快認輸投降,給你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賠錢,三百四十萬一分都不能少,再有就是把你未婚妻讓出來,給我玩兩天,等我解了饞玩膩了,我和你之間的事也就兩清了,你自己選吧?要錢還是要人,反正對我來說都一樣,給錢不缺女人,有人陪我玩可以不要錢,嗬嗬,想想怎麽都不吃虧!”


    聽到這裏,秦如海慢慢下定決心,要跟他同歸於盡玉石俱焚,要采取最危險的對抗措施了。


    曹德曼見他受到激將站起來,也慢慢退後一些,已經做好瘋狂推搡和拉拽的準備了。


    而秦如海死盯著他全身的動作,也暗暗蓄力,等著他反撲過來的動作。


    兩人又像第二局開局那樣,陷入了更加漫長和沉悶的對峙和僵持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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