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存順在和秦如海鬧翻後的第三天,又被縣紀委叫去“談話”了。


    周芳急了,硬著頭皮去請秦如海幫忙。


    “海娃,這次你要幫幫他,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他嘴強不肯找你認錯,剛才他又被縣裏叫去了,恐怕凶多吉少,看在雅欣的情麵上,你再幫他一次吧!嬸勸不了,現在雅欣又不在,就算嬸求你了。”說著,周芳突然跪倒在秦如海麵前,開始嚶嚶啜泣。


    秦如海急忙把她攙扶起來,苦笑著說:“嬸,你知道他拿村裏人的錢放高利貸,而且還是在村幹部任期內,現在受人舉報,我也無能為力啊!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本身並不缺錢,現在走到這一步,隻怪他貪心不足不知收斂。”


    周芳哭著說:“海娃,他現在知錯了,也落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路子廣,不能眼看著他被判刑坐牢啊!你和雅欣當眾定下親事,論起來,他可是你未來的丈人爹啊!我們沒敢告訴雅欣,但如果他真出了事,這事也瞞不住了,到時候她還有啥心思學習呀?就算不為他,也該為雅欣想一想啊!”


    “嬸,你先回去,我試一試,盡全力吧!”秦如海歎著氣說。


    周芳走後,秦如海叫上王二狗急忙去了縣城。


    慶龍平早猜到秦如海的來意,不等他問,就說:“你回去吧,這事我也沒辦法,你的情況大年已經說過了,這段時間你最好聽話,老實在家坐著,萬一出什麽事我救不了你。”


    秦如海猶豫一陣說:“雖說他一口咬定是我寫的匿名信,但我還是要幫他活動活動,我和雅欣定了親,他是我未來嶽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判刑入獄,求你想想辦法,隻要不坐牢怎麽都行,賠多少錢我都願意,你也是有兒女的人,還請理解一下我的難處和無奈吧!”


    慶龍平盯著他看了很久才說:“這樣吧,你先回去,我找人私下問問,盡力吧!”


    聽到這話,秦如海激動得握緊他的手,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小秦,我們之間用不著這樣,雖說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我會盡力。對了,找到那個模仿你筆跡的人了嗎?這一點也很關鍵,我們可以從他身上做些文章的。”


    秦如海搖搖頭說:“還沒有,現在無從著手,但已經安排人私下摸排調查了。”


    “唉,那你先回去忙這事,有消息我們隨時溝通。”


    秦如海答應一聲,急忙撤身離開了。


    回到家,秦如海早早回房躺下,連吃晚飯的心思都沒有。


    淩晨一點多,秦如海忽然有了想法,急忙把許晴叫到房裏說:“晴姐,我開始懷疑一個人了,她也有不少嫌疑,隻是沒辦法證實,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許晴打著哈欠問:“哦,是誰呀?”


    “曉麗。”


    “嗬嗬,不可能,怎麽會是她呢?你是不是發燒了呀,來讓我看看!”許晴一頭霧水,嬉笑著伸過手去。


    秦如海推開她的手,又說:“晴姐,我不是開玩笑的,剛才想了很多,把我身邊的人都詳細排查了一遍,越到最後越覺得曉麗最有嫌疑,隻是她一直不在被我遺漏了。你也知道,曉麗很了解村裏情況,對我和張存順的事並不陌生,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我和雅欣定親那天,除了她其他人都來了,事後才聽李叔說她當晚哭了一夜。”


    許晴越聽越糊塗,感覺他的想法很幼稚和滑稽,“如海,你繞來繞去,究竟想說什麽呀?她哭一晚跟你能有什麽關係?再說她一直在外上學,隻有假期才回來一趟,怎麽可能知道張存順那麽多事呢?”


    秦如海愣了一陣說:“我們一直有電話聯係,再說她也能從天福叔和春華嬸那邊了解情況,我不怕你笑話,在雅欣沒去上大學之前,要不是天福叔攔著,說不定我們也早定下了親事,隻是後來張存順鬆口,我才對她冷淡下來,但她一直沒有放棄,時不時開玩笑試探,我估計上次定親那件事刺激到了她,所以才想辦法阻止我和雅欣在一起的。”


    許晴搖搖頭說:“如海,不是我打擊你,這是你的一廂情願,當時她在上高中,正是青春萌動的時候,但這都過了四年多,而且你們不常見麵,早就變得生疏了。再說,如果有人真想拆散你和雅欣,很可能會把金有為的事捅出來,但從匿名信事件看起來,這人隻想離間你和張存順,想讓你們鬥得兩敗俱傷坐收漁利。這兩天我也在想這件事,很懷疑張存順是從哪裏弄到的複印件,我想這可能是個突破口,給他複印件的這個人或許就是受了指使故意讓你們反目成仇的,甚至就是模仿你筆跡的那個人。”


    “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一點,我得過去問清楚,那份複印件是從哪裏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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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晚了,還是等明天再去,你和他還繃著,突然過去又會鬧得不歡而散,等明天找周嬸更容易些!”


    “不行,我等不到明天,現在就要過去問問清楚。”說完,不管許晴勸阻,小跑著去了張存順家。


    怕他出事,許晴急忙叫上李二根和李文李武兩兄弟跟了過去。


    周芳對他們的深夜造訪非常意外,急忙迎進了屋。


    張存順在喝悶酒,但聽說秦如海答應找人幫忙,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


    “海……海娃,你……你們咋過來了?”張存順搖搖晃晃起來,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有慚愧和懊悔,有自卑和尷尬,等等,很不自然,一副慌亂失措的樣子。


    秦如海走上前問:“那份匿名信還在嗎?我再看看。”


    張存順忙不迭說:“還在,還在,這就給你去找。”說完,跑去櫥櫃翻找起來。


    秦如海慢慢細看起來,最後,無意當中發現疑點,但隨即掩飾下來,冷不防地問:“叔,這是誰給你的?”


    “現在我也不瞞你們了,是苗部長托人複印出來的,怎麽,這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你的事我已經托人幫忙了,但也並不敢保證什麽,最近你要積極配合他們,再不要扯出別的事端來。”


    “海娃,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謝謝你還幫著我。”


    秦如海沒說什麽,又急忙走出房間回了家。


    回到房間,許晴就拉住秦如海追問:“如海,看你剛才心不在焉,難道又想起什麽了嗎?你不會也在懷疑苗春生吧?”


    秦如海搖頭晃腦說:“被我猜中了,這封信真是曉麗寫的,上次我看得粗略,但這次我是一個字一個字看下來的,終於有了新發現。”


    許晴也很激動,又問:“如海,你發現了什麽?模仿你筆跡並不難,隻要是熟悉親近的人都能做到,單從這點很難確定是她。”


    秦如海歎口氣說:“我對她的筆跡也很熟悉,其他的倒沒什麽,但就是那個‘為’字,我習慣了一筆寫成,而她卻寫成了繁體,也見過你們的筆跡,要麽工工整整,要麽寥寥草草,但沒人會寫繁體,在我見過的所有筆跡當中,隻有曉麗愛這樣擺弄,總把這個字故意寫成繁體,之前我還專門問過,她說習慣了改不掉,況且寫起來好看,顯得與眾不同,還有,她每次發短信也是這樣,從不會寫簡體,一直都在寫繁體字,所以我敢斷定這兩份匿名信就是她寫的,而且我可以當場給你驗證一下。”


    許晴不以為然,“怎麽驗證?或許就是巧合吧?”


    秦如海很快掏出手機先給李曉麗打了下騷擾,接著發出去一條短信,“曉麗,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剛才我看到一句話,理解不了它的意思,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吧,‘無為有處有還無’是什麽意思,又是誰說的?”


    過了三分鍾,李曉麗回複過來,和秦如海說的不差,她偏偏把“為”寫成了“爲”,其他的都是簡體,單單這個“為”字卻是繁體,和其他字連起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接著,秦如海又發出去一條,“哦,我明白了,謝謝你啊曉麗,但我提醒過好多次了,你還把‘為’寫成繁體,難道你不覺得別扭嗎?再說現在誰還寫繁體字啊?”


    李曉麗自然不知秦如海是在故意試探,又回複說:“誰說不用了?寫書法就是這樣,如海哥,你怎麽還不睡,現在有心思研究《紅樓夢》了呀?”


    秦如海沒有回複,還把手機給關了。


    許晴對此似信非信,又勸他說:“如海,或許是別人拿你寫過的字跡專門找人代寫的吧?也不排除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呀!我看曉麗不像是有心機和城府的人,總愛說說笑笑,你可不能揪住這一點而誤會她啊?萬一弄錯,在李叔那邊沒法交代呀!”


    “肯定是她,因為你們都不會刻意那樣寫,而她早已經寫習慣了。但我現在懷疑她怎麽有把握張存順能看得到那份舉報信呢?難道她早已猜到苗春生會偷偷拿給張存順看嗎?這也太奇怪了。不行,明天我得打電話問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到底有什麽企圖?”


    許晴連忙製止:“如海,如果真是她寫的,你又能怎麽樣呢?如果這事真傳到天福叔和張存順那邊去,你想想他們會怎麽樣曉麗又會怎麽樣?如海,聽我一句勸,這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提,慢慢忘記算了。”


    秦如海想了一陣,才說:“好吧,我聽晴姐的,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許晴還不放心地說:“如海,看在李叔的情麵上,就不要為難曉麗了,有機會跟她好好談談,讓她死心才是。”


    秦如海唉聲歎氣送她出了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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