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能忍的,可是當暮雨進來的時候,我還是罵了出來,“操……”


    疼,還有某種極度不舒適的侵入感。


    堅硬、炙熱,我可以明晰地感知陷入身體內部的物體的形狀,甚至它表麵血脈細微的搏動,那感覺讓人不可思議。


    我努力再努力去適應,去放鬆,大口地吸氣呼氣,迷蒙的水汽模糊了視野。暮雨一動也不敢動,他問:安然,能行嗎?


    一滴水“啪”地落在我胸口,我使勁兒閉了下眼睛,然後睜開,正看到暮雨下巴上凝著另外一顆汗珠,他雙臂撐在我身體的兩側,每一寸皮膚都泛著水光。


    對著眉頭蹙起的侵略者,我居然還擠出個笑容,“不行你能退出去嗎?混蛋!”


    死小孩兒看著我,忽然也笑了,把我汗濕的額發攏到一邊,俯下身親吻我的瞬間,是一個沒防備地挺進,我的驚呼被堵在喉嚨裏,眼前一陣黑,下意識地就想要推開身上的人。暮雨按緊了我的肩膀,在親吻中一點一點地深入,不知道是燙還是疼的刺激,讓我忍不住求饒,然而那家夥是打定主意不聽我的,幹脆都不讓我說出來,我所有的話都變成唇齒糾纏裏沒有意義的碎片。他在完全沒人我身體裏後,從我的嘴唇轉向我的耳朵,他一邊撕扯我的耳垂,一邊感歎,“安然,早知道有這麽好……”


    好?那是你,混蛋。


    我想說我沒覺得多好,可是實在無心旁顧,我全副心神都在身體裏的另外那個人的部□□體上。哪怕他稍微的動作都會帶來明顯的拉扯感,讓我疼到發抖。暮雨還在繼續自說自話,他說,“我的安然,就是這樣的,現在這樣的感覺……”


    “啊?”我沒聽明白,“什麽感覺?”


    “火熱……柔軟……親密無間……”他一個詞一個詞的灌進我耳朵裏。


    情話,總是煽人動情。雖然害羞在此刻毫無意義,甚至顯得矯情得很,但我還是覺得臉上燒起火來。


    好吧,除去身體上的不舒服,我其實樂意這樣子跟他親近,一種交互和結合。比以往都要深入而且感受深刻,最親密的方式,負距離的接近,讓我們都無法拒絕。


    看著他滿足而迷戀的神情,身體的負擔似乎一下子小了很多。


    我小小地調整了下身體的角度,很微小的,卻換來自己和那家夥都壓抑不得的悶哼聲,然而,暮雨卻在之後輕微地動了兩下,“別動……我……靠……你……”下身傳來明顯地撕裂般的灼熱痛感,我話不成句地阻止他,他居然抬手蓋上我的眼睛,動作幅度也漸漸加大,那家夥還安慰我說:“等一下就好了……網上說開始會有些疼……很快就好了……”


    天,網上的話你也信哪?孩子,你怎麽這麽天真的。


    我各種後悔不及,各種疼,各種無奈和憤恨。我怎麽攤上這麽個人啊?不管一門之隔外就是楊曉飛那個肥人,我終於被暮雨一下下越來越有力地深入逼得喊出聲來。


    痛苦?不全是,痛,但並不苦。


    暮雨布在我頸邊和胸前的細吻一定程度上分散著我的注意力,對了,他也有些語無倫次,翻來覆去嘀咕這麽兩句傻話,“安然,我愛你,我娶你好不好……好不好……不然……你娶我好不好……我們倆一輩子……”


    我真的疼,疼得懶得回答他,然而那些傻話就像融化了的酒心巧克力,濃醇美味,所以,我也真的甜,甜到微醺。


    疼就疼吧,誰讓我願意給他折騰呢?


    心理放鬆一些,似乎那些火辣辣地摩擦也不是特別難以忍受,痛感仍然明顯,隻是不那麽尖銳了,而且隨著暮雨小心控製著幅度、慢慢變化著角度的挺入,我的身體也少了些阻滯多了些順暢,人的適應能力果然是無限的。


    我能感覺得到暮雨很享受此刻,從他□□迷蒙的眼睛裏透出一種極少見得貪戀,帶著直指人心的坦白,大概我第一次去人民銀行金庫看到堆成山的純新粉色大鈔時也是這麽樣的想據為己有目光。雖然我心裏是盼著他早點結束早點收兵,可是,也活該我受著,我更願意他能舒服久一點兒……我試探著抬起腰迎合他的動作,結果,結果暮雨沒有想到我的配合,那個極為深入的衝刺撞到了我身體裏的某個位置,一陣幾乎麻痹的激越感蓋過所有不適瞬間傳遍全身,我猝不及防像通了幾百輻的高壓電一樣,在暮雨身下痙攣般顫抖一下,卻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


    “安然……”暮雨顯然注意到我的反應,我竭力推了他肩膀一下,“你混蛋……你不許……你丫有完沒完……”我吼他,他卻一臉坦然地盯著我看,在我幾乎快被他看毛了的時候,暮雨的手撫摸過我仍在發抖的大腿的內側,將腿分得更開一些,然後似乎是試探著一個深入重新撞到那個讓人難以自持的位置。


    “別……暮雨……不行……”話還沒有說完,接連幾次凶猛的撞擊讓我再也張不開嘴求什麽……在一波波電流穿透脊柱和四肢時,眼角的生理眼淚被軟韌的舌尖卷了去,那個毫不留情的人似乎是很開心很得意地說:“行,安然,怎麽不行?”他的手在我又一次抬頭的下身輕輕揉了一把,“它都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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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力去分辯,也沒什麽可分辯的,我也有快感,我想這也是暮雨忽然特別高興也特別積極地原因,他希望我也是快樂的而非忍受。就是因為他特別高興也特別積極,所以我很快在他的衝擊下繳械潰敗,而他則在我高*潮之後,在幾個深入髒腑地挺進之後,將一波波岩漿般炙熱的液體留在了我身體裏。


    暮雨趴在我身上喘氣,兩個人身上都是水淋淋的。餘韻仍在身體裏翻騰,還有那沒有立即撤出去的仍搏動著的器官。我抬手揩去他額角的細密汗珠,他閉著眼睛,忽而一笑,拉住我的腕子便將手指放倒唇邊親吻。


    “安然你還好麽?”


    “好個屁啊,疼死了!禽獸!”我有氣無力地罵他。


    他笑吟吟地看向我,“我也疼,可還是覺得很好,安然,你特別好……”


    “……”我就沒法跟他生氣,“混蛋,出去……到底是懂多少啊你……不知道不能弄到裏麵嗎?”那幾乎燙傷我的熱流。


    他微蹙了眉,“是嗎?沒看到這個……那怎麽辦?很嚴重嗎?”他撤出身體,認真地緊張起來。


    我看他的樣子,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卻還是想要調戲他一下,“當然嚴重……”我慢慢坐起身,他趕緊扶我,就跟我多脆弱似的,我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他對我的別扭有些無措甚至是帶點理虧的歉意。


    我憋不住笑出來,“怎麽不嚴重,會懷孕的好不好?”


    他眨眨眼睛,蒙了。


    我看效果達到,心滿意足地掙紮著往浴室那屋走去,站起來才覺得,靠,腰酸到發軟,下身仍有明顯異物感,痛倒是不那麽嚴重,即便受傷應該也不厲害,其實,那死小孩還是挺溫柔耐心的,我實事求是地想。


    走到浴室門口時,又被那人追上來從背後抱住,也不說話,就那麽抱著。溫暖包圍我,身後的胸口跟我同樣頻率的起伏,我側過頭拿臉頰蹭蹭他的鼻子,他在我臉上落下羽毛般的吻,輕輕的卻讓我從心裏覺得安穩。


    哪有什麽抱怨和不快,本來就是自然而然的,應該應分的。愛,不就是這樣,疼著、甜著、親近著,求著、給著、失控著。誰都不用告訴我什麽叫幸福,被他抱在懷裏,這就是了。


    洗了澡,清理了身體,基本沒什麽血跡,暮雨幫我換上舒適的衣服,拿了遙控讓我看電視。他換了新床單,將髒的那條連同我們換下來的衣服都扔進浴室的全自動洗衣機,我的西裝被平整的掛到衣櫃裏。開了窗子透氣時,發現天已經黑下來,路燈也亮了。


    我倆走出房門時楊曉飛正看電視呢,他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大盤子西瓜皮。見我們出來了,他撂下手裏的遙控器跑過來,張嘴就說:“哎呀,你倆可算親熱完了,我鍋裏煮餃子的水都開了好幾開兒了……”


    饒是我皮厚,也受不住這麽露骨的調侃,趕緊轉移話題,“那個,真沒想到楊曉飛你還會包餃子呢?”


    楊胖子馬上得意起來,“那是,從我爺爺那兒起就是我們那片地兒紅白喜事的主廚,後來我爸也是,原來還想培養我接班兒呢,可惜啊,我隻對吃飯感興趣對做飯不感興趣,但也學了點,就和個餡兒包個餃子還不能難住我……”


    “好好,本事不小啊……”我一邊稱讚一邊算計,正好兒,你韓哥缺個做飯的。


    暮雨讓楊曉飛別貧了,趕緊著煮餃子去,楊曉飛嘿嘿笑得特欠抽,邊走邊說:“累了吧,餓了吧……忒能折騰了你倆也……新聞聯播都讓我看不好……”


    但凡我臉皮薄上那麽一點兒,我都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我沒有,我淡定地吃完了晚飯,不得不說,楊曉飛的餃子做得不錯,芹菜豬肉的,皮薄餡大,吃了這麽多年,除了我娘的手藝,就屬他這份了。


    吃過飯,楊曉飛問我什麽時候回去,他送我。我還沒說話呢,暮雨拿看白癡地眼神兒瞪了他一眼,“安然今天不回去。”


    他恍然大悟,哦,哦,也是,那叫啥啥小別勝新婚是吧……


    過了沒兩分鍾,楊曉飛又提議,咱們出去溜溜吧,今兒天氣挺涼快的。


    這次換依然腰酸無力、行動不便的我拿看白癡的眼神兒瞪他,“不去,今天累了……”


    他一拍額頭,再次恍然狀,是了,是了,怕是折騰過了……


    ……


    偏偏他說的都不假。


    在客廳胡侃,我沒撐多久就受不了了,晃晃悠悠、大大方方地回去暮雨屋子裏躺下。我跟暮雨的關係胖子早就知道,反正就那麽回事兒,自家兄弟有嘛可隱瞞可不好意思的,還不如該怎麽著怎麽著呢。


    擺個最舒適的大字型往在床上一趴,沒一會兒我就迷糊了。


    不聲不響地,有雙手出現在酸軟的腰側,輕柔地力道揉捏壓按,我連眼睛都懶得睜,安心地呼呼大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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