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一名喝得醉薰薰到清晨仍未醒酒的水師軍官,剛想對胡玫毛手毛腳,便讓苗偉一腳踢進海裏去了。


    這已是今天早上第四個欲非禮胡玫而被扔進海水裏洗澡的水師軍官了。


    胡玫對著一臉不悅的苗偉笑了起來。


    昨日大勝之後,帝國光榮水師回來了,水師官兵們恢複了大膽狂妄輕浮的行事作風了。


    估計,江南人民很快又會重新見到他們熟悉的帝國水師。


    “雨秋小姐在什麽地方?”胡玫問。


    “胡玫小姐,我奉命保護你,不是奉命保護雨秋小姐的!”苗偉嚴肅說。


    倒!


    胡玫惡狠狠心裏詛咒了一句。


    商雨秋不過受了點微不足道的皮外傷,橫行慰問個沒完沒了的不說,竟帶她玩失蹤,整整一夜不見人了。


    這其中倒底有什麽奧妙,胡玫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


    “橫行在什麽地方?”胡玫換了一種方式問。


    “不知道!”苗偉的回答幹淨利落。


    想從守口如瓶的苗偉口裏得到點什麽消息,看來是沒什麽指望,胡玫抄起魔法千裏眼,四處張望。


    整個帝國水師混編艦隊處於大勝之後的瘋狂喜慶狀態之中,官兵們全是一副懶散鬆懈模樣,相當多的人仍然在慶賀勝利。


    稍稍正常一點的,大概是艦隊搶修人員,他們在努力搶修戰鬥中受到嚴重損壞的戰船。


    顯然,剛剛打了一場艦船和人員損失超過全體三分之一比率慘烈勝仗的帝國水師官兵,完全有理由歡慶來之不易的勝利。


    幾家歡喜風家愁,百夷人要為水師全軍覆沒而感到極度悲傷了。


    損失太大的原因,唐孝祖下達了全殲敵軍不留俘虜的殘酷命令。


    算來,此戰有超過十萬百夷水師官兵葬身居延海。其中,百夷水師主力艦隊在鷹擊空海空騎大隊戰場覆蓋似火焰石彈攻擊下,一條主力艦也沒有逃走,人員悉數陣亡。


    百夷水師數百年積下的家業,經此一役,蕩然無存。


    最保守估計,百夷人想重建目前規模水師,得花上二十年以上的時間養精蓄銳。而且,還必須是帝國水師保證不來做客的情況下。


    帝國水師完全解除了百夷水師威脅後,擺脫了兩線作戰壓力,可以集中所有力量,去對付東麗水師了。


    最最重要的是,居延海戰役之後,帝國水師重獲了了信心和豪情,堅信未來必能擊敗東麗人,稱霸海上。


    胡玫透過魔法千裏眼,盯住了破東麗號空騎母艦上一個角落。


    郝識、馬二先生、普照亮、崔天浩、孟海等人圍在一起閑聊著什麽。


    找到橫行的這些近衛,自然也等於找到了橫行。


    普照亮等人聊得正是男人正感興趣的事情。


    “剛才顧江少將請問我團長在什麽地方,幹什麽,你們知道我怎麽回答的嗎?”普照亮笑著說。


    “哦!團長大人正在和雨秋小姐以特殊的方式,歡慶居延海大捷!”崔天浩一板正經說。


    “天浩,你講得太直白了!”桂鈞陽說:“應該這麽說,團長尚在激戰之中!”


    “要加上通霄兩個字比較貼切!”段勉補充說。


    “我不準你們胡亂編排團長!”賴有仁威風凜凜說:“團長分明是和雨秋小姐一起謀劃帝國空騎軍團千年輝煌大計!”


    眾人一聽轟笑起來。


    “是啊!其中艱辛困苦,實難對人所道!”


    “也就團長有這個能耐,換我們,歎!”


    “我也想為帝國空騎軍團千年輝煌大計奉獻點個人微薄之力啊!”


    ……


    “咳!”郝識使勁咳了一下。


    注意到胡玫走了過來,眾人紛紛正經起來,做出稱職的警衛人員的狀態。


    沒成為橫行妻子之前,胡玫已相當不好惹,現在,肯定更麻煩。


    “橫行呢?”胡玫厲聲問。


    “團長在休息!”普照亮硬頭頭皮說。


    冷哼了一聲,胡玫剛要往裏闖。


    門開了,橫行走了出來。


    單從外表氣色看,橫行神情氣爽精神抖擻。


    “雨秋呢?”胡玫劈頭蓋臉問。


    橫行顯意在裏麵。


    胡玫走進去了。


    “顧江少將來幹什麽了?”橫行問普照亮。


    “他請您方便的話,去指揮部一趟!”普照亮恭敬說。


    點點頭,橫行低聲向郝識交代了幾句後,走向了指揮部。


    指揮部內,一頭纏滿紗布的黃新中將最顯眼。


    來居延海會合帝國水師混編艦隊路上,黃新中將遭遇到了百夷潛伏在襲擊艦隊殺手的刺殺,險險丟了性命,因而大大耽誤了行程,趕到居延海之時,決戰進入了尾聲,隻來得及參加慶功晚宴。


    這讓黃新中將十分不滿意,他早到一刻,撈到開火攻擊的機會也好啊!


    沙超少將更不滿意了。


    本來,唐孝祖是答應過將他的姓名和相貌放到淩霄堂浮雕圖上去的。


    可是,仗一打完,情況發生了變化了。


    因為沙超少將沒有戰鬥中壯烈成仁,所以他不能享受單獨一塊浮雕圖的待遇,而是和水師眾指揮官們一齊出現,其排名位置尚在顧江、吳俊、柳直旬等人之後。


    早知道會這樣,沙超少將不從旗艦上撤退,幹脆與旗艦共沉好了。


    隻是,沙超少將是有苦說不出,誰叫他領命時,沒有將要求說明白呢?


    居延海大戰,雖然仗打得很慘,帝國水師人員和艦船損失很大,但將軍級人物沒一個陣亡,自然攤薄了各人的功勞。


    特別是沙超少將這種理應陣亡,卻未陣亡的人,著實讓水師將領們另眼相看。


    與身上皮毛都未損傷的沙超少將相比,最後一刻被迅疾龍空騎從火海中用豐力臣長筋強行吊出火海的柳直旬,傷得不輕氣色也很不好。


    稍稍比成了光杆指揮官的柳直旬沙超好一點的吳俊少將,一直心疼他損失大半的艦隊,陰沉著臉。


    傷亡不大的李進少將和顧江少將兩人,有說有笑活躍著氣氛。


    王水藻中將孤獨坐在一個角落裏,近乎沒人理睬的狀態。


    揚威艦隊打得極英勇不假,但扭轉南麵戰局聚殲百夷作戰群的是穆明上校第十四分艦隊和商雨秋、胡玫,不是他王水藻。


    指揮打贏整個居延海戰役的,是唐孝祖,而不是王水藻。


    有居延海大勝為本錢,唐孝祖除非再大敗於東麗水師,否則,他的帝國水師核心領導地位無法再被動搖了。


    王係揚威艦隊將領們,大多選擇不隨王水藻出度作戰會議,便是鮮明的風向標。


    未來帝國水師之中,王水藻中將被邊緣化,已成為定局。


    “按我和橫代總參謀長事前作戰計劃,殲滅百夷水師艦隊後,下一個作戰目標,將是南平城!”唐孝祖點了作戰沙盤南平城的所在位置說:“我決定,由我率雄霸艦隊,兵撫南平城!王水藻中將,暫代理帝國水師混編艦隊指揮官,就地整頓艦隊!黃新中將,率襲擊艦隊,繼續對百夷沿海進行襲擊!”


    “唐參謀長,為什麽這個作戰計劃,我事前一無所知呢?”王水藻中將當即提出異議說。


    “王中將,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個作戰計劃,隻有我和橫代總參謀長知道!”唐孝祖少將不客氣說。


    “唐參謀長,動用一個主力艦隊的作戰計劃,僅僅兩個人私下商議,便決定了,這未免太草率了點吧?”王水藻中將不滿說。


    “王中將,我提醒你一點,我們此次西擊百夷,帝國水師中,隻有不到十人知道具體作戰情況,按理,保密程度極高!”唐孝祖冷笑著說:“可昨天戰場態勢,你親身經曆了,百夷人分明早設好陷阱在等待我們,你能對此做出合理的解釋嗎?”


    王水藻中將臉色一下蒼白起來,他正是不到十個知道具體作戰情況的水師核心人物之一。


    “當然,如果大家都認為我和橫代總參謀長兩人決定此將此次作戰不妥當的話,我可以考慮大家意見!”唐孝祖少將目光一掃指揮部眾人說:“下麵,請各艦隊指揮官表態好了!”


    果然,挾著勝利的巨大榮耀,唐孝祖選擇了最合適的機會和王水藻攤牌了。


    指揮部內一時落針可聞。


    在場的指揮官沒有人是傻子,雄霸艦隊開向南平城,倒底襲擊的是什麽目標,其實是眾人心知肚明的。


    橫行和南平三大鬥場積怨甚深的事情,豐穀穗大陸上世人全知道。


    支持王水藻的帝國水師世家和各方勢力中,有很多與南平三大鬥場勾結緊密,也是不公開的秘密。


    唐孝祖對南平三大鬥場下手,亦是一手釜底抽薪的摧毀王係的狠招。


    雖然南平三大鬥場根深蒂固勢力遍布豐穀穗大陸各處,但橫行也不是善茬,居延海戰役中,南平三大鬥場屁股完全坐到了百夷人一邊,帝國水師業已沒有了妥協的道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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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沉默,該發言的發言!”唐孝祖催促說:“王中將,你首先表一個態,好了!”


    他娘的,唐孝祖真是要趕盡殺絕!


    此時此刻,眾目睽睽之下,王水藻無法再退縮,這一退縮,便全盤皆輸再也翻不過身來了。


    “唐參謀長,我的意見是,召集全體主力艦以上指揮官,共同商議下一步作戰計劃。”王水藻說。


    “荒唐!”顧江少將旗幟鮮明拍案而起說:“王中將,昨天揚威艦隊全殲百夷南麵作戰群,是因為你們召集了全體主力艦隊指揮官商議之後,得出正確戰術意見緣故嗎?”


    “顧少將,住口!”唐孝祖叱說:“做為一名帝國水師高級將領,豈能如此粗魯無禮?我命令你向王中將道歉!”


    “對不起,王中將!”顧江心不甘情不願說。


    向來為人穩重塌實的顧江跳出來和唐孝祖一齊演這雙簧,非常能說明目前水師的大勢所趨。


    “顧少將,你現在可以發表個人意見了!”唐孝祖口氣緩和說。


    “各位,古往今來的名將,沒有哪一個是靠集體指揮決斷作戰的!我相信唐參謀長和橫代總參謀長,願意追隨他們作戰!”顧江少將口氣強硬說:“特別聲明一點,這不僅僅是我個人意見,而且雄霸艦隊全體官兵的意誌!我將醜話說在前麵,做水師指揮官,我可以在必要情況下保留個人意見,服從命令!但我隻能保證指揮得動雄霸艦隊內水師官兵,鷹擊空海空騎大隊會不會服從非唐參謀長和橫代總參謀長之外的命令,我不做任何評議!”


    顧江的話,等同於赤裸裸的威脅,殺傷力極大。


    可以肯定,鷹擊空海空騎大隊是在借顧江少校之口表態,他們隻服從唐孝祖和橫行的命令。


    唐孝祖目光掃向黃新中將。


    目前情況下,黃新中將的態度舉足輕重,他能側應王水藻一下的話,事情或許尚有回旋的餘地。畢竟,黃新中將是名義上的帝國水師混編遠征艦隊指揮官。


    問題是,黃新中將不傻。


    沒打居延海決戰之前,黃新中將都不敢跟唐孝祖爭指揮權。現在,唐孝祖挾大勝之威聲望到最盛之時,他豈會去自討其辱。


    再說,居延海決勝之功,黃新中將雖然沒攤到,可襲擊艦隊戰略策應之功,全是黃新的,他所得可比王水藻多。


    王水藻收拾戰場,唐孝祖去南平城,黃新可以繼續攻襲百夷海境線,功勞在持繼積累中。


    至於南於三大鬥場和橫行唐孝祖的爭鬥,黃新不沾手的話,怎麽會扯到他身上來?


    衛勝戰交代黃新的任務,亦不過是督促唐孝祖盡早決戰,並沒有說明具體打誰怎麽打。


    “我支持唐參謀長的作戰部署!”黃新中將表態說:“關於作戰指揮方麵,我要說明一下的話,錢長官曾交代過我,唐參謀長隻要能取得鷹擊空海空騎大隊的配合,他就擁有絕對戰場自主權!”


    黃新此話一出,一切蓋棺論了,再無人翻得起風浪來。


    柳直旬、沙超、李進、吳俊等人的發言,亦是錦上添花,表達對唐孝祖的忠誠和支持罷了。


    王水藻中將一副沮喪到家的模樣。


    盡管做為一個有意製造出的棋子,王水藻樂於看到唐孝祖成為帝國水師領導核心,並不在乎自己的榮辱進退,可他內心中,還是不願意唐孝祖徹底站到橫行一邊,去摧毀南平三大鬥場。


    幾百年來,帝國水師和南平三大鬥場之間關係太錯綜複雜了,剪不斷理還亂。


    或許,對南平三大鬥場屁股坐歪到百夷一邊,帝國水師是要好好教訓其一下。但就此,去摧毀南三大鬥場,後果太嚴重了。


    王水藻清醒看得出,一旦帝國水師真的攻擊了南平三大鬥場,那有一件事間,將無法避免。


    帝國水師將內部展開新一輪的整肅,唐孝祖會把那些和南平三大鬥場關係無法理清的帝國水師世家,全部肅清。


    這有可能牽扯到近萬帝國水師係統人員的生命和財產,動靜實在太大了!


    王水藻真不知道,帝國水師將會在劇烈變革之後,成為什麽樣子。


    “孝祖兄,今天作戰會議討論什麽?”橫行笑著走進了指揮部。


    “唰!”


    所有的指揮部人員一齊起立,表示對橫行的敬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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