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的橫玉琦滾圓滾圓的胖胖的臉一笑起來,臉郟上立刻有了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烏黑的眼睛直直盯著人,小嘴唇一張一合,一副隨時準備進食的模樣。


    姚淑莉非常痛愛這個名義上的外孫女,一有空暇,便抱在手中哄她。


    相對而言,身為母親的蘭寧,反而時時一副憂愁神情,似乎有無窮的煩惱在心中。


    親了親橫玉琦,橫行站起身來說:“蘭寧,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話說得客氣,但意思十分確切,有軍山橫家血脈的橫玉琦,洗翠樓的環境不適合她的成長。


    “母親說,如果戰爭打起來,我們就結束生意,找個地方隱居。”蘭寧低眉順眼說。


    洗翠樓雖然是暴利行業,但開支極大,又得交高昂的各種費用,且康利戰術研究團和中央機動軍團又分別占了些股份,因而姚淑莉蘭寧每月到手的金幣,並不太多。


    對於姚淑莉蘭寧來說,若打算洗手不幹過隱居生活,需要維持生活水準質量不下降的話,所需要金幣是天文數字。


    “你們真要隱居的話,就在軍山。否則,別的地方,少不了各種麻煩。”橫行說。


    聽到此話,蘭寧臉色變了一變。


    身為擁有超強空騎士血脈的橫行後代,橫玉琦早讓帝國空騎軍團盯上了,日後平靜安寧的生活,怕是很難過了。


    “我們憑什麽去啊!”蘭寧低低幽怨說。


    “你是玉琦的母親,你自己說憑什麽去?”橫行說:“如果你需要名義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


    “高翔、商雨秋、西門曉芙,她們會同意?”蘭寧嘴邊又冒出一句牢騷話。


    他娘的,講什麽怪話!


    橫行狠狠瞪了蘭寧一眼。


    什麽商雨秋、什麽西門曉芙,姓橫的娶個小妾,關她們什麽事情!


    蘭寧馬上乖乖閉上嘴,什麽都不說了。


    指了一指橫玉琦,橫行斷然說:“軍山橫家家譜上,會有玉琦的名字,至於其它的事情,等戰爭爆發了,我們再談!”


    說完,橫行轉身,準備離開了。


    “爺,請留步!”蘭寧急叫。


    橫行站住了。


    “爺,您說打出豐穀穗大陸五十年和平,是真的嗎?”蘭寧怯怯問。


    怪了!


    似乎自從蘭寧生了橫玉琦後,整個人性格變了,全無一點昔日洗翠樓頭牌的風采


    “話我說了,能不能做到,你等著瞧好了1”橫行說。


    眼睛注視著橫行離開的背景,蘭寧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說:“爺,我會為您向七主神祈禱!”


    女人一生孩子,就變性子!


    西門曉芙如此,蘭寧亦這樣,不知道未來高翔會不會同樣。


    思考著,走出門的橫行看了一眼,門外擔任保護工作的上官利龍和董猛。


    上官利龍點頭顯意。


    一切有如計劃中安排得那樣順利。


    洗翠樓最富麗堂皇可容數百人擁香大廳,已被打砸得全然變了模樣。


    姚淑莉一臉苦澀相站在角落裏。


    康利戰術研究團大批成員正團團將幾十名鬧事者圍住。


    單看雙方人員模樣,能看出來,他們已經狠狠幹了一架。而且,從形勢上看,康利戰術研究團的人沒占到什麽好處。


    橫行走近了一看。


    哇,靠!


    這一網可真撈到了不少大魚!


    四皇子棱風、六皇子搖風、陳懷義、貝求索、界傷懷、武思等人,該在的人,基本上全在了。


    再仔細辨認,東方司力、顧深謀、上官歐陽等昌帝戰術研究中心的人,亦半遮掩站在棱風搖風身後。


    “兩位皇子,既然一切是個誤會,又各有損傷。”洪靖慷慨大方說:“不如,我們就此了結。洗翠樓一應損由,由康利戰術研究團負責好了!”


    怪了,洪靖今天如此好說話。


    不急於出頭,橫行倒要在一側看個究竟。


    “了結?我界家的界坷白死了?”元老院首席元老界域的小兒子界傷懷紅著眼怒吼:“不交出殺人凶手,你們康利戰術研究團休想脫身!”


    “相打無好手!你們死了人,我們難道又好過?姓界的,不要給臉不要臉!”第一副團長楊虎惡狠狠說:“你們喝醉了耍酒瘋,打傷了我們六名魔法空騎學徒,還沒給我們交代!”


    應景,頭上纏滿繃帶的高衝、李儀青、田軍、陳一丁等人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傷懷,冷靜!”四皇子棱風低聲勸誡說:“他們是有意在算計我們!”


    眾人心底雪亮,卻無人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本來,這些人選擇洗翠樓來尋歡作樂,不僅有示威的意思,亦有尋肆鬧事的用心。


    洗翠樓不是康利戰術研究團,本身護衛力量不強,有備而來的眾人,完全可以白吃白玩,最後還鬧一番事後,全身而退。


    憑各人身份和地位,事發之後,康利戰術研究團再如何強橫,亦不至於找上門報複。


    四皇子棱風考慮到眾人對康利戰術研究團憎厭的情況,覺得有必要支持一下。


    反正隻要不和橫行正麵碰上衝突,日後大有回旋事情的文章可做。


    沒料到的是,康利戰術研究團竟然有如事先得到消息一樣,早早做好了準備,單等他們自投羅網。


    這下,棱風等人吃虧吃大了。


    混戰一起,康利戰術研究團的人手持橡木棍,四麵八方蜂擁而出,起勁狂打鬧事者們。


    一見此場麵,知落入陷阱的東方司力,立刻決定掩護兩位皇子等人突圍。


    為了表現忠誠搏取好感,界坷一馬當先奮勇衝向了突破口。


    十多名康利戰術研究團少年魔法空騎學徒,被界坷一下打得人昂馬翻,導致整個包圍圈動搖。


    東方司力不失時機,指揮反擊,擊退康利戰術研究團的人,形成了雙方對峙的局麵。


    可惜的是,英勇的界坷,在挨了十多計橡木棍重擊後,又遭到近二十個精神係魔法攻擊,將生命力完全消耗。


    本來,界坷雖未死,但其生命狀態亦和死相差不遠,活著,不過是會喘氣的死人。


    然而,王六根最後泄憤的一計飛腿,直接結束了界坷的生命,讓界傷懷對事情有了覺悟。


    從一開始,康利戰術研究團就是打算為替王六根報私仇,來算計界坷的。


    隻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並不意味著界傷懷他們能奈何得了康利戰術研究團。


    兩位皇子,首席丞相的兒子,魔法協會會長的兒子,元老院首席元老的兒子等,統統沒事,死的不過是一個姓界的低級貴族,且又是帝國空騎軍團最珍稀的魔法空騎士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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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都各職能機構肯定不會對此太認真。


    像這類事情,講實話,不處理,是小事;處理不好,反而會成為大事。


    深韻光明都內辦差訣竅的官吏們,明白事情該如何處理,才會讓自己進退自如。


    若不能在場麵早將事情處理好,一離開洗翠樓,界坷等於白死了。


    “你們受傷的人,醫療費用我們全出!”陳懷義高聲說:“但那個殺人凶手,必須交出來,讓治安署處理!”


    將殺人凶手交治安署處理,已是這些帝國權貴子弟退得一大步了。


    然而,康利戰術研究團並不領情。


    “陳公子,你在開玩笑吧?”莫涼站出來說:“剛才,有眼睛的人,可都看到了。有暴徒手持利刃瘋狂追殺手無寸鐵的帝國魔法空騎學徒們,試圖製造一起駭人聽聞的血案!幸好,帝國魔法空騎學徒們的齊心協力打跑了暴徒。”


    “難道是諸位指使該暴徒行凶的?”莫涼做萬分震驚狀。


    “我要去司律院控告!”高衝捂著頭上血跡斑斑的繃帶大叫。


    “我要去帝國三大空騎元帥麵前指證!”陳一丁手臂上貼滿了膏藥吼。


    “我要去隆興帝麵前,要求陛下主持公道!”李儀青捂著不斷滲出血的腰嚷。


    康利戰術研究團少年魔法空騎學徒們精彩表演,讓權貴子弟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四皇子棱風感覺到,今天他這個跟頭栽定了。


    同樣是武器,權貴子弟身上佩帶的細刺劍,看上去花哨,實際殺傷力甚為輕微,挺多讓人破皮流血。


    而康利戰術研究團的出現了一個高亮重,打在人身上,雖打不出什麽顯眼的外傷,卻給人強烈的痛楚和不小的傷害。


    讓人鬱悶的是,世人眼裏,細刺劍卻是標準的利刃,橡木棍連武器都難算上。


    因此,莫涼能堂而皇之將手持利刃的帽子戴給受害者界坷,將加害者少年魔法學徒們說成手無寸鐵。


    這官司,要是拿到司律院、治安署、監察院等處去打,結果還用想嗎?


    “橫行,你不覺得親手導演的這出戲,很上不了台麵嗎?”貝求索五級魔法師突然說。


    此言一出,全場安靜。


    “貝魔法師,你錯怪我了!”橫行微笑著走出來說:“本團連逢喜事,我特意在洗翠樓款待團內弟兄。”


    “天浩!”橫行叫:“我不是叫你送一張請貼去貝魔法師府上嗎?”


    “團長,我們送了,隻是……”尷尬的崔天浩沒將話說完。


    康利戰術研究團一直努力拉攏貝求索,不是什麽新聞。


    棱風、陳懷義、界傷懷等人皆知,雖然貝求索一直拒絕和康利戰術研究團合作。但康利戰術研究團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加上橫行戰績不斷顯現,讓他心態有些動搖。


    魔法師是有特殊身份的,加上貝求索的地位,讓他能盡情享受康利戰術研究團戰功的榮耀,而無需擔心康利戰術研究團船沉而波及他。


    這種旱澇保收的事情,放哪,機會也不多。


    何況,康利戰術研究團一再聲稱貝求索五級魔法師研究的幾個魔法項目,在實戰中發揮很大作用,屢屢向魔法協會為他請功。


    魔法協會會長貝道九級魔法師雖然將此壓下來,未給貝求索做任何嘉獎表揚,但其言談心態有了顯著變化。


    人前人後,貝道亦會主動說,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總是弄些上不了台麵的魔法小玩意,之所以能派上些用場,全是誤打誤撞,哈哈!


    對於此,棱風相當無奈,他能用來收買拉攏人的東西,貝求索全有。


    世間能對貝求索產生誘惑的,棱風卻沒有。


    “最近我忙,一直沒回去!”貝求索臉色好看了許多說:“橫團長,事情太巧合了,讓人很生疑。”


    既然康利戰術研究團將陷阱設計得天衣無縫,一腳踩進來的權貴子弟們根本沒有什麽翻身的餘地。


    現在,該考慮如何體麵下台。


    “貝魔法師,有時候,意外事故總是難免的!”橫行客氣說:“這樣吧,有關喪葬費用,全由本團負責。至於高衝、漆立虹、陳一丁他們,請你有閑暇多管束一下吧!”


    什麽,想這樣了事?


    界傷懷氣得剛想動,棱風一把按住他。


    康利戰術研究團魔法研究小組和貝求索有很深的淵源,顯然,貝求索主動出頭,其意就是為他們開脫。


    甚至,貝求索極有可能想借機豎立老師威信,進而將他們收為自己的班底。


    在這種情況下,再追究,已經毫無意義。


    這隻會迫使貝求索公然倒向橫行一邊。


    妥協的話,等於賣個麵子給貝求索,日後他會還此人情。


    棱風算得很精。


    死得反正是姓界的,且此後,界家必然會跟康利戰術研究團勢同水火,對他大大有利。


    貝求索回頭,用眼神征求眾人意見。


    “橫團長,幾天前,你講了一句讓本皇子印象深刻的話啊!”突然,六皇子搖風發難了。


    “哦?”橫行說。


    “橫團長貴人多忘事!”六皇子搖風說:“你不是說,有一項工作,本皇子永遠比不上你嗎?”


    由於太子壽誕剛過去沒幾天,有關消息傳播得不廣,眾人不知發生什麽情況,一時大嘩。


    “六皇子,你是不是打算擇日不得撞日?”橫行強硬說。


    “橫團長,你不準備接受約戰嗎?”想了想,棱風還是決定跳出來,為此事推波助瀾。


    “有何不敢?”橫行豪情說:“我正等六皇子賜教呢!”


    “我挑了時間和地點,方式由橫團長定好了!”六皇子搖風說。


    康利戰術研究團大多數目光齊刷刷盯在了莫涼身上,且連棱風一邊人,亦有很多人看向他。


    “鬆陽木,泣溪鋼”的典故,實在有太多人知道。


    “團長,六皇子,我們來一個公平公正公開的耐力持久的遊戲如何?”莫涼神采奕奕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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