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夷犀牛號角聲接著響起。


    大批簡陋的攻城器械,紛紛在兩個百夷千人隊推拉扛抬下,出現在六個百夷克捷族千人隊前。


    單瞧這兩個負責攻城器械的千人隊服裝混雜人人精神不振,即可判斷出,他們應該是三日前慘敗於外城牆的百夷部隊殘餘人員組成。


    推進到星若堡內城牆遠程火力打擊邊緣,兩個百夷千人隊齊站住了腳。


    在他們背後,兩個百夷克捷族千人隊列陣,擺好了跟進攻擊架式。當然,這兩個百夷克捷族千人隊亦應有監督作戰的職責。


    “哈!哈!哈!”


    橫行暴笑了起來。


    雖不知橫行為什麽發笑,但心情輕鬆的星若堡守軍官兵,一齊跟著大聲笑了起來。


    “難怪李森林你小氣得用一門魔法炮來攻星若堡,原來是想等這些殘兵敗將消耗完了,才拿出來啊!”橫行笑說:“五天攻破星若堡,哼哼,好大牛皮啊!”


    一聽橫行如此說,胡良佐少將立刻下令,全體官兵使勁笑,一次性笑個夠。


    好惡毒的橫行!


    李森林簡直挨了一計悶棍,頭上直冒金星。


    橫行自動暗示李森林有多門魔法炮,他當然不能大叫沒有,讓已方士氣沮喪。


    默認的話,兩個混編的百夷各族千人隊,難免心裏會想,明明有魔法炮,偏讓他們強攻,這與謀殺何異?


    事實上,要說李森林完全沒有私心,他自己大概亦不相信。


    一時間,百夷兩個混編千人隊中,有很多人偷偷回頭看著身後監戰的克捷族千人隊。


    士氣在他們中,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的詞語。


    “橫行,你以為星若堡是截斷城嗎?”李森林冷知一聲說:“破星若堡之後,我要用你的人心來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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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夷名門,一旦激怒了,亦顯出凶暴血腥的本性。


    “好!”橫行毫不示弱說:“我以軍山十七世家名義起誓,帝國官兵能取李森林的頭顱來見我者,可為康利戰術研究團第七副團長。”


    “哼!”


    空中,李森林冷哼了一聲,又揮了一下手。


    “殺!”


    八千百夷官兵齊聲呐喊。


    喊聲中,百夷山鬼部隊人員將近二十具屍體按順序安置於兩軍陣前。


    一陣嘈雜聲後,百夷山鬼部隊押來了十七名星若堡的官兵。


    頓時,星若堡內城牆一片沉默。


    三十五名派出向截斷城報捷並催促援兵的弟兄,或被殺或被俘虜,全軍覆滅無一漏網。


    “離開了城堡,你們榮昌人是蟲,任人宰殺的蟲!”李森林空中狂笑了起來。


    百夷山鬼部隊拳打腳踢,逼迫榮昌俘虜們一字排開,朝星若堡方向跪下。


    被挑選出外報迅的士兵,是星若堡最精壯勇敢的,他們極不情願屈服於百夷的危脅。故而,雖五花大綁,他們仍奮力掙紮。


    百夷山鬼部隊們極樂於用暴力鎮壓這這種徒勞的掙紮。


    突然,有一名榮昌士兵趁看押者不備,強行起步,朝星若堡疾奔了過來。


    “撲!撲!”


    兩支箭準確射中了奔跑的榮昌士兵的膝蓋窩,當即讓他成了滾地葫蘆。


    然而,頑強的榮昌士兵在地上滾著,仍一點點接近星若堡內城牆。


    李森林皺了一下眉頭,輕拍了下麗人蝶空騎。


    麗人蝶輕巧一個飛旋,旋到了榮昌士兵的頭頂上,李森林扔出一顆暴裂彈。


    “快躲開!”


    “狗操的李森林。”


    “下隅李家全是畜牲!”


    ……


    星若堡內城牆上榮昌官兵叫罵了起來。


    眼見暴裂彈飛來,知躲閃不開的榮昌士兵挺起身來,怒吼說:“弟兄們,請幫我多殺幾個百夷狗雜種!謝謝了!”


    轟!


    奇準的暴裂彈將榮昌士兵炸成了碎片。


    一瞬間,十六名被俘榮昌士兵血性逼出來了,他們全體用身體和百夷山鬼部隊展開了亡命廝殺,用身體撞腳踩牙咬。


    “洪福省通州安樂縣土家圍子尚昆侖拜托各位弟兄傳個話,我沒給老尚家丟人了!”


    “請弟兄們記住了,我張大相欠的賭帳,就以軍功抵數了!地獄路上,兄弟我先行一步了!”


    ……


    事發倉促,百夷山鬼部隊士兵們不假思索,狠下毒手。


    轉眼之間,十六名榮昌士兵全倒在了血泊之中。


    “好漢子!記下他們每個人的姓名籍貫,康利戰術研究團要派專人去撫恤他們家人!”橫行低沉聲音說。


    袍澤的鮮血,引發了星若堡守軍官兵的怒火,他們不斷衝百夷人叫罵著。


    以胡義上尉為主的一大批軍官湧了過來,情緒激昂請令主動出去,攻擊百夷人。


    胡良佐少將喝斥住了他們。


    士氣再高昂,亦不是這樣一個法子。


    不過,部隊軍官指揮官求戰敢鬥,其誌可揚其氣可壯。


    胡良佐少將對於手下指揮官軍官的精神麵貌,相當滿意。


    “華誌航上尉,俘虜殺光了嗎?”橫行問。


    “沒有,剩下了五十多名軍官和世家弟子!”華誌航上尉如實報告說。


    橫行轉頭看了胡良佐少將一眼。


    橫行下了命令,星若堡內,唯有胡良佐少將才有能力,從華誌航上尉手上,搶救下五十多名軍官和世家弟子來。


    至於胡良佐少將的心意,亦好理解,有五十多名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為證,少將大人會在西南陸軍同僚麵前大大露一回臉,日後,走路都會帶風。


    看來,橫行早料到了自己會做手腳,不好意思的胡良佐少將大聲令:“華誌航上尉,將他們全部帶上內城牆來!”


    “胡將軍,守住星若堡後,我送將軍三百百夷俘虜!”橫行豪情萬丈說。


    “有他,一個就夠了。”胡良佐少將遙指空中李森林。


    “哈!哈!哈!”


    兩人發出快意笑聲。


    百夷人業已完全做好攻擊前的準備工作,戰鬥一觸即發。


    五十餘名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押上六米高的內城牆牆頭。


    星若堡守軍官兵發出一陣歡呼聲。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血債自然是血來還!


    死去的三十五名弟兄,理應用五十餘名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的血來祭!


    百夷陣地一時寂靜。


    地獄回廓前線戰鬥中,榮昌軍隊極少俘虜到百夷官兵,更絕少會屠殺俘虜。


    百夷官兵一下腦筋轉不過彎來,不明白星若堡守軍,將俘虜押上城頭想幹什麽。


    聰明一點的,亦隻會認為星若堡守軍官兵在以此威脅。


    李森林業已乘麗人蝶空騎,回歸了百夷出擊陣地。


    “脫光衣服,跳下去,跑得最快的十個人,可以活命!”橫行冷酷大聲宣布說。


    懂百夷話的榮昌士兵立刻大聲翻譯。


    幾乎所有的百夷俘虜全露出輕蔑不屑的神情。


    “胡義上尉,殺兩隻雞給猴子看看!”橫行下令。


    早按捺不住的胡義上尉,帶十幾名饒幸生還的警衛連士兵猛撲了上去,糾住了兩名百夷軍官。


    三下五除二,警衛連士兵扒光了兩名百夷軍官衣服,讓他倆完全赤裸。


    浮著殘酷笑意的胡義上尉,拔出佩刀,試了試馬鋒,然後,揮刀砍斷了一名百夷軍官的雙腿。


    百夷軍官發出一聲淒慘嚎叫聲。


    再次揮刀,將另一名百夷軍官雙手砍了下來,胡義上尉臉上笑意更甚。


    警衛連士兵將兩名百夷軍官人和殘肢一起扔下城去。


    內城牆上的百夷人和內城牆外的百夷人一齊怔住了,好像這類血腥殘暴的事情,主角一向是他們啊!


    “橫團長,讓我也來殺兩隻雞!”呂良秀中尉激動得大聲喊叫說:“您答應的話,這次守星若堡的軍功,我全不要了!”


    呂良秀中尉的話,恰如一塊石頭扔進了糞坑裏。


    整個內城牆上的星若堡守城官兵情緒全沸騰了,每一個人爭先恐後請求擔任劊子手,來執行殺雞給猴看的任務。


    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中,有相當多的人,是會說或聽得懂榮昌話。凶險的處境,立刻讓他們了解。


    幾名有爵位的百夷軍官挺身而出,大聲以榮昌話痛斥星若堡守軍的凶殘。


    沒等他們多說廢話,胡良佐少將率先用刀劈了一個,大大表示了一下態度。


    手快有,手慢無,艾法波上尉和幾名胡少將親信軍官各瞄準一名出頭的百夷貴族軍官,狠下毒手。


    麵對血淋淋舉起屠刀的榮昌人,平日來凶悍蠻野的百夷人,不由有了一絲膽怯。


    真正重視勇士榮譽的百夷官兵,亦不會被俘虜後苟且偷生了。


    成仁隻需高聲一喝,當即斷手缺腳開膛破腹!


    重重死亡壓力之下,終於有一名百夷世家弟子精神崩潰了,他大叫一聲直接從內城牆上跳了下來。


    “不合標準!”橫行惡魔般聲音響起說:“給我射!”


    幾十名早已等待得不耐煩的弓箭手,拉弓就射。


    有樣學樣,身上中了數十箭的百夷世家弟子成了個箭靶子,人卻未死,一直在嚎叫。


    有一名百夷軍官脫光了身上衣服,赤裸得跳下了城牆,開始朝百夷陣地方向飛奔。


    “好,剩下九個指標了!”橫行大聲說,並揮手顯意眾軍官加快威逼的進程。


    鞭子、刀背、劍鞘、槍杆等,雨點般打在了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身上,逼迫之他們立刻進行選擇。


    陸續有十多名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求生念頭壓過了羞恥心,脫光了衣服,跳下了城牆。


    差不多了。


    橫行朝胡良佐少將遞會了一個眼色。


    “弟兄們,既然這些百夷猴子不識抬舉,你們也就別客氣了!”胡良佐少將說。


    刀背轉了過來,劍鞘裏劍拔了出來,槍杆變成了槍尖,蜂擁而上的榮昌官兵瞬間將剩下的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全部連捅帶刺,一並送下了城牆。


    一時間,城牆下,很多身負重傷的百夷俘虜發出淒慘的號叫聲。


    星若堡守軍官兵卻人人充滿著報複的快意。


    十幾名逃命的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已經接近了百夷陣地。


    坐在飛旋於百夷陣地上空的麗人蝶空騎身上的李森林突然用百夷話高聲喝叫了幾句什麽。


    八千百夷官兵齊齊高舉兵器,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


    “嗤!嗤!”


    兩隊百夷克捷族弓箭手閃出,密集的箭雨射出,將逃命而來的軍官和世家弟子全射死了。


    “他們在喝,勇士寧死不受辱!”華誌航上尉悄悄湊到橫行身邊低聲說明。


    勇士寧死不受辱?


    李森林倒有些鼓舞士氣的手段!


    不過,瞧我的……


    橫行快步站到了牆城的邊,解開褲帶,掏出那玩意,朝城牆下瀕死哀號的百夷軍官和世家弟子,一陣猛烈掃射。


    “過癮啊!”


    橫行大叫著。


    “帝國萬歲!”


    艾法波、華誌航、呂良秀、徐殷大叫著一齊湧上來,效仿著橫行粗俗野蠻卻令人極度愉快的動作。


    “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個星若堡內城牆上沸騰了,軍官士兵們爭相搶站第一排的位置。


    “來啊!來啊!百夷快來攻打我們!”


    “爺爺在等著你們!我的刀也在等你們!”


    “當了十年的兵,今天老子最爽!”


    “這泡尿灑完了,死了也不虧!”


    ……


    百夷陣地上,魔法炮發射了。


    乳白色的光束打在了一截內城牆上,炸塌出來一個缺口。


    城牆上的十多名星若堡士兵,被震得五髒六腑離位,全身各處往外溢血,人飛拋出去。


    隻是,士氣高昂到極點的星若堡守官官兵心目中,已經徹底蔑視百夷人。


    缺口處士兵們剛剛倒下,立刻有十多名士兵見縫插針,搶站上去灑尿。


    連搶修隊都無法在第一時間去修補城牆。


    胡良佐少將沒有去壓抑部下狂暴的情緒,自從軍以來,他還從沒有見過帝國方麵部隊擁有過如此藐視一切不可戰勝的自信情緒。


    “攻擊!”


    李森林空中發出了攻擊指令。


    魔法炮又發射了。


    兩個調整到一線的克捷族千人隊,快速推動攻城器械前進,踏入了星若堡守官軍兵遠程火力打擊區域。


    大約一個中隊規模的百夷空騎部隊,低空飛掠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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