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近十年來,帝國北方邊境相對平靜未發生大規模戰爭。一則是,舒廣同元帥采用洛舒消耗戰法,集中六個榮昌空騎軍團十二年前對突特空騎部隊和鐵騎進行了一次毀滅性的攻擊,讓突特人無族不悲無家不哭,從而遠遁躲入大草原中恢複元氣;二則是,二十多年來,突特各民族各部落之間為爭大草原霸主地位自相殘殺不止,好不容易出了個圖格布,又被榮昌白龍諜報刺殺身亡。


    現在,比父親更加雄才大略的小圖格布統一了草原,多半是要趁榮昌東海危機時刻,來報殺父之仇了。


    “現在可是冬季啊!”橫行喃喃說。


    “你說什麽?”古宇柯教授沒聽清楚問。


    “帝國軍部的人比較一致看法是,雖然對突特人不可不防,但他們真正突襲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意欲調詐勒索。冬秀將至,突特鐵騎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而且浹江至洪福通州一帶地貧世家弟子強橫,突特人一路攻來,搶不到什麽損失反不會小!”古於柯教授說:“倒是百夷在地獄回廓突然強化了攻勢,連奪了幾個山頭,西南軍團頻頻告急!”


    “該動的動了,該佯的佯了!”橫行苦笑說:“古教授,唱反調的大概也到了跑出來的時候了吧?”


    “衛揚風重傷,隆興帝震怒,沒有人敢對救援東海百萬軍民有什麽異議。”古宇柯教授說:“不過,有很多浩天閣皇族元老院元老上議院議員要求危急時刻、沉著冷靜、全盤考慮、有所側重!”


    靠!話裏意思不就是要放棄東北嗎!橫行心裏罵。


    “帝國國內大多數人對東海局勢持悲觀態度,雖然沒什麽人敢明說!”古宇柯教授說:“多半認為,東海這條船快要沉了,能撈回多少算多少!”


    早知道了,否則帝國空騎總部派來的不會是西門得意元帥,而是舒廣同元帥!橫行想。


    “隆興帝堅持認為東海尚有挽救餘地,所以再三指示全力支援東海!”古宇柯教授歎氣說:“恐怕,他要失望了!”


    開疆拓土的帝王當然爽,喪敗損地的皇上就沒人肯幹的!


    橫行知道,按蕭機部署,東海是丟定了,隆興帝再怎麽堅持也無用。


    當指揮戰鬥的將軍認定自己打敗了,戰場上的局勢就不可逆轉了。


    名將與庸才的區別或許在乎,他能從必敗的戰場上保存更多的力量下來。


    “有一個消息,不知是好是壞,今天早上傳來的!”古宇柯教授賣了個關子。


    “戰場上,凡事分不清好壞,先歸於壞處,是穩妥的做法!”橫行重複橫斷的話。


    “那這個壞消息是,白龍諜報用七條性命刺殺了成功製定東麗收複東海全盤作戰計劃的魏倍新!”古宇柯教授說:“白龍諜報本來是衝東麗阮中其元帥去的,誤中了副車,殺死了魏信新!”


    “啊”!


    橫行雙眼瞳孔突然縮小了。


    “魏倍新是榮昌帝國光明都人,他曆經十年遊遍帝國全境,寫下《興國改製強軍九策》十餘萬字,卻被浩天閣元老院上議院陸軍總部內閣認定為異端之說,監察部訊問關押了他六個月後,將他驅出光明都!”古宇柯教授說:“沒想到他會去投奔東麗,更想不到他會為東麗製定出一舉奪取東海的作戰計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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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教授,帝國是該反醒自己的人才政策?還是加化監察部職能,杜絕類似魏倍新一類投敵事件發生!”橫行冷笑說。


    “人人有腳,邊境無鎖!”古宇柯教授說:“帝國也是有它優越吸引人才之處的!”


    橫行笑了,他想起古宇柯的祖父護國魔法大師古橄正是突特投奔到榮昌來的人才。


    “橫行,我對軍事知道不多,想問問你,魏倍新的死對於東海形勢,有利多還是有害多?”古宇柯教授誠心問。


    “廢話!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白龍諜報不是誤中副車,是恰到好處。”橫行說:“古教授,我個人感覺,是偏向有利的方麵!計劃再怎麽完善妥當,都不能細致到對千變萬化的戰場每一個細節做出最恰當預測應對!我敢大膽推測,魏倍新再怎麽狂妄,也料不到東海軍政代理長官會是蕭機少將!”


    “而且,白龍諜報既然能刺殺魏倍新成功,說明東麗對他價值認識有所保留。對人如此,對計劃又會怎麽樣呢?成功和順利能暫時壓製疑問和不滿,一旦受挫情況就會不一樣了!”橫行說:“還有,東海之所以慘敗到目前狀況,是因為早先並不知道東麗是由魏倍新製定的作戰計劃,更不清楚他的為人作風軍事風格!所以對他那些背離東麗傳統風格的戰法無從適應一敗塗地!魏倍新一死,不管接手的誰,都不可避免回歸到東麗傳統戰法上去,東海軍部對這一套還是很熟悉的!”


    古宇柯教授眼睛裏不經意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人才啊!


    橫行停下來,看古宇柯有什麽反應。


    “橫行,齊玉鼎考慮到我年老體弱,特許我可有一人護送乘空騎回榮昌!”古宇柯教授說:“一路上多承你們四人照顧,我想這個人選,就由你來定好了!”


    好大的誘惑!簡直是生與死的選擇!


    橫行雕塑樣立著半柱香沒動,不是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隻是事情發生時,才覺得一切精神準備是多餘的。


    古宇柯教授靜靜等著回答。


    “古教授,您的好意讓我很為難!”橫行口裏幹巴緊澀說:“身為世家弟子,我不應該拋棄同伴,但人的本性是自私的,我又不能放棄求生的機會!”


    “橫行,你認真考慮一下,在天黑前答複我!”古宇柯平靜說:“另外,如果我能平安回到榮昌,至少在我的能力之內,不會讓魏倍新的故事重演一遍!豐穀穗大陸打破平靜後,帝國會有很多有真正才能的人脫穎而出的!”


    “謝謝古教授!”橫行漸漸鎮定說:“真能活著回去,我什麽都不想了,娶妻生子,遠離戰爭,過正常人的生活!”


    “橫行,你是在拒絕未來有可能完全由軍山世家弟子充當軍官軍山人當士兵的團隊指揮官的機會!”古宇柯教授詭笑說:“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砰!砰!砰!”


    橫行的心幾乎狂跳得要從胸膛裏蹦出來的。


    一個完全由軍山世家弟子充當軍官軍山百姓充當士兵的團隊!


    這是橫斷戎馬一生未實現的夢想!


    這是所有軍山世家弟子的夢想!


    縱使古宇柯教授講的是慌言,橫行也不能拒絕!


    因為他怕拒絕的話一出口,今天晚上,橫家列祖列宗,一齊從棺材裏爬出來活活扼死他!


    “古教授,您能幫我一個忙嗎?”橫行變了音的聲音說:“哪裏有魏倍新的《興國改製強軍九策》買?”


    注:


    很抱歉,電腦顯示屏壞了,搶修中,這是在網吧發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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