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床上,他側臉靠著她的肩膀處,眼角還有淚水的痕跡。


    白薇薇看了他好一會,才抬手輕輕擦拭過他的眼角。


    動作平淡,卻非常溫柔。


    寧九墨隔天醒來,他看到白薇薇依舊睡顏平穩。


    他幽怨盯著她半晌,才抱著她,給她洗臉,梳發,按摩四肢。


    以前是白薇薇照顧他。


    現在是他照顧她。


    寧九墨給她按摩好了,又給她穿上好看的衣服。


    現在是玉簪花盛開的季節。


    寧九墨給她的發髻插上漂亮的玉簪花。


    “睡太久,都沒有了血色。”


    他輕聲嘀咕,伸手沾了一些胭脂,給她的臉塗抹了一些。


    粉紅的顏色,給她蒼白如玉石的臉,添了幾絲生氣。


    嬌嬌弱弱,不堪瑩握。


    他低頭吻了她的唇一下,不敢動什麽歪心思。


    她身體這麽羸弱,要是他太過分了,生怕白薇薇就真醒不過來了。


    寧九墨磨磨蹭蹭伏在她的旁邊,嘮叨了很多話。


    等到滿足了,他才去處理公務。


    上了朝堂,見誰都不順眼。


    沒有白薇薇在身邊,他幹什麽都煩躁。


    所以做事的時候,冷酷得嚇人。


    導致了最近腐爛的朝廷,那種奢靡的風氣全沒了。


    每個官員都在努力奮鬥。


    爭取業績。


    連貪汙都不敢了。


    生怕被寧九墨逮到了,被他吊起來炸油鍋。


    對,這個殘暴的皇帝真敢這麽幹。


    而是他的殘暴,卻導致老百姓的日子好過起來。


    至於後宮沒有女人,需要選秀。


    誰敢說,誰都不敢說。


    誰說誰死。


    寧九墨麵無表情處理好了政務。


    現在的官員處理政務的效率快得可怕。


    每個人上朝跟受刑,恨不得上朝時間壓縮在一秒內。


    所以君臣同心協力,將上朝的時間壓縮在一個非常短的時間裏。


    沒有阿諛奉承了,因為沒有空,忙著處理政務呢。


    沒有大片歌功頌德,因為沒有空,沒有看到皇帝的臭臉了嗎?


    沒有任何一句廢話,有事快說,沒事敢開口掌嘴。


    可喜可賀,工作時間壓縮了。


    大家放假時間有了。


    對寧九墨來說,當皇帝沒有任何成就感,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


    如果不是當皇帝,可以讓他的阿薇當皇後。


    並且能收刮宮裏珍貴的各類藥材,滋養白薇薇。


    他真是恨不得政務都不想處理了。


    寧九墨走入宮裏,鄭夘立刻過來給他脫下帝王的外衣。


    他低垂下眼說:“阿薇還沒有醒嗎?”


    鄭夘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回答,“陛下,娘娘還沒有醒,不過有宮女說看到娘娘睫毛動了動,似乎要醒了。”


    寧九墨冷笑一下。


    沒有說信不信。


    但是鄭夘覺得,寧九墨是不敢信。


    失望太多次了,都要絕望了。


    寧九墨突然有些疲憊,他呆立了一會,才說:“你們下去吧,我跟阿薇呆一會。”


    鄭夘無聲無息退下。


    寧九墨腳步有些虛浮,他有些茫然看著前麵那些門紗。


    多久了,他沒有聽到阿薇喊他一聲。


    寧九墨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每一日都是絕望地結束,又充滿期盼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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