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大膽又放肆。


    但是豔麗得如同火焰,任性不負責的美,美得肆意張揚。


    脫胎換骨。


    她一舉一動失去了天真的青澀,歹毒的直白。


    那狠毒的心腸比任何女人都要來的可怖。


    雪無痕呼吸停頓,胸口的劇痛,讓他更加清醒。


    他甚至能去思考,她出現的時候的樣子,她愛上他的樣子。


    她死的模樣。


    還有她……說不愛他,隻是為了得到他的心,就像是遊戲般的狠毒。


    原來隻是一個遊戲嗎?


    就像是他看到她的時候,也隻是為了玩一個遊戲。


    才將她帶在身邊,隻是為了看到她愛他,然後被他拋棄的遊戲。


    本來不曾深思,現在細致想來。


    確實有很多不自然的地方。


    她愛他,愛的太快,太決絕了。


    恨他也恨得太快,太激烈了。


    沒有任何醞釀,沒有任何過渡緩衝。


    就是直截了當,恨也好,愛也罷,都是同樣的快速而直白。


    其實深思來,這都不該是一個人自然反應。


    更像是假裝出來的。


    不是沒有破綻,是他以為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裏。


    以為她的性格孩子性,瘋狂又天真,才會這樣。


    可是如果她不是孩子呢,她的天真隻是裝的呢?


    那麽她的愛,隻是一個遊戲。


    就很自然推測出來了。


    從頭到尾,他在玩遊戲的時候。


    她也在玩。


    甚至是她比他高超,手法比他狠辣,對自己更加狠毒。


    一個想法接著一個想法,在白薇薇冷嘲又得意的目光中,變成可怕的利刃。


    刀刀割心,血橫流而出,充滿了……恨。


    被人戲弄的恥辱,其實不及她牽著別人的手,說他隻是她遊戲下一顆棋子的痛恨。


    她怎麽能不愛他。


    她怎麽能玩弄他。


    她怎麽能,用這麽天真惡毒的態度,告訴他,她對他的愛情不過是裝出來的一個過家家?


    不甘,嫉妒,怨恨,瘋狂扭曲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讓雪無痕的眸子黑深得可怕,他的手指慢慢彎曲,紅色的發帶寸寸碎裂,銀發飛揚在後背。


    一時之間,他陰鬱冰寒的模樣。


    像是煞神般讓人發顫。


    “開心嗎?我愛上你的時候,你開心嗎?”


    他輕聲細語,眼神定定凝視她。


    白薇薇像是察覺到危險,她厭煩皺眉,然後坐直身體,“雪無痕,不過一個遊戲你那麽激動幹什麽,你不是也度過一段美好的日子嗎?這個遊戲我玩的雖然開心,但是也付出不少。”


    雪無痕麵無表情看她,突然覺得,她還是天真了點。


    或者說,不夠聰明。


    不然怎麽能,這麽誅他的心。


    哪怕是說一句謊話安撫他一下,也好。


    白薇薇不耐煩地掐了月季花,狠狠扔到雪無痕腳下。


    “好了,別一副玩不起的樣子,你不也是偽君子,禍害了多少人了,我還以為你這種人玩起來會比較放得開呢。”


    她說到這裏,鄙視看了他一眼。


    “結果竟然玩不起,什麽愛不愛的,愛情這玩意難不成還真想維持一輩子,得到一時快樂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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