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白蕊帶來的充滿激情生活,也隨之離開,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人心的期中考試。


    唐白日這幾日,夜夜挑燈奮戰,白天也努力掙紮早起。


    考試那一天,秦嶺和唐白日兩人,走到學校,考場準備鈴,正好打響。


    可說這時急、那時快的,唐白日突然坐在教室裏的位置上,開始流鼻血,她急急忙忙地,包了好幾層紙巾,又在桌子上墊了幾層。


    監考老師經過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問她:“要不要去醫務室?”


    秦嶺扭過頭,也嚇了一跳,急忙跟老師請示了一下,帶著唐白日,衝出教室。


    唐白日狼狽地,捂著自己的臉和鼻子,衣服袖子的布帶子,還有紙巾和手粘在了一起,她也不敢扯,隻能帶著一起,去洗手間洗幹淨。


    “你這是徒手博歹徒了吧。”秦嶺蹙眉,“血嘩嘩的流,怎麽也不叫我?!”


    “wu……要開始考試了嘛,我也不太好意思。”


    “手拿開,聽話。”秦嶺溫柔地,給唐白日清洗著手上的血跡。


    唐白日盯著洗手台上,那堆染了血的紙巾,眼眶發酸,沉默下來了。


    秦嶺看著她,臉上的擔心和焦急毫不掩飾:“最近……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太累了?”


    被問到了,唐白日認命地,點了點頭,拿起那對鼻血染紅的紙巾:“有點兒叭,我也騙不過你,確實有,這次期中考試結束以後,那個全國高中生特長知識競賽的結果,不就出結果了嘛,好大學的通行證和保證書啊這是,我還是,唉……”


    秦嶺溫柔地,揉了揉唐白日的頭,拿著濕紙巾,把她的小臉清理幹淨:“怎麽總是喜歡瞎想呢?!這些都不重要,相比較與你這人來說,都不重要,聽懂了嘛?”


    “嗯嗯,好,秦嶺~我沒事了,我們回去考試吧……”唐白日一看秦嶺這麽擔心她,瞬間就和沒了脾氣的小貓似的。


    唐白日勉強支撐精神,考完語文,謝天謝地,考試總是把她最擅長的語文,排在第一科考。


    秦嶺出去給她買午飯了,唐白日表情厭厭地,趴在桌子上,腦子裏像是海浪翻湧的聲音,而她整個人,都在水裏浮沉。


    女孩兒這會兒腦子裏,肆意翻湧著, 整個人,飄飄忽忽,像是陷進了黏膩的膠水裏,在陽光猛烈照耀的加持下, 其實有些不清醒。


    迷迷糊糊中,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兒,就睡著了……


    唐白日這一覺,睡得沉,腦子漆黑一片,跟電腦掉線黑屏了似的。以至於秦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少女還以為在做夢。


    “唐唐。”秦嶺又喊了一聲。


    “……嗯?”唐白日終於睜開了眼,蹙眉看著買午飯回來的秦嶺。


    “我買了紅棗粥,你要起來吃一點兒嗎?還是再休息一會兒?”秦嶺用手指,揉著她柔軟的臉頰。


    唐白日握住了他的手,揉了揉眼睛,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我們要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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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棗粥,阿姆說吃這個補身體的。”秦嶺重複了一遍。


    “好的,蟹蟹。”唐白日接過秦嶺遞過來的紅棗粥和勺子,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高三的班級裏,下學期比上學期氣氛,緊張了不止一星半點兒,馬上高考,班上的空氣,像是逐漸繃直了的弓。


    沒辦法,拉弓的人,是要求kpi的教導主任。


    中午吃過飯,葉清夢幾個人,過來看望唐白日。


    慕容橋直接整個人趴在旁邊的桌子上, 碎碎念的抱怨:“我就奇怪了,你們幾個成績都這麽好了,怎麽還這麽拚呢?”


    “壓我卷子了。”唐白日把自己在背得下午要考的英語衝刺幾套卷,抽出了一個小角。


    一旁的秦嶺,抽空掰了一小截巧克力,塞進了唐白日的嘴裏,美名其曰,補補能量。


    “我就想著,畢業隨便考個大學,學個什麽管理,然後繼承我家的億萬資產。”慕容橋翻了個身,鹹魚般仰趴在了他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唐唐,你按照現在這麽拚下去,你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嗎?”


    “……沒仔細想過。”唐白日一聲嗚呼哀哉。


    “沒想過?”慕容橋吃了個大驚,“有目標才能這麽拚命吧?”


    “你不明白。”唐白日慢吞吞地,嚼著巧克力,“征服一張一張的卷子是什麽感受。”


    “是,我太不明白。”慕容橋站直了,“但是我明白作為一個富二代的職責,混吃等死多麽光榮。而你一個連以後規劃都沒有的人,不配當富二代的朋友。”


    然後,慕容“富二代”被秦嶺一個掃堂腿撂倒。


    唐白日隔著秦嶺,翻了個白眼,但其實心裏還是想了想,她是真沒仔細想過,考什麽大學,隻有個大概。


    但是,這個大概,一點都不具體。


    小時候,她倒是還想過,她那時候,想著考個離家近的學院。


    這樣,就可以天天吃家樓下的小燒烤了。


    但是,現在,她要選什麽學校,該選什麽專業,她好像沒有一個特別明確的目標。


    “你其實也不用定什麽目標。”慕容橋一個“鯉魚打挺”起來,自顧自的說,“就挑唄,你現在這成績,幾個名牌大學選著玩兒。”


    “秦嶺呢,嘖嘖嘖,不用說,你倆肯定的一起。”慕容橋說,“怎麽搞的,我和你們這群學霸,還沒有共同話題了麽?!”


    “你說得對,我要跟唐唐考同一個大學。”秦嶺扭頭,“到時候歡迎你來東北,好了,我們要背書了,你走開。”


    “哎哎哎??!!不是我說,你倆搞個對象,怎麽那麽氣人呢?”慕容橋瞪著秦嶺,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順手拉過旁邊經過的同學甲,遞出銀行卡,“你告訴我,你想跟我考同一所大學嗎?”


    同學甲摸摸後腦勺:“……”


    “受不了你這個炫富狗了!”肇星河聽了想打人。


    “這貨又來了……”葉清夢歎氣,轉身埋進了肇星河懷裏。


    慕容大少左看看這對,右瞧瞧那雙,最後一張嘴: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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