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耶,要回去問問。”對於這種比較敏感的問題,唐白日想起老父親那張威嚴老臉,心裏還真就沒譜兒。


    柳雲也不再深問,說了聲“不急”,便讓他們繼續學習,自己則拿著菜譜,歡天喜地滴去廚房研究去了。


    兩個少男少女,靠窗坐在床上,唐白日稍稍開了一絲窗縫兒:“明天不用來接我了,在家陪陪柳姨吧,等年後再繼續補習。”說話間,少女伸手接了一片雪在自己掌心。


    “好的呢。”秦嶺聽話應下。


    秦嶺看著唐白日掌心裏的雪片慢慢融化,轉頭注視著呆呆的唐唐:“媽媽剛剛開玩笑呢,你別為難,過年你要是回東北老家去就回去,年後再回來,我去找你。”


    “我知道的。”唐白日巴巴地坐過來,摟緊了秦嶺。


    “你爸爸、還有你媽媽肯定希望你回去過年。”秦嶺抱住不安的小人兒。


    “嘻嘻。”唐白日抬頭笑著看他,“你怎麽那麽好呢,知道啦,大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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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什麽時候回去?”秦嶺盡量做到自然地問。


    其實,這兩天兩個人,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兩人在學校就貼著不放,放假了在一起補習,更是膩歪。


    但是,過年了,唐白日恐怕是真的要回老家去過年的,畢竟老一輩的父母對這個傳統觀念看得比較重。


    “急什麽?!還有一周呢,而且,我爸我媽,也沒說什麽時候回去呀。”唐白日是女孩子,就更依賴,更舍不得了。


    “早點回去,早點回來。”秦嶺揉了揉唐白日的小腦袋。


    唐白日就抱著他,不說話了,“哼哼唧唧”地又開始撒嬌……


    …………


    要過年了,劇場封箱,蔡二丫沒有再出去演出,唐大強雇了兩個本土的徒弟,也沒在忙著親自去到餅店,隻是呆在家裏統籌全局,電話也連續不斷,忙著包裝禮盒、發貨訂單,一個接著一個,有時候,忙不過來,蔡二丫這個老板娘兼二人轉藝術家,也是要擼起袖子親自上陣的。


    看見老兩口一派忙碌道腳後跟打後腦勺的這副光景,唐白日嘴裏的疑問,也遲遲沒有問出口。


    這一憋,就憋到了年前二十八,唐大強終於結束了自己的那一大攤子生意,老夫妻緊張忙乎地打包好了行李,準備回東北過年。


    然後,一抬眼,卻瞧見自家女兒悶悶不樂。


    老兩口對視了一眼,最終,領導階級的蔡女士,決定派出員工唐大強同誌出馬,去一探究竟。


    唐大強放好最後的一盤丫頭最愛吃的菜“魚香肉絲”,笑著喊女兒吃飯:“怎麽了?寶貝女兒?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跟爸爸說說?”


    “我……沒…沒有啊……”唐白日眼神閃躲。


    “還和爸爸媽媽裝~”蔡二丫轉身,頗有氣勢得,一屁股坐在餐桌旁。


    “沒事兒,寶貝女兒,放心大膽的說,你媽不理解你,老爹給你辦到!。”唐大強笑著抱怨,惹得蔡二丫一個眼刀飛過去。


    “我……”唐白日還是沒想好怎麽說,隻得低頭看著桌子。


    圓形桌上有十來個盤子,盤盤色味俱佳,色香味濃……這是唐大強做的,回老家前,把冰箱裏的菜都拿出來做了,來了個東北亂燉,一鍋出。


    唐大強在家喜歡做飯,大廚的烹飪手藝,那是毋庸置疑的。


    唐白日使勁地,吸了一口,準備拿筷子,去吃麵前擺著的玉米豆角燜麵。


    大概還是女人心思細膩,蔡二丫有所察覺,試探性地問了唐白日一下:“唐唐,你是不想回去,想留在這裏過年……對麽?”


    被問到的唐白日,手下一頓,玉米棒兒掉到了碗裏,抬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爸爸媽媽,覺得自己這麽做有點過分……


    相比於唐大強撅個嘴不樂意的樣子,蔡二丫女士但是有點兒“我就知道”的意味。


    “可是,爸爸媽媽不放心你呀,家裏什麽吃的都沒有了,也不放心你自己在這裏住。”蔡二丫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了張大嘴巴瞪大眼睛要發飆的老公唐大強一把,“這樣吧,麻煩你的秦嶺,替我照顧你幾天,要是方便的話,你去他家裏過年,爸爸媽媽也是灰常放心的。”


    唐大強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啥?去那個臭小子家過年……啊!疼!!唔——”


    蔡二丫女士加大了手勁兒,老父親唐大強,有話說不出口——去他家,我才更擔心呢!


    “好噠!(? ̄ ?  ̄?)好噠,謝謝媽媽!!”唐白日欣喜應允,感動地一把抱住自家爸爸媽媽。


    蔡二丫女士欣慰地回摟住女兒,隻留的唐大強同誌獨自黯然神傷——所有的熱鬧都是你們的,我像是這副幸福畫卷中,唯一p上去的……


    …………


    “呯呯呯——”


    敲門聲響起,秦嶺去開門。


    “嗨——”唐白日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笑容燦爛。


    唐白日如願以償地在年二十九當天,“被托付到”秦嶺家過年。


    對此,柳雲麵對唐白日家長的電話,自然是欣然應允,並且在心裏樂開了話,甚至在掛掉電話之後,還好心情地揶揄了自家兒子幾句,才去給唐白日收拾客房。


    這下,隻留下小情侶兩個人,在房間裏。


    唐白日看著秦嶺在對著自己笑,立馬就不淡定了,抬手摸了摸長發,似乎打算要為自己的主動辯解幾分似的:“我媽說了,頭一年,按照老輩兒的風俗,在這買的房子不能空,不好,有講究的啊,然後……就留我在這裏過年了……”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沒有底氣,這個理由根本成立不起來好嘛,新房子第一年不能空著,丫頭你不在家住著守房子,跑男朋友家幹哈啊→_→


    秦嶺也故意不順著她來:“是這個樣子的啊?還以為那你是特意留下來,和我一起過春節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呢。那這樣的話,你在我家過年的話,你家房子不算空著嘛?”


    唐白日被秦嶺鬧得直咬牙,可抬頭又看到秦嶺臉上顯而易見的壞笑,氣得少女手腳並用地撲上去:“你將被我暗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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