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道警察那裏得知,原來是秦嶺的父親秦滄海在周六中午,帶了一堆禮品去討好秦母柳雲,吃了閉門羹後,還揚言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領導說道說道,讓她在同事工友麵前丟人。


    柳雲執意要去上班,秦滄海問柳雲怎麽在休息日還要工作,柳雲反問他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嗎,還一氣之下把秦滄海帶來的東西都一並扔了出去。


    秦滄海不死心,堵在門口,不讓柳雲出門。


    在家的秦嶺就趕他出去,可秦滄海就本著能追憶往昔的幌子,給秦嶺講一些以前的事。


    秦嶺就越發生氣,直至說出了慕容父子幫忙打聽來的——秦滄海回來找他們母子的目的,為了一個好的社會形象評估,以敷衍法院勘察。


    柳雲一聽這個混蛋還不悔過,還要來欺負她們母子那她們當洗白工具來使喚,就氣極地拿起院子裏的農具,滿院子追打秦滄海。


    秦滄海見事情敗露,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對柳雲下起了狠手。


    秦嶺則是為了保護母親,對抗秦滄海的凶殘家暴。幾個人撕打了起來,聲響越來越大,招致鄰居報警。


    陳山又問:“像秦嶺這樣的情況,會不會影響他的畢業品德考核?”


    警官解釋說:“秦嶺作為未成年人,屬於自衛階段,何況秦滄海有社會考察在身,挑起民事糾紛,已經是有錯在先了,應該負主要責任。所以,從理論上講,秦嶺不會留下什麽不良記錄的。”


    秦滄海已經被檢查官帶回去審訊了,而秦嶺隻要在這裏關滿三天,做好筆錄,就可以回去了。


    陳山申請了探視,然後坐在秦嶺對麵,歎了口氣:“你媽媽那裏,我已經去看過了,醫生說隻是驚嚇過度,急火攻心導致的階段性昏迷,身體弱,補一些必要營養就好了。警官先生也說了,你後天就可以出去看望她了。”


    秦嶺搓了搓手指:“謝謝您,陳校長。”


    陳山沒理會:“特訓營的同學也已經出發了。”抬頭望了一下牆上的時鍾,“這個時間,飛機應該起飛了。”


    秦嶺眼中光亮一閃而過:“對不起,我又讓您失望了。”


    這時陳山也像是釋然了一般,拍了拍秦嶺的肩膀:“說什麽呢,小子,這次你幹得漂亮!能保護媽媽,是個血氣方剛的好小夥子!老師這次頂你!!”


    陳山解開了早上為了應付校領導而精心打好的領帶,鬆了襯衣領子的兩顆扣子:“臭小子,還是沒把老師的話放在心上,不是說了,有事來找老師麽。你的班主任,你的同學們,啊,對了,還有你那個早戀的小女友,聯係不到你都要瘋了。嗬嗬,別以為你們這些孩子背著老師牽牽小手什麽的,我們啥都看不到……今天早上,唐白日說什麽也不上車,還是老師我拍著胸脯打了保證,一定會找到你,才把她弄去機場的。”


    “她…嗯,謝謝您。”少年感動和內疚兩種情緒參半。


    “謝勞資幹屁,你要是有能耐就趕緊出來安頓好媽媽,跟我去北京特訓,到時候拿個獎什麽的,比現在給我磕兩個響頭都有用的多。”陳副校長罕見地爆了粗口。


    秦嶺還是第一次見到平常儒雅的老師這般模樣,沒忍住,嘴角泛起了一個多日不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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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一笑,陳山也就不繃著了:“跟你說啊,為人師表,我整天裝的已經很累了,我山哥沒穿上西裝當老師之前,當年也是在道上混的好嗎,現在要為人師表,總得勸人向善,你們這群王八蛋可到好,還天天給我變著法的找麻煩。”


    秦嶺見偷笑被發現,索性笑出聲:“您這麽一說,我以後還真想考個人民教師當當,體驗一下。”


    陳山笑罵:“那你就痛快趕緊出來,然後去北京特訓,參加比賽,見見大世麵,然後最好給我考個好大學,現在人民教師什麽水準不知道麽,都要碩士畢業的!”


    秦嶺應允,末了,還是滿懷真誠地謝了一次陳山。


    出來後,少年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知曉了母親沒有太大問題後,才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一半。


    秦嶺掏出手機,在醫院走廊找了個地方充電,通訊工具被沒收了三日,可憐的手機早就沒有電量一命嗚呼哀哉了。


    充了一會兒,可以打開手機了,秦嶺剛打開收集,電話,短信,消息,就發瘋了似的蜂擁了上來……


    秦嶺翻了翻,手指不受控製地,避開了那條名字重複最多的消息,回複了慕容橋,報了平安;詢問了星河、清夢特訓營發生的事情。


    葉清夢心直口快,劈頭蓋臉追問秦嶺怎麽不聯係唐白日,秦嶺半晌沒有回答。


    最終,猶豫再三,秦嶺還是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被接起,可又遲遲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


    秦嶺聽到對麵的人兒小聲哽咽了幾聲,便感覺自己眉心出抽抽地疼,少年艱難地開口說:“對不起…”


    那邊唐白日眼睛紅紅的,抽涕了幾下:“還以為…你一輩子不來找我,就打算這麽晾著我,然後冷暴力,把我甩了……”少女沒敢繼續說下去。


    秦嶺心想,我怎麽舍得晾著你?冷暴力你??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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