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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進去還真不一樣,甘甜清涼,一直潤到脾肺裏,不過她在宿舍時候還是會事先把水煮開,完全不煮開的水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再來就是這邊的網絡信號也不好,上一次網隔半個小時就斷一次線,每次斷掉的時候還得重新鏈接。


    電話信號就更差了,你在屋子裏邊接電話,除非是用部隊的專線電話,如果是用自己的手機打,那必須得到樓底下,對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轉圈,看在哪個方向有信號的時候才能打。


    她自個估計是不是這邊山太多了,這地不好建信號設施呢?


    不過這些都沒多大關係,畢竟人家關照她是女同誌吧,給她準備的東西,無論是吃的還是住的已經全都是最好的,她雖然這些年在王家過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可也沒嬌弱到連這點也受不得。


    若是再把她放遠一點的地方,那可就未必了。


    之前圈圈就聽萬成說過,幾年前萬成到某部隊作訓的時候,那邊的環境才真的叫差的。


    那邊就連自來水也供不上,全靠當地的戰士跑到十幾公裏外的村子裏打水回來,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開到地方後,戰士們還需步行兩公裏去親自挑水。


    每天要打兩次水,軍用卡車就來回就要跑四次,每次半小時,車上還得有兩個人看著打好的水。否則一路的山路顛簸灑了就白費這一趟的力氣了。


    在那種地方作訓,平時連洗澡都是奢想,能用毛巾擦把臉跟身子就不錯了,哪裏舍得洗澡呢。


    圈圈當時都愣住了,說那地方怎麽作訓啊,要不洗澡不得難受死?


    萬成當時就看著她神秘兮兮的笑,弄得她是一頭霧水的,結果挨在她旁邊才跟說了,說那邊附近有個湖泊,不過那湖泊的水可吃不了,那湖離作訓的地方前後也就不到一公裏的距離,每次想洗澡的時候,他就大半夜的隔開警哨,悄悄一個人跑到湖邊洗。


    不過他又說了,如果是夏天倒也還好,如果是冬天可就糟糕了。


    那湖水溫度極低,夏天人站在附近水位隻到腰的地方,都能覺得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的,若要是冬天的話簡直要命,冷得可以的剝人一層皮了。


    不過夏天在那裏洗澡還有一個地方不好,就是那裏灌木叢太多,每到夏天就老多蟲子,尤其是蚊子特別多,有時候就那麽一大群的在頭頂上嗡嗡的飛。


    而且還是毒蚊子,咬一口讓你癢三天的那種小紅疹子,一開始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都受不了,不過到了後邊也就漸漸麻痹了,每天訓練累的跟隻狗似的。


    什麽日曬雨淋,雨雪風霜,練就了這些爺們兒一身的皮粗肉厚,蚊子壓根就不屑咬他們,不過想當年他們也是在被吸了不懂多少毫升的血以後才麻痹的。


    這些東西都是一有時間她就纏著萬成給她說的,她本以為當兵最辛苦也不過如此了,哪裏知道萬成更是笑她不知裏頭辛酸,有的兵要在戈壁或雪山那邊就更辛苦,常年不能回家一趟,那種心理上的煎熬比**的更來得辛苦。


    當時低著頭,圈圈一下子就把萬成的臉捧著,仔細看過一遍後才輕輕的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沒說多餘的半句話,隻說以後她來照顧他。


    這句話給萬成激動的,在被他姐看出他眼圈發熱要紅的時候吻住她,那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吻,讓兩個人都有喘不過氣的感覺,可彼此卻都想繼續下去。


    最後的結果就是,圈圈被吻得嘴巴腫了兩天,雖然不是很明顯,可確實是腫了一點,結果還為此埋怨了萬成好幾天。


    到她開始工作第三天的時候,晚上照例在萬成那邊睡的,她就算是不想,這萬成也會抱她過來,發現每次掙紮都無果後,圈圈幹脆也就放棄了,雖然她實在不喜歡萬成那總是紮人的腿毛。


    大概是淩晨兩三點的時候,一陣尖銳的長鳴聲劃破安靜的夜晚,圈圈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旁邊的人已經起身。


    那時候連燈也沒有開,她好不容易摸索到床頭櫃子邊的台燈,趁著橘色的光線看見萬成已經穿好作訓服,正雙手整理帽簷。


    而不遠處隱隱傳來一陣騷動,樓上樓下都傳來腳步聲。


    她把身子靠在床頭上,睜著還惺忪的眼睛看著他,嗓子眼卡了棉花似的,沒力的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麽?”


    萬成回頭看了她一眼,蹲**子把一旁不知道什麽時候找出來的背包背上,又看了她一眼,才回道:“部隊有任務,拉的是集訓的長鳴,跟平時訓練的不一樣的聲音不一樣,我看這次是有任務需要出去。”


    沒時間跟她解釋太多,萬成隻讓她別擔心,說到地方後再給她電話,說完人就已經拉門跑出去了。


    圈圈當時還愣了一下,結果反應過來後才把批了一件軍外套,穿著拖鞋跟睡衣也跟著跑出去。


    正文 82 遺書?


    這還是圈圈第一次看到夜間拉集訓的樣子,隻見不遠處的作訓場上,早就立正站好一排排身姿整齊的戰士,所有的統一著裝迷彩作訓服,身上背著個大背囊,士官級軍官立正在一旁整理隊伍。


    前邊站著副師長,正嚴肅大聲的說著什麽,圈圈甚至還看見楚延就站在副師長的身旁。


    這陣仗著實看起來還挺緊張嚴肅的,從喇叭聲響起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作訓場上就已經集合了這麽多的士兵,不得不說其速度之快得讓人近乎咂舌。


    她當然不敢走近看,所以隻能隔著五十米遠的距離,站在其中一棵樹底下往外看,此時睡衣全無,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看那樣子就知道上邊下了什麽任務,這邊二團的士兵要出動了。


    她又擔心又想問,可是又實在不方便,所以隻能看在眼底心裏著急著。


    或許是頭一次看見夜間拉集合,還是真槍實彈的有任務準備出發那種,所以圈圈有些擔心萬成。


    雖然萬成以前就跟她提及過部隊裏時常會臨時接到某個緊急任務,甚至有時候需要戰士連夜出動搭乘趕來的直升飛機前往事發地。


    這對於萬成甚至楚延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一年到頭這樣的的任務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七八次,去得最長的一次甚至個把月,去之前每一個人都不知道究竟目的地去哪裏,隻有上了飛機才會被告之。


    圈圈隻聽得副師長洪亮的聲音在晚上特別的清楚,雖然隔著老遠但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大抵就是他們二團臨時接到某緊急任務,情況嚴重,需要戰士們立馬前往事發地點進行營救工作,且刻不容緩。


    從語氣中那股凝重可以得知師太的嚴重性,作訓場上每個戰士們的臉上都是謹慎嚴肅的,誰也沒有在此時交頭接耳或低聲話語。


    當然,誰也沒有抱怨與半句疑問。


    最後副師長確定有誰不能參與任務的可以立馬出列打報告,否則五分鍾之內就要出發,卡車則已經在團部外邊停好,確定人數後便趕往事發地點。


    最後是在戰士們響徹軍營的聲音裏出發的,以連隊為單位,依次迅速第一排戰士左轉彎向後小跑,所有連隊緊而上。


    整個團隊的人隻去了一個營,圈圈認出了其中的一連長與三連長,楚延是團長,而萬成又是這個團的營長,就更不得不去了;這兩人包括在內全部的戰士加起來莫約有百來人。


    一直到所有的戰士上了軍用卡車,車子在夜幕下朝著大門外開去, 三輛卡車打著前邊卡車的車燈,在前邊沒有路燈的情況下摸黑前進,不一會兒三輛卡車就逐漸消失在一片夜霧中。


    等意識到作訓場上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圈圈才打了一個寒顫,明明是大熱天,可這邊山裏頭大半夜寒氣還是挺重,她身上單薄的衣服一點也受不了夜晚濃重的霜霧,甚至她發現再遠一點的地方,包括作訓場在內都籠罩在一層霜霧中。


    踩著腳底下的拖鞋,她這才返回天頭朝宿舍走去。


    幸好宿舍樓這邊沒執勤的哨兵,否則誰要見了她這模樣,一身白色衣服大半夜的亂跑,還不以為是自己遇見“阿飄”了呢。


    越想越是寒磣,圈圈加緊了腳步,此時耳邊之餘蟬鳴蛙叫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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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萬成的屋子,她並沒有回自己宿舍, 實在待慣了萬成那邊,如今要她自己一個人回她的屋子反而有些不習慣,再者她貪戀萬成這邊的大床。


    鎖好門重新回床上躺著的時候,被窩還殘留著一絲絲的溫度,忽然輕歎一口氣,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翻身悶頭就睡,可惜半個小時過去了,在床上是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腦子裏老想著剛才的事。


    不禁猜想二連究竟是到哪個地方展開營救工作,工作是否有危險性。


    這些東西幾乎塞滿了她整個腦袋,最後圈圈幹脆起身,把自己的手機拿在手裏,仔細檢查一遍後確定是處於開機狀態,才又重新躺了回去,但手裏一直握著手機,就等著如果萬成安全到達那邊後能第一時間給她個電話通知。


    萬成走的時候匆忙,並沒有帶手機,這些是圈圈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後打他手機的時候發現的,一聽到從大廳裏傳出愉悅的手機鈴聲,她一顆心不知怎的“突突”跳得厲害。


    之後便又撥了出楚延的手機號碼,卻發現手機那頭傳來對方不在服務區的係統錄音。


    當時她腦袋一下子就發懵了,換好衣服後便急匆匆的趕到師團部,這節骨眼**自己也顧不上許多了,若得不到確切消息隻怕她一連幾天下來也不能安心。


    從師團部那裏打聽到的消息是二團臨時被抽調一百名士兵連夜出發到距離這邊三百公裏的某國道進行搶險工作,因為連夜的暴雨導致山洪,國道以及附近山體滑坡,造成土地塌陷,若那邊連日的暴雨還不能停止的話,從山上滑落的巨石以雨水很容易造成泥石流,對底下村莊有造成巨大威脅。


    聽說那邊因為暴雨好幾個地勢低淺的村子已經被洪水淹了,地勢高的則有存在山體滑坡的威脅,如今雖然已經疏散了大部分的村民,可村裏依舊有村名不肯離開。


    從各個地方抽調的部隊都均以趕到事發地,而這邊野戰部隊接到任務的恰好是楚延的團隊。


    從昨晚上開始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圈圈給楚延打了不下幾十次的電話,可每一次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的係統答複,頓時急的她這邊像是熱鍋裏螞蟻,整顆心一整天都是緊緊拴著的。


    早上已經去過師團部一次,還是找著借口去的,第二次再去打擾領導的話再多的借口也會教人懷疑,另一邊她又不禁埋怨起萬成怎麽連個電話也不給自己,當真是要急死她了。


    下午從辦公室辦公回宿舍的時候恰好碰見樓底下萬成他們營隊的指導員,指導員因為營隊裏還有工作就留了下來。


    因為同一個營隊,平時又跟萬成的關係特別好,據說兩人之前都是一個地方的戰友,因此對萬成跟圈圈的關係是少數知情的人之一。


    看出圈圈臉上不好,指導員不由得安慰了幾句,圈圈隻笑著點頭。


    指導員忽然問起萬成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的時候,圈圈卻是一怔,隨後說起沒有,指導員的臉色才有些難看。


    “是不是那邊出什麽事了麽?”圈圈忍不住問道。


    指導員笑著搖搖頭。


    “沒事,你放心,如果營隊有電話回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指導員顯然欲言又止,圈圈雖然很想追問下去,可卻不好對人家緊緊相逼,隻得壓下心裏的著急,道謝後才轉身離開。


    讓她沒想到的是,指導員晚上親自找上門了, 坐在萬成房間的大廳內,望著她臉上的神情才盡量一字一句說道:“萬成給我電話了,就今天。”


    圈圈沒吱聲,等他說下去,她知道他話沒說完。


    看著她眼睛,指導員垂下眼瞼,呷了一口茶。


    “他今天問我要不要寫遺囑。”隻有事態嚴重的時候,士兵不得已才會寫一份。


    正文 83 要在一起(1)


    指導員走以後,圈圈還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個人怔怔的望著茶幾上的杯子,好一會兒才猛地起身,轉身走到臥室內,拿了手機就給指導員之前留下的那邊臨時搶險安置點的電話號碼。


    那團紙條她握在手裏就快要融化了,上麵的號碼有些模糊不清,想起方才指導員跟她說那話的時候自個心髒是以怎樣的頻率跳動。


    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猛地又忽然跌落到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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