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法盛會,寧夏才隆了佛法,卻壓了佛教,尤其是指明了皇元寺之流,大肆發售因果,根植迷信,販賣宿命,以大肆斂財。


    這邊,元長等人就抬著大框的金銀來了,簡直像是在映證寧夏的指摘一般。


    眾目睽睽,豈不尷尬?


    “諸位法師,諸位賢達,今日既是隆法盛會,晚輩願獻佛詩一首。”


    一位白衣公子高聲道:“憶昔千花七寶台,一花一葉一如來。不知近日花閑佛,可似當年震法雷。”


    白衣公子話音方落,又有人道:“某也來一首,千尺絲綸直下垂,一波才動萬波隨。可惜擷芳人不見,一時分付與遊峰。”


    “…………”


    諸位後來的青年俊秀、貴胄公子哪裏知道在他們到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一個個生恐落後,急著一展才華。


    畢竟,他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衝破摘葉飛花陣,到得此間的。


    即便有個詩仙寧夏在,他橫不能將天下詩詞寫盡,何況佛詩講究佛性,未必是詩才高,就能寫得好的。


    眾人紛紛將準備多日的好貨,往外傾倒。


    卻不知這些品相頗佳的詩詞,才道出來,場中的氣氛,越發詭異了。


    “真是可憐又可笑,在寧夏驚世的才華之後,這些人還弄出這些,簡直如小醜一般。看著個個俊秀,和寧夏一比,簡直人人麵目可憎。”


    說話的正是虢國夫人身邊的華服青年。


    虢國夫人被逗得掩嘴輕笑,迷人的風情如和煦的春風一樣綻放。


    寧夏看得心煩不已,連聲默道:“愛誰誰,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眾青年俊秀、貴胄公子皆發現氣氛不對了,他們精心準備的華美詞章,竟沒激起半點漣漪,場中的氣氛詭異得不行。


    霎時,便有人開始傳音詢問各自的宮長、長輩。


    很快,便得知了究竟。


    霎時,諸位青年俊秀、貴胄公子無不倍覺尷尬,自覺成了笑話。


    這就好像開一個裝叉大會,某人太能裝了,一個人把所有的叉都裝完了。


    後來者懵懂無知,還在按部就班,隻能裝二手叉,除了淪為笑柄,別無其他。


    一時間,無數嫉恨的目光,直射寧夏。


    有那心思狹隘的,更是四處傳音串聯,要給寧夏好看。


    眾人私下裏議論洶洶,卻無一人敢站出來。


    實在是這寧夏太難搞了,比文的不行,比武的貌似也弄不過。


    遇上這麽個人,除了忍著,別無他法。


    就在滿場尷尬之際,一位蟒袍中年朗聲道:“誌海法師,今日盛會所見,對某等而言,已是不虛此行。


    不過諸位青俊畢集,比詩才什麽的,就太過玩笑了。而比修為,則難免失了隆法盛會本來的體麵。


    這樣吧,我看這大佛寺門外,楹聯空空,不如著諸位英秀作一楹聯,填補其上。若無合意的,場中的諸位大人、貴人,也可聊遣逸興,以增雅趣。”


    說話之人,乃是中樞一位要員,今次到場之人,便數此人為最高。


    他既然發話了,誌海和尚不能不給這個麵子。


    何況,隻是用楹聯分個勝負,誌海和尚可不覺得俗人之俗語,堪配掛在這堂堂大佛寺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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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位大人,前輩,小可以為為大佛寺填補楹聯,當然算一雅事、盛事。但楹聯的本質,還是不出詩文脈絡。而詩文之好壞,向來沒有絕對的評判標準,且此楹聯是為大佛寺而作,就怕有些人弄出些清麗文辭,卻不合佛事,反被認為上品。所以,小可之意,不如請出佛心石,以正視聽。”


    “王兄此言妙極,既然是書些楹聯,自然要符合大佛寺之氣度。”


    “非佛心石,無以證公道。”


    “誌海法師,不會認為小兒輩的楹聯,不配落在這大佛寺門前吧?”


    “…………”


    眾論滔滔,但核心要求趨向統一。


    “寧夏的風頭太盛,人家擺明了是想挫他威風,詩文不成,楹聯來湊,也真是夠了。”


    虢國夫人身邊的華服青年低聲笑道。


    虢國夫人含笑道:“不知公子以為,眾人之議能否成功?”


    華服青年道:“提議當然能成,畢竟那麽多大人都表態了,皇元寺作為東道主,自然不能駁了大家的麵子。


    但提議即便成功,我隻怕他們也阻不住寧夏,弄不好得出個大笑話。”


    虢國夫人聽得心中熨帖,梨渦淺笑,“公子緣何如此看好這寧夏?”


    華服公子笑而不語。


    果不其然,誌海和尚和誌明、誌清商議片刻後,便拍板同意了眾論。


    不多時,一塊瑩瑩如玉的佛心石被取了出來,擺在了大佛寺門前。


    誌海和尚道:“此佛心石,本是一條青龍的頭骨,受我皇元寺多位大德高僧無數年佛力洗練,最終才成就這佛心石。


    此佛心石最具佛性,諸位書就楹聯,此佛心石自會擇取,若哪位書就的楹聯被選中,便可掛在我大佛寺門前,千秋萬代不朽。


    所以,貧僧的意見是不止是場中的青年才俊,可以一展高才。諸位大人、宮長亦可大顯身手。”


    誌海和尚話罷,元甲傳音道:“師叔今天是怎麽了,感覺精氣神不佳。再說,隆法盛會不是這些年輕施主們的舞台麽,師叔怎麽讓那些長者施主也出手顯才?”


    元彬和元長得了傳音,知道他們沒來前,這裏發生了什麽,此刻元甲問話,元彬傳音道:“姓寧的太妖孽了,師叔怕即便是撰寫楹聯,這些年輕才子也壓不住寧夏的鋒芒。這才,希望那些大人們也出手,聚合眾才,才可萬無一失。”


    元甲皺眉,“師兄,這樣處心積慮,壓製寧夏,我皇元寺氣度何在?不如堂堂正正,即便寧夏勝了,也更彰我皇元寺胸襟啊。”


    元彬怔住了,元長勃然變色,“休得胡言,若讓誌海師叔聽見,你元甲的靜房是住定了。”


    元彬拽了拽元甲的衣角,元甲終於訥訥不言了。


    而場中,一張張裁剪得體的描金佛紙,已經鋪陳地上,上百枝毛筆也已備齊。


    有那性子急的,已經淩空攝過毛筆,在墨桶中飽蘸了墨汁,用法力催動毛筆,淩空在佛紙上走起了龍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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