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東華的,南邊補充,朝南補充,聽不懂人話麽,你做什麽,不要管小節,顧大局……”


    宋彥哲聲嘶力竭地衝寧夏嘶吼,他一人力戰一頭狼妖和一頭花臉妖,撐得十分辛苦。


    而他喝叱寧夏,乃是寧夏不按照他所說的方位布陣。


    但寧夏也沒閑著,適才若不是他及時出手,東寶學宮的一名學員,就要被一頭虎妖開膛破肚。


    雖說眾人皆有試煉符保命,但戰陣一起,尤其是都打得熱血上湧之際,生死在刹那分出,根本沒時間捏碎試煉符。


    “東華的,你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話……”


    宋彥哲急了,他發現寧夏依舊沒有按他的指派,去南邊補防,竟又多管閑事地救下一人,絲毫沒有大局觀。


    就在他喝叱之際,他驚訝地發現局麵不對了。


    那個東華的家夥忽然爆發了,那頭四處耀武揚威的虎妖,竟被東華的那家夥一拳轟碎了下巴,虎妖忍痛直接捏碎了試煉符遁走。


    緊接著,便見東華的家夥仿佛喝酒打通關一般,直接幹了一圈。


    所過之處,群妖無不東倒西歪,血雨飄零。


    一頭灰狐妖被捏碎了爪子,一頭貓妖被打折了鼻梁骨,眾妖根本扛不住東華那家夥的暴擊,紛紛被迫捏碎了試煉符。


    一時間,滿天符光亂。


    轉瞬,八頭妖獸就剩了和宋彥哲對攻的兩頭不曾被寧夏攻擊,已然瑟瑟發抖,攻不成攻了。


    忽地,二妖轉身要逃,早有防備的眾人齊齊合圍,二妖絕望地對視一眼,惡狠狠瞪一眼寧夏,捏碎了試煉符。


    半天之上,符光漫天飛舞,卻無人攝取。


    眾人都如看怪物一般盯著寧夏。


    “你到底是誰?手段如此犀利,不在我之下,定然不是沒有名號之輩。”


    宋彥哲盯著寧夏問道,心情不是很好。


    “東華的?莫非你就是寧夏?”


    勁裝美女長大了嘴巴,仿佛要把寧夏含進去。


    寧夏拱手道,“正是區區。”


    “啊!”


    “你是寧夏。”


    “盛名之下無虛士。”


    “好強,李卓普也難是他的對手。”


    眾人議論紛紛。


    “這些符光,諸君分取了吧,寧某先行一步。”


    說完,寧夏閃身離去,留下一地愕然。


    寧夏選擇脫離大部隊,乃是有自己的考量。


    一者,經此一戰,他摸清了試煉妖族的實力,不足為懼。


    他縱是單槍匹馬行動,也不會遭遇多大危險。


    二者,他對此次試煉有自己的思考,若隨大部隊行動,很多事情都難免需要解釋,這是最讓他煩惱的。


    脫離了大部隊,寧夏行動變得快捷起來。


    忽地,手臂處的試煉符又有了指令,卻是要他向東南行進,按寧夏的理解,擺明了是要將兩族的試煉者往一起湊。


    向前行了一個多小時,寧夏遭遇了兩撥妖族,規模都不大,皆輕鬆被他碾壓,淘汰出局。


    隻有一個長著黑猩猩頭顱的妖族大漢,一身蠻力十分可怖,寧夏用小擒拿術卸掉了他的左腕關節,用鐵鉤獠牙刺破了他的腹部,這狂暴蠻霸的家夥才捏碎了試煉符。


    “鐺,鐺,鐺……”


    才爬上一座山崗,寧夏聽見了刀兵交擊的聲音,他加快速度,登上山崗,便見山崗下,一個妙齡女修正和一個生著鐵鉤獠豬腦袋的家夥戰在一處。


    那妙齡女修風姿不俗,一把赤色寶劍時不時流溢著惑人的光彩,將那鐵鉤獠豬壓在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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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鐵鉤獠豬仗著皮糙肉厚,一把巨大鐵錘舞得虎虎生風,威勢無倫,隻怕早就重傷當場了。


    在戰場之外,還有四頭妖獸觀戰,指指點點,神色輕浮。


    鐺,那妙齡女修一劍刺在鐵鉤獠豬急舞的鐵錘上,忽地,寶劍脫身,沿著手腕急速翻了身,長劍從鐵錘上方繞到下方,一劍正中鐵鉤獠豬的胸膛。


    不及劍尖刺入,鐵鉤獠豬憤然捏碎了臂膀處的試煉符,化作一縷清光消失不見,帶得那女修一個趔趄,清光險些將赤色寶劍帶走。


    鐵鉤獠豬才遁走,那縷符光便在天際飛舞,觀戰的四頭妖獸明明已躍躍欲試,卻始終按兵不動,似乎就等著女修攝走符光,再行戰鬥。


    詭異的是,那女修遲遲不攝走符光,輕蔑地注視著四頭妖獸,移步就走。


    四頭妖獸怒不可遏,其中一頭花斑虎妖厲聲道,“人族的女子最是細皮嫩肉,滋味上佳,這具肉體更是豐美,諸君,都不要與我搶了。老子非生吃了她。”


    一頭鬼麵狐妖道,“王兄,你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如此豐美的身軀,豈能隻是一吃了之。


    不如讓給小弟,王兄怕是還不知道。


    現在那些大人們最愛蓄納人族美人,經過調教,這些人族的美人是又溫順又柔美,十分的可人。”


    四妖哄堂大笑,那女修置若罔聞,忽地,一眼瞥見山崗上的寧夏,那女修展顏輕笑,徑直朝山崗行來。


    緊接著,四妖也發現了山崗上的寧夏,待看清他臂膀上的“零”號,眉頭大皺,卻依舊追著女修跟了過去。


    “寧兄。”


    女修遠遠拱手。


    寧夏回禮,瞧了一眼女修臂膀上的“零”,也笑了,“雨薇同學可是我們東華學宮的佼佼者,怎會到此刻還沒有斬獲。”


    謝雨薇道,“和寧兄比起來,我算什麽。寧兄不也一樣沒有斬獲麽?”


    兩人正打著招呼,鬼臉狐妖怪叫一聲,“諸位,我明白了,這兩個卑劣的人族是故意的,他們故意玩弄手段。


    淘汰對手,卻不取拿符光,刻意壓製段位。


    按規則,高段位隻有在低段位向自己發起攻擊的前提下才能出手。


    反之,低段位可以任意向高段位進攻。


    咱們這些強者段位升得快,沒辦法向這兩個家夥出手。


    但這兩個家夥刻意欺淩弱小,比如剛才的那隻蠢豬。


    咱們明明已經將這娘們圍住了,卻隻能坐視蠢豬被淘汰,何其悲憤。”


    鬼臉狐妖是妖族中的高智者,他將其中隱情一分析,其餘三頭大妖暴跳如雷。


    花斑虎妖怒罵,“卑劣的人族,就會玩弄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伎倆,有種出來,跟我一戰。”


    寧夏看向謝雨薇,謝雨薇微微一笑,衝他比了個請的姿勢,寧夏微微頷首,身形一晃,當先奔著花斑虎妖來了。


    花斑虎妖興奮不已,等的就是寧夏出手,霎時,他一雙比寧夏粗了一倍的手臂猛地探出直朝寧夏轟來,勁風呼嘯,灌滿寧夏的耳朵。


    相比之下,寧夏轟出的一拳,宛若死水寒潭,波瀾不興。


    “真是找死,敢和王兄拚力氣。”


    鬼臉狐妖話音未落,轟然一聲巨響,四壁雙拳轟在一處。


    “啊!!”


    花斑虎妖發出一聲淒厲地嚎叫,拳骨粉碎,雙臂骨骼從皮膚裏戳了出來,露出白生生一大截。


    其餘三頭妖獸皆麵無血色,根本無法想象,一個人族修士能在氣力的比拚中,幹掉花斑虎這種明顯在妖獸中以氣力見長的妖獸。


    寧夏對妖獸很難生出刻骨銘心的憤恨,故而這一波淘汰,他都是重傷不取命,淘汰就好。


    可這頭花斑虎妖竟自言吞噬人族女子如等閑事,寧夏忍不了。


    鐵鉤獠牙掃出,雙臂劇痛的花斑虎妖根本沒有捏碎試煉符的能力,直接被獠牙貫穿了脖頸,橫死當場。


    其餘三頭妖獸礙於規則,隻能坐視花斑虎妖被寧夏了結。


    鋒利的鐵鉤獠牙才洞穿虎妖的脖頸,謝雨薇杏眼圓睜。


    她早知道寧夏的厲害,卻絕沒想到寧夏竟然強橫到了這等程度。


    在沒遇到寧夏時,她也是東華的佼佼者,亦有問鼎之心。


    即便寧夏在大考中大放異彩,謝雨薇自認在寧夏手下當不會沒有還手之力。


    可此刻見寧夏滅虎妖的強悍手段,讓她心驚不已,自忖若真對上寧夏,隻怕要如玩具一般,任他擺布了。


    就在謝雨薇胡思亂想之際,寧夏殺向了鬼麵狐妖。


    三妖早就破膽,他才殺來,鬼麵狐妖便要遁走。


    突破了萬石竅,寧夏支線奔襲的能力非比尋常。


    幾個箭步就趕上鬼麵狐妖,一招霸王舉鼎,才將鬼麵狐妖擒拿半空,正要怒下殺手,鬼麵狐妖騰地一下化作一道符光,消失不見。


    寧夏繼續追殺,剩餘兩頭妖獸哪見過這麽凶狠的人族修士,隻能紛紛罵著狠話,捏碎試煉符保命。


    霎時,天空飛來四道符光,寧夏棄之不顧。


    謝雨薇道,“寧兄之智,令人佩服。”她是在誇獎寧夏洞悉規則之秘,並善用之。


    寧夏笑道,“謝同學何必自誇。”


    謝雨薇莞爾,寧夏拱手道,“任重道遠,我輩共同努力。”


    說完,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謝雨薇怔了怔,朝相反的方向遁去。


    就在寧夏和謝雨薇等人族精英率先洞悉了試煉規則中的漏洞,快速掃蕩底層妖族試煉修士時,彎月峰上,一眾黑風峽穀的大妖共聚在一塊晶屏前,吵吵嚷嚷,沸反盈天。


    “太陰了,太不要臉了。”


    “我就說了,人族不可信,混到了帝君也一樣。”


    “這是什麽規則,我看這是盡給他人族定的規則,照這麽下去,問題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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