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在冷靜地分析,喬晉雖然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當上了這些妖魔鬼怪的“尊上”,但是喬晉的修為並不高,入了魔道,煉化唳氣之後,也就是歸空境。


    真正有威脅的,依然是擁有神級戰力的魔尊!


    雲河認為,喬晉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才用激將法讓自己分神,讓魔尊伺機從自己的陣法之中逃逸了,自己一定要守住心神,萬萬不能上當!


    如此,雲河雖然心中十分悲涼無奈,卻依然在苦苦支持著。


    與此同時,在莫煌古國的深處。


    寒尋梅仍在爭分奪秒將城中的人轉移到粉色魚形船上。


    這些粉色魚形船具有隱遁氣息和形跡的功能,萬一守護陣扛不住,魔軍殺進來,城中的老弱婦孺也不至於命令在妖魔鬼怪的魔爪之下。


    卻趙英彥就被寒尋梅推進其中一艘魚形船裏。


    這艘船裏坐著的,全都是皇族的人,國王和皇後,以及寒尋梅的親人都在這裏。


    趙英彥的力量被雲河封印了,寒尋梅又擔心他會亂跑,自己無暇照顧,便讓人將趙英彥綁成粽子,然後擱在角落。


    趙英彥又急又怒。


    他雖然使不出力量,但是聽力和心靈感應並沒有喪失。


    剛才雲河跟魔尊和喬晉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睛都紅了……


    在每一瞬間,他都感覺到主人的氣息在變弱。


    主人他有危險!再這樣下去,主人就會性命不保了……


    而這個可惡的喬晉還要說這些過分的話,想讓主人分心。


    當初在燈澄山脈,大家就已經把喬晉的為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當時喬晉正遭受風家殺手的追殺,主人和喬琛好心把他救下,還不計前嫌帶著他在燈澄山曆練,他不思悔改,還在大家的食物裏下毒,果然毒不到大家,自己卻中毒。


    主人再次仁慈地救了他一次。


    但再沒有留他,而是趕他走。


    那時候,主人就不該姑息他的性命,應該將他殺了,那麽現在就不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喬晉,你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如果讓我恢複神力,我一定要將你揚灰挫骨!”


    趙英彥氣得大吼大叫。


    他拚命掙紮,試圖衝破雲河的封印,但是沒有神力的他,又怎能突破雲河的封印呢?


    他睜著眼睛,睜得眼睛都布滿紅絲,他怒吼不斷,喊得聲音都沙啞了,依然動彈不得!


    他的心,仿佛被無數利刃深紮那樣,痛!


    是心痛主人的痛,主人傷在身,他痛在心!


    他痛恨自己不能守護在主人身邊,卻像一個窩囊廢那樣被主人保護在後麵,而眼睜睜看著主人在外麵拋頭顱灑熱血,走上一條不歸路……


    他無法麵對紫雲宇宙的人,他無法向大家交代,身為守護者,他被大夫寄予厚望,而他要讓大家失望了。


    他怒吼聲震得整艘魚形船都在顫瑟,左搖右晃。


    莫煌國王便勸他:“小彥兄弟啊!你別擔心,雲兄弟神通廣大,一定能幫我們守住莫煌古國的!”


    趙英彥瞪了他一眼,氣忿忿地說:“老頭,誰在乎你這個破國?就算一萬個莫煌古國,也沒有我主人的性命珍貴!”


    呃……


    若是平時,有人用這種語氣跟國王說話,早就被拖出去重重責罰了。


    然而,現在大家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也就沒那麽在意這些禮節了。


    再何況,整個莫煌古國的存亡都在雲河手中。


    而趙英彥是雲河最珍視的兄弟,別說趙英彥隻是罵了國王一句老頭,就算他摑國王一巴掌,這個國王也不敢哼個半聲抱怨的。


    隻不過,身為國王,被一個後生小輩這樣呼喊,的確擱不下麵子。


    莫煌國王當場就覺得又懵又委屈,沒想到好心安慰趙英彥,趙英彥卻不領情,一時之時,他是尷尬得臉紅。


    寒尋梅隻好安慰自己的父親:“父王,你別在乎。小彥他有腦疾,說話如同小孩戲言,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你才有腦疾!我正常得很!”趙英彥惱火地吼:“寒尋梅,如果你不想我主人死,就立即放了我,否則就來不及了!主人有生命危險!千真萬確!”


    寒尋梅苦笑:“不行,保護你是老大給我的任務。你放心好了,我會跟老大同生共死的。如果老大戰死,我也決不苟活!”


    寒尋梅說完,就眼神一凜,帶著一支精兵從粉色魚形船下來,向著戰場那邊衝過去!


    在後方的平民已經全部疏散完畢,現在就剩下前方那數千個湊熱鬧的。


    隻要把這些人也轉移出去,他就投入戰場,跟老大並肩作戰。


    是生也好,是死也好,痛痛快快地戰一回!


    看到寒尋梅完全不理會自己,一走了之,趙英彥氣得直跺腳!


    這個小寒子,平時不是挺醒目的嗎?為什麽到了關鍵的時刻,卻如此笨?


    看不出老大這是想犧牲自己來拯救莫煌古國嗎?


    不行,一定要再想想辦法!


    趙英彥心急如燎。


    戰場。


    雲河咯出來的血,已經染紅了半邊青衣,他的手伸到半空,勾畫陣法的速度越來越慢。


    魔尊分明看到,雲河連手指都快抬不動了。


    看到雲河都快支持不住了,仍在拚死維護結界,魔尊的嘴角再次上揚。


    看來雲河已經快到極限了,是時候了……


    他衝著雲河冷笑了:


    “嗬嗬!雲河呀,你裝什麽清高呢!其實你跟我一樣都是妖怪。隻不過你天生長了一張好皮囊,把所有人都迷惑了。在凡人,裝作人類的時間太多,連自己是妖怪都忘記了吧?我可是魔尊,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穿你的本體。我說得對不對?狐妖雲河?”


    雲河不作聲。


    他的確是狐妖……


    “祭師大人是妖怪?”


    “怎麽可能!這一定是那魔頭為了離間我們,才故意如此誣蔑祭司大人的!大家千萬別相信那魔頭的鬼話!”


    “是啊!我們是不會相信的!”


    “祭師大人,那魔頭實在太可惡了!快殺了他!”


    ……


    人們氣憤地怒吼著。


    雲河心裏有些悲愴……


    如果自己真的是妖怪呢?這些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後,還會如此擁戴自己嗎?


    隻不過,不管他們將來會如此看待自己,自己並不是為了得到他們的擁戴才保護莫煌古國的。


    一直以來都如此……


    想到這裏,雲河努力地抵禦著疲倦的侵蝕,繼續揮動手印加固陣法。


    在他的努力之下,原本有鬆懈跡象的陣法再次變得嚴密起來。


    魔尊冷冷地盯著雲河,嘴角掛著一抹陰險的笑容。


    他從雲河的表情,讀到了一些慌張。


    自己剛才一定是說到了他的痛處了吧!


    一隻假扮作人類,混在人類國度的妖怪,還真想當大英雄,這是多麽可笑的理想?


    魔尊一直在耐心地等待著,當雲河力竭之時,就是他不費吹灰之力,破繭而出之時。


    魔尊就是打著這個如意算盤。


    豈料,雲河的手掌揮動完最後一個手印之後,整個陣法再次煥發出一輪耀眼的紫光,緊接著,那線星羅棋布的開始發光,仿佛千萬條飛舞的紫刃,密密紮紮地貫穿了魔尊的靈魂和身軀,將他牢牢地釘在結界的中心。


    “啊……”魔尊痛得淒厲地嚎叫:“雲河!你對我做了什麽?”


    他覺得渾身上下,就連整個靈魂都劇痛無比,好像被人千刀萬剮一樣!


    雲河悠然地笑道:“沒什麽,隻是想讓你臣服而已!你的修為比我高,我無法直接從你的靈魂裏剝取靈魂之力,得要借助陣法。”


    雲河說著,就用一道神念刺入魔尊的靈魂中。魔尊頓時慘叫得更加淒厲,聲音如同殺豬,讓人覺得刺耳。


    魔尊直到現在才知道雲河的企圖!


    他故意用苦肉計,目的就是讓自己放下對他的戒心。


    還以為他油盡燈枯,就對他的陣法不作抵禦,等著他倒下了,自己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擊敗他!


    原來雲河的弱不禁風都是裝出來的!


    他感覺到雲河那種神聖的紫色靈力正在入侵他的靈魂。


    原本這種靈力他輕易就能將之驅逐,無奈他的靈魂和身軀完全被陣法束縛得一動也不能動。


    他隻能眼白白地看著,自己的一縷靈魂之力被雲河從靈魂之中剝離出來。


    “你不能這樣做!我絕對不會向你臣服的!”魔尊氣急敗壞地大吼。


    可是,他再叫又有什麽用?


    雲河瞬間就將他的那一縷靈魂之力煉化。


    隨著主仆主係的建立,魔尊眼眸中閃爍的凶唳之光漸漸熄滅了,他用虔誠的眼神望著雲河,喊了一聲:“主人……”


    雲河舒了一口氣,終於大功告成。


    剛才,差一點他就撐不住了。


    他手印一揮,束縛著魔尊的那漫天的陣線就消失了。


    魔尊飛到雲河麵前,恭敬地行禮道:“拜見主人!剛才我對主人無禮了,萬望主人恕罪。從今以後,我一定會一心不二地侍奉主人!請主人給我一個機會。”


    “你立即讓魔軍撤兵,從今以後,不得再犯莫煌古國。”雲河費力地說著,說完這一句,他又猛烈地咳起來,在半空噴了一口血霧,單薄的身軀搖搖將倒。


    “主人!”魔尊正想飛過去扶他。


    雲河瞪了魔尊一眼,擺手道,道:“我沒事!我的命令,你可有聽到?”


    見雲河拒絕自己接近,魔尊臉上盡是失望。


    “眾魔軍聽我號令!撤兵!”魔尊大聲道。


    他的聲音貫穿了以莫煌古國為中心,方圓數百裏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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