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今天是情人節?祝各位書友情人節快樂!祝各位書友有情人終成眷屬!)


    “世民退兵,也是迫於無奈啊!”長安皇宮,李淵說著,神色之間,有些疲憊,年紀大了,雖然已經入春,還是寒冷。


    “爹,河東防守森嚴,非定楊軍時可比,楊浩奪取了蒲阪之後,廣建城牆,更是讓心腹蘇定方鎮守。二弟雖然帶兵有方,可是那蘇定方隻是堅守城池,並不出城與我軍鏖戰。”大唐太子李建成說著,心中就有著歎息。當初,秦王的折子上來,李建成的心中就有著不妥,不過,此事重大,他仍然將此事報知了父親。李淵考慮了半響之後,還是決定趁著大河結冰,隋軍主力又是大戰之後,身心疲憊,出兵河東。


    “那蘇定方雖然年輕,可是據說當年在信都郡就有著名聲,攻取壺關、上黨,就有著大功。後來更是擊敗了趙郡王李孝恭,卻是不凡!”李淵說著,眉頭依舊皺著。


    “爹,此戰二弟雖然退卻,但是好在蘇定方也甚為忌憚,因此損失並不大。”李建成又說著,勸慰李淵。


    “看來這河東,是難收了啊!”李淵說著,就站起身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淡淡的霧氣就飄散開來,片刻之後,就又消失了。


    “河東雖然難收,但若冰化,突厥人必定南下。到那時,讓二弟出兵潼關,攻打洛陽;趙郡王出兵巴東,攻打夷陵。配合突厥攻勢。”李建成說著。


    李淵卻是搖搖頭,說道:“建成,突厥人狼子野心,大唐雖然勢微,但你要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李建成冷吸了一口氣,說著:“爹,孩兒明白,他日若能一統天下,必定會揚威域外,讓突厥人知道大唐的厲害!”與李世民不同,李世民更精於政事,對於當初父親屈膝的原委,他知道得非常的清楚。事實上,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若不是楊浩異軍突起,恐怕這天下,至少有一半已經是大唐的了。


    “這些,現在隻能爛在肚子裏。”李淵說著,推開了窗戶,隻見天空繁星點點,一道銀河清晰的掛在天際,“如今,就是利用突厥人之時,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孩兒省得。”李建成再度應聲。


    “對了,建成,巴蜀招兵的士兵辦得怎樣了?”李淵突然想起這事,就問著。


    “爹,前些日子因為過年,因此耽擱了一些日子。”李建成說著,過年的時候,的確不是招兵的日子,百姓誰不想過上一個好年?於是李淵就點點頭,靜待下文。


    “前幾日,孩兒已經發下文書,讓趙郡王負責此事!”李建成又說著。


    “嗯,趙郡王辦理此事,應該沒有差錯。”李淵說著,想了一想,又叮囑道:“巴蜀雖然自古是華夏之地,可是巴蜀多異族,還是要小心啊。”李淵指的就是南蠻了,這些人,多是蚩尤的後代,有羌、苗等族。


    “爹,你可是怕巴蜀變亂?”李建成就問著。


    “建成,不光是巴蜀,就是隴西也要注意!”李淵說著,雖說隴西漢人不少,可是鮮卑、羌不少,就是突厥,也有不少部落。頓了一頓,李淵又說道:“若是關中精銳盡在,自然可以鎮服那些有著異心的不軌之徒。可是如今情形不同,行事一定要小心啊!”


    “是。爹,孩兒這就修書一封,讓趙郡王務必注意!”李建成說著。


    就在這時,門外有聲音響起:“陛下,有吳越戰報送到。”


    “進來吧!”李淵說著。


    那人就進來,對著李淵、李建成分別行了禮之後,就將軍文遞上。


    “一路辛苦,先下去安歇吧!”李建成說道。


    “遵命!小臣告退!”那人說著。


    李建成將軍文拆開,看了一遍,說道:“爹,杜伏威已經攻破江都,李子通率殘兵敗將南逃!”


    “南逃?”李淵應著,想了一想,笑道:“可還真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啊!”


    “爹,你是說李子通想要打沈法興?”李建成說著。


    “那李子通雖然出身草莽,可是為人較為沉穩,短短幾年就打下江都,稱雄一方。”李淵說著,隨手關上了窗子,天氣尚有些涼,年紀大了,受不住。“可惜,那沈法興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杜伏威卻是一個勁敵。”坐在軟榻之上,李淵又說。


    “是啊,那李子通若是知道有今日,恐怕就會後悔當初沒有殺死杜伏威吧!”李建成說著。各大勢力的當家人的那點恩怨,李建成自然是明白清楚。


    “那李子通那裏想得到杜伏威居然讓一個婦人給救走。”李淵說著,忽然示意太監下去,就又問著:“建成,那杜伏威若是平定了吳越,恐怕就難了!”


    沉吟了半響,李建成眉毛微蹙,說道:“想不到那杜伏威既然投效了楊浩。”


    “爹,這吳越決不能讓杜伏威平定。”李建成又說道。吳越一定,杜伏威又投效了楊浩,天下至少有了一半,大唐就更加危險了。


    “哦,建成,你有什麽好建議?”李淵問著,也是一副苦思的模樣。


    “出兵荊襄,進而兵進吳越,這條路是指望不上了!”李建成沉思著。這條路,確是行不通,就算蕭銑、林士宏不戰而降,恐怕等唐軍到達吳越,戰事就結束了,更何況,蕭、林兩人豈會不戰而降?


    “爹,不如讓在洛陽散布謠言,就說杜伏威欲反。”李建成眼前一亮。曆史上,這招常常用。


    李淵就沉吟著,道:“楊浩小兒狡詐,恐怕難以奏效,不過不妨一試。”若是成了,就有了機會,不成,也沒有什麽損失。


    踱了幾步,李建成又說道:“爹,前些日子據密探來報,說杜伏威欲入京。”


    李淵點頭,道:“這爹知道,正是因為如此,才說此計恐難奏效。”


    “爹,據說杜伏威欲入京,就做好了安排,讓輔公祏輔政,王雄涏掌兵權。”李建成說道。


    李淵略微有些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吟片刻之後,就又問道:“建成,你可是說利用輔公祏?”


    “爹,那杜伏威與輔公祏當初共同起兵,可謂相濡以沫,後來隨著勢力發展,就有著矛盾。”李建成說道。


    “不錯,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李淵輕輕的叩著案幾,清脆的聲音頓時響徹屋子。


    “前些日子,輔公祏被杜伏威逐漸收回了兵權,如今雖說被委任為大將軍,可是也不過是想讓輔公祏消滅李子通罷了。若是李子通失敗,恐怕就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了!”李建成分析著。


    “而且,孩兒聽說那輔公祏被剝奪兵權之時,雖然常與左遊仙談經論道,但是暗中卻有著異心,試圖奪回兵權。”李建成又說。


    “建成,不管怎樣,機會總是自己創造的。成與不成,總是要試一試!”李淵下定了決心。


    “爹,隻是輔公祏沒有兵權,恐怕難有大的作為啊!”李建成雖然獻出了計謀,但是心中仍有著擔心。


    “嗯!”李淵聽了,就緩緩的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不停的踱著步子。頓時,屋子裏就響著輕輕的聲音,整齊而有節奏。


    忽然,李淵突然停住了腳步,說道:“此事,並不難。隻要輔公祏有著野心,這兵權就一定能夠到手!”


    “爹,輔公祏若是掌控了吳越、江淮,讓他出兵攻打山東,我軍則可兵分兩路,一路取河東,一路取洛陽。如此,大事成矣!”李建成說著。取河東,有突厥人相助,燕王楊倓就會顧此失彼。至於山東、中原,兩路大軍壓境,楊浩守住了中原就守不住山東,也是必勝之局。


    李淵點頭,就有著讚賞。這個時候,不取荊襄,是正確的,一則蕭銑南下,二則若是中原一定,蕭銑就兩麵受敵,那裏還守得住江陵?再說了,若是取了江陵,再進一步,就幾乎與輔公祏的江淮接壤了,那輔公祏必定會有所顧忌,這個時候,就不必引起輔公祏的反感了。


    “爹,那麽孩兒下去召集人手,辦理此事了!”李建成說著,瞧見李淵揮手,就退了下去。


    李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談論了這麽多,身子有些乏了,就靠著軟榻休息,不一會鼾聲如雷。太監聽見了,就取來了被褥,給李淵蓋上。


    大隋洛陽皇宮,卻是突兀的響起一聲尖叫。


    那個叫做小喜,或者說叫王婉柔的女子,手捂著蒼白臉蛋,喘息不已。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她的身體好了許多,已經有著紅暈,此刻蒼白,卻是被嚇著了。


    此刻,在她的的眼前,是一個男子,渾身浴血,正與幾個人搏鬥著,喘息聲、金戈聲,響徹在夜空。


    “啊!”一聲驚呼,王婉柔的視線之處,卻是一道紅光閃現,一股鮮血激射而至,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頓時就澆在了王婉柔的身上,臉上、身上頓時就紅了一片,鮮血不停的滴下,她所站立的地方,已經是鮮血淋漓。


    “殺死他!”有人大聲的喊著,手中閃著寒光的刀鋒,直刺那個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小喜,你快走!”那個男子回頭,大聲的喊著。


    “不!”王婉柔痛苦的大叫,在腦海中,回憶不停的閃現,那個人的臉蛋,為什麽,和眼前的這人是如此的相像?鮮血,刀光,廝殺聲,是真實,還是記憶?她感到有些無力,不由靠在了假山邊緣上,觸手之處,有著冰涼。


    這不是夢,更不是回憶!王婉柔咬了咬嘴唇,有著痛楚!她猛地抬起了螓首,澄若春水的眼眸,就瞧見了拚殺的數人,伴隨著鮮血揮灑,廝殺聲再度傳了過來。她的身子再度一震,瞳孔突然變大,她一抹腮邊的鮮血,就瞧見了那人的模樣。


    那是在她回憶之中,出現個無數次的身影、臉龐,他的聲音也是這般,說著:“小喜,你在這裏藏好,不要出來!”


    山坡、草叢、鮮血。夢中,一一的重現在自己的眼前!


    “王爺。”她輕輕的念著。


    記憶越發的清晰了,王婉柔記得,那個男子抱著自己,焦急的說要去找大夫,治好自己的傷勢,可是自己已經不行了,為他擋住了那一刀之後,她就極度的虛弱,後來兩人翻滾下山坡,更是耗盡了她的體力。


    “小喜很喜歡王爺。”是誰的聲音?


    “王爺,你不要傷心,一定要好好活著,大隋還要靠你呢。”這,又是誰的聲音?


    腦海中,聲音再度響起,猶如雷擊一般。王婉柔愣愣的想著:“小喜,原來我就是小喜啊!”她將插在頭上玉簪拔下,刻在上麵的那兩個字,是如此的清晰熟悉。


    洛陽、館陶、清河。藥罐、玉簪,還有他含笑的眼眸。王婉柔愣愣的想著,無數個片段漸漸聚合,她的思緒漸漸的清晰起來,渾然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打鬥已經停止,一個人已經站在她的跟前。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為她擦盡了臉上的淚珠,那個人就問道:“小喜,你想起來了嗎?”


    王婉柔抬起頭,隻見那一張臉,帶著憐愛的笑意,臉上,有著麻麻的癢感,她的眸子,猛然間睜大,不可置信的瞧著他,忽然她就撲在了他的懷裏,低聲的抽泣著。


    這人正是楊浩了,隻見他揮揮手,示意士卒下去,然後沒有在意王婉柔身上的血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這是孫思邈的治病之術,雖然孫思邈有著良藥,但是這失憶的病症,卻非隻是藥力能夠醫治好的,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演失憶前王婉柔最後經曆的一幕。以前,孫思邈並不知道,因此就想著踏遍千山萬水,試著治療這種怪症。後來,孫思邈雖然知道,可是那個時候,王婉柔的身子不好,就需要調養,不然,這種強烈的刺激可能會使王婉柔昏迷,從而不僅起不到效果,反而更糟。


    經過三個來月的調養,王婉柔的身子已經漸漸調養好了,經過孫思邈的診斷,可以采用刺激的辦法,幫助王婉柔恢複記憶了。因此,在李淵父子說著李世民退兵的事情的時候,孫思邈就讓伺候王婉柔的宮女,帶著王婉柔出來遊玩。


    而假扮殺手和楊浩的士兵,早就安排妥當,當王婉柔到達的時候,這場靜心安排的計劃就開始實施了。這個辦法雖然嚇人,但是鮮血並不是人血,而是刻意準備好的雞血之類。若能讓王婉柔恢複記憶,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事情的結果,顯然如孫思邈的推測,看到這樣的結局,在暗處的孫思邈就退了下去。很快,四周就了無一人了。


    半響之後,楊浩就說道:“小喜,看到你,真好。”


    王婉柔費力的抬起螓首,忽然一聲尖叫,卻是離開了楊浩的懷抱,舉起了袖子,聞著刺鼻的血腥味,皺著眉頭。


    “小喜,朕已經讓宮女準備好了熱水,休息一會,就讓宮女伺候你,將汙血洗淨吧!”楊浩說著。


    王婉柔想要問些什麽,猶豫著又放棄了,想了一想,就說道:“那奴婢去了。”


    半個時辰後,也就是李淵父子談完話之後,王婉柔就出來了,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洗淨,在澡桶之中,還有著清香的花草,因此,出來的時候,身上就帶著香味。


    楊浩瞧著她,心中就高興著,如果說這一世,有什麽遺憾,就是當初以為小喜死去。如今,依然安好,心中總算是放心了。


    “小喜,坐到朕的身邊來!”楊浩已經知道了小喜的本名,隻是叫習慣了,改不了口。就如前世他小時,有好友,叫習慣了外號,反而將那人的本名忘記了。


    王婉柔的神色之間,有著猶豫,楊浩就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柔荑,說道:“怎麽,幾年不見,就見生了。”


    王婉柔遲疑了一下,就任由他拉著自己坐下,螓首低垂,粉臉之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楊浩心中歎了口氣,心中已是猜到了七八分。他知道,小喜雖然看起來柔弱,實際上性格卻是堅韌,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毅然為他擋住那一刀。想了一想,就打破了僵局,說著:“小喜,當年你對朕的大恩,不會忘卻,你可知道,朕的心中,有多麽想你麽?”


    看著她不說話,楊浩就將當年的點滴,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包括他派人不斷的尋找。造化弄人,當初他就一直在故城縣一帶尋找,卻不知道王婉柔已經被孫思邈帶走,在信都郡阜城調養,一直待了兩個多月,王婉柔身體稍好,這才帶著她南下,後來遇見王世充,被王世充認出,孫思邈這才將王婉柔交給了王世充,由他照顧,自己卻是打算遊曆四方,尋找良藥,同時尋訪當事人。


    聽到楊浩曾經頹廢,王婉柔的身子一抖,這個男子,雖然殺死了自己的親人,可是對自己,還是很好的,要不然也不會用盡了心思,演這麽一出戲。不過隨後,她就咬緊了貝齒,繼續聽著楊浩述說。


    楊浩的一步一步,雖然多是有驚無險,但是也讓王婉柔的心中吃驚,時不時的抓緊了楊浩的手臂,有些涼涼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了楊浩。


    平曆山飛,卻突厥,殺羅藝,定河東,他慢慢的說來,不知不覺,就過了許久,幾名太監瞧著,聽著宮中的梆子聲,知道時間已經是寅時末了,到了卯時,這天就要開始亮了。隻是這幾人聽著,卻不敢打擾,隻是讓人不斷的送來竹炭,不斷的暖著屋子。


    “小喜,這就是你離開之後的日子了。”楊浩說著,這一晚,他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他背負著希望,就有著壓力,很多時候,他不曾將這些說出來。這個時候,說這些,一來是讓王婉柔了解分開後的自己,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雖說王婉柔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若是決意娶她,或許會成,但是殺了她的親人,還要強占她的身子,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當初李采玉,也是自願,當然,那個時候,李采玉的情況又有些不同,畢竟當初李采玉的心中,有他,又因為被秦王所逼,家不能回,就有些絕望,這才選擇了楊浩。


    一想起李采玉,楊浩就想著,這段時日,因為皇後、德麗二妃身子還在調養,多是寵幸李采玉,不知道會不會有孕?


    思緒一閃而過,低下頭,就看見王婉柔的模樣,還是有些猶豫。隻能是輕輕的一歎,畢竟王世充的死,與他有著關係,王婉柔解不開這個心結,那是正常。如今最好的辦法,隻有時間,湮滅一切的時間,才能撫平傷痕。


    “王爺,不,陛下,奴婢明白,畢竟叔叔殺死了皇泰帝,說起來是篡位,陛下能將他埋葬,奴婢的心中,還是感激的。”聽到楊浩的歎息,王婉柔就說著,螓首低垂著,聲音幾不可聞,卻帶著暖意:“奴婢已經失去了叔叔,失去了表哥,不想,不想再失去陛下了。”


    一張唇,吻住了王婉柔,她試著掙紮了幾下,柔荑錘了那個男子幾下,最終卻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忽然,如豆的燈火暗了下去……


    (嗯,這一章算是把小喜死去、複活、失憶的坑給填上了,來個大歡喜的結局吧。同時再次祝福各位書友有情人終成眷屬,幸福一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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