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是炎熱,在這樣的天氣裏,泛舟海池之上,微風拂來,帶著陣陣的花香,讓人非常的愜意,不禁的沉醉在美好之中。


    前線大勝,這讓李淵非常的高興,興致一來,他帶著眾愛妃泛舟在海池上,頓時感覺人生是如此的美好,帶著濕氣的風吹來,將暑氣一掃而盡。


    端起一杯酒,裴寂笑道:“陛下,如今盡複河東,蒲阪也是克日即下,真是可喜可賀啊!”裴寂乃是李淵的心腹大臣,每逢有要事,裴寂總會在場,今日也不例外。


    “哈哈!”李淵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著他的計劃進行著,除了那個不聽話的高開道,居然不按原計劃起兵,致使恒山郡陷落。當然,除了這個缺憾,其他的,都是李淵的掌控之中,總的來說,李淵的心情還是愉快的。至於高開道,哼,他日必定將其斬首,以解心頭之恨!


    收複河東,攻下蒲阪,龍興之地太原與關中再無阻礙,如今李淵所要做的,就是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畢竟,河東的唐軍連番征戰,士卒們應該有了厭戰的情緒了吧!嗯,隻要等士卒恢複了元氣,就可以出關,攻下河北,解決這個心頭的大患。


    歌舞響起,舞女們穿著暴露的衣裳,或紅或紫,在船上翩翩起舞,好久沒有過這種逍遙的日子了,李淵專心致誌的看著舞女時隱時現的一抹雪白肌膚,然後笑道:“玄真,秦王那邊可有消息?”


    裴寂知道李淵問的是什麽,當即搖頭道:“陛下,使者已經走了七八日,按理來說已經見到秦王了。”


    “那麽,依你之見,秦王是否會回轉長安呢?”李淵咬過一名嬪妃夾過來的吃食,含著笑意問道。


    裴寂頓時心中一突,這個問題……裴寂微微皺眉,然後抬起頭,看著李淵含笑的眼神,想了一想,道:“陛下,秦王恭順仁孝,想必這兩日就該回來了吧!”


    李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旋即笑道:“玄真說的極是!”頓了一頓,李淵將目光轉向舞女,貪婪的吸了一口空氣,李淵續道:“玄真,下一步,你怎麽看?”雖然他的心中想著先攻打河北,可是,一個人難免有思考不周之處,裴寂是他的心腹大臣,雖然打仗的能力差了一些,可是說起謀略見解,倒是有著不凡的見解。


    “陛下,洛陽乃是大隋東都,如今偽隋偏安河北,勢力雖然極盛,可是不過是垂死之前的掙紮罷了!”裴寂沉吟著,將局勢分析出來:“如今秦王收複河東,平陽又占據了葦澤關。即使井陘關掌控在隋軍的手中,可是大唐仍可東出滏口陘,甚至,還可以從飛狐陘、軍都陘等要道攻伐河北,可以說,陛下已經牢牢地掌握了主動權!”裴寂說的飛狐陘、軍都陘等要道位於雁門郡,乃是兵出河北的其他要道,本來被劉武周占據,不過如今劉武周大敗,雁門、馬邑諸郡自然也會落入大唐之手,這點應當是斷無疑問的,是以裴寂才如此說。


    李淵點頭,然後張嘴將嬪妃送來的糕點咬進口中,目視著裴寂,示意他說下去。


    裴寂受到鼓勵,放下手中的箸筷,正色道:“陛下,高開道狼子野心之輩,早晚必反,陛下不妨坐看高開道叛亂,然後乘河北平定幽薊之際,再分幾路兵出河北,如此,河北不難平定!”


    這樣的策略倒也正確,李淵深以為然,他點點頭,道:“高開道若反,恐怕還有些是日。大唐將士久戰,正好休整一段時日。”


    “不,陛下!”裴寂笑著,嫁過一片肥肉,放進嘴中,咬得油汁四溢,片刻之後,裴寂道:“在此之前,不如兵出潼關,即可兩麵夾擊洛陽!鄭國若亡,以關中、中原等地之強,幾路攻擊河北,則天下大定矣!”


    李淵一愣,裴寂的這種做法,明顯是舍強擊弱,王世充雖然厲害,可是誰都知道,他所在的洛陽,四戰之地,單論地勢,比起李唐的關中,楊隋的河北,都差很多,四麵皆是強敵,就算擁有兩大糧倉又能如何?當然,因為地勢的原因,李唐幾乎可以直接攻擊洛陽,而楊隋卻還要攻下東郡諸地,才能攻打洛陽。當然,隋軍要想攻打洛陽,無疑是不現實的,畢竟,洛陽還有虎牢關牢牢的將隋軍擋住。就算楊隋知道大唐攻打洛陽,也毫無辦法,而且,楊隋怎麽可能會援救王世充呢?


    看到李淵沉吟,裴寂笑道:“陛下……”他剛剛說出口,這時,一隻小舟劃了過來,小舟之上,一名太監站在舟頭,一臉的焦急,喝令著船夫,一名小太監速速劃舟,前線的戰報,這樣的大事,千萬不能耽擱啊!


    小舟還沒有靠近龍舟,太監就急忙一跳,跳上龍舟,可是他跳的很是匆忙,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身形剛剛穩住,太監急忙奔上前去,道:“陛下,有趙郡王快馬傳遞軍文!”說著,太監取出一封軍文。


    “哦?”李淵哈哈一笑,道:“一定是趙郡王傳來了好消息!”那是自然,李孝恭才德兼備,那個反賊獨孤懷恩和他比起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揭開火漆,李淵笑眯眯的將軍文拆開,掃了一眼之後,準備就要將軍文收起。可是忽然,他的臉色一沉,就連裴寂都感到了一絲不妙。


    李淵將軍文仔細看了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河東,居然有隋軍出現!李孝恭初戰不利,被隋軍打敗,死傷七千餘!這個消息,還真是讓人意外,讓人有些喘不過起來啊!宛如晴天霹靂,將李淵震得站起身來,“啪”的一聲巨響,李淵忍不住一拳狠狠的搗在了案幾之上,頓時將酒水糕點震落一地,歌舞頓時戈然而止,美麗的舞女們冷冷的看著李淵,不知所措。


    李淵的這番舉動,讓裴寂大吃一驚,他揮揮手,示意舞女下去,然後撿起軍文,匆匆看了幾眼,也不由愣住了。


    “回宮,召集太子議事!”這種大事,還是不宜聲張。


    “父皇,這……”看完軍文,李建成大吃一驚,打死他,他也想不通隋軍為何出現在河東,可是李孝恭並非他人,既然他說有隋軍趕來支援蒲阪,那就一定真的有隋軍趕來,可是,隋軍究竟是如何進入河東的呢?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究竟隋軍占據了那些地方,而秦王呢?他又怎樣了?


    同樣的思緒在李淵的腦海中浮現,雖然又害怕李世民繼續立功,可是這個時候,他多麽的希望李世民能夠力挽狂瀾啊!要不然,河東一失,關中就危險了。


    “建成,此事不能聲張啊!”李淵皺起眉頭,適才遊玩的心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建成自然明白父親的意思,隻是,這麽大的事情,能瞞的住嗎?唉,能瞞一時是一時吧,隻希望李世民沒事就好!


    沉默半響,李建成道:“父皇,為今之計,不如再遣將帥,攻打蒲阪!”


    李淵沉默,這個時候,他在思考什麽呢?


    “父皇,不管隋軍如何進入的河東,這蒲阪一定要掌握在大唐的手中啊!”李建成輕輕的一歎,裴寂的眼睛一亮,太子的想法是正確的,就算河東被隋軍占領,可是隻要占據了蒲阪,隋軍就不能輕易的攻打關中。為今之計,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同時,就算李世民敗退,也可以接應他,不管怎樣,有李世民帶兵,就是勝利的保障啊!


    緩緩的點點頭,李淵沉聲道:“速速從隴西召集精兵,讓趙郡王李孝恭掛帥出征,一定要攻下蒲阪!”趁著隋軍立足未穩,或許還有機會!想了一想,李淵又道:“如今關中空虛,從巴蜀調兵入關,這事,就交給你了,建成!”


    “是,父皇!”李建成躬身。


    李淵深深的歎息,無力的揮揮手,李建成走了出去,李淵苦笑著搖頭,世民啊世民,你究竟怎樣了?河東可就靠你了啊!


    裴寂看著李淵愁眉苦臉的模樣,拱手道:”陛下,微臣有一計,不知陛下可采納否?”


    “願聞其詳!”李淵忙道。


    “陛下,突厥人貪圖錢財,乃無義之徒,不如遣使前去,再度封上金銀,再度伐隋,如此一來,隋軍必定兩麵受敵,趙郡王也可乘機攻下蒲阪,說不定,秦王還可以收複河東呢?!”裴寂小心翼翼的道。


    李淵眼前一亮,勾結突厥,他李淵已經用了數次,說起來,也算不得什麽奇計,不過,在這個時候,的確是可以牽製隋軍。李淵抬起頭來,正準備要說些什麽,裴寂續道:“陛下,還可以聯絡高句麗,當年,楊廣數次征討高句麗,想必,他們對大隋也很是痛恨吧!”


    “嗯!”李淵輕輕的點頭,思索著,隻要能夠擊敗敵人,奪取天下,還愁沒有金銀嗎?他的心中,已經決定下來了,就這樣辦!


    這是一片連綿的群山,秦叔寶為了追擊一路敗逃的李世民,帶著五千輕騎一路追擊。


    自從占領平遙之後,秦叔寶略略休息,等士兵進食之後,立刻率兵攻打張難堡,可是當他率兵攻擊張難堡的時候,唐軍已經撤退,據百姓所言,唐軍似乎向南撤退,秦叔寶當即率領士兵再度追擊,在汾河邊追上唐軍,又是一番大戰。


    李世民讓段誌玄斷後,自己則率領五千唐軍倉皇南下,是役,秦叔寶陣斬段誌玄,將其頭顱送往太原請功。


    因為段誌玄的力戰,秦叔寶再度被李世民拉開距離,不過唐軍隻剩下五千人,且士氣低迷,應該已經不能有什麽作為了。不過半日,秦叔寶追到介休,卻發現李世民並沒有繼續難行,而是折轉向西,似乎準備投奔隰城(唐稱浩州,西河郡郡治),當秦叔寶追擊的時候,李世民已經率兵掩入了綿山。


    對於綿山,秦叔寶倒是知道,他是個孝子,自然知道綿山介子推的故事,寒食節就是為了紀念這個晉國大夫的,心中在微微歎息的同時,繼續帶兵追擊李世民,同時,將李世民向西逃竄的消息回報太原。


    綿山地勢複雜,屬於太嶽山的一條支脈,李世民專門挑選難行的路徑,致使秦叔寶隻能棄馬而行。多處的路徑,幾乎同當初隋軍由井陘關進軍葦澤關一般,道路險隘,一旁是深穀,而另一旁則是陡壁,這樣的地勢,使得隋軍的速度很是緩慢。


    當然,相比隋軍,唐軍的士氣無疑低落了許多,李世民也幾乎邁不動腳步了,他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可是,抱著複仇的信念,李世民咬緊了牙關,在其他士卒的幫助下,緩緩而行,龍門,還要走很久的路啊!這讓李世民有些擔心,究竟,還能走到龍門嗎?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極為順利,進駐太原後不久,楊浩就將楊公卿調了過來,同時還有一萬隋軍,按照計劃,是大將宋金剛收複馬邑、雁門、樓煩三郡的時候了,楊公卿則作為副將一同而行,而糧草也將在數日之間整頓完畢,降將楊伏念等人表現出了極強的辦事能力。


    而就在這個時候,楊浩接到了河東南方諸郡傳來的消息,蘇定方兵貴神速,從上黨郡出發,連克臨汾、絳郡,想必這個時候,應該到達了河東郡了吧!


    河東郡,是楊浩最為關注的事情,隻有掌握了河東郡,才能掌握對關中政權的主動性,所以,在計劃中,蘇定方在解救了蒲阪之後,餘下的事情,就是將河東郡各縣的唐軍殘餘勢力剿滅。


    這個時候,蒲阪的李孝恭大敗,匆忙渡過黃河,駐守在潼關。芮城、桑泉諸縣聞之,紛紛遣使前來投降,蘇定方一一接納,同時快馬傳遞回太原。


    就像適才還在躊躇滿誌的李淵一樣,楊浩也對這一切充滿了信心,當然,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清河出現了微微的騷亂。


    當然這股騷亂並不是清河出現了如宇文士及一樣的叛亂,而是接到了涿郡傳來的消息。


    在楊恭仁的主持下,魏征、趙才、裴矩、宋正本、張文瓘等大臣齊聚一廳。楊恭仁拿起手中的軍文,道:“諸位,如今陛下遠征河東,李將軍也遠在山東,卻有一件要事,十萬火急,是以才召集諸位,商討一個萬全之策,盡快的剿滅這場叛亂!”


    魏征對此事已經知道,當楊恭仁停下言語的時候,他站起起來,道:“諸位,高開道狼子野心,趁著河北空虛,悍然起兵,使用詐降之計,令王伏寶將軍中計。如今涿郡並不過萬餘,且王將軍深受重傷,無法理事。是以派出快馬,請求支援。”


    趙才年老,頗為沉穩,聽了消息卻是不露聲色,相反,年輕的張文瓘卻是微微一驚。雖然河北尚有三萬兵馬,可是作為大隋的臨時國都,至少要留守一萬精銳,才能拱衛清河的安全。畢竟,從魏郡輕騎奔襲,五日之內就能達到清河,而魏郡如今還掌握在偽唐的手中!


    其次,就算有士卒,還需要一個優秀的將領,才能帶領這支精兵。皇帝西征南伐之時,手下大多將領隨著皇上、李靖、蘇定方三支軍隊而行,當然,楊浩留下了來整,可是,在數日之前,來整居然身患重病,臥床不起!


    這才是讓楊恭仁憂慮的原因,其他的大臣,諸如魏征、宋正本、張文瓘等人均是文臣,而趙才雖是武將出身,可是如今已經是七十有三,古稀老人,安能上陣?雖然他楊恭仁也曾帶過兵,可是當初皇上留下他,就是要他主持清河大局,豈可輕出?


    大廳之中,一片沉默,趙才眯起雙眼,這樣的情況,的確是始料未及啊,隻不過,高開道小醜,定然是自取滅亡!環視了眾人一眼,趙才站了起來,道:“王爺,微臣不才,願領兵出征。”


    楊恭仁輕輕的歎息,這才正色道:“趙老將軍,你已年高,若是本王允你出征,恐怕麗妃就要找我了!”


    趙才一笑,道:“王爺,如今的局勢……”


    他的聲音未落,隻聽門外響起腳步聲,來整在幾名親兵的扶持下,走了進來。


    “王爺。”來整的聲音響起。這個時候,他很是恨啊,居然莫名其妙生了一場病,他雖然臥病在床,可是朝中的事情也是非常關心的。今日的事情,他是聽到為他治療疾病的宮中禦醫說起,起初還半信半疑,等到確認消息,這才吩咐了親兵,扶他進來。


    “這個時候,還望王爺準許末將出征!”來整勉強站定,眼中流露出對戰鬥的渴望。


    “來將軍,你有病在身,還是先養傷為好!”楊恭仁勸道,對於來整的忠心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也罷,如果真的沒有人,那就自己親自領兵吧!他走上兩步,準備說出自己的決定。


    忽然,腳步聲再度響起,一個青年,一身的戎裝,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魏征定晴一看,道:“燕王?”


    楊倓微微一笑,掃視了一眼眾人,道:“王叔,侄兒願領兵出征,平定叛亂!”


    楊恭仁吃了一驚,道:“燕王,莫要胡鬧!”在他看來,楊倓不過十七八歲,又因在宮中,不曾外出帶過兵馬,如果讓他帶兵支援涿郡,無疑是送死罷了!明帝的血脈僅此一支,楊恭仁怎麽舍得讓他去帶兵廝殺?


    楊倓急道:“王叔,小侄已經十八歲了!更何況小侄跟隨在陛下身邊,苦練武藝。如今形勢危急,還望王叔準許侄兒一行!侄兒願立軍令狀!”楊倓的聲音斬釘截鐵。


    “唔!”楊恭仁沉吟,看來楊倓雖然年少,可是也頗有誌氣啊,這是好事!偽唐李世民,當初第一次打仗的時候,才不過十五歲呢,或許……


    楊恭仁正要說話,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江南的口音,依舊是那麽的甜美,糯糯軟軟,“王爺,倓兒既然有這一番為國報效的誌氣,你就不妨許了他吧!”


    “太後!”眾人大吃一驚,紛紛上前施禮,蕭太後示意眾人免禮,這才看著楊倓,道:“這段時日,你的武藝大有長進,隻是行軍打仗,千萬馬虎不得,務必小心啊!”說著,她笑道:“王爺,倓兒雖然年輕,可是正所謂玉不雕不成器。隻要稍加磨練,倓兒或可獨當一麵。依哀家看,不如選上一兩個沉穩有經驗的老將,陪著倓兒便可。”


    楊恭仁點頭,道:“太後所說極是。”說著,他皺眉想了一想,楊倓雖然頗有勇武,最大的缺點恐怕是不沉穩,容易冒進,正如太後所言,配上一兩個沉穩的老將是最好不過。諸位大臣之中,或許趙才是個好人選,隻是可惜,年紀太大,行軍辛苦,恐怕他受不了這等折騰。


    “太後,王爺,微臣願與燕王一行!”說話的是宋正本。


    蕭太後微微一笑,道:“若有宋愛卿一同前行,定當無憂!”對於宋正本,她也知道一些。


    楊恭仁聽到宋正本的話,也是大喜,與蕭太後的不同,對於群臣,楊恭仁了解不少,他自然知道宋正本的出身,當初他在竇建德的帳下,與淩敬一樣,都是竇建德甚為倚重的心腹謀臣,此人老謀深算,燕王與他一行,自當無礙。


    宋正本卻是一躬身,道:“太後,王爺,微臣再保舉一人。”


    “哦?”蕭太後的眼睛一亮,如果還有能臣相助燕王,那更保險一些。


    “微臣保舉河間郡守王琮王大人!”宋正本說著,想起當初在竇建德帳下時,與王琮鬥智鬥勇的時候,不覺微微的一笑。


    “如此,甚好!”看著蕭太後點頭,楊恭仁也捋著胡須,轉而對楊倓道:“燕王,一切小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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