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食人魔還沒有強壯的肌肉,隻是一隻小小的菜雞的時候,它常常被淩辱,被欺負,一天它正興致勃勃的追著一隻小青蟲,眼看就要把蟲子啄入嘴裏,這時一隻肥碩的豬蹄一腳踩住了蟲子。菜雞看著麵前的龐然大物被嚇得瑟瑟發抖。‘喂,這裏是我的地盤你不知道嗎!’‘對不起,我錯了,豬哥。’‘豬哥?我是你豬姐!不對,叫我女王大人!’菜雞被凶惡的母豬嚇得落荒而逃,從此它再沒去過那個山頭……”


    張麒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深夜了。


    “遭了,不應該在睡前寫這種東西,等會兒夢到母豬了怎麽辦?”


    張麒的擔憂沒有實現,他睡得很香甜。隻是這棟樓裏的另一個人...


    2511裏,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不要過來!”


    睡夢中的鄒文弱滿頭大汗的叫著。夢裏他正被一隻母豬追著。


    “拜托!別追我了!為什麽追我啊!”


    “或許它想要急支糖漿。”


    “什麽?”


    鄒文弱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人,他一身黑衣戴著草帽,背後背著一把劍。


    這人緩緩的轉過了身來。


    “廢話流?!”


    鄒文弱脫口而出,但他很快疑惑了,廢話流是誰?


    廢話流抽出了身後的劍指向母豬,“住手吧!豬妖!”


    隻見母豬雙膝跪地,廢話流的劍向它的嘴裏噴去了黑色液體,母豬喝完後滿足的離開了。


    “感謝大俠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從今以後你就當我的坐騎吧。”


    “啊嘞?!”


    大汗淋漓的鄒文弱醒來了,他茫然的坐在床上。


    “這是近幾年來最詭異的夢了。”


    這個夢勾起了鄒文弱以前慘烈的回憶,導致他一整天都無心鍛煉,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摸著雞。


    “咕咕咕!”雞啄了他幾下,它也發覺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直到柚子跟章潔找上門來。


    “鄒文弱!你昨天怎麽不教訓那隻母豬啊!”


    “什麽?!”


    鄒文弱聽到母豬這個詞瞬間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個魏珠魏久兩兄妹啊,搶了我們那麽多吃的,我越想越氣!走,我們今天去教訓他們!”柚子氣勢衝衝的說。


    “你們自己去吧。”


    鄒文弱搖了搖頭,“我是不會去的。”


    “為什麽?你忘了我們找食物有多麽辛苦嗎?整整一周沒洗澡,章潔還便秘了!”


    章潔點了點頭。


    “別跟我們說你不打女人啊,我看見你把女人扔出去好多次了。”


    “不是!我是不會去的!別逼我了!”鄒文弱抱著頭說。


    “怎麽了?”


    柚子跟章潔狐疑的坐到他旁邊,好像有古怪。


    “我...我怕胖女人。”


    鄒文弱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說。


    “為什麽?你放心,你肯定打得過她的!”


    “不是,我有心理創傷,小時候我被女胖子欺負過。”


    “幼兒園?”


    “不是。”


    “小學?”


    “不是。”


    “初中?”


    “不是。”


    “高中?”


    “嗯。”


    章潔突然感到一陣舒爽,至少他高中的時候就沒怎麽被欺負了。


    “你這麽強壯還能被個胖子欺負嗎?你讓著她的吧。”


    “不是!”鄒文弱捂住了臉。


    “那時候我的身體還沒有現在這麽完美。甚至可以說是很弱,跟廢話流差不多。”


    等會兒?廢話流?這名字好耳熟。


    “總之那時候我被一個很胖的女人狠狠的欺負了。”


    “狠狠的欺負?”章潔嗤笑一聲,“聽起來好像她把你……等等,不是吧!”


    鄒文弱含淚點了點頭。


    “等等!”柚子去拿了兩包零食來,“現在告訴我們所有經過。一定要詳細,所有細節!”


    “那時候我暗戀隔壁班的一個女生,她特別漂亮特別溫柔。一次她邀請我去她家做客,她媽媽說她很能吃,我不信,像她這麽瘦的女生能有多能吃。”


    “然後呢?”


    “後來我跟幾個同學留宿在她家時……”


    “等等,聽起來她家很大啊,她家很有錢嗎?”


    “不是,是暑假時,她家的山莊。”


    “別打斷,繼續說!”


    “嗯,我們留宿在她家時晚上我起來,發現她在冰箱前狼吞虎咽的吃東西,原來她在夢遊,她夢遊的時候會吃東西。”


    “然後呢?你跟她在一起了嗎?”


    “我跟她在一起了。”


    “噢!所以你被她那啥了。”


    “不是!她隻吃不胖,身材一直沒變過。是她媽媽,她的媽媽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


    ……


    柚子吞下嘴裏的零食,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幹。


    “我隻能表示深切的同情。”


    “都過去那麽久了,你也該從陰影中走出來了,這次就是最好的機會,你打敗魏珠那隻母豬,以後就再也不會怕胖女人了!”


    “我,我...”鄒文弱掙紮了一番後下定了決心,“好!就讓我去直麵我的恐懼吧!”


    “咕咕咕咕咕!”


    雞仰天長叫一聲,也許是在為他加油助威。


    2408,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門口,但半天沒人敲門。


    柚子用隔壁碰了碰鄒文弱,


    “敲門呐。不,不用敲,直接撞開!”


    “你當我是什麽強盜嗎?”


    鄒文弱敲了敲門,門打開了。


    “你們想幹什麽?”


    嚼著口香糖的魏珠站在門口,她把頭發紮了起來,看起來像相撲選手。無神的眼睛直盯著鄒文弱。


    鄒文弱心率飆升。


    “我不行了。”


    鄒文弱癱倒在章潔身上。


    “打起精神來!振作起來!你可以的!”柚子拍了拍他。鄒文弱勉強支撐自己站了起來。


    昨天吃什麽了,為什麽嘴裏這麽幹。鄒文弱心想。


    “有事快說,你們想幹嘛?”魏珠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又來搶吃的?昨天不是已經還給你們了嘛。”


    “你還的什麽,還的都是些空袋子!”


    “那你想怎麽樣?我拉出來給你?”


    “不,這倒不用。”


    章潔碰了碰鄒文弱,“快說話啊!直接動手也行!”


    “我不行。”鄒文弱虛弱的說,他眼前已經天旋地轉什麽都看不清了。“我不行了。”


    鄒文弱暈了過去。


    “他怎麽了?低血糖嗎?”


    魏珠踢了踢鄒文弱。


    “這麽大個塊頭還低血糖,這兒也沒吃的了,隻有這個了。”


    魏珠蹲了下去嘴對嘴把口香糖吐到了鄒文弱嘴裏。


    章潔柚子吸了一口冷氣。


    迷迷糊糊的鄒文弱看到一隻母豬正在親自己。


    “啊啊啊啊啊咦呀!”


    鄒文弱被嚇得立馬清醒,跳了起來。


    “這是什麽?”


    鄒文弱把嘴裏的口香糖拿出來扔到了魏珠臉上。


    “你個變態!!!”


    “好心沒好報,老子是在救你!”魏珠向鄒文弱撞了過去。


    “救你妹啊都嚼沒味兒了!”


    兩人扭打在一起。


    “快!鎖她喉!剪刀腿!”


    章潔跟柚子在一旁激動的看著。


    “去死吧!你這頭豬!”


    “嘿,不好意思!”屋裏的魏久衝章潔笑了笑,“能把門關上嗎?外麵太吵了。”


    “沒問題。”


    “都還給你!都還給你!你這頭母豬!”鄒文弱對魏珠使出了剪刀腿,但他也滿臉淚痕,他的目光飄到了光年外。


    章潔捂住了嘴,


    “我突然覺得好感動啊。”


    “用力!用力啊!把她頭擰下來!踢她肚子!摳,摳她的眼珠子!抓頭發!對女人就得抓頭發!”


    柚子表情猙獰的說。


    但戰局很快扭轉了,魏珠把鄒文弱壓到了身下。


    不行,鄒文弱意識又模糊了,這柔弱肥膩的觸感,好熟悉啊,他又想到了那年的那個下午,他沉溺了,他慢慢的,慢慢的,快要淹死在脂肪裏了。


    模糊之中,他看見了那個背著劍的人出現了。


    “你們在幹嘛?”張麒出現在樓梯上。


    “我去,至少到屋子裏去吧。你們倆在這兒當觀眾?”


    “噓!他們在打架呢!”


    打架?張麒挑了挑眉,這難道不是單方麵碾壓嗎?沒想到食人魔還有這麽慘的時候。


    魏珠鬆開了鄒文弱。


    “沒,沒打架。”她羞澀的說。


    “是嗎?他都口吐白沫了。”


    “起來,”魏珠踢了踢鄒文弱“裝什麽死。”


    鄒文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沒事就好。”張麒準備轉身,魏珠叫住了他。


    “誒!你去哪兒?去我家坐坐吧!”她扭捏的繞著頭發。


    “哇,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柚子說。


    “你喜歡他?”


    “嗯。”魏珠點了點頭,“我是你的粉絲,你的每本書我的看過。尤其是田徑王,我以前也是田徑隊的。”


    “是嗎……謝謝。”


    “看著你的麵子上,我就不打他了。看著塊頭挺大,沒想到這麽弱,肌肉都是假的吧。你們這種沒什麽力量卻把肌肉打藥弄成這麽大的男人真惡心。”


    “你說什麽。”


    柚子激動的握住了章潔的手,她看見了鄒文弱身上的熊熊烈火。


    “他回來了,施瓦辛格回來了。”


    鄒文弱把魏珠舉了起來。母豬沒看見,但豬頭張麒今天倒是看見了一個,魏珠被鄒文弱打成了豬頭。


    “嘖嘖嘖,太慘了,鄒文弱這種對女人無差別攻擊的人真是...”


    妙啊。


    張麒看了好一會兒打鬥場麵後才去到2203門口,還沒等到程影開門,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魏久向他走了過來。


    “你來這兒幹什麽?你妹妹不是正在樓上被揍嗎?”


    “就當運動一下給她減肥了。”


    “心態真好,挨揍當運動。果然末日你這種人才能生存下去。”


    “是嗎?你也不錯,挺冷血的嘛。我妹妹那麽喜歡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揍。”


    “彼此彼此。”


    “話說,你看不上我妹妹,是因為這裏麵有你喜歡的人吧。”


    魏久敲了敲2203的門。


    我看不上你妹妹,你就想不出其他原因了?張麒心想。


    他也敲了敲2203的門。


    程影打開了門。


    “你怎麽還在這兒?”張麒不耐煩的看著魏久。但魏久隻看著程影。


    “你好,我是2408的魏久。”


    “哦,你好。”程影茫然的看向張麒,“你幹嘛?”


    “我來拿褲子!”張麒走了進去,“昨晚褲子忘你家了。”


    我家哪兒有你褲子?程影無語。


    魏久也走了進來。張麒盯著他。


    “你進來幹什麽?我們等會兒要上床,你要留下來看嗎?”


    “如果你想的話。”魏久笑了笑,小聲對張麒說“別裝了,你們根本不是情侶。她也不喜歡你。”


    程影給他倆倒了水。


    “所以你們都沒事嗎?”


    “不是,我特地來拜訪一下,因為昨天跟妹妹享用了你帶回來的食物,十分感謝。”


    “不用,是他們帶回來的。”


    “別謙虛了,我聽說你是軍人所以才這麽有組織力,臨危不亂吧。”


    “沒有,謝謝。”


    張麒突然清了清嗓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馬屁精。”


    “你不是不舒服嗎?回床上睡覺吧在這兒嘮什麽磕。”張麒把程影拉回了臥室,然後出來惡狠狠的盯著魏久。


    “你想幹什麽?勾引她?”


    “這不就是正常的社交嗎。”


    “社你妹,你好有組織力哦,你這麽臨危不亂,我好崇拜你哦影姐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


    “我沒有說那些話。”魏久露出他招牌的笑容,“不過你也太緊張她了吧。我知道,現在僧多肉少,這棟樓裏也沒多少標致的女人,所以你看中她了吧。”


    “關你屁事。”


    “我也要找女人,她看起來挺不錯的。”


    “找你妹的女人,回去跟你的肥豬妹妹過一輩子吧!”


    魏久變了臉色,“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幾次三番侮辱我妹妹。”


    “抱歉。”張麒對魏久說,“這句是對你妹妹說的。對你,吃屎去吧。”


    可能魏久真的很有教養,他忍住了怒火沒有動手,反而笑著說,


    “既然如此我們就公平競爭,看誰能泡到她好了。”


    “競爭你mb,那個沒胸沒屁股的女人,還真以為我喜歡她了。”


    “那你是不要她了,直接讓給我了?”


    “讓給你,你以為她是什麽東西嗎。”


    “她不是東西。”


    “我知道,她不是東西。”


    臥室裏程影無語的看著天花板。


    “我都聽得到。”


    客廳裏,張麒跟魏久電光火石對視著,張麒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潑向魏久。


    “你這張臉真是看不下去。真不知道你自信哪兒來的,老子這麽帥都沒你這麽囂張。”


    “你真的是...”


    “沒教養?”張麒又潑了一杯水到魏久臉色。事實上他一直對這句話耿耿於懷呢。


    “真看不慣你們這些偽君子。”


    “你!”魏久憤怒的指著張麒。


    “嗯?動手啊!”張麒倒想看看,這個人能忍到什麽時候。


    “你幹嘛?!”


    魏久看到張麒拿盆接起水來。


    “你腦子有病吧!”


    “什麽?水聲太大我聽不清!”


    張麒端著盆走了過來。


    “你敢潑試試!”


    “你敢泡她試試?就你這醜樣還泡她,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看你不爽!”張麒毫不猶豫的把一盆水潑了過去。


    “啊啊啊啊!”魏久終於爆發了,他去廚房拿盆接起水來。


    “滾開,這個是我的。”魏久把上前的張麒踢開了,張麒隻好去廁所接水。


    還沒接滿,魏久就端著一盆水潑了過來。張麒憤怒的拿起浴室噴頭噴他。


    ……


    “都住手!”


    程影把魏久扔了出去,把張麒留下打掃房間。


    “不擦幹淨不準走。”


    “是嗎?”


    張麒扔了手裏的抹布。


    ﹉﹉﹉﹉﹉﹉﹉﹉﹉﹉﹉﹉﹉﹉﹉﹉﹉﹉﹉﹉﹉﹉﹉﹉﹉﹉﹉﹉﹉﹉﹉﹉﹉﹉﹉﹉﹉﹉﹉﹉﹉﹉﹉


    年少的鄒文弱穿上心愛的白襯衫,別上可愛的領結,滿意的看看看鏡中的自己。


    “就這種身材才好嘛,勻稱又修長,那些肌肉男的身材惡心死了。”


    鄒文弱對著鏡子梳起頭發,uu看書.uukans.m 然後噴了發膠,讓頭發一絲不苟。


    “文弱,準備去女朋友家了嗎?”母親走了進來。


    “怎麽穿這麽少,得多穿一點才行,你從小就身體弱。動不動就生病。”


    “今天又不冷,再說穿那麽多就不好看了嘛。第一次單獨去她家,一定要有風度才行。”鄒文弱皺著眉說。


    “那好嘛,準備好了要送的禮物嗎?”


    “嗯,給她媽媽買了香水和水果。”


    母親嗤笑一聲,“香水和水果,她媽媽那麽胖,用得著這些東西嗎?不如買一些零食算了。”


    “你怎麽能這麽說。”鄒文弱十分不滿,“她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了。”


    “比我還溫柔嗎?”


    “沒錯。你有時候對調皮搗蛋的男孩沒耐心,但她媽媽對所有男孩都很有耐心。”


    “你這麽說我要吃醋了哦。”


    “你吃什麽醋,我又不跟她媽媽在一起。”


    鄒文弱拎著香水和果籃興高采烈的來到她家,她媽媽打開了門。


    “歡迎歡迎啊,文弱。你今天真帥氣。”


    “謝謝伯母。”


    “進來吧。”


    “她還沒回來嗎?”


    “她就快回來了,你先吃點點心吧,是我親手煮的。”


    “嗯,謝謝伯母。甜甜的,真好喝。”


    隻是喝了不久就暈乎乎的了,“伯母,那是什麽做的啊?”


    “米酒做的,天呐,你沒喝過酒嗎?你好像醉了,臉蛋紅紅的”


    “文弱啊,你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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