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好燙,我推了推他,他睜開他的眼睛看著我。


    “你沒事吧?為什麽你的臉那麽燙?”車上的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無聞的注視著前方。


    他的左臉開始露出裂痕,紅色的裂痕從他的太陽穴位置向下蔓延到他的嘴角。


    眼睛又變了,和幾天前的一樣!


    “看見了?用刀割破你的手指,把血滴在他的臉上,如果你不想讓他死掉。”中年男子平穩的聲音明顯裏麵帶有貓膩。


    我也不管了,人命關天,中年男子遞給個一個小刀片,我也沒有問他刀片是哪裏來的,劃破自己的手指,把手淩空在他的太陽穴上。


    血觸碰他皮膚的一瞬間,他的裂痕慢慢地縮了回去,臉上真冒煙,就像是被我的血蒸發了一般。


    我身體發軟,兩眼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待到我醒來,已經是晚上了,車上的人都下去了,隻有淩禦靈還坐在我旁邊,眼閉著。


    外麵多了幾團火光和多個帳篷,天空早已暗了下來,幾群人圍在火光下去暖。我下了車,關上車門。


    誰知,麵前站的正好是淩禦靈,我整個人都傻了,回頭看向車內,車門都是關好的。


    他是怎麽悄無聲息的出來的?


    我正思考中,九叔站了起來,叫了我的名字,朝我倆招了招手,我點頭。


    正準備跑,腳下一隻手竄了出來,想抓住我的腳,我一縮,眼看要摔在了地上。


    淩禦靈的反應很快,一把拉穩了我,我說了句謝謝。趴下把頭望了一下車的底盤,什麽也沒有啊?


    但我仍然能夠清楚地聽到車底盤下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可是車底下什麽也沒有。


    我起身,身上很不舒服,這一覺睡得怎麽那麽不利索?我帶著鬱悶的心情,走向圍著篝火九叔所在的那群人的地方。


    我坐了下來,淩禦靈就坐在我旁邊,他的手中多了個塑料杯,杯裏是剛開水。


    我正要拿,他用手擋了一下,我看著杯子裏的水。


    水開始冒出熱氣,剛剛開水冒出的蒸汽一下子全沒了。


    他遞給我,我喝了一口,水的溫度剛好不冷不熱。倒是他的手上居然多了些水珠,他甩了甩,把手晾在一邊。


    大夥都在聊天,我看了一下,禿子、胖子、九叔、中年男子、淩予傑,還有其他幾個夥計。


    我們車上的人幾乎都在這裏。


    “九叔,我今天是怎麽了?”我的話一講出來,九叔和正在聊的歡快的中年男子一下子閉口不言。


    聊天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小,到後麵整個營地裏的人都沒了聲音。


    “嵐冥,其實你的血有問題。”九叔不經意講出了這句話,臉上卻寫滿了無奈。


    “什麽問題?”胖子丟給我一封信,信的年代很老久,我打開信,上麵寫著一段文字,字跡很舊,不像是剛寫的。


    5月54日,傍晚8點,如果你看見這封信希望你能快速找到入口進來,因為時間不多了,淩禦靈會守護你到死去,同時他還是個沒有情感的人,希望你能讓他好起來。


    你體內的血已經不在鮮活了,算算,最多活個19年多幾個月了,這是個詛咒,你必須進入輪盤裏麵,哪裏會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當然也有能治好你的辦法。


    何黎,長大的嵐冥收。


    1979年3月20日


    我看完了這封信,精神都快崩潰了,我他娘的怎麽就隻能活19年了?


    我頭打了彎,我今年正好19歲,還有………………一個星期?


    我把信遞給了胖子,不用問他都知道是誰的。


    可是我還是搞不明白,我的血是怎麽回事?不鮮活了。


    九叔起身拍了拍手,“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治好你,嵐冥。”


    大家都點了點頭,我苦笑的望了一下九叔和胖子。


    晚上之後,大家都休息了,我睡進了帳篷,淩禦靈就睡在我身體旁邊,他側臥著。


    半夜,我一個翻身碰到了他的背,熱熱的東西刺激著我的手催使我醒了過來。


    我縮回了手,他的背出汗了,我一摸,好熱!心想這家夥是怎麽會事兒,我從腰間取出手電筒照了照,他的額頭上都是汗,背也濕了,看了這家夥身體溫度有點反常。


    我翻了翻背包,找到了個小風扇,裝上電池,放在他的臉前邊。我拉上背包拉鏈,聽到外邊有一些聲音,不管了,倒頭就睡。


    淩禦靈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醒來,陽光透過帳篷縫隙射了進來,我那手捂了一下眼睛,起身。


    淩禦靈已經出去了,那個小風扇不見了,我翻了背包,在裏麵。他睡的位置都濕了,就像是水一樣,都快到我邊來了。


    我出帳篷,溫度沒有昨天那麽冷了,我四處張望,一堆人圍成一個圈在一個座駕哪裏。我徑直走了過去,眾人看見我,都讓了開來。


    地上躺著一個人,胸口心髒部位多了一個抓痕,抓痕很大,從脖子到他心髒下方,三條直線,血肉模糊的。而這個人的旁邊還多了一具屍體,這個說是人不是人,說是動物也不是動物,是個長著人的麵貌,老虎的身子的怪物。


    九叔朝我走了過來,“嵐冥,有什麽想法或者感想可以說一說。”


    “這個我記得我好像在山海經裏看到過,這種生物叫,陸吾。”我說著走到屍體的旁邊,發現這個怪物的尾巴有好幾條,而且他的身體很大,比兩輛我們的車還大,我仔細一看,回想了一下《山海經》果然是一模一樣。


    “發現什麽了?”中年男子也蹲了下來。


    “這是《山海經》裏的人麵虎身的陸吾。”我說到一半,站了起來,舒展了筋骨。


    繼續說道,“人麵虎身,虎爪而九尾,《山海經·西山經》記載,陸吾乃是掌管昆侖山的神獸,司天之九部和天地的苑囿,它是所有看園子的神獸裏級別最高的一個,這是隻神獸。”


    “照你這麽說這玩意兒是個神獸?”胖子蹲下來,用手拿起它的尾巴瞅了一眼。


    “對啊!就是神獸,不過也怪奇怪的,《山海經》裏麵記載的都是傳說,都沒有完整的證據證實它們的存在。”我走到這個神獸的頭的位置,它的頭發披於兩側,他的臉是個男人的臉,相貌普通,但和現代人的麵貌完全不符,甚至有些類人猿化。


    “對!我怎麽沒想起來,這人老了不中用了,唉!”中年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撓了撓。


    神獸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是血都流在了地上,血被凍住被雪覆蓋著,若隱若現。


    “什麽時候死的?還有這個人?”我問道,麵帶疑惑的看那邊站在人群中的淩禦靈。


    “按這死的時間不久,如果沒有錯的話,可能是昨天晚上。”中年男子打了個手勢,我們都過去。


    “來,幫個忙。”他的意思是讓我們把屍體翻個身。


    這神獸很重,幾乎所有隊伍裏的人都來了。


    “來!1!2!3!翻!”中年男子的聲音來回喊了個遍,正所謂沒有搬不動的山,隻有不團結的心,我們耗了十來分鍾,屍體算是翻了過去。


    我累得勉強能站起來,胖子快喘不上氣來,他來到我的旁邊,“嵐冥,這家夥是吃什麽長大的,那麽重!累死我了。”


    “不知道,反正挺邪門兒的。”我的目光收回,落在淩禦靈的身上,他就像沒有搬一樣,原地站在哪兒凝視著屍體。


    我轉移注意力,投放到屍體上,屍體的右邊腹部上明顯凸出個東西,圓圓的。


    淩禦靈抽出他背後的刀,u看書 .uukanshu.cm 走上前去。


    他用刀插了進去,神獸開始吼叫,眼睛冒出金光,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淩禦靈開始沿著那個頭在邊緣滑出一道圓形的口子。


    裏麵的東西湧了出去,血流到了地上,裏麵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肉塊,肉明顯有花紋,細心的人會發現是虎的花紋。這肯定是它的同類。


    淩禦靈用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走向它的頭部,手放到神獸的眼睛部位,血滴了進去,不出半分鍾,一堆蟲子飛了出來,蟲子很大,巴掌那麽大。


    周圍的人嚇得開槍打去。


    “血螢?”中年男子的話好像並未說完,大家都在邊上談論著。


    九叔拍拍手,表示安靜的意思,“這是血螢,是由螢火蟲變異而來的。”


    “血螢,我也聽說過,是食用了一種叫什麽八葉花的植物變異的。”胖子吞吞吐吐的說道,環顧四周,離開了人群。


    我見狀,跟了過去,留下九叔他們在那裏討論。


    胖子走到不遠處,停在了哪裏。


    我跑了過去,地麵太滑我直接摔倒,撞到了胖子,他“啊!”了一聲!我下意識抓住了胖子的手。


    我注視著胖子即將要掉下去的地方,裏麵全是人骨和動物的殘骸!


    我九叔與中年男子等其他人都擔心地朝我們這裏跑來。


    “來!抓穩了胖子。”我伸出另一隻手,雙手抓住胖子粗壯的手腕,往上拉。


    一隻手如閃電般的速度伸出,抓住我和胖子的手,把我倆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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