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朗太如約交貨而且親自送貨上門,說有個朋友要和他一起出去打獵,於是順路拐過來一趟。他仍然戴著那副厚厚的平光鏡,不過穿著一身獵裝,胡子也修飾了一番,看上去很精神。


    安妍也沒打開地上的兩個大背囊檢查,如數付了錢,還給了小費。


    格朗太和王楚斌握了下手,就急著向外走,“著急趕路,有問題給我電話。”


    王楚斌堅持送他下樓。


    走到自己的小吉普車前,格朗太突然說:“要不要一起去?我那個朋友很有趣的。”


    王楚斌回頭看了看樓上,安妍正在陽台上探頭探腦。他伸手握住格朗太的手,“這幾天實在走不開。等我交差了立刻去找你。”


    兩個年輕男人直視著對方,手緊緊地握了一下。


    “你的男人緣很好嘛。搞過玻璃沒有?”安妍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剛進門的王楚斌。


    王楚斌無視她的嘲諷,“打狗掙錢多麽?”


    他剛才上樓時想到了格朗太的那個改裝反步兵地雷,大致對他的打獵有個概念。如果打狗能掙錢,他覺得不妨帶安妍去試試,畢竟他熟悉海卡提星的野外環境。


    那個地宮任務總讓人有點不放心。


    “他才不靠打狗掙錢。他是去撿垃圾。”安妍不以為然地翻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小楚,你是不是小時候學習很不好?”


    “哦?為什麽這麽說?”王楚斌很疑惑,他可一直都是認真學習的,還經常得個獎學金。


    “你都不會當工程師掙大錢,隻會打槍。”


    他想解釋一下,卻發現她的推測在生存區這裏是很有邏輯性的。


    “母星的學校好玩麽?”


    “呃,”王楚斌看著她一臉憧憬的樣子,突然語塞。


    不管答案是好還是不好,他都要麵對她後續的問題,不可避免地講起蓋亞母星的學校生活。


    她這一生注定不能享受到的東西。


    “你將來就知道了。”他含糊了一句,蹲身打開了地上的那兩個背囊。


    不知道是他成功地掩蓋住自己內心的想法,還是安妍根本就是隨口一問,反正她的注意力立刻從剛才的問題轉到了新裝備上。


    兩個背囊裏麵是整套的服裝和工具。


    王楚斌沒有定做新衣服,隻是讓格朗太做了套護甲,套在他的輕便作戰服外。


    二十六塊護甲用軟帶連成一片,整個設計得很符合人機工程學的原理,把關鍵的要害都遮擋住,又不影響行動。


    王楚斌捏了捏胸口和腹部的要害部位護甲,薄薄的,應該是“夾心餅幹”,陶瓷和高分子材料熱合而成。


    襠部幹脆是一整塊,倒是正好把家夥都裝下,還絲毫不影響走路。


    他不禁對格朗太的獨特審美感到無奈。


    後背上還有幾根架子,應該是減力支撐係統。他把背包裏放上一桶純淨水,掛在架上走了兩步,發現效果果然不錯,這樣即使長時間背著重物也不會造成局部肌肉的過度疲勞。


    安妍去臥室換了裝。她的是全身裝,裝甲更加明顯,在外部形成突起。軟皮的腰帶和外衣是連在一起的設計,後腰處有個開口,看上去非常滑稽,估計是為了讓穿這衣服的人能容易方便。


    他再一次對格朗太的惡趣味歎為觀止。


    兩臂上沒有過多的附件掛裝設計,背囊也比較薄,倒是還有兩條睡袋,“要這東西有什麽用?”


    “萬一迷路了,至少不會讓你凍死。”安妍把手弩卡在了臂上。


    這些裝備讓他信心十足,然而想到地宮的“生態體係”,心裏又總是有點惴惴,不能確定和安妍去打獵是否是個正確的決定。


    如果隻是自己一個人去作任務,象在垃圾區那樣一人一槍獨自行動,他反倒會有種生死有命的泰然。


    但現在卻要在麵對變異生物的同時,還隨時顧及安妍的安全,總覺得難以兼顧。


    雖然從異能和經驗上來看,沒準到時候自己反倒需要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的照顧。


    不過,看安妍努力準備的架勢,說服她放棄去作任務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王楚斌隻能一邊想盡辦法拖延時間,盼望著軍紅能突然回來,一邊拚命地提高著自己的異能水平,每天晚上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冥想。


    然而冥想需要靜心,他心裏越不踏實,修煉越沒有進展。


    能量外放,他已經可以很容易做到。雖然他能掌控的能量還不多,那些異能書裏所描述的奇妙法術一個都沒學會,但起碼已經能感到異能能量的存在。


    但是神識內斂卻讓他吃盡了苦頭。


    神識內斂就是積蓄起體內的能量,引導著它向大腦中運轉,正確進入自己的識海,從而將識海內的潛能激發,提高異能的力量。


    隻有開啟識海,才能更清晰地體會異能能量的不同性質,通過調整能量流的運行途徑,編織出不同的結界。


    把結界釋放出來,就是通常說的法術。


    但他不但沒有體會到識海,還發現腦中似乎有一個點,能量一流到那裏,就疼得讓人無法忍受,不但凝神難以維持,試多了連額頭上的封印都會隱隱地跳動起來。


    詢問安妍,安妍也不是很清楚。


    她陪著他冥想了一會,感受了他體內的能量流動,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之處。


    最後她隻好放棄,讓他一疼就撤回能量,退出冥想,等感覺平複後重新再試,因為異能的運轉應該自如圓熟,他這種反應通常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安妍雖然和一般人的思路不一樣,但在教他異能修煉的時候,還是很有老師的責任感,一點都不肯馬虎。


    王楚斌自己翻看異能書,琢磨了琢磨,試探性地問安妍,他這種情況會不會是因為修煉法門不適合造成的。


    安妍的回答非常肯定。


    異能入門的冥想方式是一樣的,不管修煉者是東方異能,還是西方異能。


    她覺得發生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他的那種凝聚火焰的方式。這法子聽著象是西方精神係的修煉法門,她感覺到的他的異能也很像西方精神係。


    隻是他當初雖然掌握了這個方法,但沒有按異能修煉來進行,逐步提高。於是雖然練了很久,卻反倒壓抑了他的異能潛質。


    現在重新開始修煉,嚐試釋放潛能,便引發了衝突。


    她的這個解釋讓王楚斌覺得很有道理。


    但,丹叔叔當初為什麽要教自己這個?


    想到丹叔叔每次教完之後的囑咐,王楚斌覺得他可能對異能有所了解,雖然他隻是個武術教師,連提都沒提到過“異能”二字。


    也許,在自己不察覺的情況下,丹叔叔發現了自己有異能潛質,於是就找借口教了自己這個凝聚腦中火焰的辦法,把異能壓住,以免自己的潛能爆發,被人發現後立刻送上海卡提星。


    不告訴自己真相,也是因為怕自己知道後有心理壓力,影響人生的成長。


    一想起丹叔叔的樣子,王楚斌心中就湧起一股暖意。


    不知道此生是否還能看到他?


    拉澤經常半真半假地抱怨,uu看書w.ansh.m 王楚斌象是丹叔叔的親兒子,自己反倒是垃圾堆裏撿來的。


    每當這個時候,丹叔叔總是一言不發,然後等拉澤抱怨完,平淡地來一句:如果你現在躺在垃圾桶裏,我一定不會停步去揀。這樣至少馮斯特勞斯家的後代裏,不會有一個浪蕩子。


    “你自己在傻笑什麽?”安妍從他背後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但下手並不重。


    王楚斌回過神來,發現她又抽起了那種煙,伸手去奪。


    她手往後一退,瞪著他,“你懂不懂尊重老師?”


    兩人對視了一會,這次是他退讓了。


    不能每手牌都跟人攤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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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上科幻分類的推薦,感謝編輯大大和幾個熟悉名字的支持。


    新來的朋友們如果能看到這裏,老胡拜謝支持,非常有幸能和各位在文字裏相遇。


    萬水千山總是情,來點推薦行不行?


    我也不明白我為啥拉票的時候腦子裏出現的總是這麽土的段子。


    換種詩意的形式——今天三次元的世界裏雲層很高,所以我早起的時候遠遠看到了雪山,而且難得天很晴,音響裏放著saycet的《fireflies》。雪山上的雲層隨著音樂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一片一片地四散,最終變成了推薦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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