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菱讀的出來,沈總眼裏流露的,是欣賞。他能夠注意到自己,這實在,是一份意外之喜——


    並且,他是當著他女伴的麵,那麽堂而皇之的,投來的目光。如此,這是不是即說明,他跟他女伴的關係,並沒有他們所戴的那對表般,展現的情比金堅?


    在伊菱的思維中,如果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那其她的女性,都不該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所有的言情小說都是這麽寫的,好男人就應該把自己的女人寵成心尖寶啊,除了自己的女人,根本不會再給其她人,送溫暖的。


    但,就在吃完這頓簡單的晚餐之後,蘇妮跟伊菱由學長們護送著,又走了一裏地,到了今晚借宿的鍾奶奶家,還沒開始梳洗,二人就收到了,來自沈總的關懷——


    兩包板藍根,和一瓶消毒藥水。


    顯然,沈總聽聞伊菱受了傷,消毒藥水,是給她的。至於板藍根,因為蘇妮和伊菱都不同程度地淋了雨,所以,這算是體貼她們預防感冒。


    伊菱喝著含糖的板藍根,一顆少女心蕩漾,她想起沈總那張帥氣的麵龐,不得不承認,多金的男人,就是有魅力!


    她沒有告訴蘇妮,此刻自己,對沈總的真實想法,隻是暗暗決定:往後幾天,要好好表現,盡量讓沈總,多看到自己、以及自己的美麗……


    心有此念,頓失嬌氣,連走進這間屋子時,嫌棄的難聞氣味,都能夠忍受了。一直到,這一覺睡到次日天蒙蒙亮,伊菱因小腹脹,起床去上廁所。


    鍾奶奶家很破,隻有兩間連水泥都沒澆的小屋,一間吃飯睡覺,一間養兔子、養羊。


    廁所在羊和兔的後邊,用磚壘起來,簡單搭了個長方形,勉強能遮頭。但因為沒門,還是不擋風不擋雨。


    昨晚蘇妮和伊菱被分到此房時,就有學長提醒說,這邊上廁所可能不太方便,故而過來之前,蘇妮和伊菱是在福叔家,用了相對幹淨的坐便器,才動身的。


    然此時,伊菱腹漲的厲害,不可能再走一裏地,跑到福叔家去小便。


    所以忍著惡心與巨臭,伊菱小心翼翼地繞過雜草叢生的小動物屋,來到那一間,簡直不能被稱作廁所的磚頭堆。


    扶著磚牆,伊菱瞥眼往裏看,隻見地上簡單地鋪了兩塊木板,中間留了一道口,伊菱直要昏過去,心說:這跟露天撒尿有什麽區別啊?!


    左顧右盼,這一片荒涼靠山,沒辦法,也隻能上了。


    誰知,一個腳剛踏進去,眼目不過稍稍,再往裏了一點,伊菱一個趔趄,往後退,差點,沒摔個跟頭,她大叫:“啊——”


    把前頭還在熟睡的蘇妮,喊得直從床上蹦躂起來,還以為殺人了呢!


    早起清冷,蘇妮披了件外套,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卻見伊菱蹲在茅廁外,邊幹嘔邊哭。


    蘇妮嚇壞了,焦急問:“怎麽了伊菱?你哪兒不舒服啊?!”


    伊菱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抱住蘇妮,抽泣道:“妮妮,我要回、回家……嚶嚶嚶……這不是,人、人呆的地方……嚶嚶……我不敢、不敢小便……裏麵、裏麵有蟲……嘔……”


    說著,俯身又是一陣吐。


    蘇妮拍拍她的背,哄:“別怕別怕,我拿鞋幫你打,打死了你再進去,好嗎?”


    說著要進廁所,被伊菱一把拉住,又是抽泣地道:“不、不是在上麵的,在、在下麵……嚶嚶嚶……”


    “下麵?”蘇妮莫名其妙。


    甩開伊菱終究還是把腦袋探進了茅廁,這一眼,看的蘇妮也差點,吐出來!


    隻見許多蛆,在下麵拱啊拱,一隻隻,全都腸肥腦滿、營養過剩的樣子。


    此情此景,確實是非常的惡心。也難怪,伊菱不敢上廁所。


    可……


    它們也隻是在下麵,爬不上來的。


    所以盡管為難,蘇妮還是道:“這樣,你別去瞧它們就好了,上完廁所趕緊撤,好不好?我陪著你。”


    “不行!哇……”伊菱斬釘截鐵,紅著眼睛,連舌頭都捋直了,“我死也不要用這個廁所!我寧願得尿毒症死掉,我也不要用!哇……”


    蘇妮沒辦法了:“那怎麽辦啊?總不可能在外麵小便吧?”


    伊菱肚子都痛了,彎腰蹲到地上。


    蘇妮舉目四瞧,道:“我看這裏也沒人,要不,我用外套給你擋著?再幫你把風,你就在外麵……那個吧……好嗎?”


    都到了這份上,也沒得選了,伊菱隻能同意了這個方案,就地解決!


    可這一趟之後,還有好幾天呢,伊菱想到廁所裏的“活色生鮮”,就忍受不了。她道:“妮妮,要不我們去跟社長商量一下吧,我實在沒辦法再住鍾奶奶家了。”


    蘇妮點了點頭。


    於是至福叔家吃過早飯,伊菱找到社長陸濤,提了此事,社長雖有些犯難,不過看到伊菱楚楚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樣子,便答應了在助貧的過程中,如果看到有合適的人家,就幫著問問。


    伊菱道:“我沒有別的要求,哪怕是讓我跟羊和兔子住一塊兒都沒事,但廁所,最好要幹淨一點,至少,能讓我坐的下去吧,我們畢竟是女孩子,跟你們男生,uu看書 uukansh不一樣的……”


    伊菱微撅著嘴,越說越小聲,陸濤看她這嬌嗔的麵容,也是忍不住的,笑了,一股子保護欲呼嘯而出,拍胸脯道:“這事兒就放心交給我吧,學妹。”


    這邊剛聊完,沈總和他公司的幾個人,就提了糧油米麵等生活物資進了門。一邊道:“大家各按體能,我們準備出發了。”


    伊菱積極上前,搶過沈總手裏的一桶玉米油,另一個手又要去拿他兩包麵條,被沈總阻止,笑道:“你去拿外邊車上的東西,這是我的。你手受傷了,就不要拎油、提重物了,拿點文具什麽的吧。”


    “哦。”伊菱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一共20人左右,被分了3組,5到7個一隊,伊菱和蘇妮被分在社長一起,加上薑一鳴和另外1個男生。


    他們去的是一個名叫陳小李的小朋友家,據說,這孩子的媽媽生完弟弟後,就跟人跑了,爸爸是農名工,3年前或許是不堪生活的重負,竟跳河自殺了!留下這8歲的孩子,帶著5歲的弟弟,靠親戚們接濟生活。


    然而親戚們也是各有各忙,雖說接濟,對孩子們的照顧,也不能周全,兩個娃娃經常是有一餐、沒一餐,饑一頓、飽一頓。


    7歲時哥哥陳小李到了上學的年紀,村裏來人通知,誰知,孩子竟死活不樂意去學校。


    詢問再三方知,他是放心不下弟弟,學校在山腳下、村東頭,每天爬上爬下,需要4個小時,年幼的弟弟不會做飯,無人照拂,陳小李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為了弟弟,隻能既當爹、又當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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