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梅梅現實,但蘇妮心裏也明白,放到任何一個女生,誰不希望自己將來的另一半,不多金、帥氣又體貼?


    就拿蘇妮沉溺的偶像劇來說,追了那麽多年,蘇妮就沒見過男主的人設是矮矬窮的。即便有,那也一定是個落魄總裁,“王子變青蛙”(偶像劇名)為跟女主相愛來的。


    若要退一步,那也必得是身高1米8、智商380的非人類型,這樣才能正確打開“惡作劇之吻”(偶像劇名),下得去嘴的同時,至終也愉快地穿上“天國的嫁衣”(偶像劇名)。


    凡此種種,類似“富貴男與貧窮女”(偶像劇名)的賣點,踏過歲月、橫穿人間,能如此經久不衰地割下一代又一代的韭菜,隻能說明,那即是廣大地球女性同胞們,內心最真切地呐喊!


    可關鍵的關鍵是,要上哪兒,才能遇見一個那樣的男性?


    梅梅說蘇妮“沒見識”,這三個字後來一直回旋在蘇妮的腦海裏。蘇妮仔細想想,好像……的確如此。


    蘇妮跟伊菱都是江上市本地人,家住市區,屬於90年代初的第一批拆遷戶。


    那個年代拆遷不像今天能致人一夜暴富,90年代以先,江上市很多地方都屬於農村,能真正被稱為市區的,隻有“鶴立四門”,即:東門的淮河區、近淮區,南門的定海區、漕渡區、南洋區,西門的西灣區,北門的永定區、嘉禾區。


    這四扇門在從前,被築以高高的城牆,並在城頭立一頂飄然的仙鶴,以示超凡,故而得名。此8個區,是地地道道的城中區,至今,地貴人密。


    後來,西灣區率先進行開發與擴展,蘇妮和伊菱幼時所在的淞上村,因處於市郊結合部,被第一批合並。


    拆遷後的住址,仍在原處,不同的是,民房改為公寓,淞上村變成了淞上一村,蘇妮家和伊菱家從兩隔壁,搬到了上下樓。


    兩家人都分得了一套住房,同樣的70平。


    這條件放在從前,是極令人豔羨的。畢竟硬件設施鋪陳好之後,這裏的房價一路高歌猛進,出行也是四通八達。那會兒江上市流行一句話,“寧要鶴門一張床,不要門外一棟房”,由此亦可見,地段的差異性——


    而淞上一村如今,也屬於鶴門內了。


    不過,進入20世紀之後,隨著房地產業的持續火爆,以及互聯網的繼續普及,被老江上人稱為“門外遠鄉下”的江上東,也漸次開始展露出它新星的頭角。尤其是,當興建於90年代末的創業園內,成長出幾家上市公司時,曾經被輕視的版塊,意外,在這個世紀,蛻變成了“東方矽穀”的模樣。


    格局開始更動,觀念隨局勢輪轉。有人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2003年,江上東第一批拆遷開始,一撮人陡然而富。


    蘇妮和伊菱所在的大學城,便是在江上東的東暉區。周五晚上,二人從郊區往市區坐車的時候,望著沿途,如今已構建的與市區差不多繁榮的風景,蘇妮不禁有些感慨,她說:“伊菱,我最近老覺得,自己白活在江上市了。這麽座一線城市,地大博物、鍾靈毓秀的,我怎麽就連一個精英男都碰不到啊?”


    這話驀地勾起伊菱的一件傷心事,她皺眉道:“你別說了!碰不到,那多數情況,一定是我們沒好好找。可你說,自己家裏人,有什麽理由,不給你介紹個好的?”


    蘇妮的八卦精神,立時來了勁兒,她從原本蔫蔫的狀態,恢複成抖擻的身體90度,眼睛賊亮亮地看著伊菱:“什麽事、什麽事啊?”


    伊菱歎了口氣,說開了:“上禮拜三的時候,我姨媽打我電話,給我一通洗腦,說什麽女孩子要早點找對象,過了25就是大齡剩女……”


    “放她的p!”伊菱還沒說完,蘇妮先激動了,噴著口水道,“她都什麽封建遺風思想啊?什麽年代了,還出嫁趁早?!”


    “可不是?她鄉下人你知道吧?自己女兒不出息,年輕輕21歲不到就奉子成婚,現在拆遷了,分了幾套房,還以為都是自己打下的基業呢,學什麽成功人士指點江山!


    竟然都跟我媽說好了,讓我去相親,我才大一噯!這還不算,你知道她給我介紹的,是什麽人?”


    “什麽人?”


    “牛奶公司送牛奶的!我……”伊菱差點要爆粗口,忽然想到自己是個小姑娘,公共場合,滿嘴髒話,被人聽見不優雅,升騰到喉嚨口的語言,頓變成了嗔怒的——


    “氣都要氣死了!”


    跟著便陷入情緒,撅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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