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是不關心張子仁喜歡誰的,反正世家公子都這樣的,喜歡美女,卻總是追不到手,他都習慣了,自己身邊的公子哥都這德行,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李明德說南都會爆發瘟疫的事。


    經過和張子仁一夜的勘察,南都的地形地貌確實都如李明德說的那般,淮河兩岸,確實地勢低,髒亂差,蚊蟲繁多。


    本來他是半信半疑的,但李明德竟寫出如此絕佳的詩,他完全是被折服了,可以說對李明德的信任度從零點直接提到一百個點。


    因此趙鵬不由開口說道。


    “李兄,你覺得南都會爆發瘟疫,大概是什麽時間。”


    一提到瘟疫呢,李明德還是有點害怕的,畢竟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特別差,瘟疫若是爆發了,那很多無辜者喪命。想到這些,李明德心中動了惻隱之心。


    一開始還想自己悄悄去撒藥,避免無辜者死亡,此刻趙鵬再次問到,李明德也不在藏著掖著,嚴謹地道。


    “迫在眉睫。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防禦,若是能得到朝廷的支持,辦起來很快。若是朝廷不給予支持,我們可以動用鄉紳,世家來幫忙。我們現在主要的是籌備銀子,有銀子,才能買除蚊蟲的藥,還有各種工具。”


    “我盡量做到。”趙鵬鄭重地點頭,此刻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他許諾道:“我盡量讓朝廷來關注此事。若是不行,就動用南都的世家們吧。”


    李明德也不揭穿他,畢竟人家不想自己知道他的身份,那自己就假裝不知道唄。


    “如果有困難的話,那就算了,我們可以悄悄的做。比如我們可以清理汙水,燒艾草驅蚊蟲,令人大量製作紗幔來做防禦。”


    如果wenyibaofa了,那可是會死人的,這茲事體大,趙鵬作為皇子,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有責任告知父皇,告知天下的老百姓。


    因此趙鵬朝李明德正色道。


    “李兄無需擔憂,一切交給我。”


    一旁的張子仁抄完了詩,頓時驚了起來。


    “趙兄,我爹不是讓你別摻和此事?”


    “張先生他有自己的道理,但我有我的責任。”趙鵬擲地有聲說道:“如果一切像李兄說的那樣,南都即將爆發瘟疫,那後果不堪設想,不管如何我都想盡辦法,做好準備。”


    趙鵬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張子仁說的,但是他在心裏麵堅定地告訴自己,李明德的話肯定沒有錯的,一個有驚世才華的人,看事一定不會錯。


    張子仁沒話說了,隻是在心裏吐槽,那若是假的,你被問責了,可別怪我沒提醒呢。


    ……


    李明德因為忙碌而忘記了跟張信的約定,等他想起來,趕到約定地方,河兩岸空無一人,李明德不由苦笑,自己也太認真了,自己的一句話人家就要遵守了。


    因此他便匆忙趕回去忙碌,他還需要去選店鋪呢,喜來樓的分店要抓緊開起來。


    這頭張信在河岸旁,等了李明德整整一個晌午,肚子餓得咕咕叫,他隻好暫時離開,先去填飽肚子。可剛到街口,張信便撞到了趙立。


    趙立見到張信,立即賠笑。


    “張先生,哎呀,在下真是糊塗,竟是不知道貴府接手了喜來樓。”


    “?”張信很錯愕,完全聽不懂趙立說得什麽鬼,不由深深皺眉。


    “什麽喜來樓,這個不是李家的酒樓,和老夫有什麽關係。”


    這回趙立懵逼了,怎麽回事,他怎麽聽不懂呢?他不由開始懷疑起來。


    “不對呀,方才張少爺明明跟在下說喜來樓他接手了,怎麽張先生您不知道?”


    “什麽?”張信徹底驚住了,胸口不由地疼了起來,他捂著胸口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逆子,竟是違背老夫的意思。”


    這回子趙立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張子仁自己做主,沒經過老爹同意呢。


    哎呀……


    那自己豈不是告狀了,一時他不由頭皮發麻,若是張子仁知道是自己告的狀,豈不是要扒了自己的皮,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連忙改口。


    “估計是在下聽錯了,聽錯了。”


    張信感覺這趙立將自己當做傻子,鐵青著臉,將他推開。


    “老夫去看看。”


    趙立有些怕,死皮賴臉地上前,要攙扶張信。


    “張先生,肯定是在下聽錯了,您別激動。”


    張信氣得頭腦發暈,此刻隻想找到張子仁,然後狠狠地抽張子仁這個逆子,因此他手狠狠一用力,將趙立甩開。


    “老夫要抽他。”


    張信一麵說,一麵疾步而行,他真的要氣死了,這個逆子跟什麽人混不好,偏偏跟李明德那種下作東西鬼混,跟李明德能學到什麽東西,指不定將來也跟李明德一個鬼樣子,天天追著女人跑。


    這個逆子,今日他非好好教訓他不可。


    看著張信匆匆消失的背影。


    趙立直喊。


    “糟糕了。今日我沒見過張先生,你們也沒見過,知道嗎?”


    跟來的小吏自然不傻,紛紛點頭附和。


    ……


    張信急匆匆的到了喜來樓。


    隻見喜來樓門口聚滿了排隊的人,看著人頭攢動,張信心下一慌,這是惹了什麽事,竟是圍著如此多人,他慌張的要去推開人群,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手剛搭到人家背上,對方便轉過頭來,怒氣洶洶。


    “插什麽隊,排隊,老子都在這裏排了一晌午了,不要以為你年紀大,我就會讓你,休想。”


    張信一怔,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思議。


    “排隊?”


    “你不知道嘛!拿號排隊,等裏麵的人吃完了,我們按號進去,不過你要是等不及的話,你去別處吃。”


    這再一次震驚到了張信,生意這麽火爆嗎?吃飯竟是要排隊?


    “排什麽隊,老夫是這家店的東家,老夫來巡視。”


    眾人一聽,立即圍住了張信,剛剛凶巴巴的人,此刻都變得溫和了。


    “老人家,你們喜來樓什麽時候開分號。”


    “我們可以跟你一起進去插隊吃個飯嗎?”


    “我們從拂曉等到現在,非常想進去嚐嚐你們酒樓的菜,能行個方便嘛?”


    張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這喜來樓如此火爆嗎?那個李舔狗能將生意做得這麽好,他不敢相信,直到圍著他的人越來越多,他才緩過神來。


    “老夫雖然是喜來樓的東家,可老夫不管事,還容許老夫進去詢問管事的。”


    “唰……”


    剛剛還圍堵得密不透風的道,眨眼的功夫眾人便讓出一個道來,讓張信進喜來樓。


    這樣也行。


    張信的三觀被刷新了,他這一輩子夙興夜寐,孜孜矻矻的讀書,辛苦了半輩子才得到別人的認可,得到別人的賞識,辛苦了幾十年他才得到皇帝的尊重。


    然而在喜來樓這裏,隻因為說自己是東家,便得到眾人的禮讓。


    張信的心要碎了,如果這樣就可以得到人的尊重,自己還讀那麽多書幹嘛!這麽一想,u看書 ww. 張信越發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菜肴,讓人到了發瘋的地步,今日他無論如何也要嚐嚐。


    思此他快步如風的進入喜來樓,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場景。


    當張信步入喜來樓,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再次崩塌,崩塌。


    喜來樓三層樓,上上下下滿是人,甚至掌櫃的旁邊也支起了臨時的座椅,可謂是高朋滿座。


    張信嘴角微微顫了顫,有些不敢相信了。


    “老人家,到你的號了嗎?”接待張信的人是李明陽,李明陽現在對李明德是徹底的服氣了,乖乖的在酒樓裏幫忙。


    “老夫找人。”


    “找誰?”


    “你們東家。”


    “哎呀,很不巧他們都出去了,去城西看鋪子了。”


    張信一口老血要吐出來了,去城西看鋪子,哪裏是萬年都沒有一個人去,竟是跑去哪裏選鋪子,這是瘋了嗎?


    果真這個李明德是不靠譜的。


    這個店鋪不好好經營,跑去城西找新鋪子,簡直是作死。


    他捂著胸口,一時說不出話了。


    李明陽白了張信一眼,冷冷問道。


    “你找我們東家作甚?”


    張信捂著胸口,沉著一張臉。


    “老夫乃你們新東家的爹。”


    李明陽不敢做聲了,倆個新東家大有來曆,這個他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想到人家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他有點怕呀,這個凶巴巴的老人,看著不shan。


    “那你隨便參觀,我去後廚看看。”


    李明陽怕得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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