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縱橫中原,沒有敵手,但是有一個對手,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這人侃侃而談,手上蘸著白水在幾案上寫下了一個名字,“丕!”


    “兩月之間,若曹操連遭喪子之痛,豈能不發瘋?”閻象心思狠絕,思索著計劃的可行性,道:“可是,司空府戒備森嚴,如何成事?”


    這人笑道:“這都是小事,我籌謀多年,自然有我的路數!”


    閻象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反問道:“明明你可以做完的事情,怎麽還需要老夫的幫忙不成?”


    “當然需要紀權公的幫忙,紀權公身在許昌,處處都是司空府的人監視,隻有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才方便行事。”


    “三日後,我會大張旗鼓的往朝中公卿府中送禮,如何?”閻象問道。


    這人道:“不夠!”


    閻象道:“怎麽不夠?”


    “你需要一個一直在許昌呆下去的理由!曹操不能趕你走的理由!而且曹操無法懷疑你的理由!”


    閻象恍然,道:“我明白了!”


    這人見目的達到,說道:“紀權公保重,在下先告辭,驛館耳目眾多,不方便久留。”


    說完,這人就跳窗而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


    次日,曹操早早的起來,用過早膳,在內院之中與卞夫人散步。


    家人來報,許昌令滿寵求見,卞夫人見曹操有事,主動避嫌。


    滿伯寧在家人的引領下,直入內院,見曹操坐在內院石桌上飲茶,急吼吼的道:“主公,臣有要事要報!”


    曹操笑著說道:“伯寧,大清早的就來見我,不知有什麽事?”


    滿寵道:“主公,閻象遇刺了!”


    曹操聽到此事,臉色一變,道:“伯寧速速道來。”


    滿寵行禮,道:“主公,今日驛館驛丞來報,閻象昨夜回到驛館,半夜驛館火起,人嘶馬鳴,閻象身中數刀,至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伯寧可曾查勘?”曹操眼皮一跳,問道。


    滿寵道:“臣正是為此事而來,臣查勘過後,已經找到凶手了,可惜大火之中,已經麵目全非,不成人形。”


    曹操吩咐左右,道:“快派醫官去驛館,務必將閻公救回來。”


    侍從急衝衝的接到曹操命令,小跑著前去傳喚醫官。


    曹操此時才說:“伯寧定是發現了什麽?”


    滿寵從袖中拿出一塊木製小牌子,交給曹操,道:“主公所料不差,經臣細細查驗,發現此物。”


    曹操接過手中的小牌子,翻看半晌,上麵隱隱約約的有“許”字,道:“這是通行憑證?”


    “不錯。”滿寵解釋道:“自主公逐呂布之後,為防備人作亂,臣命人製此牌,登記造冊。許昌城中幾乎人人都有一塊這樣的通行腰牌!”


    曹操拇指摩挲這塊燒焦的腰牌,道:“那,這是誰的?”


    “此人本是許昌本地人,喚作王七,老實本分,興平元年就已經在驛館為小吏。


    臣知道是此人後,派專人前往他家中查驗,他家中一如往常,卻未見任何異常。


    查問家人,昨夜隻聽王七說有一筆大買賣要做,不用等他回家,就一去不回。


    臣將死訊通知其家人,王七老母當場昏厥,妻子傷心欲絕,不似作偽。”


    曹操聽到滿寵的匯報,隨手將腰牌扔在桌上,撫須道:“咄咄怪事!”


    滿寵也是一時半刻也拿不出個章程,無奈不已。


    曹操知道背後之人手尾處理得如此幹淨,必定不是尋常之人,吩咐道:“伯寧,你全權負責查勘閻公遇刺一事,不避親貴,務必查出背後之人。”


    滿寵拱手道:“臣等得就是主公這句話。”


    說完,也不久留,風風火火去了。


    曹操目視著滿寵遠去,道:“許褚備車,去驛館。”


    不遠處,一個昂藏大漢從角落走出應喏。


    曹操車架到驛館,一幹人等已經被許昌令滿寵的捕盜羈押在側,衙署官吏正在盤問所有人等。


    曹操下車,看見驛館正中,燒得隻剩下一半的屋舍,道:“把驛館驛丞提來。”


    驛丞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哆哆嗦嗦的被許褚提到近前,渾身顫抖,驚懼萬分。


    “本公問你,昨夜到底怎麽回事兒?”曹操想聽聽驛丞描述,滿寵急匆匆的來,一時之間沒說太詳盡。


    驛丞嘟嘟囔囔,半天才道:“司空,昨夜司空府宴請賓客,閻大人子時方回,一切如常,沐浴更衣休息。


    誰知辰時時分,隻聽見閻大人房中一聲慘叫,然後大火突起,我等趕來時,隻瞧見閻大人在火海中被一人刺倒。


    那人眼見被人團團圍住,不敢出來,又連刺倒地的閻大人幾刀,橫刀自盡。”


    曹操道:“你等為何不進去?”


    驛丞無奈答道:“火勢太大,煙霧繚繞,我等進不去,瞬息之間,那人已經自盡,實在是來不及,隻能將閻大人搶出火海。”


    曹操摸了摸腰間的玉玨,心下也沒頭緒,道:“帶我去看看紀權公。”


    待看到閻象的慘狀,曹操也不由一驚。


    閻象已經六十餘歲了,本是個精神很好的人。


    此刻卻滿頭白發焦化,胡須也燒了,左臉燒傷,滿身血跡斑斑,還有些未燒盡的衣物貼在身上,uu看書 .uuashu.om 一時之間取不下來。


    “閻公如何了?”曹操踢了一腳跪在一旁的醫官,問道。


    為首一個年老的醫官,道:“司空,閻大人身中四刀,胸腹三刀,腰間一刀,左腿被巨木砸斷,渾身燒傷無數。”


    曹操一陣煩躁,道:“能不能救活?”


    年邁的醫官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閻大人年老體衰,氣血不足,經此重傷,我等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好好治,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活閻公!”


    曹操下了死令,知道大體狀況後,走出驛館,道:“傳奉孝來司空府。”


    回到司空府後片刻,郭嘉就來到曹操的書房。


    簡單說了閻象遇刺一事,即便智謀如郭嘉,也是一頭霧水。


    誰都有可能,但是,又誰都沒理由做這件事。


    天下諸侯就這麽幾家,彼此的狀況也都比較清楚,比較大的變故沒發生,都是明擺著的大勢,沒必要去刺殺一個六旬老人。


    目的是什麽呢?這件事對誰最有利呢?


    多疑的曹操將所有的情況都想了個遍,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但又最有動機的人。


    他是最希望天下諸侯打起來的人,如果有可能他會希望袁術和曹操立馬開戰。


    那個十六歲的傀儡天子——劉協!


    ps:感謝見朕騎嫩妓、哲原臨野、吾就是想當皇帝、閑人一個013司馬德庸、葉落殘天緣分釋然的票票!


    二兩白酒配串串,肚子拉到第二天。作者真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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