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兄弟,你這是......”蒼泱築正房外間,薛寶釵坐在凳子上,看著身邊王攸有些血肉模糊的手,其眼神帶有驚恐之色,關切的問道。


    “不過是些皮外傷,算不得什麽。寶姐姐,不必掛懷。”王攸微微一笑。


    清影從瓊玉手中盒中取出一應藥瓶和紗布,說道:“大爺,您忍著點。”說完,將一藥瓶中的液體倒在了王攸的右手之上,液體呈現清亮色,隱隱有著酒香味。


    在液體將傷口處的髒物和汙血衝幹淨後,清影又取過一個綠玉小瓶,將裏麵的粉末灑了上去,隨後拿起紗布開始嫻熟的包紮起來。


    在此過程中,王攸一聲不吭,任由清影隨意,但一旁的薛寶釵卻是看的心驚肉跳,她不是沒見過這個場麵,自己的哥哥薛蟠在金陵時常外出滋事,也受過傷,但是薛蟠每次回來後無論有傷沒傷,總是要嚎上幾天的。


    “還疼嗎?”薛寶釵用手裏的帕巾給王攸擦了擦額頭的汗,隨後又快速的收回手,問道。


    王攸隻是淡淡一笑,並不說話。一邊的清影對著薛寶釵說道:“寶姑娘,我們大爺的性子就這樣。”


    “你呀,真是和寶兄弟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薛寶釵繼續說道,“等我回去了,晚點送些藥過來,以前哥哥受傷的時候,替他也準備了不少。”


    “大哥哥想來最近還在生我的氣呢?”王攸苦笑道。


    “嗯?!”薛寶釵不解。


    “月初的時候那場約賭我輸了,後來又夾了那事,實在是對不住他,如今手上又多了傷,想來約定之事又要往後延了。”王攸晃了晃自己的手,說道。


    薛寶釵此時聽得王攸所言,也笑著說道:“哥哥那邊我到時候幫你推脫就是,不過你可不要忘了你還答應我一件事。”


    “自不敢忘!”王攸客氣的拱了拱手,回道。


    “攸大爺,大爺...大爺不好了,林姑娘...林姑娘她暈倒了。”門外跑來的正是淩梅,隻見她神色慌張,喘道。


    王攸看向淩梅,聽她所言之事,神色微動,但身形依舊坐在凳子上。薛寶釵當即便是感受到王攸的形舉反常,但淩梅所述之事重要,急忙問道:“林妹妹當下如何了?”


    “璉二奶奶在身邊,還有一眾姑娘們都在,現在不知如何了。”淩梅哭說道。


    薛寶釵聽得王熙鳳在場,心裏也是鎮定下來,隨後看向王攸,問道:“你不過去看看她?”


    王攸思忖了一番,麵色有點難看搖頭說道:“寶姐姐,你過去看看吧。”隨後起身就是進了裏間。


    在場眾人見王攸這般模樣,都吃驚不已。薛寶釵頓足,深深的望著那道隔斷的門簾,不再多說什麽,急忙隨著淩梅一道離開了蒼泱築去了瀟湘館。


    “大爺,大爺要不你還是去看看林姑娘吧!她是個多心的人,若是......”清影剛想勸說一番,哪知裏間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她慌忙止言,無奈的對著身後的瓊玉,月英,雪晴等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先離開。


    裏間,王攸枯坐在椅子上,望著一地的茶杯碎片,有些愣神。


    ......


    另一麵,王熙鳳指派著一眾丫鬟抬來軟塌,隨後將林黛玉抬回了瀟湘館,今日留守在瀟湘館的紫鵑和雪雁看到這般情況,也被唬了一跳。


    “你們輕輕的將林姑娘放在床上,對了,老太太,太太那邊通知了沒?郎中大夫呢?怎麽還沒過來?”王熙鳳一連幾個發問,底下的丫鬟婆子趕忙上前回道。


    “回二奶奶的話,老太太和太太那邊暫時過不來,前院好像有聖上賜了件東西。”回話的是周瑞家的,她是被王夫人緊急派過來的,原為找王攸,又聽她繼續說道:“二奶奶,太太讓我過來請王家大爺!”


    王熙鳳聽到聖上賜物,又涉及王攸,心中當即一喜,轉而又是一憂,趕忙問道:“前院可有說什麽事嗎?”


    “不知,原先隻是貴妃娘娘派宮裏的夏太監過來,送了一百二十兩銀子,讓初一至初三......”周瑞家的話音未落,直接被王熙鳳叫停,後者厲聲說道:“撿最重要的說!”


    周瑞家連忙又回道:“哪知夏太監剛剛念完貴妃娘娘的旨意,又說聖上傳下一道諭,要王家大爺親自到場。”


    “你快去蒼泱築!”王熙鳳哪裏還敢再問,若是耽擱了王攸接旨,到時候她就成了罪人了。


    周瑞家急忙退了出去,此刻,薛寶釵,淩梅二人也剛從蒼泱築過來,王熙鳳見到薛寶釵,也未多問,眼下,林黛玉還暈著,想來府上的一切以那聖上口諭為重,哪裏有閑人去找什麽大夫郎中之類的。


    王熙鳳看向賈寶玉,隻見他心急如焚,不斷的徘徊著,懊惱著。


    許是帕巾上傳來的涼意,躺在床上的林黛玉悠悠醒轉過來,入眼看去,裏間除了一應姐妹和王熙鳳,寶玉之外,再無他人。


    王熙鳳知道林黛玉心思重,連忙說道:“妹妹放心,已經派人去請了老太太和太太了。”


    林黛玉也未作他想,她看向賈寶玉,問道:“寶二哥哥,你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賈寶玉哪裏還敢刺激她,連忙道歉說道:“好妹妹,那是我信口胡謅的。”


    林黛玉搖了搖頭,又看向王熙鳳,哭說道:“姐姐何苦瞞著我,攸哥哥迎娶甄家小姐是真的嗎?”


    王熙鳳原本還想隱瞞一下,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但眼下前院裏有聖上口諭下來,萬一和甄家說親之事有關,難道還能瞞一輩子不成,於是隻好承認道:“此事還未曾定局,算不得真。”


    “攸兄弟麵聖之舉就是為了解決此事!”薛寶釵在一旁插了一句,斬釘截鐵的說道。


    “原來他早就告訴了你。”林黛玉心酸的說道。薛寶釵不答話,隻是晃了晃手裏的團扇。


    三春姐妹同樣一懵,王攸麵聖怎麽又和迎娶甄家小姐的事扯上了關係。


    林黛玉又看向滿臉歉意的賈寶玉,不快的說道:“原來你也早就知道了。”隨後失望的轉過身子,背朝裏側,掩麵而泣。


    正待這時,瀟湘館外,每個姑娘身邊的丫鬟都跑了過來,嘴裏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好像都在談論各院得到的節禮。襲人先是快步走了進來,她見到王熙鳳和一眾姑娘,連忙行了禮,隨後拉著賈寶玉回怡紅院了。


    賈寶玉一走,三春姐妹和薛寶釵也歉意的對王熙鳳笑了笑,緊跟著離開了瀟湘館。王熙鳳聽外間那些丫鬟的談話,便知道是貴妃娘娘賞給眾人的節禮,想來自己也是有的,不過眼下她最擔心的還是王攸和那道意味不明的聖諭。


    好在林黛玉這邊算是醒了過來,看起來並無大礙。至於這小性子,王熙鳳不甚在意,隻好吩咐好紫鵑,雪雁,潤竹,淩梅四人好生照料,也離開了瀟湘館,此刻,她更要去前院看看。


    瀟湘館內再度回歸了往日的清冷,林黛玉哭了一會兒便是沉靜下來。


    “他為什麽隻瞞著我?什麽都瞞著我?”林黛玉自言自語輕聲說道。


    “姑娘,貴妃娘娘賞了您扇子和數珠兒。”紫鵑從外間走了進來,輕輕的拍了拍林黛玉的肩膀,正好聽見林黛玉自言自語的話,於是寬慰道:“姑娘,你別多想了,王家大爺的性子您還不明白嗎?府上的人都說王家大爺和我們寶二爺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無論是穿著上,還是通身的氣質,亦或者是他們的性格。清影時常都說連她都猜不透大爺的心思,再說甄家說親之事璉二奶奶不是說了還未成定局,可見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別又是傳言不成?若是姑娘有疑問,何不親自去問問呢?何苦來自一個人在這慪氣。”


    林黛玉聽得紫鵑之語,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於是坐起身,又問道:“那攸哥哥今日怎麽未曾來看我?”


    淩梅想到了在蒼泱築中見到的王攸行色,掩飾說道:“攸大爺今日手上不知怎地受了傷,再加上方才周嬤嬤過來說前院有聖諭,想來先要顧及那邊的。所以姑娘這......”


    林黛玉聽得王攸受傷,又複得前院有聖上口諭之事,隻好將心中之事暫且壓下,隨後下了床走到桌前看了一眼錦盒之內的節禮。畢竟是宮中之物,成色還行,林黛玉便讓紫鵑帶她收起來了。


    這時,門外進來一丫鬟,手裏捧著一堆禮物,林黛玉定睛看去,原來是小紅,隻聽小紅說道:“林姑娘,寶二爺讓我把這些東西給您送過來,讓您挑挑,說若是您喜歡的話,就留著吧。”


    小紅將懷裏的一應節禮全部堆放在桌上,隻見得有兩柄上等宮扇,兩串紅麝香珠,兩端鳳尾羅以及一領芙蓉簟。林黛玉神色微變,想起先前賈寶玉那段洋洋灑灑之言,又回憶起多年前周嬤嬤送宮花之事,冷笑道:“小紅,你替我謝謝寶二哥哥,就說我也得了,讓他留著吧。”


    小紅並未聽出林黛玉言語之間的不快,於是再度抱起節禮,歡快的離開了瀟湘館回了怡紅院。


    此刻前院處,夏公公正端坐在椅子上,品嚐著上好的茶水,嘴上含著笑,一方麵是領了聖上身邊戴公公交代的差事,另一方麵是此次來到這榮國府,收了不少銀子。但他也不敢放肆,因為這正廳之內的另一側屏風後麵還有著一位超品夫人史太君。


    “老爺,攸大爺來了!”一小廝直接快步走入正廳,來到賈政身前正色回道。


    夏公公連忙收起笑容,臨出發前,戴公公將聖上諭旨交給他,並一再囑咐萬不可得罪王攸,又聽說聖上今日清晨還不斷稱讚王攸實乃大才。夏公公站起身,等待著王攸進入正廳,他也好宣讀諭旨,隨後回宮複命。


    王攸進來之後,先是對著夏公公行了一禮,畢竟他代表著聖上,隨後又向賈赦和賈敬行禮,之後便是在香案麵前跪了下來。


    夏公公鄭重的從袖袍中取出一張卷起的帛布,隨後打開,念道:“王攸聽旨!”


    嘩的一聲,正廳之內,所有人都是跪在了地上,而原先作為隔斷的屏風也在此刻被人移開。


    夏公公也不在意,直接念道:“文泱之辯才,朕心甚慰。古有公瑾羽扇綸巾,談笑間定鼎江東霸業。朕非江東一地之主,乃天下之主,然文泱有公瑾之風,將逢端午佳節,聽聞賢德妃賈氏賜禮還家之事,故加賜鶴羽扇一柄。欽此!”


    “臣叩謝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攸高聲唱道,當即謝恩。此時他的心才放下來,聖上此舉明顯是要保他,如此看來,甄家那說親之事也隻好不了了之。


    王攸隨後起身,用左手撣了撣衣袍上的灰土,恭敬的從夏公公手裏接過那帛布,夏公公趕忙躬身賀喜道:“恭喜王探花,這是聖上特賜之物,還望珍重。我須立即回宮複命,便不留了。”說罷,從身後一個小太監手裏取過一個錦盒,再度遞給了王攸,之後對著場間的賈母和賈赦賈政行禮,便是翻身上馬離開了榮國府。


    王攸一下子成為了在場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但所有人都隻能暫時壓抑著歡樂的情緒,因為賈母還未發話。


    說實話,此刻賈母的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滋味,聖上此舉想必不日就會傳遍京都甚至整個天下,她也沒想到王攸居然能夠得到當今聖上這般讚譽。


    史太君也是通讀詩書之人,如何不知公瑾是何許人也?再觀王攸神色雖激動,但周身氣息依舊未紊亂,比較場間其他眾人臉上眼裏掩蓋不住的喜悅,此子心境更是於麵聖之後又提升了一大截。史太君很奇怪王攸這三日到底和聖上說了什麽?


    不過眼下,甄家那說親之事想來不攻自破,王家危機已解,但此事風波依舊未平。聖上隻是表明了他的態度和決心,甄家就算暫時隱忍過去,也會將王氏一門視為眼中釘。


    王子騰如今還不能倒,他身後還有著貴妃娘娘,王攸還太弱,看來自己有必要出手了,但願那位老太妃能賣她一個麵子。王家大勢已經不可逆轉,既然如此,堵不如疏,也不失為另一種平衡。想到這,賈母覺得神思通暢,胸中鬱悶反而散了不少,臉上也流露出笑意來。


    眾人見賈母欣喜,也都恭維賀喜出聲,又免不了一番觥籌交錯。此刻臨近晌午,賈母索性就在自己的正房內讓王熙鳳準備了兩道喜宴,又讓人到園子裏去請一眾姑娘和寶玉前來熱鬧一番。


    又說怡紅院處,賈寶玉正為林黛玉不收而感到鬱悶,又聽得碧痕從外間走了進來,說王家大爺得了聖上賞賜的禮物,又將賈母的吩咐之事說了出來。賈寶玉不好違背,隻好攸襲人更了衣之後,去了賈母處請安。


    臨出園門前,正好看見了林黛玉,便湊上前,笑道:“我的東西叫你揀,你怎麽不揀?”


    林黛玉本不予理會,但想到薛寶釵得到的禮物比她多,心裏起了比較,便說道:“我沒那麽大的福氣禁受,比不得寶姑娘,什麽‘金’,又是什麽‘玉’的,我不過是草木之人罷了。”談及草木之人,林黛玉神色顯得頗為落寞。


    賈寶玉看見林黛玉落寞神色,哪裏還管其他,連忙解釋道:“別人說什麽‘金’,什麽‘玉’的,我要是有這個想頭,天誅地滅,萬世不得人身!”


    林黛玉聽得此言,淡淡的笑道:“好沒意思的話,白白的起什麽誓!管你什麽‘金’又是什麽‘玉’的呢?”


    寶玉覺得心塞不已,之前的印證更是在腦海裏不斷湧現,於是急說道:“我知道妹妹的心在攸弟弟身上,可是妹妹知道我的心事嗎?我才是和你最親的,難道我所說的妹妹難道一句都不理解嗎?攸弟弟迎娶甄家小姐之事是真的。”


    “攸哥哥迎娶甄家小姐之事二哥哥一會兒說真,一會兒說假。我又如何相信寶二哥哥你的心事是真是假?”林黛玉被賈寶玉戳中心事,又聽得他提起甄家之事,冷笑道。


    賈寶玉被擠兌的啞口無言,心中更覺酸楚,反而流下淚說道:“我何嚐欺瞞過妹妹,若是妹妹不信,我這就去和老祖宗說去。我的心事你日後自然明白,除了老太太,老爺太太,第四個就是妹妹了。”


    正說著,薛寶釵正從小徑處走了過來,此刻她因往日裏母親對王夫人提起“金鎖是個和尚給的,等日後有玉的方可皆為婚姻”之語而倍感煩悶,眼下突然見得寶黛二人,連忙避開轉入一角門處,先二人到了賈母正房處,隨後便是從母親薛姨媽口中得知今日王攸得到聖上親賜節禮,甚至諭旨之中讚譽王攸有公瑾之風。


    王氏一門乃將門出身,所以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皆是不知聖上諭旨之中公瑾是誰,此刻見薛寶釵過來,自然是樂意問上一問的,就連不少丫鬟都是湊了上來。


    “這公瑾是三國時期東吳的一位大都督,名周瑜,字公瑾。傳聞其能文能武,乃不世出的大才!”薛寶釵笑著給眾人解釋道,隨後偷偷的瞄了一眼王攸。


    而王攸正在和賈母小聲的說些什麽,隻見得其言談瀟灑,神色自若,時而笑言,時而思忖。


    這時,賈寶玉和林黛玉一道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跟著三春姐妹,幾人有說有笑的。


    賈寶玉見到王攸正和賈母說話,神色微怔又想在眾人麵前驗證方才和林黛玉所述之言真假來表真心,但他不敢直接問賈母,便對王攸說道:


    “攸弟弟,我幾日前從薛大哥哥處聽聞你要迎娶甄家一位小姐,不知真假?”賈寶玉的聲音高亢清晰,傳入眾人耳內。


    眾人皆是神色一變,賈母先是看向王熙鳳,畢竟園子裏的事情是交給她負責,但轉念一想,賈寶玉生性跳脫,姑娘們自然是好管的,但寶玉卻可以隨意出入園子,正當賈母發話之時,王攸笑著說道:“寶二哥哥所言是真亦假。”


    聽得王攸親口承認,賈寶玉還得意的看了一眼林黛玉,而後者卻是快速躲閃了過去。


    “好了,此事已經過去,寶玉,不可胡鬧!”賈母直接打斷了眾人的猜測,以免有些碎嘴的人在外麵到處亂傳。賈寶玉目的已經達到,如何還會繼續發問,於是快步來到薛寶釵身邊,笑問道:“寶姐姐,我瞧瞧你的那紅麝串子。”


    林黛玉看向王攸,但此刻王攸跟著賈母進了裏間,像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林黛玉回味著王攸剛剛所言的‘是真亦假’的含義,莫非聖諭上寫著讓他娶那甄家小姐不成?


    “林姐姐,你快看,這是聖上賜給攸哥哥的禮物和諭旨。”賈探春拍了一下林黛玉的肩膀,笑著對不遠處的桌案上的物件指了指,輕聲說道。


    林黛玉循聲望去,那是一個黃色帛布,鑲有龍紋,在其下放著一個碩大的錦盒。uu看書 .ukanshu她慢慢的走了過去,有些緊張的看向那塊帛布,她怕上麵寫著的真是那迎娶之事。


    正在聊天的王夫人和薛姨媽自然發現了林黛玉的小動作,王夫人順口對林黛玉問道:“大姑娘,你吃那鮑太醫的藥可好些了?”


    林黛玉聽到王夫人問話,趕忙止住身形,轉身恭敬回道:“也不過這麽著。老太太還叫我吃王大夫的藥呢。”


    此時,王攸和賈母從裏間走出,正好聽見王夫人和林黛玉的對話,王夫人心中一驚,連忙掩飾笑道:“前兒鮑大夫說了一個丸藥的名字,一時間想不起來了。我這也糊塗了。”


    賈寶玉那邊正吵著寶釵給他看一眼紅麝串子,後者拗不過,隻好露出左腕,準備褪下來遞給寶玉。寶釵原生的肌膚豐澤,不容易褪下,賈寶玉在其對麵,接著泛紅發亮的燭光看到寶釵露出的一段雪白酥臂,不覺動了羨慕之心,暗暗想道:“這個膀子若是長在林妹妹身上,就好了,偏生長在寶姐姐身上。”隨後又想起‘金玉’一事來。再看向寶釵形容:隻見臉若銀盆,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比之黛玉另具一種嫵媚風流,不覺之間更是呆了。


    寶釵褪下串子來,遞給他,也忘了接。見寶玉一時間怔了,更是不好意思的丟下串子,起身正準備去母親薛姨媽處。


    王攸看了一眼林黛玉,又看向放在桌上的諭旨和錦盒,隨後走到林黛玉身邊,將諭旨和錦盒遞給了後者。林黛玉反而卻沒接,隻是對王攸說道:“你的手還疼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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