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聽得王攸最後一句,心中也是思索起來,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讓襲人去把賈璉喊過來。


    賈璉此刻還在屋裏照料王熙鳳,聽得王夫人傳喚,心中又是升起一股無名火,隨後灌了一杯冷茶下肚,茶葉的苦澀充斥著口腔,反而將怒火壓了壓,將家中一應事情交給平兒之後,就去見了王夫人。


    “璉兒,你去替我做件事,攸哥兒昨日夜間去了東府,今早他過來向我請安,說是要去往城外,見珍哥的父親敬老爺,你一道過去看看。”王夫人對賈璉吩咐道,許是察覺到賈璉心有不滿,又說道:“鳳姐兒畢竟是我內侄女,但是攸哥兒是我親侄兒,你又是他姐夫,和他一道過去我才好放心,至於鳳姐那兒,我派人過去伺候就是。”


    賈璉遲遲不作答並非是心中不滿,隻是好奇王攸為何要去見賈敬,於是趕忙恭敬的回道:“是,太太。”


    說罷,便是轉身離開,順便讓小廝去牽匹馬來,跨上馬,兩府隻見的巷口,慢慢的轉到榮國府的正門前。


    此時,正好見到賈蓉和王攸從旁邊的小門處走出,賈蓉見到賈璉,連忙上前請安。


    “璉二叔,你這是要出門去?”


    賈璉沒搭理賈蓉,看向其身邊的王攸,說道:“攸弟,且站站。太太讓我陪你一道去城外。”


    “鳳姐姐可好些了?”王攸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你鳳姐姐早上吃了些藥,好多了如今。”賈璉露出一抹微笑。


    王攸和賈蓉一起上馬,奔著城外的玄真觀而去。


    待王攸走後沒多久,榮國府裏就有風言風語傳了出來,什麽平兒是黑了心肝的,想要毒死璉二奶奶,然後自己成為二奶奶。又有什麽趙姨娘處那個馬道婆變得瘋瘋癲癲的,嘴裏說著什麽好大的月亮。一提起月亮之詞,又有一個婆子在一旁說道昨日璉二奶奶發瘋了的時候,也喊道什麽月亮之類的詞,還是對著自己的弟弟喊得,你們說這是怎麽回事。


    一旁聽著的小丫鬟也笑了,說什麽月亮不月亮的,昨日是初一,哪裏來的什麽月亮,就算有,也被雲給遮住了。一眾說閑話的婆子不再言語了,但突然間又有婆子說昨晚那王家大爺去了東府,惹得園子裏一頓雞飛狗跳的。


    什麽雞飛狗跳的,我看是那幫姑娘的心都圈在王家大爺身上了。這話一出,婆子們都笑了起來,就連之前說月亮的小丫鬟都是紅了臉,又是惹得一眾婆子調笑了一番。


    當即有一個正在晾衣服的婆子一臉正色的說道:“你們猜那王家大爺今日去了何處?”眾人都搖了搖頭,那婆子得意的笑道:“我也是聽今日門前值班的兒子說的,說今日早上的時候王家大爺和東府裏蓉小爺以及璉二爺一起騎著馬奔著城外的玄真觀去了,這消息還是蓉小爺透露出來的。”


    “是嘛,這王家大爺去玄真觀作何?莫不也要學那敬老太爺去修道不成。”一個婆子胡亂猜測道。


    小丫鬟不滿的啐了一口,嗬斥道:“什麽修道?你們再敢胡說八道,小心傳到璉二奶奶的耳朵裏去。”一眾婆子聽到小丫鬟提到的璉二奶奶,不置可否的說道:“二奶奶如今可管不著我們,她呀,連床還沒下來呢。哈哈。”


    “哼!”小丫鬟索性不聽了,直接離開了此處的院子。但是這些風言風語很快就傳了開來,平兒聽到這謠言,差點被氣的暈過去,可是如今王熙鳳還病著,沒有蘇醒的跡象,想了想,平兒還是去了怡紅院,將這些謠言先告訴王夫人。


    而王夫人這邊也早早的就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連忙做出一係列的行動,將那幾個散布謠言的婆子全部打上板子,鎖在了柴房裏。但這謠言畢竟傳了出去,想要平複也隻有等當事人來澄清了,恰好平兒來到王夫人處,連忙講述自己並無那等惡毒心腸,隨即又是發了個誓。又說若是太太不相信自個兒,今日就是死也心甘。


    王夫人這一團亂麻,畢竟王熙鳳病倒了,所有的事情就會往她這邊匯報,老太太那邊她自然是不敢去打擾的,邢夫人那邊她不願意放權,再加上她還得照顧寶玉,一時間有些忙不過來了。


    “平兒,你先起來。我是信你的,不過這些話畢竟是你奶奶說出來的,就算澄清也得你奶奶做主不是,你看這樣,這段時間,你接一下府上要處理的事,到時候你奶奶好了,看見你這般為她著想,想來也不會虧待你的,這謠言就不攻自破了。”王夫人勸慰的說道。


    平兒一聽,的確是這個理,也就開始幫忙王夫人處理賈府後院中的一些瑣事。這裏不必多說。


    “攸哥兒這事,唉,也不知道這小子要做什麽。”至於趙姨娘那破事,王夫人根本不想管,但是對於有關王攸的謠言,王夫人也不免擔憂起來。


    其實賈敬的事情,她也或多或少的從丈夫賈政那裏聽說過,不過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不想也罷。


    因昨日夜間睡得晚,林黛玉和薛寶釵這日都起遲了,兩邊知道王攸早上回到蒼泱築之後,隨後讓清影和瓊玉二人過來通報了一聲,心中又都安定了不少。


    薛寶釵想起昨日離開的時候自己聽到林黛玉在哭。作為一眾未出閣的姑娘中的最長者,她有責任去關心一下,她知道林黛玉的性子,怕她哭壞了身子。再加上昨日王攸所說的那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之中很可能夾雜著厭世之意,素日姐妹裏,也就林黛玉和自己對詩詞一道上有著非同常人般的見解。


    是故,薛寶釵洗漱過後,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便是出了門去了瀟湘館。


    到了瀟湘館之內,薛寶釵發現林黛玉在梳妝打扮,也進了屋不由的打趣了她一番。


    待林黛玉打扮好了之後,兩人便是坐了下來,一道說笑著聊起了天,其實兩人心裏都想問對方怎麽看昨日夜間王攸的那句話,但誰都沒開口,反而顧左右而言他,聊了些女兒家的刺繡,以及對某個詩人的詩句做了自己的品評。


    “不好啦,不好啦,林姐姐,我聽外麵有人再傳說攸哥哥去城外的玄真觀做道士去了。”來人正是賈探春,她咋咋呼呼的闖了進來,其身後還跟著迎春和惜春。


    薛寶釵聽到探春之言,更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測的正確,但好在還算鎮定,連忙說道:“是不是聽錯了?”


    隻聽惜春略顯悲傷的說道:“那玄真觀是我父親當年出家修道之所,我也是剛剛聽到外麵有人再傳這話,說什麽昨日夜間攸哥哥去了家裏,今日早晨才回來,隨後和蓉哥兒一道騎馬去了城外。”


    薛寶釵心下更是驚訝不已,但還是不願意相信,問道:“姨媽可曾知道?”但話一說口,她就閉上了眼,此事既然都傳到園子裏來了,想來王夫人已經知曉。她看了一眼林黛玉,林黛玉整個人都是懵的。隨後隻見她一陣劇烈的咳嗽,眼淚不自主的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甚至哭聲都是壓抑著的。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薛寶釵喃喃的念道,但聲音還是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寶姐姐......”林黛玉哽咽出聲,依舊是無言以對。此時她才明白昨日那句話的意思,可是如今......


    薛寶釵心裏同樣不好受,正當幾個姑娘哭著的時候,剛送賈蘭去上學的李紈也走了進來,看著眼前這幾個姑娘都是麵帶戚色,連忙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都哭起來了?”


    “大嫂子,我聽外麵的人說攸哥哥去出家修道去了......”探春哭著說道。


    “我倒是什麽事呢,這話都是那些婆子傳的風言風語,信不得的。”李紈笑著說道,“你們啊,年紀還小,禁不住這些話的刺激,也無法辨別其中的好壞,好了,你們也別多想了,到時候等他回來不就知道了。”


    賈探春還想說些什麽,此時碧痕過來說:“太太過來讓我給諸位姑娘傳話,王家大爺有璉二爺陪著一道去的。”


    此話一出,一眾姑娘的心總算放下了。


    “都怪探春妹妹,咋咋呼呼的,事情沒弄清楚,就跑來傳。”薛寶釵雖是嗔怪了一番賈探春,手卻是輕輕的拍著林黛玉的背,心裏也不免擔憂起來。


    “紫鵑!你去把清影給我叫來,我有話問她。”薛寶釵想了想,畢竟清影是王攸的貼身丫鬟,想來有什麽事她最為清楚。


    紫鵑很快就出了瀟湘館,去了蒼泱築找清影去了,又過了一會兒,兩人快步的走了過來。清影見一眾姑娘都在,連忙行禮,隨後看向薛寶釵。薛寶釵說起來是王攸的姑表姐,自然比在場一眾姑娘有資格詢問清影。


    “清影,你說今日攸兄弟回了蒼泱築之後和你說了什麽沒有?”


    “回寶姑娘的話,大爺今早回來之時,其衣服倒是沒換,所以我替他更了衣,見大爺當時的模樣,和平時並無不同,其它的我也沒多問,大爺說他有事要出去一趟,順便讓我和瓊玉二人給林姑娘和寶姑娘您遞個口信,之後就出了園子了。”


    “那他說了要去做什麽事沒?”林黛玉關心則亂,連忙問道。其實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去了城外的玄真觀。


    “大爺沒具體說,對了,大爺還說了一句若是今日酉時三刻還未回來,就不用等他了,他會回家。”清影突然想起王攸最後一句囑托。


    “好啦好啦,你們也別太擔心,橫豎裏不是有他姐夫跟著。”李紈笑著說道,順便又提了一句賈璉。


    ......


    卻說王攸,賈蓉,賈璉一行三人出了都城,直奔著那玄真觀而去。


    玄真觀處,香煙嫋嫋,看著眼前這座身處山林之間道觀,王攸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的《西遊記》裏五台山的片段,不禁笑了出來。


    賈蓉不解的望著王攸,套近乎的問道:“王家表叔,何故發笑?”賈璉斜睨了一眼賈蓉,賈蓉當即閉上了嘴。


    “我觀此處山勢虎踞龍盤,中間卻是蓋了這麽一座清修道觀,又加上想起一件原本老師給我講的一個故事,故而發笑。不過這道觀本就清修之地,我這般著實對神明不敬。”王攸胡謅了一個借口。


    賈蓉知道王攸口中的老師是榮國府上的林老姑爺,不過他心裏癢癢想知道到底講了什麽故事,若是知道,來日和府裏相好的說上一說,也能得此一樂。就連賈璉也是頗為好奇,不過王攸隻是笑了笑,並不再多說,隻是翻身下了馬。


    賈蓉輕車熟路,連忙牽過兩人的馬,交給在道觀前看門的小道士,隨後頭前引路,於是三人拾階而上,進入這玄真觀內。


    來到賈敬清修的門房之外,王攸看了一眼賈蓉,賈蓉領會,先進去通報去了。


    裏間,賈蓉跪在地上,在上麵的法壇之上,坐著一個看似仙風道骨的老者,身披道袍,嘴裏不斷的持誦著某段經文。


    此人正是賈蓉的爺爺,賈珍之父賈敬。


    待賈敬念完經文之後,隻聽的他閉上眼問道:“今日非年非節,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


    賈蓉恭敬的回道:“爺爺,父親今日讓我帶個人過來,那人是王家的大爺,也是王子騰的嫡子,他想要見你。”


    賈蓉的話直接將事情經過原委以及來人的身份全部講述清楚,不料賈敬聽後,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早已經是世外中人了,那管他,再說又是個小輩,你讓他回去吧。”


    “爺爺,這......人就在門外,再說那王家大爺還是兩元進士,今科探花,父親那邊我不好交代。”賈蓉支支吾吾的說道,若是放在平時,他自是不敢違背爺爺的命令的,主要是他更怕自己的父親賈珍。


    賈敬一聽兩元進士,今科探花八個字,眼睛立馬睜開,先是看了一眼賈蓉,隨後又看向被關起來的大門處,略顯平靜的再度說道:“也罷,今日就見上一見,也好替你和你父親求個善緣。”


    賈蓉領命退了出去,然後將王攸和賈璉請了進來。賈敬看了一眼賈璉,賈璉連忙問安,隨後又看向賈璉身邊那十三歲的少年,隻見他一身素服,但全身氣質非其餘二人可比。


    賈敬皺了皺眉頭,又看向賈蓉,賈蓉無奈點了點頭。許是察覺到賈敬的狐疑之色,王攸開了口,說道:“《文子.上德》有雲:‘鼓不藏聲,故能有聲;鏡不沒形,故能有形;金石有聲,不動不鳴;管簫有音,不吹無聲。是以聖人內藏,不為物唱,事來而製,物至而應。’學生今日前來,但求解惑。”


    “嗬嗬。”賈敬隻是笑了笑,隨後使了個眼色給賈蓉,賈蓉會意,連忙走到賈璉身邊,小聲且恭敬的說道:“二叔,我們先出去吧。”


    兩人走後,賈敬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攸,說道:“我和你並無關係,既擔不起你學生二字,也解不了你的惑,你也出去吧。”


    王攸不為所動,回道:“昨夜我見到兩位仙人!”也不等賈敬回話,王攸繼續說道:“你雖嘴上說不理俗事,可為何依舊會見我?可見你心中還有牽掛,有著對不起的人。你這般就能成仙了不成?”


    說道後麵,王攸倒像是和自己慪氣一般,但同時也是逼問賈敬的內心,一時間竟然連禮數都是忘記了。在昨日之前,他從不信什麽神仙,畢竟他還是葉鬱,但是昨日他親眼看見了賴頭和尚和跛腳道人,怎能不讓他心生向往的同時又感到畏懼。


    “你還是回去吧。”賈敬仿佛根本不在意王攸的失禮之處,仿佛真的就成為了仙人,依舊是這麽一句話,隨後便又開始念起了經文。


    王攸仔細的看了看高坐在法壇之上的賈敬,見他不為所動,隻好重重的歎了口氣。他很想問當年賈敬到底預知了什麽或者他見到了什麽,是不是也見過昨日兩個仙人,所以王攸選擇試探,選擇讓賈敬憤怒,但是賈敬根本不願意回答。無奈之下,王攸出了門,隨後又和賈蓉,賈璉二人回了榮國府。


    賈蓉回了寧國府去向賈珍稟報去了,賈珍得知父親賈敬居然見了王攸,心中很是驚訝,便是問道:“太爺可說了什麽?”


    賈蓉恭肅回道:“王家大爺說了一大段我聽不懂的話,爺爺便讓我和璉二叔出了裏間,後麵就不知道了,不過王家大爺出來的時候,麵色有些不虞。父親您看......”


    賈珍思索了半天這王攸虎頭蛇尾的舉動,也不知所以然,隻好作罷,不過看在王攸那二百兩銀子的份上,又吩咐賈蓉去取了些禮物打發送到西府去,由於賈蓉進不了園子,索性就將禮物送到了賈璉處,並說了賈珍的意思。


    王攸剛進了園子,便是看到了那日突然從牆角處拐出來的給王熙鳳請安的十八九歲的公子,隻見他滿頭大汗,衣服上還沾了些泥水,顯得頗為狼狽。不過那公子隻顧著低頭要出園子找什麽東西,並未看見王攸,所以也就這麽過去了。


    走到翠煙橋上時,王攸看見了從瀟湘館處跑出來的風鈴,風鈴一見到王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隻聽得她說道:“大爺,你可回來了。嚇死我們了,今天上午的時候不少人都再傳你去做道爺了。林姑娘昨夜就沒睡好,一直到三更天才睡,聽到您的消息更是哭的不行,你快去看看吧。”


    “我不是和清影說了酉時三刻之前就回來的嗎?誰傳出來的這些風言風語的。”王攸惱氣的說道。


    風鈴回道:“我也不清楚,今晨好好的,不知怎麽的,就有了這謠言,姑太太已經處理了好幾個婆子,幾個姑娘晌午的時候又是好一陣擔心,林姑娘中午飯也沒吃......”


    王攸也沒聽完,這事情既然姑母已經做了一應的處理,那麽就先讓它過去,不過他知道別人都好說,林黛玉心思更重一些,也比較愛多想,uu看書 ww 當即便是奔著瀟湘館而去。


    此時已近黃昏,但是高牆和竹林將陽光都給遮擋了,顯得瀟湘館處有些陰暗,王攸問身後的風鈴,道:“屋裏可還有別人?”


    “寶姑娘她們中午吃飯的時候便是都回了各自的院子,雖然當時府上大奶奶勸說了一番,但是林姑娘依舊是以淚洗麵,紫鵑姐姐和雲歌姐姐也都勸過了,但是都沒什麽效用,原本我打算回蒼泱築問問清影姐姐大爺你有沒有回來......”王攸看了一眼風鈴的腳,見她鞋麵上也沾了不少泥水,想來這半日沒少往那邊跑,蒼泱築後麵那處山上此時正在種樹,一路上少不得泥水殘留。


    “你辛苦了,回頭回蒼泱築的時候,讓清影給你重新準備一雙鞋。”王攸說道。說罷,便是再次來到瀟湘館前,隻見鳳尾森森,龍吟細細。當即信步而入,走到廊下,隻聽得裏間除了幾個丫鬟的勸慰之語和歎息聲,其中還夾雜著一陣嗚咽。


    原來這林黛玉聽得王攸出城前往玄真觀的消息,雖然被證實是謠言,但始終放心不下,加上這數日來的憂思和回想起那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中的含義,不覺更是悲上心來。縱秉絕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不期這一哭,窗外竹林內的宿鳥棲鴉,都是早早的飛遠了此處。


    正是花魂默默無情緒,鳥夢癡癡何處驚。正當這時,窗外傳來一句出自宋代黃涪翁(注:黃庭堅,號涪翁)的“三人成虎事多有,眾口鑠金君自寬。”林黛玉看向來人,更是聲淚俱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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