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老婆？”秦青羽一愣。
“未婚妻。”
林昊接著補了一句，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熟悉的臉，心裏暗自苦笑：這得什麽時候才能回歐洲啊？
鑒於代加工的重要性，秦青羽這次下了血本，找的餐廳檔次非常高，消費水平不下於愛麗絲西餐廳。
當然，她找的這家是中餐廳。
兩人在包房裏等了一會，秦青羽接到電話後立刻帶林昊出去，把一個中年男人迎了進來。
古華國談生意大多都在酒桌上，秦青羽帶林昊過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讓林昊幫忙陪酒。
一來，她酒力本來就不行。
二來，她怕喝醉了出事。
“服務員，上菜。”
“等等。”
男人突然抬手阻止，說道：“秦小姐，我就是過來坐坐，吃飯就不必了，中午我要帶老婆孩子去兒童樂園，所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就直接說說你的報價吧——我做的就是這門生意，合作肯定沒問題，關鍵是利潤。”
對方竟然沒有邊吃邊談的意思，而是開門見山直接讓秦青羽報價，這一手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這個……劉總，要不這樣，讓您夫人和孩子一起過來，我請您一家吃個便飯，怎麽樣？”
秦青羽心知這麽談對自己很不利，對方根本不打算停留太久，都靜不下心還怎麽談生意呢？
她明白，對方對這份生意可有可無。
劉海濤的服裝加工廠規模很大，在本省業界是出了名的，找他代加工的服裝公司多得很，根本不愁沒有生意可做。
反觀秦青羽公司規模很小，代加工的量當然不可能太多，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這麽點生意。
既然如此為什麽非得找劉海濤？
隻因劉海濤的加工廠做工質量一流，口碑極好深得業界的好評，不像大多數加工廠偷工減料。
“不用了。”
劉海濤有點不耐煩，看了看手表直接擺手：“你開價格，我能接受咱們就合作，不行就算了。”
秦青羽思索片刻，說道：“材料我自己買，您這邊隻負責加工，按照服飾規格不同，每件價格最低10元……”
不等她把話說完，劉海濤問道：“每份設計你準備生產多少件？”
這才是重點！
如果一份設計生產量很大，就會大幅節約成本，反之每種設計生產量很少，成本自然而然就高了。
“這……”
這正是秦青羽為難的地方，她低聲道：“您知道的，我的公司才剛起步，生產量不可能太多，我的計劃是每個設計一百件……”
霍！
劉海濤沒說話直接起身就走。
一百件？
開玩笑吧？
這麽說吧，如果每個設計圖生產一萬件，秦青羽的報價再低點他也能接受，可是隻有一百件……
“劉總，請您等一下！”秦青羽急忙起身。
“不用談了。”
劉海濤腳步停頓片刻，卻沒有轉身：“如果每份設計隻生產100件，哪怕再提高價格也沒得談。”
他有的是做不完的生意，很多大型服裝公司都找他代加工，人家一個設計動輒數千甚至幾萬件。
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生意上嗎？
秦青羽不死心的追了出去，林昊隻能滿臉無奈的跟上。
劉海濤根本就沒心思談，任憑秦青羽追來他的腳步卻沒停，就在快走出餐廳時手機響了。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劉海濤的表情變得溫柔起來：“哎！寶貝，你在哪裏呀？爸爸忙完了，馬上就帶你去兒童樂園……讓媽媽接電話，你跟媽媽先過來爸爸這裏，咱們一起去好吧？”
隨後，電話那頭可能換了人接聽，他迅速報出餐廳的地址。
劉海濤站在餐廳外麵等妻兒。
“劉總，您就不能再考慮考慮？我……”秦青羽在他旁邊，試圖把握最後一點遊說機會。
“秦小姐，我知道你很努力，但你應該明白我是生意人，你這種單……說實話，我要是跟你合作，隻會耽誤更多生意。”
他有這時間跟大公司合作，遠比跟秦青羽合作賺得多，除非他腦子有問題才會浪費時間。
任憑秦青羽磨破嘴皮子，劉海濤的態度異常堅定。
嘎！
不一會，一輛轎車停在不遠處。
車窗打開後，一個長相中上等，麵相很溫柔賢淑的女人，從車窗裏伸出頭：“老公，可以走了嗎？”
“好！”
劉海濤露出笑容，對秦青羽丟下一句場麵話：“秦小姐，這次合作就算了。如果你的公司做起來了，有足夠大的規模了，歡迎你找我合作，再見。”
看到秦青羽一臉落寞，林昊心裏有些不忍，低聲道：“既然打算自己創業，你就應該有心理準備。更何況，汴州做代加工的多了去了，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這家不行大不了再找別家。”
“也隻能這樣了……”秦青羽苦笑。
“叔叔！”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遠處突然傳來稚嫩的聲音，語氣充滿了興奮激動，林昊的目光隨即凝滯。
劉海濤妻子開的那輛轎車，副駕駛室打開之後，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飛也似的朝林昊跑來。
“茵茵，你……”劉海濤看著女兒跑過來，嘴裏喊的不是爸爸卻是叔叔，臉上頓時寫滿疑惑。
“爸爸！”
小女孩跑到劉海濤身邊，很激動地說道：“就是這個叔叔抱著我的，他跟我說閉上眼睛聽到鞭炮聲就安全了，還說是爸爸媽媽考驗我的遊戲……”
劉海濤傻呆呆的愣在當場。
小女孩顧不上跟爸爸多說，穿花蝴蝶般跑到林昊麵前，緊緊拉著他的手：“叔叔，茵茵好想你呢……”
怎麽會這樣？
此時此刻，劉海濤知道發生了什麽。
女兒被人販子拐走，他和妻子瘋了似的尋找，最後警方通知他孩子找到了。他本以為經過這麽一件事，女兒一定被嚇壞了，甚至會留下心理陰影，可結果……女兒一點陰影都沒有，隻是總會說些奇怪的話。
女兒說有個叔叔對她說，那是爸爸媽媽對她的考驗，還說叔叔把壞人打跑了。
難道那個案件不是警方破的？
他也沒多想，以為是小孩子亂說的，可現在……
林昊同樣驚呆了。
當時被拐賣的孩子不少，換成其他孩子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可他對這個小女孩卻記得很清楚。
因為，最後那個人販子就是用茵茵做人質！
可問題是……
他參與那件事是秘密啊！
天知道汴州這麽大的城市，怎麽就跟茵茵碰上了呢？
林昊臉色明顯一變，隨即心思電轉，趕緊說道：“我不認識你啊，小朋友，你認錯人了吧？
絕對不能承認！
這件事見不得光，欠了宋可兒一份人情，才總算讓她守住秘密，如果因為小女孩而揭穿……
“叔叔，你不記得茵茵了？”小女孩呆住了。
“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叔叔……”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林昊，眼淚撲簌撲簌一個勁往下掉：“叔叔怎麽能忘記茵茵呢……叔叔還抱著茵茵，還安慰茵茵，還……嗚嗚嗚……”
當時她處於絕望和恐懼中，林昊的出現如同黑暗中的明燈，不僅是她心中的希望，更成為她內心深處的英雄。
可是現在，她的英雄卻不認識她，這讓她如何不傷心？
看到小女孩淚如雨下，林昊的心頓時軟了，但這件事關係到那個秘密，絕對不能夠鬆口啊！
“是你救了我女兒？”聲音突然傳來。
“不是。”林昊毫不猶豫回答。
“不是？”
劉海濤死死盯著林昊，一字一頓道：“我女兒認定是你，而現在正是你老板找我合作的時候，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借勢。此外，那件事警方沒有給出合理解釋，所有人販子全部死亡，這不是古華國警方的作風——我一直都懷疑，其中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因素，隻是女兒安全了就沒追根究底，所以……”
萬萬沒想到對方如此心細如發！
林昊臉色明顯一冷，湊近到劉海濤身邊，用隻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想當我的敵人？”
嘎！
劉海濤神情明顯一凝。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對方果然是那個人，但是這中間關係到什麽秘密，對方不允許秘密曝光。
“林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法？”劉海濤大聲說道。
“可以。”
林昊朝遠處沒人的地方走去，劉海濤快步追上去，留下滿臉淚痕的茵茵，以及神情錯愕不明就裏的秦青羽。
很快，兩人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
“林先生……”
“我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林昊陡然轉身，雙眸中閃爍著瑟瑟寒光，冷聲道：“如果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可如果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成為我所認為的恩將仇報的人，我不介意讓你消失。”
森然殺機！
劉海濤久經商場，他自問還有些識人之明，此刻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對方絕不是尋常人。
隻是，他一丁點都不害怕。
如果他到處亂說讓秘密曝光，對方九成九會讓他人間蒸發，可問題是……他會做那種事嗎？
不會！
“我劉海濤發誓，如果透露半點消息，一家老小不得好死！”
“未婚妻。”
林昊接著補了一句，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熟悉的臉，心裏暗自苦笑：這得什麽時候才能回歐洲啊？
鑒於代加工的重要性，秦青羽這次下了血本，找的餐廳檔次非常高，消費水平不下於愛麗絲西餐廳。
當然，她找的這家是中餐廳。
兩人在包房裏等了一會，秦青羽接到電話後立刻帶林昊出去，把一個中年男人迎了進來。
古華國談生意大多都在酒桌上，秦青羽帶林昊過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讓林昊幫忙陪酒。
一來，她酒力本來就不行。
二來，她怕喝醉了出事。
“服務員，上菜。”
“等等。”
男人突然抬手阻止，說道：“秦小姐，我就是過來坐坐，吃飯就不必了，中午我要帶老婆孩子去兒童樂園，所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就直接說說你的報價吧——我做的就是這門生意，合作肯定沒問題，關鍵是利潤。”
對方竟然沒有邊吃邊談的意思，而是開門見山直接讓秦青羽報價，這一手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這個……劉總，要不這樣，讓您夫人和孩子一起過來，我請您一家吃個便飯，怎麽樣？”
秦青羽心知這麽談對自己很不利，對方根本不打算停留太久，都靜不下心還怎麽談生意呢？
她明白，對方對這份生意可有可無。
劉海濤的服裝加工廠規模很大，在本省業界是出了名的，找他代加工的服裝公司多得很，根本不愁沒有生意可做。
反觀秦青羽公司規模很小，代加工的量當然不可能太多，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這麽點生意。
既然如此為什麽非得找劉海濤？
隻因劉海濤的加工廠做工質量一流，口碑極好深得業界的好評，不像大多數加工廠偷工減料。
“不用了。”
劉海濤有點不耐煩，看了看手表直接擺手：“你開價格，我能接受咱們就合作，不行就算了。”
秦青羽思索片刻，說道：“材料我自己買，您這邊隻負責加工，按照服飾規格不同，每件價格最低10元……”
不等她把話說完，劉海濤問道：“每份設計你準備生產多少件？”
這才是重點！
如果一份設計生產量很大，就會大幅節約成本，反之每種設計生產量很少，成本自然而然就高了。
“這……”
這正是秦青羽為難的地方，她低聲道：“您知道的，我的公司才剛起步，生產量不可能太多，我的計劃是每個設計一百件……”
霍！
劉海濤沒說話直接起身就走。
一百件？
開玩笑吧？
這麽說吧，如果每個設計圖生產一萬件，秦青羽的報價再低點他也能接受，可是隻有一百件……
“劉總，請您等一下！”秦青羽急忙起身。
“不用談了。”
劉海濤腳步停頓片刻，卻沒有轉身：“如果每份設計隻生產100件，哪怕再提高價格也沒得談。”
他有的是做不完的生意，很多大型服裝公司都找他代加工，人家一個設計動輒數千甚至幾萬件。
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生意上嗎？
秦青羽不死心的追了出去，林昊隻能滿臉無奈的跟上。
劉海濤根本就沒心思談，任憑秦青羽追來他的腳步卻沒停，就在快走出餐廳時手機響了。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劉海濤的表情變得溫柔起來：“哎！寶貝，你在哪裏呀？爸爸忙完了，馬上就帶你去兒童樂園……讓媽媽接電話，你跟媽媽先過來爸爸這裏，咱們一起去好吧？”
隨後，電話那頭可能換了人接聽，他迅速報出餐廳的地址。
劉海濤站在餐廳外麵等妻兒。
“劉總，您就不能再考慮考慮？我……”秦青羽在他旁邊，試圖把握最後一點遊說機會。
“秦小姐，我知道你很努力，但你應該明白我是生意人，你這種單……說實話，我要是跟你合作，隻會耽誤更多生意。”
他有這時間跟大公司合作，遠比跟秦青羽合作賺得多，除非他腦子有問題才會浪費時間。
任憑秦青羽磨破嘴皮子，劉海濤的態度異常堅定。
嘎！
不一會，一輛轎車停在不遠處。
車窗打開後，一個長相中上等，麵相很溫柔賢淑的女人，從車窗裏伸出頭：“老公，可以走了嗎？”
“好！”
劉海濤露出笑容，對秦青羽丟下一句場麵話：“秦小姐，這次合作就算了。如果你的公司做起來了，有足夠大的規模了，歡迎你找我合作，再見。”
看到秦青羽一臉落寞，林昊心裏有些不忍，低聲道：“既然打算自己創業，你就應該有心理準備。更何況，汴州做代加工的多了去了，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這家不行大不了再找別家。”
“也隻能這樣了……”秦青羽苦笑。
“叔叔！”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遠處突然傳來稚嫩的聲音，語氣充滿了興奮激動，林昊的目光隨即凝滯。
劉海濤妻子開的那輛轎車，副駕駛室打開之後，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飛也似的朝林昊跑來。
“茵茵，你……”劉海濤看著女兒跑過來，嘴裏喊的不是爸爸卻是叔叔，臉上頓時寫滿疑惑。
“爸爸！”
小女孩跑到劉海濤身邊，很激動地說道：“就是這個叔叔抱著我的，他跟我說閉上眼睛聽到鞭炮聲就安全了，還說是爸爸媽媽考驗我的遊戲……”
劉海濤傻呆呆的愣在當場。
小女孩顧不上跟爸爸多說，穿花蝴蝶般跑到林昊麵前，緊緊拉著他的手：“叔叔，茵茵好想你呢……”
怎麽會這樣？
此時此刻，劉海濤知道發生了什麽。
女兒被人販子拐走，他和妻子瘋了似的尋找，最後警方通知他孩子找到了。他本以為經過這麽一件事，女兒一定被嚇壞了，甚至會留下心理陰影，可結果……女兒一點陰影都沒有，隻是總會說些奇怪的話。
女兒說有個叔叔對她說，那是爸爸媽媽對她的考驗，還說叔叔把壞人打跑了。
難道那個案件不是警方破的？
他也沒多想，以為是小孩子亂說的，可現在……
林昊同樣驚呆了。
當時被拐賣的孩子不少，換成其他孩子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可他對這個小女孩卻記得很清楚。
因為，最後那個人販子就是用茵茵做人質！
可問題是……
他參與那件事是秘密啊！
天知道汴州這麽大的城市，怎麽就跟茵茵碰上了呢？
林昊臉色明顯一變，隨即心思電轉，趕緊說道：“我不認識你啊，小朋友，你認錯人了吧？
絕對不能承認！
這件事見不得光，欠了宋可兒一份人情，才總算讓她守住秘密，如果因為小女孩而揭穿……
“叔叔，你不記得茵茵了？”小女孩呆住了。
“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叔叔……”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林昊，眼淚撲簌撲簌一個勁往下掉：“叔叔怎麽能忘記茵茵呢……叔叔還抱著茵茵，還安慰茵茵，還……嗚嗚嗚……”
當時她處於絕望和恐懼中，林昊的出現如同黑暗中的明燈，不僅是她心中的希望，更成為她內心深處的英雄。
可是現在，她的英雄卻不認識她，這讓她如何不傷心？
看到小女孩淚如雨下，林昊的心頓時軟了，但這件事關係到那個秘密，絕對不能夠鬆口啊！
“是你救了我女兒？”聲音突然傳來。
“不是。”林昊毫不猶豫回答。
“不是？”
劉海濤死死盯著林昊，一字一頓道：“我女兒認定是你，而現在正是你老板找我合作的時候，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借勢。此外，那件事警方沒有給出合理解釋，所有人販子全部死亡，這不是古華國警方的作風——我一直都懷疑，其中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因素，隻是女兒安全了就沒追根究底，所以……”
萬萬沒想到對方如此心細如發！
林昊臉色明顯一冷，湊近到劉海濤身邊，用隻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想當我的敵人？”
嘎！
劉海濤神情明顯一凝。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對方果然是那個人，但是這中間關係到什麽秘密，對方不允許秘密曝光。
“林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法？”劉海濤大聲說道。
“可以。”
林昊朝遠處沒人的地方走去，劉海濤快步追上去，留下滿臉淚痕的茵茵，以及神情錯愕不明就裏的秦青羽。
很快，兩人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
“林先生……”
“我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林昊陡然轉身，雙眸中閃爍著瑟瑟寒光，冷聲道：“如果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可如果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成為我所認為的恩將仇報的人，我不介意讓你消失。”
森然殺機！
劉海濤久經商場，他自問還有些識人之明，此刻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對方絕不是尋常人。
隻是，他一丁點都不害怕。
如果他到處亂說讓秘密曝光，對方九成九會讓他人間蒸發，可問題是……他會做那種事嗎？
不會！
“我劉海濤發誓，如果透露半點消息，一家老小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