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小可愛, 你已被我捕獲啦!v章訂閱比例不足哦~  駱令聲察覺到這幕,無聲給秦伯遞去一道視線。


    後者領意,歡喜地點了點頭。


    看來,以後這家裏的餐桌上是少不了‘魚’作為主菜了。


    晚餐後的駱令聲進了書房忙碌, 小金魚也被領去上了私教課, 閑來無事的施允南端著一杯葡萄酒, 回房拿出行李箱裏的圖紙冊翻閱。


    在施老爺子的眼中,施允南就是個沒正經事可幹的敗家玩意兒, 可實際上施允南在珠寶設計方麵的造詣很高,早早就實現了創作和收入的雙重自由。


    隻不過他習慣在人前藏著鋒, 就連這份出色的設計能力也用化名對接工作, 鮮少有人知道。


    如今這圖紙冊上一頁接一頁的, 都是他近兩年來完成的珠寶設計手繪稿。


    對於施允南而言, 在白紙上畫出自己想要的輪廓,用尺規標量精細, 用顏料繪製出絢麗,是他這些年唯一釋放真正靈魂的方式。


    施允南翻到最末還未完成的設計稿, 拿起下午剛剛購入的手繪工具, 向來嬉笑肆意的神色轉而認真。


    房間裏靜悄悄的, 隻有紙張時不時響起的輕微摩挲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才響起了推門聲。


    ——嗞啦。


    施允南創作的思路被打斷, 蹙眉回身。


    小金魚捧著一本故事書,挺著小身板站在房間門口。他似乎被施允南的嚴肅表情給嚇到了,一時猶豫著不敢進。


    “對不起,我忘記敲門了。”


    小金魚老成又乖巧的道歉傳來,還像模像樣地鞠了一躬。


    施允南被他逗笑,斜靠在椅背上問, “你來找我做什麽?”


    “我睡不著……”小金魚赤腳悄咪咪往房間內挪了半步,似乎在試探施允南的同意,“想、想要聽故事。”


    施允南瞥了一眼時間,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忙碌了近四個小時。


    他索性放下筆,朝小金魚招了招手,“過來。你舅舅和秦爺爺呢?”


    “舅舅明天要出國,秦爺爺在幫整理東西。”小金魚邊走邊靠近,仰著腦袋將手裏的故事書擱在書桌上,“小舅舅,你在做什麽?”


    小舅舅?


    突然升了輩分的施允南懵了兩秒,忍不住捏住他的小奶膘,“誰教你這麽喊我的?”


    “我自己想的,因為秦爺爺說你和舅舅領證了。”


    施允南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將小金魚直接抱坐了上去,忍俊不禁地揉著他的小奶膘,“你懂什麽叫領證?人小鬼大。”


    “當然知道。”小金魚信誓旦旦地點頭,舉手比劃,“你每天都要和舅舅牽手、親親、還要抱著睡覺,在一起一輩子。”


    滿分回答,理解深刻。


    “……”


    施允南語塞,一時間居然挑不出毛病反駁。


    他故意咳嗽了一聲,拿起故事書企圖轉移話題,“行吧,要聽什麽故事?”


    小金魚聽見這話,眸色頓時亮晶晶的,“都可以。”


    駱氏請來的保姆隻負責小金魚的日常起居,小孩不是逢人就親近的性格,每晚睡前都是自己看故事繪本。


    不過,小金魚今天聽班上的小朋友炫耀‘爸爸媽媽會給他們親自講睡前故事’,於是小腦袋裏就冒出了一個衝動——


    不久前,他裝睡等到保姆離開後,就捧著故事書找上了門。


    施允南翻了翻故事繪本,都是老套又簡單的寓意故事。


    他對上小金魚充滿期待的眼眸,突然冒出了一個玩笑念頭,“這書裏麵的故事沒意思,我給你講個更有趣的,要聽嗎?”


    “要!”


    小金魚點頭如搗蒜,再也裝不出‘成熟’麵具,終於有人給他講故事了!就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那樣!


    十五分鍾後。


    小金魚心滿意足地捧著自己的故事書,屁顛屁顛地往自己房間跑,結果正巧在走廊上碰見了駱令聲。


    晚睡被抓包的小金魚慌得一咯噔,“……舅舅。”


    駱令聲盯著他沒穿拖鞋的小腳丫,眉心微不可察地一擰,“今煜,這個時間點你應該睡覺了,跑哪裏去了?”


    為了減輕輪椅滑動時的聲音,家裏地麵都鋪上了厚厚的隔音毯,但夏日夜涼,小孩子赤腳踩地,難免一個不注意就會生病。


    雖然駱令聲在口上嚴厲詢問,但還是細心地外甥抱上了腿。


    小金魚猶豫了兩秒,誠實回答,“我去找小舅舅給我講故事了。”


    駱令聲聽見這聲稱呼,嘴角不自覺泛起一點笑意。他一手摟著小金魚,一手操控著輪椅往兒童臥室走,“他和你講了什麽故事?說給我聽聽。”


    孩子的情緒對於外界的感知一貫敏銳。


    小金魚察覺了駱令聲的愉悅情緒,索性放開了膽子複述,“有一個國家的公主被惡龍抓走了,國王選了最厲害的王子去救公主……”


    走廊到臥室幾步路的功夫,小金魚已經津津有味地概括到了最後,“從此以後,惡龍和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每天牽手、親親、抱在一起睡覺覺!”


    “……”


    這都是什麽腦洞大開的故事?


    駱令聲無言語對,少有地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以施允南放肆的性子,外甥長此以往地和他待下去,帶偏的幾率簡直百分之百。


    “舅舅,我很喜歡小舅舅,你忙的時候他可以陪我!”


    小金魚爬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興奮勁還沒過去,“他還說了,如果我在夏令營表現乖,下次就給我講老虎和狐狸的故事。”


    老虎和狐狸?


    聽著也不像是個正經故事。


    駱令聲壓住真實想法,由著他們去了,“好,你快休息。”


    他替小金魚攏了攏被子,平靜囑咐,“舅舅明天有事要出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除了秦爺爺和……和小舅舅,其他任何人去夏令營接你放學,你都不能跟著走,明白嗎?”


    “嗯,我明白。”


    這個叮囑小金魚聽過了不下十遍,早就牢記在心了。


    駱令聲等到小金魚沉沉睡去,才按照原定的計劃到了施允南的臥室門口。還沒等他敲門,屋裏頭的人就搶先了一步開了門——


    “一聽見這聲音就知道是你,駱先生。”


    施允南剛洗完澡,寬鬆敞露的領口透出誘紅色的皮膚,腰帶勾勒出他勁瘦的腰,將整個人的身材比例拉到極致。


    駱令聲抬眸,目光略深。


    屋內的燈光打在施允南的身後,襯出一層霧蒙蒙的薄光,還沒來得及吹幹的頭發肆意散落,發梢帶著點晶瑩的水滴,合著他的笑意更顯獨特。


    “對了,之前來不及問清楚,我們兩人的角色扮演得逼真到哪一步?”施允南彎腰,如白玉般的指節攀上駱令聲的手背,“先從牽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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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要不要親吻?”他又借機一點點靠近,口中盡是又野又浪的玩笑話,“最後要滾床單嗎?”


    興許是兩人的距離挨得近了,駱令聲還能嗅到對方身上留著熱水衝刷後獨特的沐浴香味。他的視線凝在了那薄紅水光的唇上,“……施二少爺倒是玩得挺開的?”


    偽裝得當的內心有了輕微破裂,一絲近乎黑暗的掌控欲就快衝破禁錮爆發。


    ——啪嗒。


    發尾上的水珠砸了下來,從施允南的指縫中滑到了駱令聲的手背上。


    “開玩笑的。”


    施允南見好就收,一時忘了反駁駱令聲的提問。


    其實在國外待久了,他在口頭玩笑上一直浪得開,可要論起‘真刀真槍’,倒沒那個經驗和本事。


    不過,找到合適的對象也可以練~


    施允南轉移話題,“聽小金魚說你明天要出國?”


    “嗯,有點私事。”駱令聲短暫瞥了一眼自己的雙腿,低聲交代,“你安心留在這裏,有什麽事盡管吩咐,秦伯和其他傭人不會反了你的話。”


    施允南點頭起身,隨口一問,“那我就沒什麽要注意的?”


    駱令聲沉默了一瞬,“別進二樓盡頭的書房,其他隨意。”


    施允南聞言挑眉,往走廊盡頭瞥了一眼,“好,我知道了。”


    “時間不早了。”駱令聲用指腹抹去手背上的水珠,平靜中藏著一絲關切,“吹幹頭發,早點休息吧。”


    施允南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心尖升起淡淡暖意。


    “知道了,晚安,駱先生。”


    “晚安。”


    ……


    次日一早,駱令聲就帶人前往了機場。


    施允南的工作時間很自由,手頭設計單子的截稿時間同樣充裕。如今即便把工作地點換到了國內,他用社交軟件和客戶保持著溝通聯係,暫時也不耽誤進度。


    小金魚這個年紀是最活潑好動的,如今身邊沒了駱令聲這位嚴肅舅舅的製約,每晚跟在施允南身後屁顛屁顛地追著要聽故事,沒多久就徹底撒開了潑。


    連從小帶著他長大的秦伯都無奈承認——小少爺總算釋放天性了。


    一晃就過去了十天。


    約了好友的施允南獨自出門,走到院內浮雕時忽然聽到了一陣私語——


    “你說,家主領證第二天就出了國,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施二少爺?”


    “是啊我還納悶呢,家主心裏不是藏了一個人嗎?怎麽會隨便找人結婚?第一天領回家,第二天就領了證,這速度跟坐了火箭沒什麽區別吧。”


    院內浮雕的占地體積很大,閑聊的傭人們視野有限,沒有察覺另外一側的施允南。


    “家主心裏有人?誰啊,你怎麽知道?”


    “小聲點,我也是聽別人猜的,家主之前有個很喜歡的對象,還沒等追求呢,就出了事故、傷了腿,這不就沒了下文。”


    那位八卦的傭人頓了頓,又繼續說,“那二樓書房,家主平時根本不允許我們入內打掃,就連秦管家也不能擅自入內,我猜啊,說不定藏著以前那對象留著的東西呢。”


    施允南站在原地聽著,腦中浮現出駱令聲離家前的那一句交代——別進二樓盡頭的書房。


    “算了,我們還是別嚼舌根了,小心禍從口出……”兩個傭人拎著清潔桶轉移了陣地,議論聲漸行漸遠。


    施允南默默消化了一下這份八卦消息,眼色變得微妙——


    駱令聲心裏藏著一個人?


    還是因為腿傷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嗯,離譜之餘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可信度。


    施允南挑了挑眉,下一秒就將這事拋之腦後——算了,他一個協議假結婚的對象管這些做什麽?


    他繼續朝外走著,無知無覺地含糊了一句,“笑死,難不成我還能吃這醋?”


    “等等。”電話嘈雜了好一會兒才相對安靜下來,那頭的付子遇說,“發你好幾條消息也沒回,施老爺子沒事吧?”


    施允南回國這事,作為死黨的付子遇是知道的。


    “能有什麽事?我看老爺子身子骨硬朗的,我看還能再活上個七八十年。”


    施允南應付了一句,又將昨晚在餐桌上的離譜遭遇當玩笑講給好友聽。


    付子遇聽完,頓時喋喋不休地吐槽起來,“絕了,你們那一大家子人腦子裏都裝著什麽呢?”


    “這些年把你丟在國外不管不顧,現在公司出了問題,就想拿你的終身大事當利益交換的籌碼?我呸!”


    “要我說,你當初就該跟著你哥回了溫家,何必留在施家裏受這氣。”


    施允南挑眉,沒有反駁。


    其實他還有個雙胞胎兄長,當年施母去世時,兄弟兩人才七歲,本該為親家的施、溫兩家偏巧在那個節骨眼上鬧起了重重矛盾,甚至爭起了兄弟兩人的撫養權。


    鬧到最後,兄弟兩人一人跟了一家。


    哥哥跟著外公回了溫家,改姓叫成了溫亦北。


    作為弟弟的施允南留在了施家當二少爺,結果不到一年又被施家狠心送出了國。


    施允南和付子遇相識多年,這大概的家庭情況後者是知道的。


    付子遇向著好友,隔著手機屏幕什麽都敢往外蹦,“對了,你繼母的孩子叫什麽來著?施老爺子和你爸怎麽不讓他去聯姻?”


    “……謝可越。”施允南微妙了一瞬,腦海中又浮現出夢裏的情節。


    “對,那謝可越‘三少爺’的身份喊得再好聽,可你才是施家的親血脈。你哥早早歸了溫家,現在老爺子又讓你進駱家?”


    “不是我說,這施老爺子是不是老糊塗了?這些年拿一個外姓孩子當寶貝,心眼都偏到西邊去了,難不成以後還要公司資產都交給謝可越?”


    最後一句話純屬付子遇口快,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施允南少有地擰起了眉頭,現實和夢境竟然又有了交接的實感——


    在原書裏的最後,謝可越的確獨自一人拿下了施家的全部資產。


    而且施老爺子對外宣稱:謝可越改姓回了‘施’,是施氏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要知道,施老爺子是最傳統的那一類人。


    他真的願意將一輩子打拚下來的資產,全部交到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手中?


    可能性顯然不大。


    夢境和現實纏繞著,陷入沉思的施允南迸出一個可疑的猜測。


    “喂?允南?怎麽不說話了?”


    “沒事。”施允南收斂思緒,瞥向角落裏收拾好的行李箱,“我定了下午三點飛的航班,到時候國外見。”


    他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這個家始終沒有他的位置,現在還企圖將他的婚姻當成‘交易’,當然要離得越遠越好。


    “行,等你回來。我把金融外街新開的酒吧包下來,給你接風洗塵、去去晦氣。”


    施允南揶揄輕笑,“付公子哥,泡你的洋妞去吧,別拿我當借口。”


    電話掛斷。


    施允南嘴角的笑意飛速凝固,他又陷回那個逼真的夢中情節裏。


    說實話,施允南對於施家的財產繼承沒有多少的欲/望,相比起來,他還有另外一件急於確定的事。


    ……


    十分鍾後。


    施允南剛下樓梯,就聽見了施老爺子不滿的斥責聲,“睡到這個點才起,你真是在國外好吃懶做習慣了!”


    新的一天,新的挨罵。


    施允南無語地扯了扯嘴角,還沒反駁就有人替他開了口。


    “爺爺,允南昨天才從國外回來,這一會兒時差沒倒回來。反正都在自己家,您老就別怪他了。”


    替他說話這人就是傭人們口中的‘三少爺’謝可越。


    他慢條斯理地給老爺子倒了一杯參茶,這才友好對上施允南的視線,“允南,快來坐,昨晚我外出有事,來不及給你接風洗塵。”


    施允南無所謂地笑笑,靠近餐桌無聲打量著對方。


    其實兩人私下壓根不聯係,更談不上感情,施允南對於這位‘異父異母’的弟弟隻停留在表麵印象——


    對方的性子隨了母親謝薇,日常開口就是討巧又好聽。自從他進入施家,長輩們被哄得服服帖帖,就連傭人們一口一個尊敬喊著‘三少爺’。


    不過在昨天那場夢境裏,謝可越是個實打實的狠角色。


    他是穿書者,更是掌握了所有劇情線的天之驕子,從一開始笑著扮豬吃老虎,到後續的鋒芒畢露的果決,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順著他的追捧者,還能得到一點甜頭;反之和他作對的敵人,下場隻會一個慘於一個,無一例外。


    昨天那位年輕傭人靠近低問,“二少爺,我去廚房給你弄點熱乎的早餐?”


    其實才九點半,但夫人不等二少爺起床下樓就讓人收拾了餐桌,現在桌上僅剩了幾片麵包和一瓶果醬。


    “不用了,我吃這些就好。”施允南壓根不計較,畢竟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不像是能安心吃早餐的。


    施老爺子看了兩眼,破天荒地讓傭人給施允南倒上杯溫牛奶。


    隻還沒等這點溫情發酵,他就舊事重提,“允南,想好了沒有?想好了晚上就約駱家那邊吃個飯,我們兩家好商量商量訂婚的事項。”


    連口麵包都還沒吃上,就已經等不及逼問了。


    真敗壞心情。


    早有預料的施允南笑著反問,“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施老爺子見他還在唱反調,沉聲表明態度,“你沒得選,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你是我們施家的子嗣、骨子裏流著施家的血,家裏養了你這麽多年,危機當頭你必須出份力氣。”


    老爺子一如既往的強勢,隱隱動怒的語氣讓全體都陷入了沉默。


    隻有謝可越撫了撫老人家的背,試圖給尷尬的氣氛打著圓場,“爺爺,這事情急不得,再怎麽樣也得給允南和那位駱少爺相處認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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