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沸騰了,當嶽飛率軍大破淤口關首戰告捷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


    郭宗訓的心情也是激動萬分,早朝結束,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宮,他很想去開封街頭感受一下大周百姓們的歡樂氣氛。


    “不要擺太子儀仗了,孤要看的是百姓們臉上露出的真實笑容,微服吧。”


    然而,就在他興衝衝的帶著魏忠賢、張鐵牛以及十幾個護衛剛走出宮門的時候,卻發現宰相魏仁浦和王溥就等在宮門外。


    “臣魏仁浦參見太子殿下。”


    “臣王溥參見太子殿下。”


    “魏愛卿、王愛卿免禮,孤是微服,你們不用行此大禮的。”


    魏仁浦先說話了:


    “太子殿下,前方捷報傳來,如今開封城的百姓們都在慶祝,但越是這個時候,其實也是越危險的,臣與王大人就是等著這裏勸阻太子殿下的。”


    王溥也跟著說道:


    “為了我大周江山社稷之穩定,臣懇請太子殿下就不要再出宮了。”


    郭宗訓心說了,剛給了你們兩天好臉,你們這又開始犯老毛病了?


    不過呢,這種勸諫,就連郭宗訓自己都是覺得非常有道理的。


    遼國和北漢的使團還在開封,如今大周軍隊攻克淤口關的消息傳回來,皇帝郭榮到底攻打的是哪個,已經不用遮掩了。


    在這個時候,遼國使團和暗探們肯定會頻繁活動。


    而其他的國家呢,北漢、南唐、吳越、西蜀、南楚……包括吐蕃……


    他們埋在開封城的暗探難道就不想渾水摸魚嗎?


    “魏大人,王大人,二位可是我大周的宰相,動不動就給我這個監國太子行大禮,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弄得好像孤總是欺負你們一樣。”


    魏仁浦和王溥兩個同時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太子殿下你還少欺負我們了啊。


    郭宗訓撇了撇嘴,看來是自己經常出宮,已經弄得滿朝的文官人心惶惶了。


    開封城的治安一向是很好的,不管是侍衛司還是殿前司,以前有皇帝郭榮的威視,現在,太子殿下的聲威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子殿下每次出宮,總能發現一些除了治安以外的問題,這可就全都歸文官們管轄了。


    治國靠文官,這是個真理,郭宗訓可沒想打破,軍國那一套肯定是不行的。


    就比如太子殿下借著魏仁浦彈劾翰林院編修秦立的事情,一舉封禁了開封城的全部書局,這在文官群體中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且太子殿下還明詔各地,凡是有民間書局的,一律封禁,所有在售書籍全部沒收後銷毀。


    郭宗訓現在是沒空管那些書到底有沒有涉嫌出賣國家機密了,全部銷毀,目的就是為了把書籍的出版權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有言官膽子大的,上了折子表示抗議,說太子殿下這是想效仿秦始皇焚書坑儒。


    結果,這名言官就調職了,調去了大周刑部,專門負責給死刑犯挖坑埋屍的工作。


    太子殿下說了,這天下有很多坑可以挖,隻要你們願意,孤可以把你們都派去挖坑,礦坑,鹽坑,水坑,包括樹坑,不讓你們挖夠了挖爽了,孤是不會罷休的。


    坑儒,孤就是要坑儒啊,不把你們都坑老實了,孤又怎麽能睡的安穩。


    “太子殿下,皇上禦駕親征,您現在是監國太子,您肩上……”


    魏仁浦還想勸諫,郭宗訓卻擺了擺手,上前將他和王溥二人扶了起來:


    “兩位宰相都不管朝政跑來替孤守宮門了,這是孤的失職啊,好了,你們不用再勸了,都趕緊回去該幹嘛幹嘛去吧,孤也回去好好的監國。”


    魏仁浦和王溥也沒想到太子就這麽回去了,準備了一堆慷慨激昂的勸諫之詞,還沒用上幾句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魏仁浦曬道:


    “王大人,咱倆也別在這裏守門了,範大人還沒回來,太子殿下每天又給了我們這麽多的功課,走吧,回去幹活吧。”


    王溥又看了看宮門之內,太子確實已經回去了。


    “魏大人,太子殿下不會偷偷往外跑吧。”


    魏仁浦苦笑了一下說道:


    “王大人,你覺得這是我們該管能管的事情嗎,隻要太子殿下不是明目張膽的隨便出宮,我們的勸諫職責也就算盡到了。”


    郭宗訓帶著魏忠賢和張鐵牛又回到了太子東宮。


    “魏伴伴,你說假牛鼻子派人傳話,說是有個真牛鼻子想要見孤?”


    “是的,這回不但是個真牛鼻子,而且還是牛鼻子中的大佬呢。”


    郭宗訓笑了,也是奇了怪了,不是說這個陳摶一向清高避世,就連父皇召見他,他都是再三推辭之後才來了一趟,而且還拒絕入仕,隻接受了白雲先生的封號。


    他怎麽會主動找上我呢?


    難道這牛鼻子想通了,想要入朝當官了?


    不會,即便是他真的想要入朝為官,這時機選的就不合適,而且出場方式也不對。


    陳摶想要隱居避世潛心修道,郭宗訓是根本不信的,這世上之人,無所圖的根本沒有,就怕是所圖甚大的。


    陳摶,至少是個要名的,而且,利,道門也沒少占。


    現在也就是郭榮大搞滅佛運動,也不知道佛門是怎麽得罪他了,大周境內,佛門已經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


    陳摶主動約見大周的監國太子,而且還不是正式覲見。


    能找到劉伯溫來傳話的,這就說明,陳摶已經關注了郭宗訓一陣子,不然他怎麽會知道通過劉伯溫就能找到郭宗訓呢。


    “這陳摶約見孤,好像是按照江湖規矩來的,看來他是並沒有把孤當成是太子。”


    “主子,劉道長傳話過來的意思,是主子您知道這件事情就可以了,他已經替您拒絕了,劉道長說,這陳摶腦子裏的東西跟正常人不一樣,讓奴才稟告主子,不用理會此人。”


    陳摶,睡仙陳摶,這原本是個道門曆史上的傳奇人物,郭宗訓還想著既然穿越到此,說不得也要找機會見見。


    卻沒想到陳摶自己找上門來了,還不是入朝覲見,而是江湖約見。


    “開封城中最近可有陳摶的蹤跡,孤想著,他既然在劉伯溫那裏碰壁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魏忠賢現在可是闊氣的很,一下子手裏就掌握了五百多從侍衛司退下來的百戰老兵,東廠錦衣衛暫時還不能搬到明麵上,但很多事情卻已經開始進行了。


    “主子,接到劉道長傳訊之後,奴才也派人特意留意了這陳摶的行蹤,此人在開封城倒是露過麵,卻是十分低調,在百姓眼中,不過是個須發皆白的老叟罷了。”


    “看來這陳摶還是不死心啊,孤倒是有些好奇,陳摶江湖約見孤,到底想說什麽做什麽呢?”


    “主子您若實在是好奇,不如就見見唄,奴才已命人搜集了一些資料,都是有關陳摶的。”


    出不了宮,也是無聊,既然魏忠賢都準備了,不妨看看。


    看了一些陳摶的資料,郭宗訓笑道:


    “原來這陳摶還是參加過科考的,而且那時的他,在道門已經小有名氣了。”


    “是的,這陳摶科考落第,就宣布從此不再入仕,而是專心修道去了,當時還一度傳為了美談。”


    “美談個屁,這都是糊弄老百姓博名聲的把戲,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效仿這個陳摶吧。”


    “主子您英明,當時確實是很多頭試不第的舉子都宣布不再考了,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淡然豁達呢。”


    “這陳摶考了一次不中,就不考了,這人,似乎,有些玩不起吧,哈哈。”


    魏忠賢在一旁也笑了,道門大佬被太子殿下如此的調侃,也是怪他自己沒搞清楚身份,你就是再有名氣,那也是皇帝給你的,你跟太子殿下這樣的準皇帝還搞個什麽江湖約見,活夠了吧。


    “父皇也曾向陳摶詢問過點化金銀之事,這陳摶的回答很不靠譜啊,居然敢跟父皇說什麽‘陛下為四海之主,應當以致力治國為念,怎麽能留意黃白方術這樣的事情呢。’明明是他自己根本不會,卻還裝的老神在在,還敢指責父皇,父皇居然一笑置之了。”


    “皇上估計也是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陳摶已是道門成名人物,入朝覲見本就是一樁美談,若是皇上因此而處置了陳摶,是怕是於皇上聲名有損,卻反而又助長了那陳摶的名氣。”


    “魏伴伴你說的對,陳摶這人啊,且不說道行如何,至少是個不誠實的人。”


    郭宗訓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可惜了道門,像陳摶這樣的傳奇人物都屬於大忽悠序列的,可想而知那些所謂煉丹的方士都是個什麽貨色了。


    搞科學?煉丹搞化學?


    郭宗訓不是沒想過用這些人,就怕是這些人心術不正,一個個都是靠騙人混日子的,這人品方麵就不過關。


    腳踏實地的做人,這是郭宗訓用人的基準點。


    “魏伴伴,要不咱們還是出宮吧,孤是真的很想去看看開封城熱鬧歡慶的場景。”


    “主子您既然有想法,那就交給奴才來辦吧。”


    太子不能出宮,太監卻是可以的,魏忠賢出宮布置了一番之後,就帶著一輛馬車拉著十幾壇子名酒烈侯再次回到了宮裏。


    “主子,馬車是奴才從李娃姑娘那裏借來的,就說是給宮裏送酒的,出去的時候,奴才會親自跟車,隻不過要委屈主子您躲在馬車座椅下的隔板之內了。”


    “唉,孤現在想出宮居然如此困難了,行吧,那孤就委屈一下。”


    百戰英雄堂的馬車,送酒入宮,又是太子身邊的大太監魏忠賢親自押車出宮,守衛宮門的侍衛便也沒怎麽檢查,就放行了。


    出了宮門,郭宗訓從車座的隔板裏鑽出來,魏忠賢駕車,這回沒有帶著張鐵牛,因為張鐵牛是太子身邊的親隨,這張牛臉現在在開封城幾乎是無人不曉。


    魏忠賢好辦,本來麵白無須,粘個胡子就算易容成功了。


    來到了百戰英雄堂總店,見到了李娃。


    百戰英雄堂現在是大變模樣,總掌櫃李娃又是嶽飛的準夫人,堂下的夥計都是從悍字軍出來的,交給李娃來管,正順手。


    “孤要恭喜嫂子了,嶽將軍在前線捷報傳來,如今的開封城,百姓們都在稱頌嶽將軍啊。”


    郭宗訓一直把李娃叫做嫂子,這無形中又提高和穩固了李娃在百戰英雄堂中的地位和威望。


    “這都是皇上天威,也是我大周萬千將士勠力同心的結果,拙夫可是不敢居功的。”


    李娃雖然還沒有正式嫁給嶽飛,但是人前人後,都是以嶽夫人嶽李氏自稱了。


    “嫂子,我們就不客套這些了,孤來這裏,是要告訴你一聲,可以開始推出烈侯係列的酒水正式發售了。”


    百戰英雄堂現在在開封一共有四家分店,原先崔據的酒坊,李娃家的雜貨店,加上曹彬獻出來的兩間店麵,一直賣的都是雜貨。


    “那可太好了,太子殿下若是再不開金口,隻怕是這開封的富戶們都要組織家丁來我們這裏搶酒了。”


    這當然是李娃的玩笑話,李娃是個聰明人,她知道什麽時候該對太子恭敬守禮,什麽時候是可以當太子是親弟弟的。


    按照郭宗訓事先的布置,李娃跟崔據夫婦這陣子一直在研究酒水的勾兌技術,配合開封世麵上的一些果酒,還真讓他們開發出了不少的口味。


    果酒勾兌了烈侯之後,口感更加的醇厚,相信推出市場之後,一定會大賣。


    “這些什麽杏花紅,梨花白,桃獻壽、夜光杯的,名字都很好,都是烈侯係列的產品,這就是品牌,需要一樣一樣的推出。”


    “那就先推出杏花紅和梨花白吧,正好也應季。”


    “皇上賜名的名酒烈侯,繼續拍賣,販賣酒水所得錢款,百戰英雄堂留一半,另一半就交給魏公公吧,算是孤的內帑。”


    這些錢,自然是用來前期支付東廠錦衣衛的運作費用的。


    “太子殿下,民婦還有一些想法,隻是現在身邊的人不湊手,要不然咱們百戰英雄堂還能更快的發展呢。”


    “嫂子你說的是在大周境內的大城開分店的事情吧,這個也急不得,孤等的起,隻不過,孤定下的規矩是必須要遵守的。”


    李娃笑道:


    “民婦可不敢私自更改這項規矩呢,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吧。”


    郭宗訓給百戰英雄堂定的規矩,所有分店掌櫃,必須從百戰老兵中挑選,必須在總店培訓,經李娃和崔據認可,才可以持證上崗。


    這等於是給百戰英雄堂打上了血統標簽,大周的第一家國營商鋪,所有人員,那可都是當過兵扛過槍殺過敵立過功的。


    崔據夫婦和幾個被崔據召回來的老夥計算是特例,誰讓郭宗訓霸占了人家的酒坊呢。


    交待完了這些事情,郭宗訓就帶著魏忠賢離開了百戰英雄堂。


    “老爺,我們現在去哪兒?”


    魏忠賢捋了捋假胡子,咱家一個沒鳥的太監咋就成了老爺了,讓太子殿下給我當童仆,唉……史書上要是能記一筆就好了。


    “某年某月某日,太子殿下微服出巡,大太監魏忠賢假扮富家大老爺,太子殿下屈身做了個童仆……”


    這也是郭宗訓要求的,他是不想自己太顯眼,為此他也特意讓李娃給他做了簡單的易容。


    而且,郭宗訓這趟出來,隻帶了魏忠賢一個,就連魏忠賢想要調錦衣衛前來護衛,他都沒讓。


    “嗯,跟著老爺走吧,莫要東張西望,走丟了,老爺我可是要掉腦袋的。”


    一個富家大老爺,一個童仆,二人就在開封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感受著開封城老百姓的歡樂氣氛。


    走著走著,郭宗訓突然拉了拉魏忠賢的衣袖,說道:


    “老爺,我走累了,咱們找個茶攤喝茶吧。”


    魏忠賢心裏奇怪,不是說好了,出來就全聽我這個大老爺的嗎,太子殿下這又是想玩兒什麽花活啊。


    其實這也是突如其來的喜訊,那個沉寂已久的限時殘破係統再次啟動了。


    因此,郭宗訓必須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再次進入那個未知的空間裏去轉勺子去。


    魏忠賢領著郭宗訓來到了一處茶攤,要了兩碗茶水。


    “魏伴伴,孤就安安靜靜的喝茶了,您看著點兒。”


    低聲吩咐了魏忠賢之後,郭宗訓立刻就進入了冥想狀態。


    “叮……天幹地支係統啟動,因前方高能,係統特贈送一次抽獎機會。”


    啥玩意,前方高能?什麽鬼……


    不管怎樣,總算又能召喚能臣名將了,就是不知道這回會給個誰呢。


    再次進入那方混沌空間,郭宗訓不再猶豫,走過去直接撥動了金勺子。


    金勺子不停的旋轉,陰陽魚也在緩慢的旋轉,勺柄最終停在了天幹戌字號和地支巳蛇的位置上,陰陽魚的白色部位跟勺柄方向一致。


    又是個地支序列的,地支巳蛇區域升起,一塊令牌落入了郭宗訓的手中。


    這回令牌上隻有三個字,呂四娘。


    呂四娘?這……不是曆史人物而是民間傳說人物吧。


    獨臂神尼的徒弟,甘鳳池的師妹,刺殺了大清雍正皇帝的那個……著名女刺客。


    反正是個武藝高強的女俠就是了,據說長的那也是極美極美的。


    這跟前方高能又有啥關係呢?


    從混沌空間中退出來之後,郭宗訓的手心裏,又多了一塊小巧的令牌。


    郭宗訓開始打量四周,孤的四娘姐姐到底在哪兒呢?


    擺茶攤的是個老頭,沒發現他還有個女兒孫女什麽的在一旁幫忙。


    不遠處有個老婦人拉著一個小女孩,這個也不能是吧,一個太老一個太小。


    有了召喚嶽飛、魏忠賢和劉伯溫的經驗,郭宗訓也知道,適當的時候,人總是會出來的。


    “老爺,你認識一個叫做高能的人嗎?”


    郭宗訓突然冒出來一句,把魏忠賢給問蒙了。


    “高能?讓老爺我想想哈,聽這名字挺拉風的,老爺我還有鳥的時候,倒是認識一些開封的遊俠兒,沒聽過這麽一號人物啊。”


    郭宗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挺好喝,雖然不是正宗的茶葉,這老漢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樹葉來熬茶的,茶湯裏很明顯的還有紅棗的味道。


    “老爺,那邊有個白胡子老頭正盯著你看呢。”


    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白胡子老頭,手裏拄著一根細長的竹竿,看見了坐在茶攤裏的郭宗訓和魏忠賢,立刻就停下了腳步。


    然後,老頭從包袱裏拿出一件道袍,又抽出一柄拂塵,還扯出一個布幡。


    “這老頭是個變戲法的吧。”


    隻見這白胡子老頭換上了道袍,手裏拿著拂塵,又把布幡掛在了竹竿之上,布幡之上幾個大字:鐵口直斷。


    靠,算命的,郭宗訓本來還很好奇,這下子瞬間沒了興趣,也是個靠坑蒙拐騙來混日子的假牛鼻子啊。


    “主子,此人就是陳摶……”魏忠賢低聲提醒道。


    “哦,孤想起來了,跟資料上畫的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陳摶既然出現了,那就肯定是來找郭宗訓的,郭宗訓本想繼續逛街,現在既然有更好玩兒的事情,那就看看陳摶這個真牛鼻子想要幹什麽吧。


    莫非高能就是陳摶,uu看書 .uukans 為了對付陳摶,係統特意給我送來一個頂級女刺客呂四娘?


    郭宗訓饒有興致的看著陳摶,陳摶所做的這一切,自然也是為了引起郭宗訓的注意。


    “先不過去,看看這個真牛鼻子是怎麽忽悠人的。”


    布幡都扯出來了,這老頭估計是沒錢買包子吃了,想幹個臨時工騙幾個銅錢。


    白胡子老頭,道骨仙風,氣度非凡,雖說扯著算命的布幡,在郭宗訓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開封城的老百姓就吃這一套啊。


    不大會兒的功夫,就先後有好幾個病漢、婦人、商賈的,去找陳摶算命。


    “道爺真是太神了,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啊,把我家十八代祖宗的名諱都叫出來了。”


    “多謝道爺指點明津,老朽的姻緣就在正南方是吧,可是在那江右金陵一帶?老朽這就立刻啟程,去找我的美嬌娘去。”


    “哎呀,道爺可真是半仙呢,幾句話就打開了老婆子我少女的心扉,老婆子我的心病一下子就全好了。”


    郭宗訓在不遠處都快不忍心看了,陳摶這個真牛鼻子,怎麽比劉伯溫那個假牛鼻子還不靠譜呢。


    這些群演都是五銅板一個雇來的吧?


    “老爺,我們還是繼續逛街去吧,找個美女姐姐搭訕也比看這個有意思。”


    沒有理會被群演包圍的陳摶,郭宗訓和魏忠賢在茶攤上扔下幾個銅錢,拔腿就走。


    “好了好了,都別圍著了,老夫昨晚上教了爾等一夜,今天咋一個個的還是胡說八道呢,都讓你們給搞砸了,還不趕緊滾。”


    “老頭,想賴賬是吧,說好了三個銅錢一個人,不給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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