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遊覺得自己就像是做夢一樣,前一刻他還在臭烘烘的牢房裏數著刻痕算自己還能活多少天。


    這一刻,他卻穿著一身幹淨的文士長衫,神清氣爽的坐在一間清新雅致的靜室裏享受著美食。


    “你這家夥,不知道是不是祖上積德了,太子殿下居然能對你格外開恩,趕緊吃吧,莫要耽擱,吃飽了我們還要去請太子殿下給你出題,能不能活命,現在可還是兩說的。”


    李少遊手裏拿著一隻雞腿正吃的津津有味,聽到東宮武衛的話,停下了咀嚼。


    他低頭思索了片刻,放下了雞腿,挑著案幾上沒有葷腥的素食吃了一些。


    然後,李少遊拱手對東宮武衛說道:


    “勞煩軍爺去稟告太子殿下,罪民已經準備好了,請太子殿下賜題。”


    “李少遊,你可沒吃多少啊,不是因為我們催促,你才不吃的吧,太子殿下可是說了,讓你吃飽喝足,你不會是想通不過考核而賴在我們身上吧。”


    李少遊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說道:


    “擱著以前,我確實是要這麽幹的,但現在不會了,蹲了兩百天的大牢,讓我想通了許多事情,軍爺,在下確實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去請太子殿下賜題了。”


    負責看守的東宮武衛看著一桌子美食,這可是他們平時都吃不到的。


    “李少遊,你還是再吃一些吧,太子殿下可是要連續給你出三道題目,不吃飽了如何答題。”


    這些東宮武衛也是好心,他們可不知道,這三道題,李少遊是要足足的答上三天的。


    “多謝軍爺好意提醒,少遊家境一般,平時也是很少能夠吃到肉食,而且,吃的太飽了隻會讓人想睡覺,腦子糊塗的時候,是寫不出好文章來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祝你好運吧。”


    “多謝軍爺吉言,少遊一定會有好運的。”


    武衛撤去了美食,又給他擺上了文房四寶,然後去請太子賜題。


    不一會兒的功夫,武衛回來了,帶來了太子給出的題目。


    “誠而為人。”


    李少遊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誠而為人,太子殿下怎麽會知道這才是我李少遊坐牢兩百天的最大感悟呢。


    那麽,太子殿下給我出這個題目,又是怎樣的心思呢?


    李少遊端坐在那裏,想了半天,也沒有猜出來太子殿下的用意。


    其實,他又何必要猜呢,他最應該做的,是靜下心來,好好的寫文章。


    快到午夜的時候,李少遊還在奮筆疾書,由於太子殿下特許,東宮武衛按時給他送來了晚膳,李少遊也隻是淺嚐即止。


    就算他要如廁,也會在東宮武衛的看押之下,帶他前往茅廁,而不是像科考時,全都在室內解決。


    因為沒這個必要,李少遊從裏到外的衣服都是在武衛的監督之下換上的,這裏還是太子東宮,根本沒有夾帶私抄的機會。


    郭宗訓跟符金環母慈子孝了一番,二人共同向皇上寫了一封書信,很詳細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寫在了信中,並且共同向皇上請罪。


    離開了延福宮之後,郭宗訓還特意繞道過去看了一眼李少遊,隻不過沒讓李少遊知道。


    “魏伴伴,這李少遊依你看,是個什麽樣的人?”


    魏忠賢很清楚,主子現在確實是需要他給出一些看法和意見。


    皇上已經禦批了兩次,定了李少遊的死罪,想要更改又談何容易。


    “主子,依奴才看,李少遊此人應該是有些本事的,隻不過是走了彎路,非要去跟著一起去投名帖獻文章,這捷徑沒走對,那就是彎路,甚至是死路。”


    郭宗訓點點頭,對魏忠賢的回答非常滿意,感歎道:


    “是啊,捷徑走錯了,就是彎路,甚至是死路,孤之所以願意給李少遊一個機會,並不是看重他什麽,而是在替今年的秋闈籌謀。”


    “主子你高瞻遠矚,奴才跟在主子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呢。”


    “魏伴伴,你記住,孤交給你的東廠,你弄的好了,那就是孤手中的一柄利劍,若是你弄不好,你就等著孤把頭發還給你吧。”


    “主子您請放心,奴才和東廠都會成為主子手裏斬妖除魔無往不利的一柄利劍的。”


    “去告訴武衛,該休息的時候,就讓李少遊休息,在牢裏關了好幾個月,隻怕是這人都關傻了,不要第一篇文章寫出來,孤就立刻判他個立斬決。”


    “奴才遵命,這李少遊可真是好福氣,此人若是不死,想來必定會對主子您忠心耿耿的。”


    “孤也這麽覺得,運氣好而且還很有才華的人,總是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成功的,如果這李少遊真是這樣的人,又能對孤忠心耿耿,孤也不會介意送他一個錦繡前程。”


    “忠心肯定是有了,但願這李少遊是個運氣好又有才華的人吧。”


    魏忠賢確實是說到了郭宗訓的心坎上了,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有才華又能忠心耿耿的人,哪怕是品行上有些瑕疵,隻要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就好。


    郭宗訓現在缺人,這才是他給了李少遊活命機會的原因。


    這就好比千金買馬骨,李少遊的死活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傳播出去所帶來的效應。


    李少遊若是知道,太子殿下壓根兒就沒在乎過他的死活,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呢?


    “走吧,回東宮,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李少遊這邊寫完了,就安排人謄抄,糊名之後送到弘文館、翰林院和國子監去。


    “主子,您是打算今年的科考也采用這一方法嗎?”


    “正是如此,孤聽說武周時,則天皇帝當政,科考時就采用過此法,隻是沒有能夠延續下去,孤認為這個辦法很好,謄抄後糊名,可以杜絕很多弊端。”


    “主子您英明。”


    “還有,屆時還要頒布一項法令,嚴禁投名帖獻文章之事,在朝官員敢收考生名帖者,去官免職,考生若犯,取消考試資格,剝奪功名,十年內不得再考。”


    “主子,這項法令一出,秋闈之時,那些朝廷大員的府門口,隻怕是要門可羅雀嘍。”


    “孤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第二日,早朝,這也是太子監國的第一個早朝。


    象征著大周至高皇權的龍椅左側,擺放了一張座椅,郭宗訓終於可以坐在這裏俯瞰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了。


    武將這邊,韓通、石守信、曹彬為首。


    文官那邊,站在最前的隻有一個魏仁浦。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眾卿免禮平身。”


    “謝太子殿下。”


    郭宗訓身穿淡黃色的龍袍,隻不過龍袍上繡的是四爪金龍,皇帝的龍袍是明黃色,繡五爪金龍。


    “諸位愛卿,父皇昨日禦駕親征,孤受父皇之命監國,望諸位愛卿能夠勠力同心,共保我大周朝堂穩定,州府和寧,百姓安康,孤在此謝過諸位愛卿了。”


    郭宗訓起身向著文武百官拱手施禮,文武百官再次跪倒,齊聲說道:


    “臣等謹遵皇上聖旨,謹遵太子殿下旨意,必定會勠力同心,共保我大周江山社稷。”


    “眾卿平身。”


    “謝太子殿下。”


    一套慣例走完,郭宗訓重新坐下,掃視了一圈滿朝的我文武,虛的整完了,那就來點兒實的吧。


    “如今,宰相範大人去了淮南賑災,孤就是想讓範大人親眼去看看,淮南是否真的遭災了,到底是誰敢在父皇出征之後,散步這些流言,其蠱惑動蕩之心昭然若揭,屬實可恨。”


    滿朝文武俱低頭不語,他們也不知道淮南是否真的遭災了,有心替宰相範質辯解的也都識相的閉嘴了,就怕自己也被太子殿下命人押著去淮南轉一圈。


    要說郭宗訓為啥就斷定淮南旱災是個謊言,那是因為百戰英雄堂的崔據,每年就是從淮南購買糧食來釀酒的,前幾天才有幾船的糧食運進了開封。


    淮南現在是大周的糧倉,郭宗訓認為,父皇把淮南交給李重進是十分不妥的。


    但這隻怕也是郭榮權衡了再三之後,才做出的決定,夠資格鎮守淮南的,就隻有李重進、張永德和趙匡胤。


    這三人中,在郭榮看來,李重進反心最大,趙匡胤最值得信賴,張永德相對李重進要老實的多。


    李重進作為太祖郭威的外甥,即便是要反,他也是不敢幹出勾結南唐、吳越的事情來,這是通敵賣國之舉,除非他想要做個太祖逆賊,另立山頭。


    那樣的話,李重進造反,一不占大義,二不占綱常,別說其他地方,淮南的老百姓都不會跟著他幹。


    這其實等於是給李重進上了一個夾板,讓他不敢反也不能反。


    不敢反不能反,不甘心的李重進隻能搞一些小動作,比如皇上前腳禦駕親征剛出發,後腳就在開封散步淮南大旱的流言,意圖攪亂朝堂,造成百姓的恐慌。


    這種做法如果成功了,必然會給郭榮的禦駕親征戴上一個窮兵黷武不顧民生的帽子。


    郭榮打贏了還好,一旦戰事出現膠著甚至敗勢,相信李重進還會使出更加陰損的招數。


    “範大人身為當朝宰輔,父皇親自任命的輔政大臣,居然如此的不辨真假,遇到事情手忙腳亂,不辨不察,還是範大人覺得孤很好哄騙,故意裝作慌張,想騙著孤把處理朝政的權力都交給他之後,他再恢複了該有的宰相能力?”


    這就有些誅心了,但郭宗訓就是想要這麽說,不管範質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總之,這種糊塗是絕對要不得的。


    “還有宰相王大人,父皇任命的另外一位輔政大臣,看看他昨日的表現,連番藐視孤,藐視監國太子,難道王大人此前在父皇麵前的所作所為,都是裝出來的嗎?”


    這更是一句誅心之言,郭宗訓就是要說些重話,看看滿朝文武的反應。


    還算這幫人識相,昨日兩位宰相的遭遇,還有後宮中太子、皇後之爭,無一不充分表明了,如今的太子殿下,誰敢惹誰倒黴啊。


    “父皇將王大人送回來,直接送進了刑部大牢,說是由孤來發落,諸位愛卿,依你們看,孤該如何處置王大人呢?”


    滿朝文武還是沒有一個敢答話的。


    郭宗訓看了一眼刑部侍郎馬毅林,開口問道:


    “馬愛卿,你來跟孤說說,該如何處置王大人。”


    馬毅林昨日在東宮跟太子待了一個下午,不僅對太子殿下的聰慧驚歎不已,而且他也知道了太子的一些心思。


    這個時候,是該他出來勸諫太子了。


    “太子殿下息怒,臣鬥膽,要替王大人辨白一番。”


    郭宗訓眯著眼睛看著出班躬身於階下的馬毅林,心說了,都是人精啊,這官場混的都挺明白的。


    “馬大人你且說說看,難道是孤做錯了?”


    “臣不敢,王大人駕前失禮,確實不該,但當時的情況,皇上才剛出征,就有人散步淮南旱災的流言意圖擾亂朝堂,而且還是由範大人親自遞上的奏折,莫說是王大人,就是臣也是驚詫萬分的。”


    “馬大人,你是認為散步流言之人太過狠毒,一時間令群臣都來不及反應,這其中也包括王大人和你馬大人?”


    “臣惶恐,但臣不敢欺瞞太子殿下,臣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萬分,若不是臣所處位置靠後,怕是也要被太子殿下發現駕前失禮的。”


    郭宗訓點點頭,馬毅林給出的這個台階還湊合,想來個混淆視聽,法不責眾是吧,那孤就順坡下驢吧。


    “馬大人言之有理,孤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驚的後背發涼,加上處置範大人的手段又有些強硬,這也是孤想快刀斬亂麻,迅速製止流言繼續傳播,不得已而為之的,倒是委屈了範大人。”


    “太子殿下當機立斷,臣等是十分佩服的。”


    “既如此,這王大人駕前失禮之錯,孤就不予追究了,不過父皇前腳才把王大人送進大牢,孤今日就將他放出,那是對父皇不敬,就先讓王大人在牢中反省三日,三日後,回歸朝堂,孤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王大人和眾位愛卿的。”


    藐視太子改成了駕前失禮,這罪過可就小多了。


    群臣這才鬆了一口氣,齊聲說道:


    “太子殿下寬厚仁德,是我大周之福,臣等多謝太子殿下。”


    郭宗訓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擱著自己的脾氣,趁著這個機會,能把範質和王溥趕出朝堂是最好的。


    但他還真就不能這麽做,別說父皇不會同意,就連他自己,現在還真是不得不用這些人。


    但願收拾了一頓之後,範質和王溥能老實一點吧。


    “宰相範大人去淮南巡視一事,既然已經全民皆知,那就不能半途而廢,改賑災為巡視,禮部負責,該有的儀仗都給配齊了,趕緊出發,我大周宰相,萬不可失了威儀。”


    估計範質現在還不知道朝廷的情況,郭宗訓這麽做,也算是派人去通知他一聲,孤打了你的臉,又給了你體麵,你若是還不老實,孤不會介意讓你光著腚回來的。


    接著,郭宗訓又把案犯李少遊的事情大大方方的擺到了朝堂之上。


    借著這個機會,頒布了他作為監國太子的第一條詔令。


    秋闈禁止投送名帖,有違反者,官員去官免職,考生剝奪功名,十年內不得參加科考。


    所有考生試卷,謄抄後糊名,再交給主考官和閱卷官員評斷,擇優錄取。


    這一舉措,無疑會大大提高朝廷科舉的公正性,無疑將會振奮廣大寒門學子的赴考熱情。


    更多的有真才實學的寒門學子將有機會魚躍龍門、金榜題名。


    以李少遊案件為引子,推出了這項利國利民的舉措,郭宗訓此時已經決定不殺李少遊了。


    當然了,如果李少遊的三篇文章寫的太爛,郭宗訓也不會介意再次舉起屠刀的。


    魏仁浦在階下一邊抹冷汗,一邊對太子殿下佩服不已,這絕對就是明君之相啊。


    該狠的時候絕不手軟,該寬厚的時候從諫如流,該公正的時候大義淩然……


    “啟稟太子殿下,臣魏仁浦有本奏。”


    是時候出來表現一番了。


    “魏大人平身,有何本奏?”


    “臣所奏之事,乃是要彈劾翰林院編修秦立,臣彈劾此人目無法紀,窺探我大周禁軍機密,還敢堂而皇之的將這些機密寫成書冊在開封城公開售賣,其心可誅。”


    魏仁浦此言一出,朝堂上哄的一聲就亂了起來,一眾文官紛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魏仁浦,就像看一個怪物一樣。


    郭宗訓皺了皺眉頭,示意了立在一旁的魏忠賢一下,魏忠賢立刻開口喝道:


    “朝堂之上如此哄鬧,諸位可是還要藐視太子殿下嗎?”


    群臣立刻又安靜了下來,倒是那些武將一個個咧開大嘴,雖不敢笑出聲,但是他們高興啊。


    他娘的,我們大周軍隊的事情,都被你們這幫子文人給賣了個底兒掉,終於有人出來仗義執言了,而且還是當朝宰輔兼中書令的魏仁浦,這份量夠重。


    現在就看太子殿下如何處置這件事情了。


    “魏伴伴,將魏大人的奏折遞上來。”


    連同魏仁浦的奏折一同遞上來了,還有幾冊書籍。


    郭宗訓先是看了一眼魏仁浦,可以啊,我還以為這個時代的文官都是糊塗蛋呢。


    曆史上有關文官出書變相賣國的事情,郭宗訓知道不少,大部分都發生在宋朝,卻沒想到,五代十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這些文官們為了著書立說,為了寫詩作賦,無所不用其極的窺探著各類本該是列為國家機密的東西。


    當然了,這也是管控不嚴所致,才弄得這幫文官膽子越來越大。


    郭宗訓在魏仁浦遞上來得奏折中,在這位名叫秦立的翰林院編修的著作中,震驚的發現了一個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皇帝郭榮本次禦駕親征,統帥的五十萬大軍都是從哪裏抽調的,配備如何,軍隊戰力評估,校尉以上的將官都有誰,戰馬多少,糧草幾何……


    除了沒有出現馬蹄鐵,估計這個確實是皇帝郭榮封鎖的比較成功的。


    其餘的,簡直是事無巨細,甚至將官統兵的戰績都很詳細的羅列了出來,還分析了該名將官的優缺點……


    郭宗訓還特意看了一下,秦立是如何分析趙匡胤的。


    “元朗素有膽謀,將兵有方,深得皇上器重,然竊以為,元朗用兵過於謹慎,非穩勝時絕不輕易出手,臨危之際又過於剛烈,若能把握時機,敗之不難。”


    好吧,郭宗訓覺得自己真的是受教了。


    好在嶽飛嶄露頭角的時間不長,秦立給出的評價多是勇武和練兵方麵的,但就這也夠讓郭宗訓窩心的。


    這廝居然能把嶽飛練兵的細則都弄到了,這可是我跟嶽飛一起討論出來的,裏麵加入了不少我前世知道的一些練兵知識。


    最後,秦立還做出了總結性的預判:“我大周天兵所指,必是遼狗。”


    他娘的,這秦立一個翰林院編修,居然能把手都伸到大周禁軍裏麵去了。


    而且還是把大周禁軍從裏到外,從上到下,該摸的不該摸的,能摸的不能摸的,都摸了個遍……


    這人不去做間諜,可惜了啊。


    郭宗訓歎了一口氣,這事兒魏仁浦不應該拿到朝堂上明說啊,這隻怕僅僅是文官變相賣國的冰山一角吧。


    這事兒該如何處理,才能徹底杜絕,才能使損失降到最低,才能使壞事變好事?


    這是一步大棋,沒有經過深思熟慮,是絕對不能貿然動手的。


    眼前,這個叫做秦立的翰林院編修……


    “此事著刑部查證,所售書籍立刻封禁,翰林院編修秦立關入刑部大牢待審,殿前司即刻派兵包圍其府邸,許進不許出,有敢出逃者,殿前司可當場格殺。”


    刑部尚書一職空缺,uu看書 ww.uukanshu.co 馬毅林和石守信出班領命,立刻去派人捉拿秦立封禁書籍了。


    滿朝文武又是一陣子嗡嗡,紛紛向魏仁浦投去仇恨的目光。


    “退朝,魏大人、韓將軍、曹將軍留下,東宮議事。”


    郭宗訓現在是沒有權力動用禦書房和養心殿這樣的場所,那是皇帝才可以用的,所以,議事都在太子東宮。


    把石守信支出去,也是不放心此人,石守信可是趙匡胤最忠實的擁躉之一。


    散朝後,郭宗訓帶著魏仁浦、韓通和曹彬來到東宮政事堂。


    “魏大人,今日之事,你做的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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