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的看向青蛇,因為那聲音竟然是從她腹中發出的。


    青蛇那股瘋癲的氣質頓時散去,她滿眼的絕望:“你這禿驢死死糾纏上百年,到底為何不放過我?”


    “因為你是害的生靈塗炭的妖魔。”肚子裏的聲音依舊在說話,大地隱隱震動起來。


    接著他怒喝道:“白雲,你還在等什麽?!!”


    白雲禪師臉上露出愧疚,他恭恭敬敬的說道:“法海大師,就等多時了。”


    他將渾身的佛光集中在手上金缽,隨著無量光芒散出,天地間仿佛一片白芒。


    青蛇的肚子裏有尊佛影緩緩走出,經文詠誦的聲音響起。


    彼岸花落,一僧人顯現出來。


    “為了鎮壓你這妖魔,我將魂魄留於金身五十載,卻借此活出新生。”


    “阿彌陀佛,一因一果必有天定。”


    秦白生出傾佩,這法海真是個狠人。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當雷峰塔被青蛇一口吞下後,對方幹脆棄了金身,用魂魄奪舍了子鬼。


    這樣一來法海反而轉世成功,看樣子已經征得了阿羅漢果,叩響了第五世的門檻。


    法海的麵容二十左右,他與子鬼長相完全不同,眉心一點紅痣確實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佛性。


    “我隻想救我姐姐……”


    青蛇麵如死灰,她以不再反抗,五十載前被鎮壓於雷峰塔下,算計一生終究落空。


    “救?!!”


    “將文曲星轉世的許宣用作點燃焰火的柴薪,你這妖孽可知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過!!!”


    法海抬掌,白雲禪師的金缽落入他手,無邊佛光從中散發,將整個世間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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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蛇不再反抗,任憑法海將自己徹骨的罪孽化為灰燼,她伸手想要抓住什麽,但最後也隻留下了一句。


    “難怪我不得好死,可能隻因死不了?”


    眾人之中隻有秦白看的通透,他心中不由得有了答案。


    白蛇身死後,青蛇為了救活白素貞就將注意打到了許宣身上,奪了對方機緣孕育出了一對雙生子,許素與許仕林。


    許素帶著白素貞的魂魄出生,而許仕林未能順利生出,最後在腹中形成子鬼。


    青蛇像煙塵般逐漸散去,失去了魂魄的身軀,亦如那無根之水,化作煙蘿。


    法海忍不住心生憐憫,這一世他算是青蛇之子,因此繼承了許仕林了因果。


    他放出佛光將青蛇身體中的妖氣散去,使得對方最後得以平靜。


    青蛇眼神變得清明,她終於知道為何白素貞會說想成為凡人了。


    青蛇遺憾的說道:“他不來,不過損失一把傘,值多少?來了,得損失一生,何苦啊……”


    她雙眼陷入黑暗,恍惚間看到了那斷橋之上。


    自己手持著紙傘,一書生來到身前說道:“小姐,我是為了還傘而來的。”


    這傘,真是千古妙用的鶴橋。


    法海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平靜,等到青蛇徹底化為灰燼後,他這才收斂佛光。


    燕赤霞等人的化生菜肴效果也到了頭,各自都恢複了平常,不過為了恢複傷勢盤腿坐在地上。


    唯獨白雲禪師麵色有異,他渾身的佛光隨之消散,原本的得道高僧成了個將行就木的老人。


    “白雲,你還剩多少壽元?”


    白雲禪師淡然的說道:“回法海大師,還有不過十載的壽元,破了佛門大戒成了凡人也是活該。”


    佛門戒律紮根在老僧的心底,當他吃下秦白的丹藥時,發誓一輩子不沾葷腥的念頭便破了。


    秦白有些愧疚,他剛想開口卻聽法海如是說道:“最後這十載隨我修行。”


    “多謝法海大師。”


    兩人朝著山下走去遁入人間。


    許久後,秦白來到許素身旁將小女孩抱了起來。


    她的泥丸宮沒了白素貞的魂魄,原本的魂魄也能引導進入其中。


    這樣一來,許素能夠像個普通小女孩那樣長大了,原本的體質半人半妖,五十載也不過看上去十歲出頭。


    清風吹過,使得灰燼散去,係統的提示聲響起,簽到任務因為青蛇的身死就此結束。


    一個兩蛇銜尾的手鐲出現在秦白不遠處,他低頭拾起。


    ……


    幾日後,德雲社的戲樓中座無虛席,台上演的是白蛇傳最後一幕許仕林祭塔。


    許仕林在長大成人後功得狀元,父子二人在雷峰塔下祭母,白素貞也因此脫困而出,一家人得以圓滿。


    如此皆大歡喜的結局自然惹人喜愛,隨著白蛇傳的落幕,台下掌聲響起,久久未停。


    許老懷站在戲樓的角落裏,他麵帶微笑一眼萬年,似乎真在為白蛇傳中的那個許仙欣喜。


    故事不是那個故事,所以在看戲的人眼中就略有不同了。


    許仕林祭塔倒沒有出現什麽意外,順順利利的演了下去,使得秦白的很多準備都落了空。


    金山寺準備重建,那座雷峰塔也是如此,不過寺名還需要更改。


    而寺院的住持是原本雷峰塔僧人中的一人,他有意詢問起秦白寺院的名稱。


    秦白思索良久說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就叫靈隱寺吧。”


    住持愣了下隨即點頭:“那便叫靈隱寺,到了建成那天,還請秦施主來寺廟裏一聚。”


    “到時再說……”


    秦白擺了擺手,前幾日他已經送別燕赤霞兩人,至於自己接下來的打算還未決定。


    是繼續經營德雲社,或者成個斬妖除魔的遊俠,又或者科舉更進一步?


    燕赤霞繼續遊曆江湖,對於他來說在一地方長時間的待著確實有些不舒服。


    知秋一葉因為化生菜肴的關係,得了突破境界的契機,他便遠遁山林找處閉關了。


    德雲社本身並不需要秦白去操心,他也準備例行閉關。


    主要是完成簽到任務後獲得的神通很是古怪,秦白這些時日嚐試了幾次,但依舊找不到門道。


    神通:“鍛鐵”、“垂釣”、“烹飪”、“編劇”。


    係統對於編劇神通的描寫似乎另有所指。


    黃粱一夢,時隔千秋。


    但秦白試了很多次,想要觸發這個神通似乎需要什麽媒介,不過一直沒有找到。


    他沒有過多的糾結,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穩定傷勢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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