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的劇情改變不多,大致上是,金山寺和尚法海告之給了許仙,他的妻子白素貞乃蛇妖。


    許仙將信將疑,他按法海的意思在端午節時讓白素貞喝下了雄黃酒,白素貞因此不得不顯出原形,卻將直接許仙嚇死了。


    為了救活許仙,白素貞上天庭盜取仙草靈芝,為得就是將他救活。


    德雲社的所有人都來到了戲樓裏,除了許老因為身體不適選擇在房間裏歇息。


    對於白娘子盜靈芝仙草感興趣的人不計其數,殊不知迎接他們的是一個極為陰間的故事。


    老猿正大光明的混在人群裏,它因為偶爾上台與猴子一起表演雜耍,已經在杭城小有名氣,倒也無人對它懼怕。


    陳金文扮演的白娘子惟妙惟肖,但秦白總感覺今日對方上台後略有些不自然,總是心不在焉。


    倒是許仙越來越適應角兒的身份了,同時樁法也沒落下,修為進展不慢。


    劇情平穩發展,陳金文撓了撓手臂,刺癢的感覺已經彌漫到了肩膀,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好在隨著劇情喝下雄黃酒後,他就算表現異樣也無傷大雅。


    按照原本的劇情,白素貞化為半人半蛇,會用化妝加上道具的方法實現,但情況卻開始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秦白在台下注視著陳金文,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古怪,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似乎沾著幾片蛇鱗。


    陳金文的眼睛化為了豎瞳,念唱戲文的聲音也愈發沙啞起來,有種蛇佬腔的味道了。


    許仙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搭在了陳金文的肩膀上問詢道:“娘子,身體沒事吧?”


    陳金文聞聲轉過頭來,暗金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眼中沒有一絲靈智。


    細長分叉的舌頭從他的嘴裏伸了出來,並且舔了舔眼珠。


    許仙表情有些僵硬,雖然事先也演練過,但目前的情況明顯不對勁,總不能是自己看錯了吧。


    正在這時,蛇鱗蔓延的速度再次加快,短短幾息內將陳金文整個腦袋都覆蓋了。


    不過因為臉上帶著易容麵具,所以旁人並沒有察覺到。


    原本他應該是趁著背對看客的時候快速將麵具換下。


    但因為靈智盡失,陳金文選擇了最為簡單粗暴的辦法,直接用手將易容麵具扯了下來。


    在看客們的眼中,這其實和把自己臉撕下來沒有區別,台下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吳老先生愣住了,之前還覺得劇情緊湊但不失溫馨,怎麽畫風突然變化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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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陳金文轉過頭去,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腦袋已經是蛇首,就連頭發都開始褪去。


    啊!!!


    他嘶吼一聲,看客們都做出了後仰的動作,哪怕心知是戲劇,但妖魔自身的威懾力實在太強了。


    幾個上了年紀的看客突然捂住了胸口,心髒跳動的頻率超過身體承受的極限,頓時生出了意外。


    玄策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他們心中再次懷疑起了秦白妖魔的身份。


    這難道是利用戲劇的方式殺人奪命?


    秦白無奈的拍了下臉,果然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好在吳老先生並無大礙。


    他眼神隱晦的看向角落,老猿暗自點了點頭。


    老猿晃晃悠悠的向著過道上去,看似隻是助興,實則在路過那些老人時隱晦的將藥丸喂到了對方口中。


    幾個老人逐漸恢複了過來,玄策和玄清鬆了一口氣。


    想想也是,以秦白的實力要是妖魔的話根本沒人攔得住,何必用這麽吃力不討好的方法。


    秦白也心有餘悸,他把目光重新看向戲台上,陳金文化為蛇妖後似乎失去了理性,那充滿獸性的眼睛讓人心底發寒。


    許仙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沒有太好的應對仿佛,他按照原本劇情朝地上倒去,也算是就此退場了。


    陳金文舔了下嘴唇,他眼中滿是食人的欲望,彎下腰去一爪子抓了過去。


    許仙假意昏睡的狀態下挪動身體,差之毫厘的躲了過去,但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戲台下零星響起掌聲,看客們被角兒的演技所震驚。


    剛剛還是許仙與白娘子相敬如賓,現在突然變成妖魔襲人的場麵,如此反差竟然能做到自然而然的切換。


    德雲社名不虛傳。


    陳金文絲毫沒有被掌聲影響,正當他打算繼續攻擊的時候,紙蜘蛛從天落下。


    它一口咬在陳金文的脖頸上,毒液注入其身體內,勉強將獸性的本能壓製了下來。


    妖氣也順著傷口被紙蜘蛛所吸收,陳金文逐漸恢複了人形。


    但治標不治本,紙蜘蛛能夠吸收的妖氣悠閑,而隻要它一離開,妖化便會繼續發生。


    陳金文披頭散發的呆站在台上許久,倒將長相遮蔽了起來。


    正當秦白打算讓這出戲劇草草收尾的時候,對方後知後覺的環視四周,然後繼續按照劇情演了下去。


    如此敬業,就連秦白都忍不住為之驚歎。


    而許仙躺在床鋪上,他眼睛眯開一條縫隙,心有餘悸的看向陳金文。


    剛剛什麽情況,難不成真的隻是節目效果?


    就連陳金文自已也很是疑惑,他感覺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但為了不影響戲劇就繼續演下去了。


    他開口以唱戲的方式敘述起來,含義大概是夫君許仙性命不保,隻能去天庭找尋靈芝仙草。


    台上的場景開始變化,幕布被撤了下來,許仙所在的床鋪也被於廣幾人抬了下去。


    等到陳金文說完後,台上已經變成一處仙池的模樣,裝飾性的草木搬了上來。


    這也是德雲社戲劇有意思的地方,場景與故事相互結合,沉浸感極強。


    原本的劇情仙池是由南極仙翁的仙鶴所看守,但秦白哪找的來仙鶴,所以便換了個人選。


    熊貓斜躺在台上,黑白相間的身軀外加穿上了秦白的道袍,確實有些仙獸的味道了。


    看客們知道德雲社有隻猿猴,但沒想到還養了頭食鐵獸。


    看它憨態可掬的模樣,並且有佛香木穩定心神,倒也沒有引發混亂。


    接下來理應是劇情展開的時候,熊貓卻發出了打鼾的聲響。


    見此秦白幹脆讓紙蜘蛛鬆開了嘴巴,陳金文再次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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