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繁華在整個南方都要數一數二,因為街道上走動的人群幾朵,壓根就感受不到來自冬日的寒冷。


    城門口有幾個官兵懶散的站著,唯獨他們凍的夠嗆,隻得掐著時間,等到關城門就不用活受罪了。


    正當黑夜臨近的時候,祖孫兩人朝著杭城快步走來,他們身穿著棉麻布,上麵還有大小不一的補丁。


    老人看上去有七八十歲的年紀了,他在寒風中有些瑟瑟發抖,而右手拉著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憧憬的看著杭城,明亮的火光在夜色中顯得那麽奪目,畢竟從小一直生活在偏僻的山間村落,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地方。


    她朝著城門向裏麵望去,依稀能夠看到街道上往來人群,其中男女穿戴得體,不少人手上都提著燈籠。


    “你們兩人從哪來的?”


    官兵將爺孫倆人攔了下來,例行檢查的問道。


    “回官爺,從婺州而來,今年收成不好,來長城討口飯吃。”老人連忙抱拳回答道,他將零碎的銀錢塞到官兵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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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他的袖口動了下,一隻猴子從中鑽了出來。


    小女孩則懼怕的縮到了老人身後,又偷偷朝著城裏看去。


    官兵見到這猴子頓時也明白了,城中有不少這樣的賣藝人,便也不再為難,隻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速度快一點,可別誤了關門的時機。


    老人鞠了個躬,然後拉著小女孩朝杭城中走去。


    兩人剛進去不久,猴子就從鑽了出來,它發出了急躁的聲音,撓著頭似乎想要表達什麽。


    “爺爺……”小女孩輕聲叫喚了下,接著手指向昏暗的官道上,隻見一輛馬車正在緩緩駛來。


    “怎麽了,囡囡。”


    老人下意識的望了過去,突然發現那輛馬車由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拉著,看上去實在古怪得很。


    “跳跳說那頭大豬它認得……”


    囡囡說完後,老人連忙將她的嘴巴捂住,然後轉頭四顧了下,見並沒有被人注意到才鬆了一口氣。


    “認得就認得,囡囡,在杭城裏千萬別亂說話,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說。”


    老爺拉著她就快步離開了,而小女孩想要欲言又止的話是,那頭野豬似乎是群山中的山大王之一。


    猴子滿臉的畏懼,它也不再提醒小女孩,而是鑽進了老人的衣服裏,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看著城門的方向。


    在不久之前,猴子還與爺孫倆人住在偏僻的村落裏,它時不時就會溜到附近的群山遊玩,初次見識過野豬後便嚇得肝膽俱裂。


    野豬與一隻已經幻化出大半人身的狼妖相鬥,但前者不過用力一頂,狼妖就成了屍體,連帶著塊巨石都碎裂開來。


    最讓猴子感覺恐懼的是,據說野豬還有三個同伴,它們各自挑戰妖魔,地盤不知擴展到了哪裏。


    這樣的存在竟然在給別人拉車,那麽馬車中到底是什麽。


    而城門口的官兵有些緊張了起來,尋常馬車由野豬拉著實在,更何況這頭野豬塊頭也太大吧。


    馬車在離城門口停了下來,老猿殷勤的將簾布拉起,接著秦白從中俯身鑽了出來。


    兩米高的壯漢站在野豬旁,哪怕隻是伸懶腰的動作都像是準備動手殺人一樣。


    官兵連退幾步,他們將佩刀拔了出來,戰戰兢兢的看著秦白。


    “咳咳……”


    秦白裝模作樣的從懷裏掏了下,然後將幾乎是嶄新的舉人文書取了出來。


    而官兵以為他取出的是武器,其中幾個年紀尚輕被嚇得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過了片刻,有個老官兵才反應了過來,他邊苦笑著小心翼翼的接過。


    老官兵仔仔細細看了數遍,對照著秦白的形象,上麵的信息確認無誤,不過對方這架勢怎麽看也不像是舉人。


    而且他還是有些眼力見的,一般來說文書上麵蓋的都是官印,但秦白的文書卻略有不同。


    上麵除了官印之外,還有江浙巡撫魏連章的印章,說明眼前的壯漢不但有舉人的身份,而且還是魏連章的門生。


    “這位秦舉人,有多怠慢了,這邊請。”


    老猿與熊貓雖然穿戴特別,但在秦白的舉人身份下,官兵也沒有過多為難。


    驢子就更別說了,作為家畜隻要它想的話,都可以隨意進出杭城。


    唯獨野豬讓官兵有些犯難了,這體型實在太大,萬一出了什麽混亂容易被追責。


    “您看……”老官兵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之前那老人不也帶著隻猴子進去了嗎?”秦白見此不由得問道。


    “那是人家賣藝的飯碗,而且就丁點大,能用手抓著……”


    老官兵剛說到這裏,他便看到了極為離譜的事情。


    秦白直接單手將野豬舉了起來,並且還拋了拋,而野豬也不敢反抗,甚至還有些享受。


    官兵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隻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秦舉人,要不如這樣吧,你若是在杭城有府邸,我派人護送上門。”老官兵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他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人恐怕不簡單。


    “也行,那等段時日再說吧。”


    秦白拍了拍野豬的腦袋,後者意會點點頭,接著撒歡般的向著山林衝去,不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接下來馬車由驢子拉著,而秦白帶著熊貓與老猿步行朝城中走去。


    他也不急著去找許仙,雖然簽到任務還有三日不到就要截止,但時間還是錯錯有餘的。


    畢竟許仙不管是在什麽影視作品中,身份要麽是藥鋪的學徒,要麽是書生或是教書先生,想必逛一圈杭城就能找到。


    到了人流擁擠的街道上,秦白與熊貓高大的身形,加上老猿與驢子的組合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特別是熊貓戴著的摩托車頭盔,樣子確實很特別。


    不過杭城與姑蘇城不同的是,杭城除了文人之外,練武也不在少數。


    光是大大小小的武館就有十幾家,裏麵的教頭通常黑白通吃,明麵上收徒授武,暗底下也有結成幫派的。


    使得整個杭城顯得魚龍混雜,秦白這樣一看便知是練家子的人反而也沒有那麽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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