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秦白都有人盯上了,也不知那大戶心裏是怎麽想的,帶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丁就朝著他衝了過來。


    幾人輕而易舉的便近了他的身,可麵對表情波瀾不驚的秦白,一時進退兩難。


    “你們可真刑啊。”


    秦白用單手抓住大戶的腦袋將他提了起來,場麵頓時收斂了不少。


    “救我!!!”


    寧采臣有秦白護著倒也沒事,但張自知已經陷入了圍攻之中,他極力想要擺脫但毫無辦法。


    秦白隨手將嚇癱的大戶扔開,隻是默默的掃了他們一眼,家丁自覺的便將張自知鬆開了。


    反而耿昱那邊無事發生,可能和他父親是翰林學士有關,根本沒人敢對他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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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躲在秦白的身後從人群中逃了出去,這場榜下抓婿的鬧劇才算結束。


    隨後兩人告別張自知返回了客棧,而胖老板已經得知了消息在門口苦等已久。


    他本來沒抱什麽希望的,卻沒想到兩人竟然都中舉了。


    不用秦白開口,胖老板便將房錢減免了,還想花銀錢請兩人題個字,客棧大堂裏也早已經備好了筆墨。


    寧采臣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想到自己手頭有些拮據後便答應了下來,他在宣紙寫上了“金榜題名”四個大字,很是中規中矩。


    秦白同樣沒有拒絕,仔細想來,這恐怕是為數不多能靠著寫字賺錢的機會了。


    他在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字,一旁的寧采臣露出了極為出彩的表情,這字雖然古怪,但確實不錯。


    秦白筆下的字體與那些書法大家的不同,可能因為經常畫符有些關係,字裏行間便有一種玄妙的道韻。


    隻是內容讓人有些看不懂。


    “這是啥?”


    胖老板一臉的懵逼,隻見宣紙上赫然寫著四字“YYDS”。


    “這是符咒的一種,做成牌匾能夠驅邪避災,亦有陰陽顛倒之意。”


    “行。”


    胖老板越看越喜歡,總覺得遠比其他人寫得更有味道,而寧采臣題的字便被他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事實也是如此,將來這副書法因為獨一無二的字體,每日都會引得不少文人圍觀。


    幾人在客棧中就著些菜肴喝酒到了深夜,寧采臣醉成了一攤爛泥,就連秦白都有些酒意上頭,睡到第二天的晌午才醒來。


    他剛一睜眼,係統的界麵就出現在麵前,新的簽到任務閃爍著紅光,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請於三十天之內趕往金沙灣邊陲小鎮。”


    雖然秦白早已經心裏有所準備,但麵色依舊有些難看,主要是這次簽到地點離他極遠。


    他能夠通過係統了解地點的大致位置,足足有數百裏,本以為還能在姑蘇歇息一二,現在看來耽誤不得了。


    而且陸判筆散發的陰氣愈發強烈,也必須盡快處理。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的舉人文書,恐怕得等重新回姑蘇的時候才能拿到了。


    秦白在屋子收拾起了行李,差不多整理完畢後,寧采臣和胖老板也注意到了他要遠行。


    當他牽著驢子站在院子裏的時候,一身的打扮變成了江湖遊俠的模樣,魚竿和鐵錘也重新綁在了背上。


    “秦大哥何必這麽急,鄉試總榜都還沒出呢。”寧采臣宿醉後腦袋有些刺痛,不斷的揉著太陽穴。


    “突然有些事情想了起來要去處理下,你們在姑蘇城應該還要待一些時日吧,說不定我還能趕回來。”


    寧采臣想了想也是的,接下來在京城的會試雖然通過的概率不大,但總要試一試的。


    秦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過段時日再見。”


    寧采臣點了點頭,他打算在姑蘇城好好溫習一下功課,然後接近會試的時候再回一趟老家。


    秦白也不再墨跡,輕踹了下驢子的屁股就朝著外麵走起,街道兩邊的燈籠依舊掛著,科舉仿佛就在昨日。


    寧采臣與胖老板目送著他逐漸遠去,很快便融入了人流之中。


    豔陽高照,秦白刻意放慢了行進的速度,陸判筆隻有到了晚上陰氣才能徹底顯露出來。


    他在姑蘇城範圍找了間破廟臨時住了下來,驢子則在角落吃著草料。


    接著秦白將懷裏的陸判筆取了出來,紙片人正抱著筆杆吸收著上麵的陰氣,表情一臉的陶醉。


    (?^o^?)


    秦白很是殘忍的將她與陸判筆分了開來,絲毫不顧紙片人惱羞成怒的樣子,仔細打量了起來。


    比起之前,陸判筆已經從木製完全變成了白骨的樣式,而且沒了紙片人的壓製,筆上的陰氣頓時有了暴亂的征兆。


    現在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秦白清楚如果出現異變也就是這段時間了,他便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紙片人百無聊賴,幾次想要偷偷溜到陸判筆前,但都被秦白攔了下來,最後她幹脆生著悶氣坐在地上,也不再去動彈。


    夜幕低垂,秦白點起篝火,從魚袋中取出條處理幹淨的河魚插在木棍上用火烤了起來。


    他的手藝雖然不咋地,但勝在食材新鮮,用料講究,不一會兒香味就起來了。


    隻可惜這破廟周圍除了秦白以外連個鬼都沒有,一人吃燒烤實在有些不得勁。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陸判筆愈發像是白骨,而且上麵逐漸生出了血肉。


    早已經看不出原本毛筆的樣子了,像是一支帶著筆頭的手指。


    此時破廟外麵傳來怪異的聲響,就像是有人敲擊著牆磚發出的。


    紙片人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將背上的紙劍取了下來用雙手握著,臉上的表情如臨大敵。


    秦白淡定的很,他取出一壇酒便喝了起來。


    幾口下去半壇酒便沒了,他的眼睛半眯著仿佛隨時睡著。


    紙片人盯著破廟門口的方向,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半睡不醒的老父親,心中恨鐵不成鋼。


    秦白見此幹脆眼睛一閉,紙片人發現不能指望別人以後,就把目光移到了陸判筆上。


    紙片人舉起紙劍便朝著陸判筆衝了過去,手起劍落斬在上麵。


    結果她不但沒有留下傷口,反而被毛筆突然爆發的力量摔倒了地上。


    紙片人揉了揉屁股,表情變得凶狠了起來,她助跑幾步,手中的紙劍散發著一層金屬光澤。


    “啊呀!!!”


    劍光閃過,別說她這一劍確實有些味道了。


    不過很可惜,這道劍光足以斬斷鋼鐵,卻依舊是毫無作用。


    正當不信邪的紙片人打算繼續嚐試的時候,她卻停在了原地,接著像是發現了什麽般,一溜煙鑽進了秦白的懷裏。


    驢子也發出了驚恐的叫聲,把自己藏在了破廟的角落中。


    月光下那條通往破廟的小路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怪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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