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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鐵路大規模鋪設以前,營口是遼東半島最重要的港口,營口處於遼河的出海口,直接通過水路聯接南東北地去的龐大水係,也是渤海國對外貿易最重要的吞吐口岸。


    等鐵路大規模鋪設以後,大連,旅順港才憑借深水港的優勢,逐漸取代了營口,成為海軍軍事基地,商業重地。


    趙玗選擇營口作為目的地,可以說動機已經完成了進化,製鹽已然成為了幌子。


    端順皇後說道:“若在往日,你們可以乘船,沿遼河南下即刻。要是在遲一些日子,等遼河全部結冰,也能坐冰車在遼河上行走。可惜現在遼河部分結冰,冰層卻不牢固,你們隻能走陸路了。”


    趙玗道:“不妨事,不妨事,走陸路也好。隻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皇後能否答應。”


    端順皇後望了一眼耶律阮,含笑說道:“什麽請求,你直說便是。”


    也沒說答應,沒說不答應。


    趙玗說道:“此行需要一個向導,不知皇後可否把裴璆裴少卿派給我們?”


    端順皇後笑道:“方才我便答應我兒,說可以讓裴少卿隨你們走這一遭。隻要我兒點頭,我這個當母親的,說話自然算數。”


    耶律阮趕緊拱手道:“多謝母親成全。”


    端順皇後玩得這一手,其實是想讓趙玗欠耶律阮一個人情,為自己的兒子拉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殊不知耶律阮現在早已跟趙玗處得跟兄弟一樣,走上了通天大道。


    端順皇後為他鋪的那點路,格局還是小了。


    趙玗沒心思去琢磨端順皇後的小心思,他現在的全部精力,已經放在了裴璆身上。


    那熾熱的眼神,看得耶律質古都嫉妒了,也把那裴璆看得渾身雞皮疙瘩。


    裴璆有心拒絕,但又鼓不起勇氣。都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自己現在就是一隻落魄的雞,已經衰到了極點。


    想自己也是名門之後,飽讀詩書,是個有頭有臉的體麵人。


    誰知道臨了臨了,竟然被蠻夷給蔑視了。


    日本人把他驅逐出境,程成了他一生的汙點,讓他在東丹國抬不起頭。


    或許跟著趙玗,事情會有所轉機吧。


    想到這裏,裴璆迎著趙玗熾熱的目光,展露出了勉強的微笑:“請公子多憐惜。啊呸,多關照。”


    趙玗沒有托大,和善地朝著裴璆拱拱手:“有勞裴少卿了。”


    對於東丹國內的高層,趙玗並沒有多少交往的興趣,甚至連名字都懶得去記。這些人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趙玗需要的,是東北的各族人民。


    而在坐的這些官員,是即將被打擊的對象。


    如果他們中有識時務的人,能看清形勢,跟上趙玗的步伐,趙玗不介意可以拉他們一把,還他們一個富裕的生活。


    至於剩下的人,願他們自求多福吧。


    主要話題聊完了,端順皇後便宣布表演的開始。


    各位相熟的官員們,互相吹著牛逼喝酒。也有溜須拍馬去找上官的人。


    趙玗和耶律質古則是安心地吃飯。


    一路奔襲,路上也沒吃上啥好東西,難得吃一頓熱乎飯。


    不過這一次,趙玗卻是沒有喝酒。


    經過好幾次酒場,趙玗算是摸清楚了自己的酒量,根本拿不上台麵。


    稍微一高興,就貪杯。稍微一貪杯,就喝醉。稍微一喝醉,就說胡話。


    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說胡話,倒也沒什麽。無非就是唱幾首現代的歌,說幾樣驚世駭俗的發明,宣揚一些人人平等,人民公仆的理念。


    現在畢竟是在東丹國,還是小心些為好。


    東丹國是一個大雜燴的地方,誰也不知道這裏有誰的眼線。現在就算是說這裏有大食的探子,趙玗都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耶律李胡帶來的騎兵,乃是來自契丹王庭的中央軍,一個普通士兵的地位都比東丹國的中層將官要高。


    不敢怠慢他們,端順皇後便專門給他們安排了一場宴會。


    好在耶律李胡沒有糊塗到頭,不僅嚴令士兵禁酒,還把士兵們分成了三波人,讓他們分時間段吃飯,始終保持著三分之二的人馬,隨時待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早早吃過了早飯,在南京城外集結匯合。


    這一次的隊伍規模更加地龐大,趙玗一行四自不必說,耶律李胡的一千騎兵隊伍也整裝待發。


    在隊伍的末尾,還跟著一列車隊,打著東丹國的旗號。


    車上拉著各式貨物,全都是端順皇後安排的,給耶律阮路上的幹糧。


    不僅如此,車隊裏還有各種炊具,廚子,下人一應俱全。


    趙玗笑道:“真是兒行千裏母擔憂啊,你這雖然不是親媽,但勝似親媽。”


    端順皇後並不是耶律阮的生母,uu看書ww 但這絲毫不影響兩人結成政治利益共同體。


    耶律阮有些羞澀,說道:“讓公子見笑了。女人家就是比較麻煩。”


    耶律阮也是個熱血青年,正是中二病最重的年紀。


    作為一個中二青年,心中的理想是披荊斬棘,縱橫沙場。至於享樂,那是廢物們的歡樂窩。


    自己被母後這麽溺愛,他還擔心被趙玗小看了呢。


    趙玗失笑道:“有比沒有強。我倒是也想有這麽個人寵著我,可惜回不去咯。”


    耶律阮一時語塞,說道:“抱歉。”


    他看不懂趙玗眼中的哀愁,還以為趙玗隻是單純地想家了。亦或者,趙玗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一路上跟了這麽多累贅,一行人自然走不了多快。


    尤其是這些累贅還是耶律阮的,那更是自己人了,甩開人家也不厚道。


    好在趙玗並不急著趕路,一路上邊走邊看,倒也輕鬆愜意。


    從沈陽到營口的這段路,在以後會成為非常重要的一條交通線,甚至會成為東北地去的一條生命線。趙玗需要好好地盤算一下,這條路上哪裏適合修車站,哪裏適合建工廠。


    著名的鋼鐵基地鞍山,就在這條線上。


    一路輕鬆愉快,到了營口。


    耶律李胡主張先去海邊,由他帶來的一千人實施曬鹽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竟然打了趙玗一個措手不及。


    趙玗原本可是打算要教會漁民曬鹽的。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趙玗緊接著被打了一個更大的措手不及。


    渤海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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