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玗走後,威塞軍很少召開理政會。


    通常都是李興和王樸兩個人一碰頭,直接下命令,然後其餘的理政各自領著一攤子事兒負責,最終向李興和王樸匯報。


    王樸負責政令發布,李興負責人士溝通。


    現在的威塞軍,管理架構還是以銀槍軍為骨幹。


    雖然在行政官吏方麵,王樸通過竇家的勢力,以及翟璋的班底,逐漸掌握了主動權。


    但是在軍方,施工方,管理體製還是以軍管為主,自然也就是李興的話語權更重一些。


    好在兩人互相尊重,倒是也沒出什麽岔子。


    除了陳間威,大家都在新州附近,接到通知以後很快就趕了回來。


    陳間威坐鎮野狐嶺,責任重大,並沒有回來,而是讓竇儀代替他行使職權,也就是投票權。


    勢力範圍大了以後,一起創業的幾個老哥們,就很難有共聚一堂的時候了。


    劉備占據西川之後,關羽坐鎮荊州。雖然知道好幾年見不了麵,誰知卻是永別。


    就算通訊方便,有無線電連接的現代。在開國大典上,十大元帥竟然有六位沒有出席,不是他們沒有資格,而是需要他們在祖國各地坐鎮。


    朝戰時期,與蘇交惡時期更是如此,領導們分別駐守在祖國的三個戰略要地,就是防止被美帝發動斬首行動,導致國家統治機構的癱瘓。


    竇儀替代陳間威,大家也都比較認同。


    竇儀和室昉,是趙玗最先委以重任的年輕人,他們也很快地展露出了自己的天賦。


    就連王樸都讚歎不已,這二人日後的成就必不在他之下。


    這不,總參謀長張貞衝,把室昉走到哪帶到哪,成了自己的貼身秘書。


    就連理政會,室昉都可以列席參加。


    不過室昉得站著參加,竇儀可以坐在陳間威的位子上。


    年輕人中優秀的不少,範延光的兩個兒子也很優秀。雖然不及室昉和竇儀,但也非常出類拔萃,按說也可以列席參加理政會。


    隻可惜他們倆來自別的勢力,大家對他倆不怎麽信任。


    李興負責主持理政會,見有人站著,便說道:“室昉,自己找個凳子坐下吧。今天的會挺長,別站著了。”


    李興現在徹底放下了架子,把趙玗“官兵一致”的理念落實得非常徹底。


    他本就是一個性格瀟灑,不太在意物質享受的人,平時就愛跟大頭兵一起吃大灶。


    種花軍現在的夥食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普通大兵的夥食標準,比以往軍官的都好。


    就算是戰俘和勞改犯,他們的夥食也遠超別的勢力的大頭兵。


    李興不擺架子,別的軍官就更不敢擺架子。


    正是在這樣的氣氛下,威塞軍上下同心協力,士氣高漲。


    李興說道:“趙副總理給咱們來了一封信,對下一步的工作,做出了許多指示。今天叫大夥兒來,就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下麵有請王理政,來具體介紹一下,大家歡迎。”


    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王樸在威塞軍中還沒有安排什麽職務,他隻是理政團的理政之一。


    理論上來說,他並不能發布任何政令,但是他可以通過李興發布政令。


    李興是威塞軍的節度副使,趙玗不在的時候,他就是最高行政首長。


    隻不過李興一直把自己當工具人而已。隻要是王樸能做得事,全部交給王樸。隻有需要自己出麵才能解決的人事關係時,他才會出麵。


    王樸也不囉嗦,直入主題,說道:“第一條,吐改。吐改得事,趙副總理以前提過很多次,這次不知為何這麽急迫地要推行。”


    杜陶還是大大咧咧的語氣,說道:“要我說,這就不用討論,直接開始幹就完了。趙公子的法子,我全力支持。”


    還沒聽具體是什麽方案,杜陶直接表態,無條件支持。


    張貞衝說道:“老杜說得沒錯,咱也不懂到底該怎麽個搞法,趙公子說怎麽搞,咱就怎麽搞。”


    李興說道:“我倒是看過信,知道一些內容,也知道王理政的擔憂。不過總得來說,我也同意先搞起來,出了問題再說。”


    竇儀也知道信得內容,他是同意的,現在也得表個態:“我也同意。”


    王樸心中一陣鬱悶:這就算投完票了?


    要知道,趙玗和耶律質古臨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投票權全都給了王樸。也就是說,王樸一個人可以投三票!


    而他還沒投票,就已經結束了。因為另外四個人全都投的讚成票。


    王樸頗為無奈,這就是製度的力量。


    哪怕自己再不願意,再剛硬,再強勢,在製度的麵前都得低頭。


    剛烈去王樸,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低頭,說道:“好,既然全票通過,那就馬上開始推進吐改。不過在開始之前,我有一個小提議。大家可以現在想一想,吐改的過程中會遇到什麽樣的問題,咱們需要事先準備什麽樣的應對措施?”


    李興接住話頭,說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王理政說得對,大家集思廣益,先討論討論。”


    其實王樸並不是不想推動吐改,隻是想略微緩一些而已。


    現在從想好了再幹,變成了邊幹邊想。


    張貞衝說道:“要我看,uu看書.uuanshu最容易出問題的,可能就是地主們。他們被剝奪了土地,一定會反抗。怎麽能把他們穩住,是個大問題,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


    杜陶不屑道:“這有什麽難的。敢反抗的,統統抓起來,全都送到野狐嶺去幹活。糧商的人頭還掛在外麵呢,我就不信有沒開眼的人。”


    王樸說道:“有備無患。該做得準備不能省。行動的時候,一定要先摸清楚情況,帶足人手。”


    李興說道:“老杜,你和老張兩個好好合計合計,這事兒估計最後還要落實到你倆的頭上。”


    杜陶坐直了身子,中氣十足地應道:“得令。”


    一臉的輕鬆,分明沒有把那些地主土豪放在眼裏。


    在百姓眼裏是一座大山,在他們眼裏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正當大家熱烈討論的時候,有人忽然潑了一盆冷水。


    室昉說道:“我覺得,咱們不能盲目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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