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大敵當前,咱們這麽喝酒不妥吧?”聽說今晚要喝酒,趙玗臉色有些難看。


    李興道:“公子今日就依我這一回,放縱一下。你放心,契丹人不會這麽快就來,他們怎麽的也得再準備個三五天,而且契丹人從來不會夜間偷襲,晚上很安全。


    再說了,咱們不是安排老張和老杜戒備了麽,有他們倆在,有山寨天險,就算來上一萬皮室軍,也休想踏上山寨一步。”


    趙玗有心再勸,終究是沒有開口。


    如果他能掌握大權,王樸輔佐他,相信李興絕對不敢在這種情況下提喝酒的事。說到底,自己還是有一點寄人籬下的感覺。


    李興道:“軍中的漢子,閑暇的時候隻有三件事。喝酒,賭博,玩女人。兄弟們忙活了這麽些天,總得放鬆一下。賭博和玩女人就不說了,酒總得讓喝點吧。”


    李興逃亡的這幾年,從來就沒有好好地喝一頓酒。聽張貞衝說有酒,早就心癢難耐。


    不過趙玗臉色不好,他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總想好好解釋一下,讓趙玗答應下來,他才心裏踏實。


    趙玗見大家全都一臉興奮,不好弗了大家的意,便答應道:“要喝大家一起喝!土匪歸順了咱們,就是自家兄弟,婦女們也都來,全都一醉方休!”


    “好……”


    “趙公子威武!”


    眾人情緒再上高潮,在土匪的帶動下,情緒異常激動得眾人跟著瞎起哄。


    趙玗之所以讓大家都參與,並不是把土匪和婦人當自己人。


    恰恰相反,這是出於對他們的不信任。


    要醉大家一起醉。


    萬一到了半夜,自己人全都醉了,土匪們反水,堡壘就從內部被攻破了。


    ……


    土匪俘虜們駕輕就熟地抬出酒壇子,個個臉上帶笑。他們以前可沒資格喝酒,饞酒都饞了好幾年了。


    婦人們準備酒菜也格外起勁。


    她們可是卯足了勁要好好大喝一場。


    能在山寨裏生存下來的婦人,自然不是什麽善茬。


    軍漢們都是好久沒喝過酒的人,隻需要李興稍稍調動一下氣氛,宴會立馬進入了高潮。


    趙玗眼見如此,幹脆也放開了心情,跟著一起狂歡。


    見識過一次古代的低度酒,趙玗對自己的酒量大致心裏有數,喝個三四斤沒問題,再多恐怕就要不省人事了。


    沒成想山寨上的酒,竟然是陳年老酒,放了不知多少年。


    隻喝了兩碗就開始上頭。


    喝酒剛剛上頭,是最好的狀態,即處於飄飄然的亢奮狀態,又不到醉酒的狀態。這個時候行酒令,玩遊戲,最是盡興。


    當然,這個時候去開車,絕對死路一條。


    耶律質古也沒喝過這麽好的陳年老酒,小臉紅彤彤的,醉眼迷離。


    婦人們喝高興了,就來拉著耶律質古一起跳舞。


    耶律質古來了興致,扭動著腰肢跳起了契丹舞蹈。


    身為一個祭祀,跳舞是基本功之一,許多祈禱活動,都是在舞蹈中完成。


    婦人們久居胡漢交界地,契丹的風俗習慣了解不少。耶律質古的契丹舞,大多數人都會跟著跳一段。


    女人們跳起來,男人們也跟著跳。


    跳著跳著,不和諧的場景就出現了。


    酒色不分家,尤其是好多年沒碰過女人的軍漢們。


    跳舞的婦人們,不管老的的小的,胖的瘦的,在他們的眼中個個美若天仙。


    尤其是在酒精的迷醉之下,自己的眼睛自帶濾鏡美顏。


    有心急的軍漢就要去拉婦人的手。


    婦人們也樂得跟著軍漢,以後生活好有個靠山。畢竟現在的自己還是俘虜身份。


    可是好死不死,竟然有個軍漢去拉耶律質古的手。


    隻見耶律質古反手一巴掌打在那個軍漢的臉上,怒喝道:“放肆!”


    身為契丹公主,多年上位者身份養育出來的氣勢,竟然嚇得那個軍漢定在原地。


    場麵瞬間寂靜下來。


    若是沒有趙玗在,耶律質古不論怎麽被軍漢們蹂躪,恐怕都不算什麽大事。


    可現在,耶律質古是趙公子的人。


    趙公子是銀槍軍的榮譽領導,客座教授,儼然躋身銀槍軍話事人地位。


    這個時候再去調戲耶律質古,說得嚴重點,就叫犯上作亂。


    按規矩,可以殺頭!


    李興黑著臉走過去,甩手又是給了那個軍漢一巴掌:“還不去向公子請罪!”


    趙玗倒不覺得有多麽被冒犯,因為他跟耶律質古本來就沒什麽。


    如果說有好感,那也是單純地對美麗女子的好感,並沒有什麽男女之情。要說起來,他對這個小姑娘的好奇心要更加濃厚。


    頂著契丹公主、契丹薩滿的頭銜,uu看書 ww.uuashu又在識人關心方麵有自己獨到的本事,這些都是趙玗的好奇點。


    那軍漢被這麽一嚇,酒醒了大半,來到趙玗麵前撲通跪下:“小的冒犯了公子,請公子責罰!”


    趙玗道:“起來吧。”


    正要伸手去扶,軍漢猛地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嚇得趙玗向後跳了一步。李興見狀,大吃一驚,可惜鞭長莫及,來不及阻止軍漢。


    哪知那軍漢掏出匕首不是為了行凶,而是指向了自己:“公子如果覺得不解恨,俺就把剛才那隻手砍下來!”


    說著揮刀就朝手腕處砍去。


    趙玗大急,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軍漢的手腕:“萬萬不可!”


    經過杜陶這麽長時間的訓練,趙玗不論是力量還是敏捷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這一拉一拽的幹擾之下,軍漢的匕首沒有斬下,隻是在手背劃了一道不深的血口子。


    被這麽一攪合,大家的酒興減去了大半,全都愣愣地看著趙玗這邊。


    如果說剛才軍漢要自斬手腕,還有人覺得憤憤不平的話,趙玗接下來的操作讓他們徹底懵逼。


    軍漢茫然地抬頭看向了趙玗,不知道這個神秘公子到底是什麽心思。


    他可不覺得趙玗真的就這麽原諒他了。如果斬手還不夠,莫非趙玗要自己的人頭?


    趙玗見滿屋子人靜悄悄地看著自己,眼中有迷茫,有麻木,有不解,還有少許不服和憤怒。


    百感交集之下,趙玗縱身跳上了一張桌子,朗聲說道:


    “我有一個夢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奮鬥在五代幽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桃散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桃散人並收藏奮鬥在五代幽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