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玗領著五個銀槍軍,一路悄悄地潛行到了後山口。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他們隻需要在這裏放一把火,再隨便射上幾箭,就算完成任務了。


    等到山寨裏的人到後山增援,就是杜陶他們發動進攻的時機。


    趙玗這邊剛掏出火折子,就聽到前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原來是杜陶嫌等著費勁,直接在前山都動起手來了。張貞衝雖然氣得想罵娘,卻也無可奈何。戰鬥已經打響,隻能硬著頭皮打到底,誰後悔誰死的快。


    趙玗是頭一次上戰場,緊張中夾雜著興奮。


    火箭的材料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將箭搭在弩上,用火折子點燃以後,朝著明哨的崗樓射了過去。


    木質的崗樓見火就著。


    崗樓裏麵一陣聲響,緊接著便傳出來一陣“當當當”的敲鑼聲。


    雖然騷擾得遲了一些,好歹算是完成了任務,趙玗也鬆了一口氣,鑽在草叢中觀察起來。


    隻見火勢越燒越旺,瞬間將後山崗哨附近照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哇哇大叫地從崗樓裏麵跳了下來,瞬間就被銀槍軍的弩箭給射死。


    超額完成任務。


    趙玗沒想到佯攻竟然可以打得這麽順利,說道:“要不咱們衝進去?說不定能幫上什麽忙。”


    五個軍漢收起弩弓,手綽著銀槍直接朝著寨門跑了過去。


    趙玗一陣無語。他是想跟銀槍軍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沒想到軍漢們把趙玗的話當成了軍令,直接執行。


    前山才是主戰場,現在後山已經空了,不上白不上,趙玗便跟著衝了過去。


    六個人打開寨門,沿路一路小跑,如入無人之境。


    超額完成任務,軍漢們閑聊了起來。


    “要我說,老張就是有點太謹慎了。你看老杜敢打敢衝的,痛快。”


    “話可不能這麽說。好幾次咱們遇到危險,都是多虧了老張,咱們才避免了滅頂之災。”


    “那有怎麽樣?最後還不是逃到了河邊,被前後夾擊,走投無路。”


    說到這裏,他們一齊看向了趙玗,心中有些感激之情。如果不是趙玗,他們現在早成了河裏的魚食了。


    趙玗尷尬地笑了笑,別人家的是非,自己還是少摻和的好。


    忽然,前方傳出一陣喊殺之聲。


    五個軍漢站住腳步,迅速選擇了一塊有利的地形,端起長槍,擺開一副截擊的架勢。趙玗沒有長槍,端了一把上好弦的弩,架在身前。


    緊接著,就看到一群人從後山的路跑了過來,怕不是有三五十號。


    銀槍軍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人,那就一定是山寨的土匪了。


    趙玗心想糟了,太輕敵了。早知道就在外麵守著,不進來湊熱鬧了。


    五個銀槍軍絲毫不以為意,端著手中長槍奮力一頓,槍尖在空中挽出了一個兩米見方的槍花,口中大喝一聲:“殺!”


    好一聲殺,五個人百戰老兵硬生生喊出了千人的氣勢,聽得趙玗熱血沸騰。一激動,擊發了手中的弩。


    “嗖……”


    弩弦剛響,對麵就倒下了一個人。


    黑暗之中射殺一個人,趙玗感覺自己像是在打真人遊戲,瞬間興奮起來,拉著弩弦上箭,準備再射。


    弩的厲害之處,在於操作簡單。想要培訓一個弓箭手,不僅需要力氣大,還要花費很長時間練準頭,一支軍隊裏麵的優秀弓箭手都是精銳。


    弩手就不一樣了。上弦可以慢慢上,一個人上不了可以兩個人上,一點都不影響射擊威力。瞄準也能慢慢瞄,那時候的弩已經裝備了望山,也就是瞄準器。一個農民,隻需要培訓一分鍾,殺傷力就能超過絕大多數半吊子弓箭手。


    趙玗壓根就不需要瞄準,因為路上密密壓壓地全是人,隨便一射就倒下一個。射不中人的才是高手。


    轉眼之間倒下了兩個人,土匪的步伐頓了頓,沒人敢衝再前麵。


    “媽耶……”


    “跑啊……”


    不知誰喊了一聲,土匪紛紛轉身,回頭跑了回去。


    銀槍軍五個人端著長槍,成鋒矢陣型,小跑著發動追擊。


    六個人追著三十人跑,場麵不要太美麗。


    這時,隻聽土匪背後傳來一聲斷喝:“投降不殺!”


    聽聲音,可不就是張貞衝麽。


    土匪們見自己被包了餃子,死死圍在了中間,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大呼投降。


    銀槍軍主力戒備,十個人走到土匪中間去繳械。趙玗這邊五人全部戒備,防止土匪逃跑。


    張貞衝大喝道:“誰是頭領?”


    土匪們跪在地上,呼啦朝後退了一步,隻留下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那裏,必然是頭領無疑。


    張貞衝走過去,手起刀落,一刀斬下頭顱:“隻誅首惡,餘者不論!”


    剛才射殺了兩個人,趙玗對這副血腥一幕倒也不是難以接受。


    隻是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先鋒不是杜陶麽?怎麽張貞衝跑在了最前麵?


    土匪們見頭領被砍,心裏反倒踏實了下來,十分配合著捆住了雙手。


    “老杜呢?”趙玗問道。


    “受傷了。”


    趙玗心中一緊:“嚴重嗎?”


    杜陶那種人,uu看書 .uukansu絕對是輕傷不下火線型的。想讓他下火線,除非傷得已經走不動路了。


    張貞衝一拳錘在大腿上,歎道:“唉!讓他穿盔甲他不穿!”


    “人在哪裏?”趙玗焦急地問道。


    戰場上的傷,都是外傷,最重要的是止血和消毒。趙玗擔心傷口得不到妥善處理,導致杜陶慘死,決定親自去查看。


    張貞衝指了指後方:“在大殿裏。”


    “帶路!”趙玗一路小跑,順著路朝山上跑去。


    一進大殿,就見杜陶躺在地上,麵色蒼白,腰間纏著一塊白布,血滲出了一大片。旁邊的人一片哀號之聲。


    趙玗打開傷口,隻見腰間一道半尺長的傷口豁開,腸子流出了一大截,看得人頭皮發麻。


    杜陶虛弱地說道:“別哭喪著臉,俺老杜早晚都有這麽一天。隻可惜看不到手刃仇人的那一天了。”


    作為一個曆史,軍事愛好者,趙玗知道二戰時期,許多腸子流出來的戰士,經過妥善處理,是可以存活的。


    “大家都別慌,聽我指揮,老杜還有得救。”


    杜陶道:“趙公子別折騰了,腸子都流出來了,沒救了。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給我一個痛快的吧。”


    趙玗道:“我也不瞞你了,我是華佗的傳人,受師命下山拯救蒼生。關羽的刮骨療毒聽說過嗎?那手藝我也會,你是關羽那般的好漢嗎?”


    杜陶聞言,已經信了八分:“咱雖比不上關二爺,卻也不是孬種!公子動手吧!”


    有生的希望,誰也不願輕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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