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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貞在出門的霎那感覺到了外邊有人影,他久征戰沙場,反應敏捷,此時想抽劍已來不及,下意識地伸手格擋,觸手豐軟,心知不妙,眼往前上看,見麵前是個綽約的女子,忙丟下另一手中提著的劍,斜身上步,將這女子在被他推倒之前探臂攬住,隻覺溫香滿懷。


    這女子大約沒料到荀貞出來得這麽快,差點被荀貞推倒,嚇了一跳,輕呼一聲,順勢倒入荀貞的懷中,如小鳥依人,隻見她緊閉雙眼,輕抿紅唇,手按在豐腴的胸口上,喘息微微。


    荀貞看時,卻是吳妦。


    怪哉她卻怎麽在我門外荀貞一邊奇怪地想著,一邊讓她站好,鬆開手臂,退了半步,啟口問道,你怎麽這兒


    吳妦睜眼站定,也許是驚嚇過度,手依然留在胸口。


    她本就夠豐滿了,手在胸前這麽一按,擠壓之下,襯得那兩團越發高聳。


    她答道:賤婢死罪,本是有一事想請教君侯,卻不意驚擾住了君侯尊體。君侯如有責罰,賤婢甘領。她的話音裏帶著顫抖,雖明知她這麽說話可能是受到驚嚇之故,然配上她這一副惶恐不安自賤乞罪的模樣和她低頭屈膝撫胸聳乳的姿態,卻是別有風味。


    荀貞往她胸前腿上瞧了眼,說道:起來吧。你又不知我要出來,不知者不罪。待吳妦起身,問她道:你要請教我什麽


    吳妦看向落在地上的劍,屈身將之拾起,恭敬地捧給荀貞,說道:君侯要去擊劍麽賤婢不敢耽誤君侯正事,來日再請教君侯吧。


    她剛沐浴過,新梳雲發,蓉粉輕塗,一屈一起,香氣撲鼻。


    荀貞接住劍,與她的手觸碰,頓感膚如滑脂,說道:究竟何事想要請教我,但且說來。


    吳妦麵轉嬌羞,不好意思地說道:賤妾想學象戲,可問遍宅中卻無人會,因想因想求教君侯。


    荀貞訝然,說道:你學象戲作甚


    吳妦更不好意思了,紅著臉答道:賤婢見君侯喜好象戲,常與小荀君對局,因想學一學。


    我好象戲,所以你就想學


    吳妦臉紅透了,如蚊子哼哼地答道:是。


    荀貞心道:聽她話意,卻是屬心於我了。


    從吳妦話意裏聽出她屬意於己,這實在是意外。


    說是意外,細細想來,卻也是早露征兆。


    荀貞不記得從何時起,吳妦似就悄悄地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他每回後宅,吳妦常迎之,要麽是在廊中遠望,以示相迎,要麽是隨著陳芷遲婢唐兒在院門恭謹拜迎,尤其是陳芷等回潁川後,她更是每日必迎。有時候,荀貞在宅中亭上坐,還能感覺到她在遠處偷偷看自己。


    那一夜在吳妦身上為所欲為胡天胡帝,爽快無比,荀貞本就一直回味難忘,早欲重溫。這些時他被杜買李驤等人的事兒攪得有點心煩,小有壓力,時覺輕憂,人在這種時候,需要找個宣泄口,他也想過再去找吳妦,但再像上次那麽幹未免太過卑鄙,上次是醉後,還算情有可原,他已頗是後悔了,如再原樣來一次,萬不能行,故此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此時聞得吳妦此言,他頗覺驚喜,自感歎地想道:我以恩義結人,而竟能恩及女子感化仇人,希望杜買李驤幾人不要連個女子也不如。


    他又想道:她早就為我感化,卻直至今日方來敘情,應是因為此前阿芷唐兒阿蟜俱在,她不得機會之故。她既難得有此意,沐浴而來,我不可使其失望而歸。


    這卻是在為自己找借機宣泄的借口了。


    想到此處,他說道:象戲乃我昔年一時興起,在繁陽亭時所製,除我與公達阿褒寥寥數人外並無別人知會,公達阿褒亦是從我處學來的此戲,你來求教於我卻是找對人了。難得你有習學此戲的雅興,罷了,這劍與射我今天就先不練了,必要把你教會。


    吳妦說道:賤婢卑賤之人,區區卑賤之求,如何敢耽誤君侯劍射。


    荀貞笑道:孟子雲:人之患在好為人師,吾亦有此患也育人之樂,勝於劍射。轉回屋中,換上平時穿的袍服,把劍插入腰帶中,出來笑道,今天風和日暖,你我可去亭中,臨清池而教人迎微風而學戲,不亦樂乎


    吳妦遲疑了下。


    荀貞問道:怎麽


    亭中雖好,宅院裏的人太多了,賤婢生來笨拙,怕學不好被人嗤笑。


    荀貞躊躇片刻,回頭看了看屋內,這屋子是他與陳芷所居之屋,便是唐兒遲婢也極少在此屋中留宿,他對陳芷很尊重,不欲吳妦入內,說到底,他對吳妦隻是有之圖而已,轉回頭,說道:那要不去堂中教你吧。


    堂上空曠清冷,賤婢體不勝涼。


    這會兒午時剛過,正是下午最暖和時,堂中又怎會冷荀貞見她既不願登亭,亦不願入堂,兩次推拒,心知她必是已有主意,遂問道:那你想去哪裏學


    賤婢自作了一副象戲,已在賤婢屋中擺好,聞君侯喜荼,前數日,賤婢請宅中下人從縣中市裏購得了數兩蜀荼,也已為君侯備好,君侯如不嫌棄,敢請移玉趾,光臨賤婢之屋。吳妦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幾已細不可聞,低頭紅暈,羞澀難掩,姣媚動人。


    荀貞哪裏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又是大喜,說道: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你的屋中看過,正好趁此機會觀賞一下你的閨房。


    吳妦在前引路,荀貞昂首跟在其後,兩人穿廊過門,到得吳妦所居屋外。


    吳妦推開門,請荀貞入內。


    因她與荀貞有仇,她身邊常跟有兩個健婢,她等荀貞入到屋中,在門口對這兩個健婢說道:君侯要教我習象戲,你倆不要跟著進去了,也別在門外待著,省得擾了君侯的興致。


    這兩個健婢均是過來人,已看出了吳妦想幹什麽,也看出了荀貞興致盎然,俱想道:模樣長得嫵媚些,就是與我等醜人不同,昨日還是人下人,這一轉眼卻就要飛上枝頭了,這吳妦倒也是個薄情的,連殺夫之仇都能放下不過話說回來,女子本如浮萍,瞧見高枝兒誰又不想攀附呢較之她那個賊夫,府君實如天人兒一般,也難怪她甘願獻身,自薦枕席。


    知道過了今天,這吳妦怕就是府中的人上人之一,這兩個健婢一改往日的冷淡和戒備,露出笑臉,連聲應道:是,是,我兩人斷不敢擾了府君的興致。倒退了兩步,回身大步遠去。


    這兩個健婢平時跟看賊似的監看吳妦,從沒給過她甚麽好臉色,對她向來是橫眉冷對,吳妦從她倆身上受得氣實在太多了,早就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隱忍,今見她倆一改前態,變得恭敬親熱,雖知這是因誤會了自己要獻身給荀貞,卻亦覺得揚眉吐氣,心懷大暢。


    她望著這兩個健婢走遠,轉身入屋,隨手掩上屋門,悄悄地栓好。


    荀貞已在床邊的案幾前坐下,正在打量放置於案上的一副象戲。


    他沒有察覺吳妦栓門,從棋局上拿起一片薄木,抬起頭,失笑說道:這就是你做的象戲


    賤婢手邊沒有合適的材用,因隻得以布為局,以薄木為子,雖然簡陋,但卻也花費了賤妾許多時日呢。


    你要想學此戲,問我要棋局棋子就是,何苦自製傷了手指可怎生是好


    吳妦心道:我不這麽做,又怎能把你誘到我的屋中嘴上答道:君侯權握千裏,政務繁勞,賤婢不敢為一副棋局棋子打擾君侯。


    再有何需要,不想找我,找侍婢要也可以。


    吳妦心道:就那些侍婢的嘴臉,我便是找她們要,她們給麽裝出聽話的模樣,應道:是。


    吳妦做的這副象戲,棋局是布,布上劃了楚河漢界縱橫格子,棋子是薄木片,難為她削得大小如一厚薄一致,表麵打磨過,光滑無刺,木片上歪歪扭扭地刻了各個棋子的名字。


    荀貞問道:這棋上之字,是誰刻上的


    賤婢刻的。


    你識字


    不識字。


    那怎麽刻上的


    君侯與小荀君對局時,賤婢有幾次侍奉在側,把棋子上的字默記了下來。


    荀貞大奇,說道:你把字默記了下來,刻到了木片上


    吳妦點頭稱是。


    荀貞對吳妦對刮目相看。


    要知,荀貞附庸風雅,在棋子上寫得都是大篆,這種字體筆畫繁複,書寫尚且不便,況乎吳妦不識字,卻居然能把這些字一一記下,照葫蘆畫瓢,刻寫成棋,實令人驚奇。


    荀貞歎道:你記性這麽好,不識字不讀書可惜了象戲隻是消遣,識字方為立身之本,你如有意,改日我可教你識字學文。


    吳妦心中微微一動,她出身低微,原本認識的人接觸的人多不識字,特別是女性,沒一個識字的,她也因之沒想過識字這回事兒,可隨著環境的變化,她現在接觸的女子,陳芷出身士族名門,別說識字了,經書典籍都看了不少,滿腹錦繡,論學問不比尋常的儒生差,唐兒是荀貞的侍婢,近朱者赤,亦識字,而且也讀過一些文章辭賦,算是粗通文墨,遲婢差一點,然亦識字,諸女皆識字,唯她不識字,人皆有好學慕文之心,她難免自卑,自覺粗俗。


    不過,她也隻是微然心動罷了,很快就把這點動心收起,她心道:荀賊亡後,我是也活不成了,反正我將死,識不識字又有何幹別人覺得我粗俗,我就粗俗吧。從我來到魏郡日起,我就以蘇不韋之事自勵,今天我要讓她們看看,我一個粗俗的婦人也能做出不讓須眉的事


    蘇不韋掘李暠父墓這事兒是本朝以來最大的複仇事件,當年轟傳一時,因為就發生在魏郡,離巨鹿不遠,而且發生的時間離現在也不遠,蘇不韋十幾年前才因被段熲追究他行刺李暠事而獲罪被誅,所以身為巨鹿人的吳妦雖是鄉野之婦,卻也聽說過此事。


    她作出驚喜的笑顏,盈盈下拜,說道:賤婢粗俗之奴,蒙君侯不棄,得與同居,早就已深懷不安,覺得有汙君侯宅院,君侯如肯教賤婢識字,賤婢求之不得。


    哈哈,我聽你這幾句話不是說得文縐縐的,頗有文氣麽何來粗俗


    吳妦愣了一下。


    受荀貞提醒,她才發覺她現在說的話確實是與往昔不同了。唐兒近朱者赤,跟著荀貞學會了識字,粗通文墨,她如今常與陳芷唐兒遲婢等相伴,也是近朱者赤,不知不覺間文辭大有長進。她心情複雜,一時不知該是怒還是該喜,勉強克製住,不讓心情外露。


    荀貞放下薄木棋子,指著對麵,說道:坐下吧,我教你下棋。


    吳妦乖乖應命,為荀貞盛來茶湯,奉到案上,隨後款款移步,坐入對麵。


    荀貞抿了口茶,略微品味,說道:你這是初次學做茶湯麽


    是。


    頗有天分。


    荀貞這不是違心之言,的確味道不錯。他放下茶椀,指點棋局,開始教吳妦。


    先教吳妦識棋格,接著教她識棋子。


    吳妦記性好,不多時就記住了棋格和棋子的名字。


    荀貞把一子掩住,叫她在案上把這個棋子的名字寫出。


    吳妦櫻唇微開,手指伸入嘴中,沾了點香唾,一筆一畫地把這個棋子的名字寫了出來,雖然筆畫順序寫得不對,字也寫得挺醜,但卻把這個字完整地寫了出來,一點兒沒錯。


    寫好,她又把這個字的讀音念出:馬。


    荀貞拍手稱讚,誇了她兩句。


    吳妦偏著頭端詳了自己寫的這個馬字片刻,自言自地說道:這字叫馬,看著也像一匹馬。


    荀貞笑道:字之來源本是圖畫。古人臨物描摹而造字,是以字如物形。


    君侯是說,這些字在古時是畫出來的


    然也。


    吳妦不自覺地眨了眨眼,說道:那賤婢要是在古時,也可以造字了。


    不錯。


    吳妦以手輕擊案,說道:太可惜了,賤婢晚生了些年。


    荀貞哈哈大笑。


    吳妦不知這些棋子的讀音時尚好,現在知道了,抑製不住好奇,指著卒和兵象和相帥與將,問道:棋局兩邊放在相同位置的棋子上所書之字大多是同一個字,為何這幾個棋子上所書之字不一,卻放在相同的對應位置


    卒即兵也,音雖不同字雖不同,義相同,故在同一位置。


    那這兩個象呢和卒與兵一樣,也是同一個意思麽


    非也。


    不是麽


    荀貞說道:字音不同而義相同,名為同義字,兵與卒是也。字不同,音同,此為同音字,象與相是也,同音字有意義相同的,也有意義不同的,象與相是意義不同的這一類。


    荀貞說著,蘸了點茶水,在案上寫了一個妦字,又寫了一個風字,接著說道:你名為妦,此即妦字,妦之意為豐滿美好。此字亦念風,然是起風之風,與妦字雖同音而義不同。象與相亦如是也。


    吳妦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荀貞寫的妦字,直到茶水淡去才不舍地收回目光,這是她頭回知道她的名是怎麽寫的。


    她從沒想到過字還有這麽多的講究,如一扇從未接觸過的大門在她眼前打開,她不想再追問,可終究按不住好奇,又問道:那這兩個象又都是什麽意思


    這個象,即象戲之象,出冀州向南,行數千裏,地方濕熱,與北地不同,產有一物,名曰象,即此字所表之義。


    象的意思原來是南方之畜君侯緣何以此字命名此戲


    荀貞以象命名此戲是因循前世之舊,要說原因,他也說不好,不過這個問題陳褒荀攸都問過他,卻是難不住他,他答道:象之此物,雄偉者體可高達兩丈,重可至萬餘斤,當其奔騰之時,地動山搖林摧木折百鳥飛避百獸畏藏,實山林之主,原野之王也,昔古之時,南人征戰,常以此物為前驅,潰陣衝營,無往不利。我之此戲仿的是兩軍對戰,故以此物命名。


    吳妦不相信荀貞說的話,說道:怎可能會有畜生高達兩丈,重至萬餘斤君侯定是在騙我。


    荀貞笑道:你如不信,來日我捕一頭象,親送與你,讓你眼見為實。


    吳妦沒出過遠門,先聞荀貞說南方潮熱,與北地不同,又聞荀貞說南方有象這種巨物,古人曾用來征戰沙場,心生向往,輕歎了口氣。


    為何忽然歎氣


    賤婢生長鄉野,不曾遠遊,今聞君侯言談南地之象,如此奇物卻從未見過,有點遺憾。


    你如想遠遊也簡單,等我哪天把印綬奉還朝廷,與你命車同遊江南,共賞南國風光就是。


    吳妦知荀貞這是戲言,荀貞年輕輕輕已被封侯貴為二千石,前途遠大,怎可能會為了她而還印綬遠遊但卻不知怎的,也許是因為從未有人為她做過什麽事,哪怕是一點許諾,不由浮起一絲感動。她的丈夫是個粗鄙之人,她暗戀的夫兄也不解情味,這種體貼的情話她卻是從沒聽過,也從沒嚐過其中滋味。


    她旋即自省,心道:荀賊乃我殺夫仇人,我怎可產生此念自責不已,忙轉開話題,心慌意亂地指了指自己這邊的帥,又指了指她那邊的將,問道:那此二字呢又為何位置相同


    問方出口,才記起來有關象和相的問題荀貞還沒有回答完,她心道:沒回答完就沒回答完吧,我不能忘了把騙他來我屋中是為了什麽再過一會兒,也許典韋就要過來了,我得趕在典韋來前把我要做的事做好


    荀貞的侍衛過百,但能出入後宅侍從他身邊的隻有四人,典韋趙雲原中卿左伯侯。


    典韋終日侍從荀貞,荀貞體諒他,中午有時不用他隨從,讓他去休息一下,今天就給他放了一中午的假。原中卿左伯侯奉荀貞的命令,親自去給李驤何儀送冬衣了,前天就離開了郡府。趙雲護送審配去了京都。所以荀貞身邊現無一親近人侍從。


    吳妦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機會,她提醒自己,絕不能將此良機放過,否則再等到下一次荀貞身邊無人時不知會是何時了。


    荀貞不知她的心思,見象和相還沒解釋完,她又問將和帥,也不以為意,解釋說道:帥即渠帥之帥,將即將軍之將也,此二字亦音不同而義同,如卒與兵。


    吳妦聽到他說渠帥將軍兩個詞,頓想起了黃巾軍中的渠帥和剿滅冀州黃巾的左中郎將皇甫嵩,適才所生之好奇向往感動等等諸情登時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久懷心中的仇恨。


    她故作不經意,伏下身子,探手去拿荀貞這邊的將。


    今兒天不冷,她衣著不厚,袖子不長,領子不高,身子前傾之際,展出了半餘的裸臂,袒出大片的胸脯,酥乳半露。


    荀貞落目處,可隱見她乳上那鮮鮮紅紅櫻桃也似的兩點。香風暗送,美人近懷,他不覺情動,按住她的手,笑道:如此美手,用來削木刻字,實是暴殄天物,讓我看看,刻字時可傷著了沒有


    吳妦見他上鉤,暗裏大喜,心中大罵道:淫賊故作含羞,欲縮手回去。


    荀貞怎肯放手


    吳妦抽手不得,雙眉帶蹙,色轉憂傷,淒然哀婉地別過了臉。


    荀貞問道:緣何忽現哀傷


    吳妦說道:賤婢想起了賤婢的前夫。


    荀貞一怔,十分覺得吳妦此話如焚鶴煮琴,大煞風景。


    本來好好的,眼看就要入港,她卻怎在此時提起了她的前夫莫不是因見自己情動,故而反作姿態,欲以此為柄,向自己討要些什麽東西可她又能要什麽財寶珍貨,不必如此作態,難道與她前夫有關她的前夫是個反賊,還能給她前夫平反不成荀貞立時少了三分情致,收回手,不喜地說道:你既想起了你的前夫,那象戲就來日再教你吧。


    吳妦垂然欲涕,說道:賤婢說的前夫是君侯。


    荀貞愕然:我我何時成了你的前夫心道,你前夫早就斃命,魂歸蒿裏,已是黃泉遊魂,說我是你的前夫,咒我死麽


    他微升怒氣,待要發作,卻聽得吳妦楚楚可憐地說道:賤婢猶還記得那一夜,君侯對賤婢百般疼愛,而一夜過去,君侯如換了個人,對賤婢不搭不理,賤婢常因之自垂淚夜中。比之今日,那一夜的君侯可不就是賤婢的前夫麽


    這番話一入耳,荀貞登時轉恚為喜,哈哈笑道:我便是我,又何來前後之分今日之我,也可為那一夜之前夫。心道,我本慚愧那一夜施虐過甚,不料她卻視為疼愛欲念大動,由衷讚道,此女真一寶也


    卻不知吳妦這幾句話多是弄假之語,隻是為了最大程度地打消他的警惕,唯有兩句是真,一句是猶還記得那一夜,一句是常因之自垂淚夜中,隻不過都非是因荀貞的疼愛,而是因遭辱羞惱因大仇未報。至於疼愛二字,吳妦又非受虐狂,豈會將施虐當成疼愛疼是有的,愛,分毫未覺。


    吳妦機靈能應變,不愧曾指揮過刺殺荀貞的行動,一招欲擒故縱先抑後揚,徹底打消了荀貞的戒備。她與荀貞有仇,荀貞對她不可能沒有防備,可現下卻疑戒盡消。


    荀貞踢開案幾,叫她過來。


    吳妦半推本就,起身離席,坐入他的懷中。


    荀貞使她側坐,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放到她腿上,附耳說道:卿猶記得那一夜,我也猶記得那一夜。卿之滋味,欲罷不能。耳語情話,放在她腿上的手往上摩挲,伸入她的衣中。


    吳妦豐腴,兩乳豐滿飽實,非纖弱美人可比。


    她耳邊聞荀貞低語,感到荀貞呼吸入耳,原本就立刻覺得渾身舒麻,險些打了個冷顫,乳上兩點再被荀貞輕輕一撚,久曠之軀,一陣暈腦,身子不由變得軟綿綿,隱竟有魂蕩意迷之覺。


    她及時清醒過來,深為身體上的變化而羞恥,知不能任由荀貞恣意妄為了,連忙按住荀貞的手,轉過臉,雙目微閉,朱唇湊貼。荀貞配合她,亦貼臉上去,唇齒交融,津津唾甜。


    吳妦雖已為人婦,可她的前夫是個不知風味之人,往日敦倫時何曾理會過她的感受在男女情愛上她實是無甚經驗,也未嚐試過甚麽花樣,又哪裏是荀貞這般老手的對手上次荀貞是醉後,這次可沒醉,他便是手不動,隻含了她丁香入口,疏忽間就又讓她情難自已,腿間生涼,卻竟是已有露液流出。虧得她大仇未報,意誌堅定,絕不貪戀這愉悅之感,又將臉移開。


    荀貞看去,見她氣喘汗流,唇紅唾潤,腮邊添些春色,如酒醉相似,知火候差不多了。對她如此敏感,荀貞倒是並不驚奇,算來她少說已有年餘沒有受過情愛,敏感點不足為奇。


    荀貞雖也已興起,然為了減輕上次的愧疚,荀貞決定給她些彌補,將情火壓下,把握住她乳的手拿出,到她裙底處,撩起裙子,探手入內,輕撫其光腿,緣而向上,至腿間,方覺她腹下縫裏已是濕淋滴滴,尋到蚌口,拈撥玩弄之。


    吳妦如受電擊,隻覺得麻美酸脹,四肢癱軟,欲死欲醉,忍不住細喘噓噓。她雙眸緊閉,躺在荀貞的懷中,荀貞能感到她身體在微微顫抖,複又附耳說道:味道如何卿可喜乎


    荀貞撚其乳上二點含其丁香,這些,吳妦尚能勉強忍住感受,但荀貞直搗黃龍,她卻是難以忍受了。趁著還記得今日要做的事兒,吳妦睜起眼,強自又伸手按住了荀貞的手,說道:席坐狹仄,君侯且請寬衣,抱賤婢去床上吧。


    荀貞笑道:日方過午,當慢慢玩樂才是。引著她的手解開自家的袍服,把她放開,叫她坐在對麵,示意她俯下身子。吳妦這回獻身於荀貞已是不得已,眼瞧著他昂首挺胸的那話兒,更是不願俯身,但為了報仇,她牙關暗咬,橫下心,俯首下去,將那話兒吞入口中。


    她臉頰暈紅,麗眼迷人,模樣誘人,隻是經驗不足,隻會上下吞吃,實為美中不足。


    荀貞好為人師,不辭辛苦地殷勤指點她。


    按著荀貞的指點,她用口呷咂那話兒,又用玉手緊搓。荀貞舒爽不已,放鬆地以肘支地,低頭看她勤勞地在自家腿間起伏。吳妦吮吃多時,覺呼吸不暢,便仰臉抬唇,略離開那話兒,櫻口氣喘,香汗滴滴,與荀貞目光交接,極是妖嬈風情。


    荀貞沒注意到吳妦往床上枕下看了眼,按住她的頭,又令她伏了下去。


    吳妦忍住羞辱之感,想道:我不如趁他大意時先將他此話兒咬斷,再去取枕下的銀簪刺他,務要使他死在我的眼前主意打定,偷窺荀貞,正要找機會下口,陡見荀貞長吸了口氣,雙腿繃直,心知不好,欲待合牙猛咬,猛覺一股熱流從那話兒裏衝出,噴湧到她喉中,流了她滿口都是。她被這熱流一衝,險些嗆住,反應不及,等她反應過來,荀貞已將那話兒抽出。


    吳妦懊悔不已,恨下嘴晚了,轉念想道:方才這狗賊說日方過午,當慢慢玩樂,也罷,這次不成,留著等會兒去了床上再說藏起懊惱,扮出羞色,想要再用手段勾引荀貞上床。


    便在此時,有人敲門。


    荀貞問道:誰人


    門外答道:仲仁求見明公。


    說話的是典韋。


    荀貞歉意地看向吳妦,說道:仲仁從營中來見我,必有要事,我得見一見他。


    上回就是快要得手被人打斷,這次又是。不,這次和上次還不同。上次沒吃虧,這次還被荀貞占了便宜去,而且不管情不情願,還是她主動的。吳妦氣苦,然亦無法,隻得裝出乖順,說道:君侯政務要緊,賤婢能得君侯稍頃之疼愛膏露已是很滿足了,隻求。她這番話越說越慢,說到隻求二字停了下來,似想伸手摸唇,然手臂隻動了一下便停住了。


    荀貞見她呆若木雞的,問道:隻求什麽


    吳妦回過神來,說道:隻求君侯莫要忘了賤婢,莫再使賤婢如往日般在深夜裏獨泣了。


    哈哈,卿這般可人,我又怎會把卿忘掉荀貞係好袍服,往門口走了兩三步,腳下頓了片刻,指著灑落地上的棋局棋子,說道,待我有暇,改日再來教你象戲。


    吳妦應道:是。


    送了荀貞出門,她伏拜在地,等荀貞離遠,起身回入屋中,掩上門,急匆匆倒了水,連著漱口幾遍,懊恨難消,罵道:淫賊


    卻是她剛隻顧想著再怎麽誘荀貞上床,忘了口中還有荀貞的膏露,將之悉數咽到了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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