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符芸昭難得現身，胡亂的吃了一口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有些迷糊的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
關熙怡心疼道：“你幾日才吃一點點怎麽行？我再給你添一些小米粥吧？”
“唔，吃飽了。我上去修行啦。”符芸昭起身，走到樓梯樓抓了抓頭發又停下來，轉身說道：“對了，近來最好不要外出，昨日猞猁傳話說津門附近鬧起了厲害的僵屍。非要出去，就讓小白白陪著你們。嗯，就這樣……”
她噔噔噔跑上樓，房子裏頓時安靜下來。小白蛇依舊留在飯桌上，悶頭對付著小魚幹，嚼在嘴裏，頓時眯起了眼睛。
倪秋鳳沉吟了下，才反應過來：“僵屍？怎麽會有僵屍？”
“誰知道？這年頭兵荒馬亂，什麽怪異的事情沒有？”關熙怡隨口說了一嘴，蹙眉道：“家中的菜吃得差不多了，若不出去采買，下一頓吃什麽？”
“不行就對付一口，我看還有不少白菜，大不了熬白菜，烙大餅。”
倪秋鳳前腳說完，桌上的小白蛇與殷金華便有了反應。前者頓時嘶嘶作響，很是不滿；後者頓了頓，雖然沒說什麽，可也看得出來小女孩不愛吃這些。
關熙怡堪比大廚的手藝，再加上費景庭從小世界搬運過來的豐富食材，讓家中的夥食比之京城裏的大總統還要好……起碼大總統吃不到那麽多的反季蔬菜。
也是因此，家中眾人這口味自然刁鑽了起來。這陡然變成白菜湯、烙餅，甭說旁人，就是關熙怡自己聽了都反酸水。
觀望了下小白蛇，關熙怡便道：“算了，一會兒讓小白蛇跟我出去采買一趟吧。”
小白蛇點頭如搗蒜。隻要夥食豐盛，跑跑腿算什麽？
計議妥當，待早飯吃過，倪秋鳳負責收拾，關熙怡便拉著小白蛇出了門。
已然是二月底，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一人一蛇都隻穿了棉襖裙，再沒披裘皮外罩。走出庭院，小白蛇若有所感，朝著側麵的街角張望了一眼。
關熙怡納悶道：“怎麽了？可是有歹人？”
小白蛇笑著搖搖頭，嘶嘶作響中，拉起關熙怡的手便朝著菜市場方向尋去。
她們前腳剛走，後腳便從街角轉出個人影來。這人身形枯瘦，麵色陰鬱，卻正是當日被費景庭在麻達山裏斬了一劍芒的衛神通。
此時他身形愈發枯瘦，連帶後背駝起，頂起好大的羅鍋來。眼見小白蛇拉著關熙怡走的沒了蹤影，衛神通冷哼一聲：“又走了兩個，想來家中就剩下一個了……姓費的，我打不過你，還打不過你女人嗎？要怪就怪老天爺不收貧道吧！”
施施然從街角走出來，衛神通徑直到了洋房門前，他也懶得破門而入，徑直從懷中掏出兩張黃紙剪出的紙人，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抖手便將兩張紙人拋過鐵門。
那兩張紙人飄蕩著落地，繼而膨脹起來，化作兩尊凶神，嘶吼著便朝洋房裏衝殺了過去。
便在此時，洋房三層中間的窗子突然打開，符芸昭的身影出現在窗口。瞥了兩尊凶神一眼，樂嗬嗬道：“這點微末道行也敢來丟人現眼？”
揮手間，手中拂塵甩出，那拂塵的絲線快速延展，在半空中分作兩股，那兩尊凶神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被絲線捆了個結實。
兩尊凶神還待掙紮，纏繞在身的絲線卻陡然收緊，凶神身上黑氣蒸騰而起，嘶吼聲中重新化作紙人，繼而被拂塵的絲線撕得粉碎。
鐵門外的衛神通嚇了一跳：“你，你怎麽會還在此間？”
他哪裏知道方才變化成符芸昭模樣的乃是小白蛇？此前在洞穴中與符芸昭交過手，有鐵屍的時候就知道符芸昭不好招惹，此時沒了鐵屍，哪裏還敢糾纏？
見勢不妙，衛神通扭頭就要逃跑。
符芸昭卻早已看到了衛神通，嬉笑一聲道：“咦？老雜毛，原來你還沒死啊……現在死也不晚！”
拂塵甩出，纏繞在庭院裏的梧桐樹上，身子借力一蕩，符芸昭便跨過幾十米的距離，淩空飛到了衛神通的頭頂。
拂塵打出，衛神通手中法尺格擋，卻被卷了個跟頭。待要再起身，落地的符芸昭甩手便是九節鞭纏繞過來，根根倒刺嵌入衛神通體內，符芸昭微笑著猛的一收，那衛神通不見血肉橫飛，卻好似撒了氣的皮球一般委頓下來，轉眼化作一具人皮皮囊。
符芸昭皺了皺眉頭，嘟囔道：“老雜毛的茅山道術好詭異……算了，便留給景庭哥哥處置了，我還是抓緊破關吧。”
收了拂塵與九節鞭，符芸昭扭頭就要回返，回身卻瞥見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站在那裏抖若篩糠。
符芸昭撓撓頭：“那個……戲法好看嗎？”
老頭咽了口口水，點點頭，隨即又驚恐的搖搖頭。
“哈？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啊？”
老頭都快哭了，眼瞅著褲襠濕了一片。符芸昭立刻捂住口鼻：“你這老頭好沒公德心，怎麽能當街解手呢？”
極其厭惡的瞪了老頭一眼，符芸昭一個跟頭翻進鄰居家，又翻過自家牆頭，轉眼便回了房中。
那老頭哆嗦了半天，眼見四周沒了符芸昭的蹤影，看著地上那穿著衣服的人皮，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鬼……鬼啊！”
別看這裏是公共租界，可租界裏頭住的大多都是國人。老頭一聲叫喊，自然引得路人紛紛湊過來。
可就在老頭跳著腳嚷嚷的光景，那人皮開始迅速腐朽，先是變黑，繼而碳化，微風一吹便沒了蹤跡。
幾個路人湊將過來，老頭嚇得語無倫次一通說，轉頭指著地上的衣服：“不信你們看，那是不是一張人皮？那妖女就在我眼巴前把個大活人生生抽去了骨肉啊，太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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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扭頭看了一眼，當即嗤笑一聲道：“劉管家，大過年的你是不是癔症又犯了？哪來的人皮，那就是一套破衣服。”
“胡說，人皮你沒看見……咦？人皮呢？”
有膽兒大的，徑直走過去翻開衣服，除了抖落一些黑塵，別的什麽都沒有。
“哪兒來的人皮？還妖女……甭琢磨，我看劉管家癔症又犯了。”
“不能，我分明瞧見的……”
沒人理會老頭的碎碎念，隻當是犯了癔症，嘈雜一陣便各自散去，隻當此時是年節時的笑談。
兩條街外的客棧裏，房中的衛神通猛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後噗的一口噴出鮮血。身上的褂子發出哧哧的聲響，陡然間出現無數割開的口子，鮮血隨即噴湧而出。
衛神通疼得不住的哀嚎，緊忙找出一張黃符貼在身上，口中念叨咒語，反複三遍。隨即哆嗦著褪去褂子，找出傷藥敷上，又打了繃帶，如此算完事。
慘白的手掌重重拍在床頭，衛神通臉色陰沉。便在此時，夥計走到門口低聲道：“客官，可是出了什麽事？”
“沒事。”
“沒事？那您……”
“做噩夢了。”
可不就是噩夢嗎？哪裏想到前腳調走了費景庭，又眼瞧著符芸昭跟個女子出去了，以為家中空虛，這才動了手。沒成想，那符芸昭更是狡猾，竟然來了出真假美猴王！
幸虧衛神通忌憚費景庭與符芸昭的實力，使了替身秘法，沒敢真身前往。否則這會兒定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哦，噩夢啊，那沒事兒了。”
夥計走了，衛神通轉念一想，既然留在家中的是符芸昭，那想來出去的兩名女子定然實力弱小。
他當即起身，披了衣服便往外走。他生怕符芸昭追上那兩名女子，自己便沒了動手的機會。
從客棧裏出來，三轉兩轉，始終沒找到小白蛇與關熙怡的蹤跡，衛神通以為怕是要錯失良機了。沒成想，往回走時便瞧見符芸昭模樣的小白蛇與關熙怡正從一條巷子裏走出來。
那巷子是南市有名的胭脂水粉巷子，敢情這倆女子去采買脂粉了。
衛神通暗暗咬牙，抬腳便追了上去。
前方並肩而行的小白蛇隱隱有所感，卻始終沒回頭，隻是聽著關熙怡絮叨的言語。
“……這女子啊，最重要的便是一張臉麵。你看看，塗上一些水粉是不是更好看了。誒？怎麽往這邊走？你別拽我啊。”
小白蛇隻是笑著，不做回應，徑直將關熙怡拉進了一條巷子。
那巷子很長，此時卻關門閉戶，沒有開啟的門麵。小白蛇衝著關熙怡努努嘴，關熙怡遲疑著回頭，便瞧見綴上來的衛神通。
關熙怡皺起眉頭，低聲問道：“是歹人？”
小白蛇重重點頭。
關熙怡頓時不走了，停住身形回頭張望，羊脂玉的鐲子從袖口滑落到手腕上。
衛神通眼見對方發現了自己，便陰沉著笑道：“怎麽？知道跑不掉便想拚死一搏嗎？”
小白蛇從腰間抽出短劍火精，吐著舌頭嘶嘶作響，便要搏命；關熙怡瞪了衛神通一眼，懶得廢話，徑直以真氣激發玉鐲。
第一次使用，有些手生，便聽得哧的一聲，一道劍芒在身前憑空出現，擦著衛神通的左半邊身子斬了過去。
“劍芒？”衛神通嚇了一跳，正要躲避，跟著又是一道劍芒斬了過來。
符芸昭難得現身，胡亂的吃了一口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有些迷糊的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
關熙怡心疼道：“你幾日才吃一點點怎麽行？我再給你添一些小米粥吧？”
“唔，吃飽了。我上去修行啦。”符芸昭起身，走到樓梯樓抓了抓頭發又停下來，轉身說道：“對了，近來最好不要外出，昨日猞猁傳話說津門附近鬧起了厲害的僵屍。非要出去，就讓小白白陪著你們。嗯，就這樣……”
她噔噔噔跑上樓，房子裏頓時安靜下來。小白蛇依舊留在飯桌上，悶頭對付著小魚幹，嚼在嘴裏，頓時眯起了眼睛。
倪秋鳳沉吟了下，才反應過來：“僵屍？怎麽會有僵屍？”
“誰知道？這年頭兵荒馬亂，什麽怪異的事情沒有？”關熙怡隨口說了一嘴，蹙眉道：“家中的菜吃得差不多了，若不出去采買，下一頓吃什麽？”
“不行就對付一口，我看還有不少白菜，大不了熬白菜，烙大餅。”
倪秋鳳前腳說完，桌上的小白蛇與殷金華便有了反應。前者頓時嘶嘶作響，很是不滿；後者頓了頓，雖然沒說什麽，可也看得出來小女孩不愛吃這些。
關熙怡堪比大廚的手藝，再加上費景庭從小世界搬運過來的豐富食材，讓家中的夥食比之京城裏的大總統還要好……起碼大總統吃不到那麽多的反季蔬菜。
也是因此，家中眾人這口味自然刁鑽了起來。這陡然變成白菜湯、烙餅，甭說旁人，就是關熙怡自己聽了都反酸水。
觀望了下小白蛇，關熙怡便道：“算了，一會兒讓小白蛇跟我出去采買一趟吧。”
小白蛇點頭如搗蒜。隻要夥食豐盛，跑跑腿算什麽？
計議妥當，待早飯吃過，倪秋鳳負責收拾，關熙怡便拉著小白蛇出了門。
已然是二月底，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一人一蛇都隻穿了棉襖裙，再沒披裘皮外罩。走出庭院，小白蛇若有所感，朝著側麵的街角張望了一眼。
關熙怡納悶道：“怎麽了？可是有歹人？”
小白蛇笑著搖搖頭，嘶嘶作響中，拉起關熙怡的手便朝著菜市場方向尋去。
她們前腳剛走，後腳便從街角轉出個人影來。這人身形枯瘦，麵色陰鬱，卻正是當日被費景庭在麻達山裏斬了一劍芒的衛神通。
此時他身形愈發枯瘦，連帶後背駝起，頂起好大的羅鍋來。眼見小白蛇拉著關熙怡走的沒了蹤影，衛神通冷哼一聲：“又走了兩個，想來家中就剩下一個了……姓費的，我打不過你，還打不過你女人嗎？要怪就怪老天爺不收貧道吧！”
施施然從街角走出來，衛神通徑直到了洋房門前，他也懶得破門而入，徑直從懷中掏出兩張黃紙剪出的紙人，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抖手便將兩張紙人拋過鐵門。
那兩張紙人飄蕩著落地，繼而膨脹起來，化作兩尊凶神，嘶吼著便朝洋房裏衝殺了過去。
便在此時，洋房三層中間的窗子突然打開，符芸昭的身影出現在窗口。瞥了兩尊凶神一眼，樂嗬嗬道：“這點微末道行也敢來丟人現眼？”
揮手間，手中拂塵甩出，那拂塵的絲線快速延展，在半空中分作兩股，那兩尊凶神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被絲線捆了個結實。
兩尊凶神還待掙紮，纏繞在身的絲線卻陡然收緊，凶神身上黑氣蒸騰而起，嘶吼聲中重新化作紙人，繼而被拂塵的絲線撕得粉碎。
鐵門外的衛神通嚇了一跳：“你，你怎麽會還在此間？”
他哪裏知道方才變化成符芸昭模樣的乃是小白蛇？此前在洞穴中與符芸昭交過手，有鐵屍的時候就知道符芸昭不好招惹，此時沒了鐵屍，哪裏還敢糾纏？
見勢不妙，衛神通扭頭就要逃跑。
符芸昭卻早已看到了衛神通，嬉笑一聲道：“咦？老雜毛，原來你還沒死啊……現在死也不晚！”
拂塵甩出，纏繞在庭院裏的梧桐樹上，身子借力一蕩，符芸昭便跨過幾十米的距離，淩空飛到了衛神通的頭頂。
拂塵打出，衛神通手中法尺格擋，卻被卷了個跟頭。待要再起身，落地的符芸昭甩手便是九節鞭纏繞過來，根根倒刺嵌入衛神通體內，符芸昭微笑著猛的一收，那衛神通不見血肉橫飛，卻好似撒了氣的皮球一般委頓下來，轉眼化作一具人皮皮囊。
符芸昭皺了皺眉頭，嘟囔道：“老雜毛的茅山道術好詭異……算了，便留給景庭哥哥處置了，我還是抓緊破關吧。”
收了拂塵與九節鞭，符芸昭扭頭就要回返，回身卻瞥見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站在那裏抖若篩糠。
符芸昭撓撓頭：“那個……戲法好看嗎？”
老頭咽了口口水，點點頭，隨即又驚恐的搖搖頭。
“哈？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啊？”
老頭都快哭了，眼瞅著褲襠濕了一片。符芸昭立刻捂住口鼻：“你這老頭好沒公德心，怎麽能當街解手呢？”
極其厭惡的瞪了老頭一眼，符芸昭一個跟頭翻進鄰居家，又翻過自家牆頭，轉眼便回了房中。
那老頭哆嗦了半天，眼見四周沒了符芸昭的蹤影，看著地上那穿著衣服的人皮，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鬼……鬼啊！”
別看這裏是公共租界，可租界裏頭住的大多都是國人。老頭一聲叫喊，自然引得路人紛紛湊過來。
可就在老頭跳著腳嚷嚷的光景，那人皮開始迅速腐朽，先是變黑，繼而碳化，微風一吹便沒了蹤跡。
幾個路人湊將過來，老頭嚇得語無倫次一通說，轉頭指著地上的衣服：“不信你們看，那是不是一張人皮？那妖女就在我眼巴前把個大活人生生抽去了骨肉啊，太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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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人皮你沒看見……咦？人皮呢？”
有膽兒大的，徑直走過去翻開衣服，除了抖落一些黑塵，別的什麽都沒有。
“哪兒來的人皮？還妖女……甭琢磨，我看劉管家癔症又犯了。”
“不能，我分明瞧見的……”
沒人理會老頭的碎碎念，隻當是犯了癔症，嘈雜一陣便各自散去，隻當此時是年節時的笑談。
兩條街外的客棧裏，房中的衛神通猛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後噗的一口噴出鮮血。身上的褂子發出哧哧的聲響，陡然間出現無數割開的口子，鮮血隨即噴湧而出。
衛神通疼得不住的哀嚎，緊忙找出一張黃符貼在身上，口中念叨咒語，反複三遍。隨即哆嗦著褪去褂子，找出傷藥敷上，又打了繃帶，如此算完事。
慘白的手掌重重拍在床頭，衛神通臉色陰沉。便在此時，夥計走到門口低聲道：“客官，可是出了什麽事？”
“沒事。”
“沒事？那您……”
“做噩夢了。”
可不就是噩夢嗎？哪裏想到前腳調走了費景庭，又眼瞧著符芸昭跟個女子出去了，以為家中空虛，這才動了手。沒成想，那符芸昭更是狡猾，竟然來了出真假美猴王！
幸虧衛神通忌憚費景庭與符芸昭的實力，使了替身秘法，沒敢真身前往。否則這會兒定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哦，噩夢啊，那沒事兒了。”
夥計走了，衛神通轉念一想，既然留在家中的是符芸昭，那想來出去的兩名女子定然實力弱小。
他當即起身，披了衣服便往外走。他生怕符芸昭追上那兩名女子，自己便沒了動手的機會。
從客棧裏出來，三轉兩轉，始終沒找到小白蛇與關熙怡的蹤跡，衛神通以為怕是要錯失良機了。沒成想，往回走時便瞧見符芸昭模樣的小白蛇與關熙怡正從一條巷子裏走出來。
那巷子是南市有名的胭脂水粉巷子，敢情這倆女子去采買脂粉了。
衛神通暗暗咬牙，抬腳便追了上去。
前方並肩而行的小白蛇隱隱有所感，卻始終沒回頭，隻是聽著關熙怡絮叨的言語。
“……這女子啊，最重要的便是一張臉麵。你看看，塗上一些水粉是不是更好看了。誒？怎麽往這邊走？你別拽我啊。”
小白蛇隻是笑著，不做回應，徑直將關熙怡拉進了一條巷子。
那巷子很長，此時卻關門閉戶，沒有開啟的門麵。小白蛇衝著關熙怡努努嘴，關熙怡遲疑著回頭，便瞧見綴上來的衛神通。
關熙怡皺起眉頭，低聲問道：“是歹人？”
小白蛇重重點頭。
關熙怡頓時不走了，停住身形回頭張望，羊脂玉的鐲子從袖口滑落到手腕上。
衛神通眼見對方發現了自己，便陰沉著笑道：“怎麽？知道跑不掉便想拚死一搏嗎？”
小白蛇從腰間抽出短劍火精，吐著舌頭嘶嘶作響，便要搏命；關熙怡瞪了衛神通一眼，懶得廢話，徑直以真氣激發玉鐲。
第一次使用，有些手生，便聽得哧的一聲，一道劍芒在身前憑空出現，擦著衛神通的左半邊身子斬了過去。
“劍芒？”衛神通嚇了一跳，正要躲避，跟著又是一道劍芒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