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庭悠悠道:“此類西洋妖邪,伐害我華夏子民,不將其一鍋端掉,隻怕以後還會生出事端。”


    符芸昭頓時附和道:“景庭哥哥,那還等什麽,快去快去。”


    張樂瑤雖然沒說什麽,可還是跟著費景庭一起朝著租界方向行去。


    玫瑰俱樂部地下。


    弗蘭克將一隻箱子恭恭敬敬的遞交上去,打開來,裏麵是一摞摞的英鎊。


    弗蘭克貪婪地最後看了一眼,說道:“這是兩萬英鎊,大人。”


    伯爵隨意揮揮手,手下吸血鬼將箱子收了。


    “這已經是我全部的積蓄了。”


    伯爵看著弗蘭克說道:“小弗蘭克,這遠遠不夠。我要在津門建成一座莊園,兩萬英鎊,這些錢隻夠我買下花園一角的。”


    “我很抱歉,大人,但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選定的項目,浪費了幾個月時間,一無所獲,還讓我的人惹上了東方驅魔師!”


    伯爵先是一頓,隨即捂住心髒:“等等……不,等等……不不不……該死的驅魔師!”


    “大人?”


    伯爵臉色難看起來。吸血鬼與子嗣之間存在若有若無的聯係,相互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自然也能感知到子嗣的死亡。


    不過短短一瞬間,七名子嗣先後失去聯係,隻怕已經遭了毒手。


    伯爵名叫法爾古,乃是血脈純正的吸血鬼。傳說中的德古拉是其近親,從文藝複興到現在,已經活過了幾百年的光景。


    數百年裏,遭遇過無數次教廷驅魔人的圍剿,卻憑借著強大的實力每次都化險為夷。也是因著近來驅魔人與時俱進,用上了火器,覺著歐洲不好混的法爾古才帶著子嗣遠渡重洋,來到了津門。


    哪裏想到,不過月餘的光景,就惹上了東方的驅魔人。讓他慶幸的是他最為看中的孩子凱瑟琳還在,而且感知中,凱瑟琳正在往回逃。


    想來那些東方驅魔人就算很厲害,自己也能從容應對吧?隻是可惜了那些百多年來培育的子嗣。


    “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法爾古雙目赤紅,身上的袍子無風自動。感知到子嗣死去,法爾古陷入狂化邊緣。


    弗蘭克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裏不敢說話。良久,法爾古瞥了其一眼:“小弗蘭克,你讓我很失望。看來人類始終沒法全心全意的為我服務,那麽……是時候了。”


    “是時候……等等,大人,我還不想啊……”


    弗蘭克驚恐的倒退,結果卻被後方的吸血鬼壯漢從背後咬住了脖頸,渾身抽搐著失去了力氣。


    過了片刻,那壯漢用指甲割開手腕,暗紅色的血液流入弗蘭克的嘴裏,壯漢笑著道:“喝了它,感覺它,擁抱它,你會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


    血液進入身體,迅速蔓延全身。弗蘭克原本劇烈跳動的心髒掙紮幾下,頓時停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瞳孔先是收縮,旋即放大,漆黑的瞳孔周遭泛起紅光。


    從地上爬起來,弗蘭克眼中的世界變得無比清晰,又絢麗多彩。


    法爾古輕聲問道:“感覺如何?”


    弗蘭克咧了咧嘴:“前所未有的好。”


    便在此時,腳步聲漸近,凱瑟琳奔行進了大廳,單膝跪倒在法爾古麵前:“伯爵,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


    法爾古點點頭:“我已經感知到了……你們遇到了幾個驅魔師?”


    “隻有一個。”


    “還是那個女人?”


    凱瑟琳搖頭:“不,這次遇到了個男人,使用一把細長的刀。”頓了頓,凱瑟琳又道:“那把武器很詭異,我的同伴隻要被砍中,就會被聖光一樣的東西吞噬掉。伯爵,我請求動用熱兵器,再給我幾個人,我一定要幹掉那個家夥!”


    法爾古揮揮手:“退下吧,他們不是你可以對付的。”


    “他們?”


    法爾古目光看向大廳門口,雜亂的腳步聲漸近,一名白俄妓女剛奔進來,便是一聲慘叫,鼻、口、雙目、雙耳,盡數放出光芒,那光芒轉瞬便將白俄女人吞噬,化作了一團灰燼。


    須臾後,三個人走了進來。


    符芸昭四下打量著,袖口遮住鼻子道:“這裏好難聞啊,臭烘烘的。”


    地下腥臭難聞,也不知這些吸血鬼殘害了多少無辜的百姓。


    待看見對麵的幾個人形吸血鬼,符芸昭眨眨眼,驚奇道:“這就是吸血鬼啊,果真怪異。非人、非鬼、也不是妖,景庭哥哥,你說這吸血鬼到底算是什麽?”


    這個問題難住了費景庭,這玩意到底如何劃分呢?肯定不是人,也不是鬼。


    說是妖吧,人家原形就是這樣,或許不少吸血鬼此前就是人。


    費景庭便說道:“西洋妖怪嘛,總歸跟華夏的不太一樣。”


    符芸昭點點頭,覺得費景庭說的有道理。


    張樂瑤打量了下,見此間隻有四個吸血鬼,氣機感知,一個毫無存在感,剩下兩個陰煞之氣平平,唯有中間的瘦高個陰煞濃重,想來實力最強。


    她斟酌了下,開口道:“費先生對付中間的瘦高個,其餘交給我們處理?”


    符芸昭卻不樂意了:“哪裏用得著你添亂?”


    話音落下,符芸昭手掐法訣,小白蛇彈射而出,半空便化作十幾米長的白蟒,撲向了赤著上半身的巨漢。


    法訣繼續變換,九節鞭抽出,朝著凱瑟琳便抽了過去。


    法爾古念出一個古怪的單詞,身形有如魅影,轉眼便到了符芸昭側麵,雙爪如勾抓了過去。


    當!


    法爾古快,費景庭也不慢,長劍一蕩便將其擋了回去。


    費景庭略略皺眉:“這廝好快的速度!”


    符芸昭卻是不理會,九節鞭抽打幾下,轉眼便將凱瑟琳纏住。一旁的法爾古急了,吐出一個單詞,周遭頓時升騰起墨綠色的濃霧。


    張樂瑤急忙道:“小心,這霧氣怕是有毒!”


    打出黃符,張樂瑤念動金光咒,身上金光閃爍,將綠色霧氣盡數斥退在身前三尺之外。


    費景庭手掐法訣,用了護身咒,綠色霧氣便近不得身。再看符芸昭,小姑娘渾不在意那綠色的有毒霧氣,呼吸自如,好似沒事兒人一樣。


    九節鞭纏繞住凱瑟琳,用力拽回,騰出左掌拍出,但聽得一聲悶響,中了掌心雷的凱瑟琳便倒飛而去,撞得石柱皸裂,癱在地上起不來身。


    符芸昭回身就是一鞭,將偷襲的法爾古擊退。隨即笑著道:“不過是些許毒霧,也就跟山裏的瘴癘之氣差不多。”


    符芸昭蠱、毒俱全,外婆便是草鬼婆,體內不知寄生了多少蠱蟲,幼時又泡了藥浴,別說這綠色毒霧,便是五步蛇咬上一口,還不知道誰能毒死誰呢。


    躲在濃霧裏,法爾古的視力不損,看周遭景物有如熱成像。他先是出手偷襲符芸昭,被符芸昭逼退;又去偷襲張樂瑤,結果被張樂瑤一劍刺了個口子。


    最後又去偷襲費景庭,結果被費景庭糾纏住,再也無法脫身。


    法爾古心中鬱悶無法訴說,他是吸血鬼啊,天生夜視眼,怎麽這些家夥在濃霧裏視力不受影響嗎?


    仗著速度快,躲避了幾下,剛要脫離費景庭的劍光,便見青色劍芒吞吐斬擊,一個躲閃不及,法爾古胸前被劈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啊~你們這些蟲豸!我……”


    法爾古察覺到不對了,尋常冷兵器斬出的傷口,身為伯爵的他須臾間便會痊愈。可此時的傷口極其古怪,體內強大的生機試圖恢複,傷口處卻有些古怪的東西,不但阻止傷口恢複,還在緩慢的侵襲自己的身軀。


    這是什麽古怪的法術?難道那把劍真有問題?


    法爾古生怕步了子嗣的後塵,急忙念動一個古怪的單詞,周身血液沸騰,傷口瞬間痊愈。


    這下他再也不敢大意,身形變換,化作一頭巨狼,朝著與纏繞住壯漢的白色巨蟒撲了過去。


    哪裏想到,剛剛撲出去,便見綠色濃霧中一道黃符打出,那黃符無風自燃,隨著女子古怪的話語,法爾古頓時感覺周身的力量在迅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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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連巨狼的形態也無法維持,半空中就露出了原型。


    張樂瑤見驅邪咒有效,當即道:“費先生,這東西是邪物,破邪法術有效。”


    “知道了!”


    費景庭手掐法訣,破邪術使出,‘敕!’


    法爾古哀嚎一聲,連人類的形態也無法維持,周身皮膚脫落,露出青色的皮囊,青麵獠牙,碩大的招風耳,背後還生著一雙肉翼。


    符芸昭見狀大奇,嚷嚷道:“你們慢些出手,我來試試蠱術好不好用。”


    話音落下,陰蛇蠱、針蠱一股腦的使出,可憐的法爾古頓時疼得滿地打滾。


    符芸昭眨眨眼:“好用啊,原來這東西也怕蠱蟲。”


    雖然吸血鬼沒有心跳,可這東西好歹也算是生物,蠱蟲啃食內髒,能沒用嗎?


    費景庭踱步在法爾古身前,法爾古捂住腹部,張嘴說了幾個古怪的單詞,費景庭一個都沒聽懂。提劍橫切,法爾古頓時身首異處。


    也在此時,張樂瑤斬下了巨漢的頭顱,凱瑟琳也壓製不住體內的天罡雷霆之氣,紛紛化作灰燼。


    張樂瑤打出黃符,地下室內頓時刮起一陣風來,吹散了綠色濃霧。符芸昭眼尖,瞥見了躲在座椅後的弗蘭克,頓時叫道:“哈,這裏還有一個。”


    費景庭趕忙叫住:“留一個活口,交給警察廳做交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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