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天坑術!


    土禦門守正的身形止不住墜落,土禦門麵上卻不見惶恐之色,墜落間左手羽扇朝下煽動,土禦門的身形便被勁氣吹得筆直朝上騰起。


    其身形剛剛飄出坑口,費景庭已經去而複返,但見其左手掐著法訣,右手雷光閃動,土禦門本能的橫劍阻擋,費景庭的右掌卻好似奔雷一般襲來。


    “掌心雷!”


    崩!


    轟然炸響間,土禦門守正的身形倒飛而去,轉瞬消失在迷霧之中。


    “打中了吧?”


    費景庭心中猜測,自身卻不敢大意,緊忙遊走身形,避開土禦門守正的攻擊可能。他剛剛閃到一旁,便覺背後一涼,跟著一柄長劍透胸而出!


    “這是……”


    費景庭很是費解,按說挨了自己一掌心雷,那土禦門就算不死也得緩上好一陣,怎能無聲無息的欺進,繼而從背後刺中自己?


    由不得他說些什麽,長劍攪動、拔出,費景庭頓時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下一刻,費景庭又好端端的出現在了迷霧裏。他茫然地四下看看,又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胸口。


    胸口完好如初,便是此前受了傷的肩膀與手臂也都是如此。


    琢磨了一陣,費景庭隱有所覺。是了,現如今是魂體狀態,又不是真正的身體,即便是受傷也是魂體受創,想來應該不會似真正的身體般留下什麽痕跡。


    那自己死而複生又有什麽說道?莫非是那日本人的術法?


    恰在此時,土禦門守正的身形從迷霧中破出。站定在費景庭身前不遠,土禦門守正說道:“第一次。”


    “還有幾次?”


    土禦門守正笑著反問:“你猜呢?”


    “兩次?四次?”費景庭說道:“我猜肯定是奇數。”


    “費先生很聰明,你猜的沒錯,還剩下兩次。”土禦門守正說道:“兩次過後,費先生恐怕就要真的死去了,真是讓人期待啊。”


    費景庭沉吟不語,暗自判斷著對方言語的真假。


    土禦門不再給他思索的機會,橫劍當胸,厲聲道:“小心,我要上了!”


    費景庭依舊思索著什麽,好似傻了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土禦門眼見機會難得,長劍一蕩,朝著費景庭的脖頸抹去。


    寒光逼近,費景庭卻好似早有預料一般,微微矮身仰頭,避過抹過來的長劍,身形旋轉,右手陡然凝聚出一把三尺青鋒來,那寶劍順勢一抹,繞過土禦門護衛的羽扇,徑直斬在了土禦門的左臂上。


    二人一觸即分,土禦門看了眼自己受傷的左臂,又看了看費景庭攥在手中的三尺青鋒,笑著說道:“費先生果然很聰明,很快就掌握了這裏的奧秘。”


    費景庭神色如常,說道:“方才就在想了……既然是魂體,沒法調用真氣,那我剛才是怎麽使出術法的?顯然,這裏的規則不受現實約束。所以……”他輕輕彈了彈寶劍:“先前讓你一局,現在我可不打算再讓了。”


    “喲,信心很足嘛。”


    費景庭不再廢話,揉身上前,長劍化作點點寒光,將土禦門籠罩其間。


    ………………………………


    符芸昭輕飄飄落在地上,看著不遠處的軍營有些猶豫。


    她抬起頭四下感知,那聚攏的陰煞之氣緩緩消散,隻剩下這裏還有些殘餘。


    施咒之人躲在軍營裏嗎?


    符芸昭深吸一口氣,找出一塊帕子圍在臉上,從褡褳裏掏出九節鞭,觀察了下日本兵遊走的間隙,隨即開始繞著軍營繞圈。


    這軍營圍牆高聳,四周還設塔樓,有日本兵移動著探照燈四下照射。


    符芸昭好似靈貓一般,躲避著照射過來的探照燈,時而躲在樹叢裏,時而翻騰進水溝。


    在水溝裏觀察了半晌,符芸昭趁著探照燈剛剛移開,整個人有如獵豹一般躥了出去。


    牆角下兩名日本兵抽著香煙,抱著槍正在交談著什麽。其中一個家夥漫不經心的剛剛轉過頭來,迎麵便瞧見放大的拳頭。


    嘭!


    小拳頭狠狠砸在那名日本兵的太陽穴上,那日本兵悶哼一聲便躺倒在地。另一名日本兵剛要有所動作,符芸昭已經****,一手遏住日軍脖子,全力一推,那日軍的後腦海便狠狠地撞在了圍牆上。


    解決了兩名日軍,符芸昭仰頭看了眼圍牆,身形好似壁虎一般,騰身而起兩丈高,攀在圍牆凸起處,待上方的日軍走過,一個翻身便越了過去。


    剛剛落地,也是趕巧,一名日軍正在牆根下放水,看見翻牆而過的符芸昭,那日軍眨眨眼,剛要放聲,符芸昭一揚手便是一股粉紅煙塵,那日軍口鼻吸入煙塵,瞬間栽倒在地。


    看著地上的日軍,符芸昭想了想,嘟囔道:“這日本兵怎地如此矮小?咦?倒是可以偷梁換柱。”


    符芸昭矮身拽住日軍一條腿,將其拖拽到了角落裏。片刻後,換了一身日軍裝束的符芸昭大模大樣地走出來,觀望著殘留的陰煞之氣,朝著軍營的西北角走去。


    一路蒙混過關,眼見陰煞之氣最後消散於一處日式庭院前,符芸昭不再猶豫,快速朝著庭院接近。


    那庭院前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日本兵,眼見符芸昭靠近,兩名日本兵頓時抬起長槍。


    “站住,你是什麽人?”


    雖然聽不懂日語,但符芸昭看得見兩名日本兵的威脅。槍口逼迫下,符芸昭頓住身形,那兩名日本兵神情略略放鬆,剛要發問,其中一人便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喂,鬆本,你怎麽了?”


    “肚子……好疼~”


    另一名日本兵眼見燈火照射下,穿著日軍軍服的符芸昭雙手變化著古怪的姿勢,嘴裏還念念有詞,當即拉動槍栓:“混蛋!一定是你搞的鬼,你對他做了……額……”


    下一瞬,這名日本兵也感受到了同伴的痛苦。腹中猶如刀絞,好似無數的蟲豸在吞噬自己的內髒。


    劇烈的疼痛讓其握不住槍械,長槍掉落,日本兵委頓在地。


    符芸昭收了法訣,快步上前,不容兩人說些什麽,掄起腿來,兩記鞭腿抽在日軍的臉上,那兩人頓時昏厥過去。


    上前推門,那日式庭院的院門落了鎖,這難不倒符芸昭。也不用從費景庭那裏學來的小挪移術,魯班術中的落鎖術使出,輕輕一推,院門便敞開。


    走進庭院裏,裏麵設有精致的假山與溪潭,沿著鵝卵石的小徑一路向前,便能瞧見隱在花草樹木中的和式二層建築。


    符芸昭快步到了建築前,伸手去推門,左手剛剛觸及房門,便好似沾了滾燙的鐵鍋一般,不但左手收回,整個人身形疾速後退。


    嘭!


    房門炸開,從裏麵衝出來一頭猙獰巨獸,那巨獸青麵獠牙,身形如巨狼,周身黑氣蒸騰,後背上還生著滲人的倒刺。


    巨獸一擊不中,朝著閃避的符芸昭又撲將過來。


    符芸昭默運真氣,附著在九節鞭上,落地後朝側麵騰挪,與此同時九節鞭甩出,朝著巨獸的脖頸纏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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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節鞭剛要觸及巨獸,從側麵伸出一把漆黑的長刃,擊在九節鞭的鞭梢處,發出清脆的聲響。


    符芸昭收了九節鞭,便見一尊漆黑猙獰的武士手持長刀擋在巨獸身前。那武士一身暗紅色盔甲,背插認旗,頭上生獨角,臉上罩著鬼麵。


    這東西是……厲鬼?


    符芸昭仔細辨認著。與此同時,從和室內走出一男一女,女子麵容冷峻,用生疏的漢語說道:“止步吧,我是不會讓你打擾到父親大人的!”


    男子說道:“靜子,不要跟她廢話,用式神幹掉她!”


    “哈衣,我明白了。犬丸,上!”


    “武藏,拜托了!”


    那巨獸發出嘶吼,武士桀桀怪笑,兩尊式神一左一右朝著符芸昭圍攏過來。


    符芸昭閃展騰挪,也不急著還手。右手九節鞭忽左忽右,將兩尊鬼神逼開,左手掐著法訣變換連連。


    這式神當屬陰魂煞氣凝聚,比厲鬼**幾分,又比凶煞若上少許。而且相比凶煞,式神擁有神誌。


    符芸昭法訣掐過,口中念念有詞,隨即身子一定,清喝了一聲。土禦門家的一男一女眨眨眼,發現什麽變化都沒有。


    女子當即催促道:“犬丸,幹掉她,她在虛張聲勢!”


    式神犬丸卻不這麽想,在其感知中,符芸昭卻已然失去了蹤跡。犬丸嗚嗚咆哮,武藏橫刀警惕:“慶泰,我看不見她了。”


    “什麽?”


    符芸昭冷哼一聲,收起九節鞭朝著慶泰與靜子撲了過去。她方才用了藏身術,此藏身術非隱形術,而是將三魂七魄藏起,讓敵人乃至陰魂、妖物無法感知。


    武藏與犬丸都屬於陰魂凶煞,符芸昭三魂七魄失了蹤跡,自然再也看不見符芸昭的蹤跡。


    慶泰嘟囔道:“麻煩了,對方會奇怪的術法。靜子,留心應對。”


    “哈!”


    兩人調動式神回護,符芸昭跑動中九節鞭甩出,武藏橫刀劈砍,卻與九節鞭謬之毫厘,犬丸擋在靜子身前,九節鞭頓時將犬丸的頭頸纏繞。


    符芸昭往回拽動,與此同時左手法訣變換,手掌隱隱泛起電光。下一刻,犬丸被拖拽著過來,符芸昭的左掌印在犬丸頭顱上,但聽得‘崩’的一聲悶響,犬丸周身電光閃爍,無數的黑氣彌散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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