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手中的長鞭,太詭異了,他的攻擊軌跡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也許,之前的那些攻擊,隻是為了麻痹於燦的神經所特意做出來的假象。


    如果不是這樣,剛才於燦受傷之前,也不會危機來臨,攻擊未到,他的寒冰槍就提前擋在了喉嚨處。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李誌就太可怕了。


    他大腿已經受傷,因為寒冰槍的特性,他大腿上的傷口已經被凍的發紫,就連傷口周圍的血跡都成了一塊塊血紅的碎冰,寒氣順著傷口直襲心頭。


    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如果不加快治療,還動用精元,使得體內的血液加速循環,寒冰槍所帶的寒氣,很有可能將他的血液在體內凍結。


    血液全部凍結,意味著什麽?


    自身都是這個情況,他竟然還想著算計?小小年紀就這樣,長大了還得了?


    先不說體內的血液加速循環,導致寒氣急速蔓延,此刻,李誌嘴角露出冷笑,陰險的目光一直停在於燦身上。


    於燦掛在臉上的微笑徹底僵住,長鞭帶起一聲沒入身體的聲音,再一次刺進了於燦的右胸口。


    這時,李誌左手一收,長鞭帶起一朵妖豔的血花從於燦的右胸口抽了出來,長鞭回到了李誌手中,這次的鬼變技能,就此結束。


    於燦左手持寒冰槍,顫抖,滿是血跡的右手輕輕的捂在了傷口上,似乎這樣做,能減少一些痛苦。


    然而,他的做法是可笑的,被極品級武器傷到,豈是捂住傷口就算了事的?他的兩處傷口,就像有一台小型絞肉機在裏麵不停的攪動,鮮血咕咚咕咚的往外冒,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於燦變成了半個血人兒。


    李誌呼出幾口寒氣,寒冰槍的氣場,加上傷口沒入體內的寒氣,他又不顧一切的動用精元,使得寒氣加速蔓延,他體內的血液循環速度,越來越慢,似乎有要凍結的趨勢。


    臉色越發蒼白,微微躬下身來,看了一眼大腿上的傷口,鮮紅的傷口凍成了紫色,因為凍結的原因,已經不見血液流溢而出。


    右手在顫抖,大腿在顫抖,此時的李誌,除了瘋狂倔強的眼神外,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冷的。


    於燦眼看血液不停的從傷口流出,趕緊使用寒冰槍的特性,將寒氣氣場壓製在傷口之上,使得血液流溢的速度減慢。


    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對方,都在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傷口,於燦除了痛之外,隻剩下驚駭。


    那長鞭的詭異攻擊,他不知道對方使用的什麽技能,為什麽會造成這樣的攻擊軌跡,完全的違反了常理。


    就是在這種難以防範的情況下,他才接二連三的受到攻擊。


    除了雷鳴聲,陰冷的寒風聲,叢林內,倆人的周圍,安靜的隻能聽到對方的粗重喘氣聲。


    倆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可惜的是,倆人的性格很像,誰也不願意輕言放棄,就算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他們也不會比對方先說出“我認輸”三個字來。


    李誌隻覺得體內的血液循環越來越慢,腦子也慢慢模糊起來,強忍著這些不適的感覺,隻看他抬起頭來,直視於燦,道:“你,你的傷口比我嚴重,你最好認輸,要不然,等你血液流幹的時候,恐怕神仙也難救你。”


    李誌頭暈目眩,胸口煩悶,就連呼吸也變的不暢通起來,說出來的話顯得有氣無力,但好在安靜,聲音雖小,於燦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


    咳了兩聲,於燦左手握著寒冰槍頂在地上,更好的支撐著身體,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厲色,吸了口氣,痛的眉頭皺成一團,過了會兒,緩過勁兒來,才緩緩的輕聲道:“嗬嗬,你也不會比我好多少,怎麽樣?寒氣入體的滋味不好受吧?是不是覺得整個世界都慢了起來,似乎快要停頓似的?我敢肯定,在我開口認輸之前,你一定會先比我倒在地上。”


    李誌看著於燦剛才的動作,正如他所說,看在眼裏的事物,都變的緩慢起來,就連樹葉飄落,也比平常慢了好幾倍。


    甩了甩頭,李誌伸出舌尖輕咬一口,頓時,舌尖傳來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不少,看了於燦一眼,虛弱的道:“那我到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先倒在地上。”


    於燦閉嘴不言,他已經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快要流幹了,這個時候在開口說話,隻會加速讓血液流的更快。


    對話不到一分鍾,倆人又沉默起來,你看著我,我盯著你,誰也不肯做出讓步,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讓步,就代表這次的比賽將會被淘汰。


    於家莊不願意輸,於燦自己更加不會接受失敗。


    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經,要是真的說起倔來,在場的所有人中,沒有人比他更倔。


    同樣,李家村也不願意輸,因為他們受盡屈辱多年,隻要獲得冠軍,便能急速發展,五年後的今天,壓過黃家村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倆個的想法撞在了一起,就導致現在這樣,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不願意就此妥協。


    大投影鏡下麵。


    於楓一張臉變的扭曲,猙獰,眼眸中一道道森然的凶光閃過,於燦從小到大,就算是跟怪獸戰鬥,也沒有受到如此之重的傷。


    於燦到現在都不肯認輸,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楓身上,也許,於楓自己也不知道兒子這麽做,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


    因為,來時,於楓曾經笑著跟於燦說過,“於燦,如果你能獲得冠軍,不但是於家莊的榮耀,更是爸的榮耀啊。”


    其實,當時於楓說這句話,為的隻是鼓勵於燦一下而已,並沒有把話說死,說你一定要獲得冠軍,不然就去死。


    不可能,於楓非常非常疼愛於燦,說誇張點,與其看著於燦受折磨,於楓寧願自己去死。


    除了他們父子之外,就連於燦的母親,爺爺之類最親近的親人,也不知道,他們父子竟然如此情深意重。


    說玄乎點,就是他們之間那股父子情誼,高過一切。


    正因為這句話,加上於燦本來就是那種臉上微笑,骨子裏倔到令人崩潰的性格,所以才造成現在這種局麵。


    於燦不想讓父親失望,他也不想成為什麽於家莊的榮耀,驕傲,他隻想讓父親知道,他行,他能讓父親以他為榮耀,驕傲。


    這個時候,看著大投影鏡裏麵的李誌,除了蒼白的臉色外,嘴唇開始發紫,眼神變的渙散起來,仔細一看,卻能看到,李誌整個人都在發抖。


    在看一直在堅持的於燦,同樣麵無血色,除此之外,脖勁,手臂等爆漏在外的肌膚,就像剛剛從麵粉堆裏拿出來似的,白的讓人以為看到了裏麵的森然白骨。


    一咬牙,於楓心在滴血,隻看他動了下嘴唇,剛要說“我認輸”三個字的時候,另外一個焦急中帶著痛苦的聲音比他更早響起,“李家村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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