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已備下齋飯,還請施主賞臉挪駕!”住持弘清大師說道。


    杭天逸道:“叨擾了!”


    “客氣了!”弘清大師,自始至終,神色都沒有什麽變化,縱然靈真寺的論佛進入窘迫之境,也是如此。


    按著杭天逸的經驗,這種人向來都是最恐怖的。


    靈真寺的齋飯,除卻沒有葷菜,不是用動物油做的之外,其味道還是極好的。


    杭天逸沒有吃過如此清淡的飯菜,就像是安寧公主吃陽春麵一般,真吃得津津有味的。


    柳英倒是顯得矜持了許多,但也是如此,反而不如杭天逸那般自然。


    “施主前來,所為何事?鄙寺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弘清大師率先詢問杭天逸來意。


    杭天逸放下筷子,道:“是這樣的,聽說周大人愛子,是在貴寺失蹤的,在下今日前來,就是為了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阿彌陀佛!”弘清大師聽得這話,唱喏一聲佛號,眼中流露出悲憫之色,歎息一聲,說道:“這件事情,貴寺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下負責查這件案子,尋找失蹤的孩子,因此,還請大師說一下詳細情況!”杭天逸道。


    弘清大師點頭:“是這樣的,那日周夫人前來進香完畢之後,又移貴駕入大雄寶殿聽講經。她的孩子,就在寺中玩耍。當時誰也沒有多去注意什麽,直到下午申時左右,才發現孩子不見了!”


    “周夫人聽講經,聽了多久?”杭天逸問道。


    “差不多一個半時辰!”弘清大師回答。


    “也就是說,她的兒子,就是在那一個班時辰之內失蹤的!”杭天逸強調。


    弘清大師點頭, 歎息一聲:“按理說來,一個半時辰,一個孩子是跑不遠的,可是寺廟裏的僧人,加上周夫人的下人,差不多將整個梵林山給翻過來,也沒有找到!”


    杭天逸心想,一個孩子,自然是跑不遠的,但若是這個孩子,是被某些人給劫持了,那就不好說了。


    “那天除卻香客之外,來到貴寺的人,有沒有馬戲團、戲班


    子,或是商隊?”杭天逸問道。


    現在,可以肯定,這三種身份的人,與孩子的失蹤,有莫大關係。


    “梵林山可不是什麽順路之地,來這裏進香的香客,都是誠心而來的,不要說是馬戲團、戲班子、商隊,就連平常的借宿之人,也沒有的!”弘清大師說道。


    杭天逸聽到這裏,卻是不由皺起眉頭,沒有這些人,難道還牽扯出來第四撥人馬?


    看來這一切,遠遠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一些,如此一來,那這件案子要告破,也就越發的困難了。


    “除卻這些之外,大師有什麽要補充的嗎?”杭天逸問道。


    弘清大師搖頭:“杭施主,你說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怎麽就平白無故的就失蹤了呢?”


    杭天逸心想,要是我知道,這件案子,就已經查得七七八八的了。


    “暫時的確沒什麽頭緒,不過在下相信,總會有水落石出一天的!”杭天逸道。


    “最關鍵的,是要將孩子給找回來!”弘清大師說道。


    杭天逸點頭,這老和尚,還真是個悲天憫人的菩薩。


    吃完這頓齋飯,天色已經暗下,弘清大師,又給杭天逸,以及一幹捕快兄弟安排了住處。


    這是一處獨立的院落,除卻杭天逸和柳英之外,其餘的兄弟們,幾乎都是兩個人住一間屋子,剛好將這裏的九間屋子,給全部住滿。


    杭天逸的屋子裏麵,柳英在坐,他沉思一會,開口道:“這靈真寺中有問題!”


    “為何?”杭天逸問道。


    柳英道:“住持說了,商人、馬戲團、戲班子都沒有來過靈真寺,除卻他們自身有問題之外,還如何解釋?難道周大人的孩子,是自己走丟的?”


    杭天逸道:“你這話,是建立在信任弘清大師的基礎上,前提是他沒有說謊。”


    柳英聞言,不由一怔:“大哥懷疑住持在撒謊?這不可能的,弘清大師悲天憫人,怎麽可能會有問題?”


    “還記得畫癡顧元辭嗎?要比高雅,顧元辭估計比任何人都要高出許多!”杭天逸說道。


    當初遇到顧元辭的時候,柳英對其崇拜之情,無以形容,可惜最後的結果,卻是那般的令人心痛。


    聽得杭天逸的話,柳英不由沉默下來,看人,的確不能從眼睛看到的東西就去判斷。


    杭天逸道:“不過這弘清大師,的確是個高手,至少到現在,我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說的那些話,應該是可信的!”


    “大哥是如何判斷的?”柳英問道。


    杭天逸道:“一個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他在撒謊的話,一些東西,是藏不住的。當然,這就要看各自的本事,如果人家藏住了,而我沒有發現,這就是我的本事不足!”


    “弘清大師的修為,隻是與我相當,他應該不至於是那種隱藏的高手!”柳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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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天逸道:“這些,也隻是一般情況,但是一個人的本事,不隻是修為方麵,一個智慧非凡的人,他就不會親自動手殺人,借刀殺人也好,或是驅虎吞狼也罷,總不會有自己手段的!”


    柳英本就是聰慧之輩,聽得杭天逸的話,不由暗暗點頭,當下他道:“那大哥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杭天逸搖頭:“沒有!不過我相信,如果這靈真寺有問題的話······”


    話隻說了一般,柳英卻是迅速理解過來,此時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期待之色。


    “回去休息吧,時候已經不早了!”杭天逸說道。


    柳英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屋子。


    杭天逸將門給關上,再次將思路給捋了一遍。


    既然靈真寺沒有來商隊、馬戲團、戲班子,那其他的香客,有沒有可能呢?


    這個幕後布局的人,從一開始,便非常了得,所以一切手段,都可能用上的。


    如此,一些東西,便沒法子排除。


    三十年前的孩童失蹤案,與如今的,似乎有幾分相似,但這其中,會有什麽聯係呢?


    時間太久遠了,當時還沒有杭天逸呢,是以許多事情,都隻是看資料卷宗得來的。杭天逸覺得,其上記載的,不見得就是當時的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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